治裡的心情從憤怒,逐漸變成悲鳴。
最可氣的是她還沒有力氣反抗,被動任由渡邊為所欲為。
在此之前她萬萬沒想到渡邊是這樣的人,虧她還將渡邊視為自己最優秀的弟子,是自己瞎了眼看錯他……
“傷口果然在這裡。”
渡邊的聲音再次響起,語氣如釋重負。
嗯?
傷口?
他原來是在給我找傷口?
兀自悲憤中的治裡愣了愣。
隨後她又聽見渡邊自言自語說:“我雖然不會醫療忍術,但傷口肯定要先處理好。”
治裡恍然大悟,反應過來後,心中的怒火頃刻間消散的一乾二淨。
是她誤會了,她並沒有瞎眼,渡邊更不是欺師滅祖的禽獸。
但是……
一想到自己的傷口此時毫無遮掩的暴露在渡邊面前,空氣中涼意陣陣,治裡仍是難以抑製的感到羞恥。
……
……
此時此刻,渡邊眉頭緊皺,仔細端詳治裡的傷口。
先前他靈魂體附到治裡身上時,曾身臨其境體會過治裡的身體狀況,當時明顯感受到右胸傳來鑽心剜骨的劇痛,因此他斷定那裡就是治裡的受傷部位。
渡邊很清楚,治裡現在需要的是醫療救治,如果不把她的傷勢處理妥當,就算把她帶回木葉,她也會在路上變成屍體。
“半藏那個王八蛋下手真不講究。”
渡邊不禁痛罵一句。
只見治裡原本白皙美麗的肌膚表面,此時多出一道一指長的傷口,傷口附近的皮膚潰爛了,黑色的膿血不斷流淌出來,看起來很觸目驚心。
所幸木葉的醫療技術很發達,後面找個醫療忍者弄一弄的話,應該不會留下疤痕。
“正常的傷口不會流膿血,半藏肯定在兵器上塗毒了。”
渡邊猜測,隨後他開始動手清理,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一角,擦拭從傷口裡流出的膿血。
……
“他在幹嘛?”
渡邊碰到傷口的瞬間,治裡整個人就懵了。
那種地方她從來沒給別人看過,更沒有被人碰過,渡邊是第一個碰到她的人。
盡管現在誤會已經澄清,治裡明白渡邊沒有壞心思,只是單純的為自己清理傷口,可她仍然接受不了。
她很想告訴渡邊,你別管我的傷口了,我中了山椒魚的毒肯定沒救了,就算你把傷口包扎起來也沒用,除非你能從半藏那邊拿來解藥……
“這膿血,怎麽越擦越多?”
渡邊擔憂說道,他前腳剛擦掉一片膿血,後腳傷口裡就又流出一股,跟水龍頭似的源源不絕。
心急之下渡邊加重了擦拭力道。
……
“啊!”
治裡覺得如果她現在能說話的話,一定會發出尖叫。
既是疼的,又是羞的。
你碰也就算了,幹嘛那麽用力?
那是我的肉,不是麵團兒!
渡邊並不知道治裡此時是清醒狀態,依然在自顧自的用力擦拭膿血,並且越擦越用力,想把膿血全部擦乾淨。
“快住手啊笨蛋!”
治裡這會兒已經不羞了,而是疼的快哭了。
傷口本來就因為中毒的緣故潰爛,再被渡邊沒輕沒重擦兩下,簡直疼的讓人痛不欲生。
治裡感覺渡邊不是在救她,而是在折磨她,她真的好想說話,求求渡邊不要再救自己了,你救不活我的,快給我一個痛快讓我死吧!
就當治裡感覺自己要被擦壞掉時——
“不行,
這些膿血擦不乾淨。” 渡邊長出一口氣,停下動作,意識到自己在做無用功。
治裡內心流淚滿面。
笨蛋!逆徒!蠢貨!你可算是住手了。
渡邊沉思:“要想想別的辦法才行。”
治裡:“……”
求求你別想辦法了,就這樣讓我有尊嚴的死吧!我說真的!
治裡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的想死,感覺自己落到渡邊手裡,比落到半藏手裡還慘。
這時,她又聽到渡邊在旁邊自言自語思索:“治裡老師無疑是中半藏的毒了,只要毒還在她的身體裡,就會源源不斷製造膿血出來。”
治裡內心絕望又無助。
你終於發現了嗎?
我的毒是沒辦法解的,讓我死吧!
渡邊繼續分析:“所以要想徹底解決膿血,必須把治理老師體內的毒吸出來……”
有一個這麽想救自己的弟子,治裡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反正如果她現在恢復全盛時期的話,不把渡邊打的連綱手都認不出來她就不姓宇智波。
她覺得渡邊實在太笨蛋了,明知道自己中了半藏的毒,不是想辦法去半藏那邊得到解藥,而是一個勁折騰自己。
半藏的毒,當然只有半藏的解藥才能解了,怎麽可能吸的出來……
等等!
吸!?
治裡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渡邊凝重的聲音適時在耳邊響起:“只要把毒吸出來,治裡老師至少就能擺脫生命危險。”
他目不轉睛盯著治裡流淌著膿血的傷口,仿佛立下某種重大決心。
“雖然有點髒,但為了治理老師,沒辦法,髒就髒一點吧……”
治裡慌極了。
你究竟想幹什麽!
什麽髒不髒的,我不髒!
“呸!”
渡邊使勁吐一口唾沫。
無法言喻的不安感湧上治裡心頭。
好端端的你為什麽吐口水!
警告你不要過來啊!
渡邊低頭湊到傷口面前。
治裡:╭(°A°`)╮
呃呀——
……
……
不知過了多久。
“呸!呸!呸!”
渡邊站起身,連續往地上吐了十幾口口水,並用衣袖擦拭嘴角蹭上的黑血。
至於治裡,她已經徹底麻爪了。
大腦一片空白,內心茫然空洞,什麽都不去想了,也什麽都不想回憶了。
什麽生生死死六道輪回,統統不值一提了。
渡邊:“雖然艱難了點,不過總算將膿血清理乾淨。”
治裡聞言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呵呵。
就這樣,累了,毀滅吧。
隨便你這個逆徒怎樣,愛怎怎地,反正我是爛掉了。
“接下來就可以包扎傷口了。”
渡邊將自己衣服脫下,撕成長條狀充當紗布,仔細為治裡包扎傷口,然後再生疏的幫她穿上衣服。
將幽暗樹林都給映照出暖色調的春光,就此被封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