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桃樂絲並不陌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接著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同時亮起了柔和而不奪目的光芒。
聖光正在不斷的治愈著桃樂絲的傷口,使其止血,愈合。
但墨誠同樣感覺到,桃樂絲體內有什麽東西壓製住了她的魔力,那是聖光所無法干涉的東西。
“是你?”
詫異,懷疑,不敢置信,很難相信一個人的雙眼在短時間內能夠表達出那麽多的情緒,“你怎麽在這裡?”
桃樂絲的傷勢已無大礙,在確定了對方不會就這樣暴斃之後,他走到桃樂絲身前,將她護在身後。
“我聽說柏澤科這邊有家很不錯的餐廳,打算過來請你吃飯。”
隨意的找了一個借口,輕挑的回答著身後之人的疑問,他沒有說這是穆澤爾校長的任務。
因為任務已經近乎失敗了,說出來只會遭受到嘲笑。
墨誠此刻的心情,並沒有好到可以把這件事心平氣和說出來的程度。
恰恰相反的是,他現在很火大,不是一般的火大。
“要……小心……”
虛弱至極的話語,桃樂絲用盡力氣提醒之後,便暈了過去。
堅持許久之後見到援軍,使得她那緊繃的神經得到放松,瞬間便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在墨誠還未和代表團接觸匯合之前,這個對他來說相當重要的任務便莫名其妙的失敗了,甚至還是在他趕路的途中,突然的代表團的人就死絕了,然後就那麽失敗了。
整個任務墨誠沒有任何的行為,但就是失敗了。
不是失敗於內奸太狡猾,而是一群完全莫名其妙家夥的刺殺。
這如何令墨誠不感到憤怒?
這如何能夠令他平靜?
他上一次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還是那個運行的最久的MM遊戲,有人往暴風城裡面投放天災瘟疫。
然後那個時候費了不少勁才完成任務的墨誠回城正打算交任務,順便把裝備修理一下的時候,卻發現發任務的人沒了,修理裝備的人也沒了,整個城市的人全部因為瘟疫感染死光了。
不是敵對的部落攻打、屠城,而是一群找樂子的玩家將瘟疫傳染到主城。
然後他的任務就因為別人的樂子沒了。
“有沒有興趣告訴我,誰派你們出來的?”
平靜到沒有絲毫語調的話語,墨誠面對著一眾的追蹤者,“我很好奇,是誰?”
但沒有任何的回答,追蹤者們以看死人的眼光看著墨誠。
不管眼前的人是誰,為什麽出現在這裡,當他踏入這個叢林的一刻,便注定了他死亡的命運。
追蹤者們是不可能留下活口,讓事情泄漏。
他們不僅不會回答墨誠的問題,更是會將提出問題的人解決,讓問題永遠只是一句疑問。
動了!
追蹤者們身形宛若驚蛇,猶如林間靈鹿,轉瞬不見身影,當發現他們的之後,就只能見到那暴起的模樣。
雙眼,咽喉,太陽穴,心臟,脊椎,下體,驟然的爆發,全部向著人體弱點進行攻擊。
精湛的技藝,無間的配合,以及突如其來的進攻,足以讓任何一名強者被分屍。
追蹤者們不止一次的將所謂的強者狩獵,在他們眼裡,這一次也將一樣。
但事實告訴他們,這一次不一樣。
首先是一名從身後用短劍刺向墨誠後腦杓的追蹤者,他隻覺得氣溫急速下降,下降到他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然後他的手腳便冷的沒有了知覺,緊接著便看到他全身青白,血液凝固成冰,從內而外的裂開。
追蹤者什麽也不知道,在沒法反應過來之前,他便被奪走了體溫以及生命。
在那瞬間被凍裂成一團紅色的冰渣。
“第一個。”
伴隨著話語聲落下,墨誠出手了。
第二名被墨誠選中的【幸運者】,他內部開始冒出火苗,然後火苗仿佛遇到石油一般,“轟”的一聲暴增,將那名【幸運者】的全身包裹。
不,不對,不是由外而內的包裹。
而是從內而外的,從每一個毛孔之中冒出熊熊火焰,那足以燒融鋼鐵和岩石的火焰,區區人體……
便只剩下飛灰一途。
“第二個。”
當墨誠連殺兩個之後,其他的追蹤者們終於反應過來,頓時強行遏製住自己前衝的趨勢,但卻有那麽一兩個人因為太過於靠前,又或者實力偏弱,他們便沒有那個能力製止自己。
製止不了自己向著死亡狂奔。
墨誠甚至連手都沒有抬起,僅僅是雙眼看向那兩個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蠢貨。
隨著他的意念,力量便出現,賜予兩個蠢貨死亡。
一個痛苦的死亡。
光!
冰冷,強勢,排斥一切黑暗的光芒將兩名追蹤者從細胞層面上開始破壞。
那是一個緩慢而充滿了痛苦的過程,兩名追蹤者身上的細胞開始一個個的被聖光破壞,每一個細胞被破壞,他們便感受到一次死亡的痛苦。
人的身上有多少細胞,他們便要經歷多少次死亡,進入多少次地獄。
“啊!
!
!”
哪怕是經歷過嚴苛訓練的追蹤者,也控制不住自己,張開嘴巴慘叫出聲。
但他們只能叫喊,然後繼續經歷著漫長而又折磨的死亡。
當他們身上所有細胞都被毀滅的時候,救贖一般的死亡才會仁慈的降臨到他們的身上。
以兩名慢慢走向死亡的追蹤者慘叫作為背景音,墨誠看向了僅剩下的三名追蹤者。
“告訴我,誰派你們來的?解答之人,得以速死。”
對於墨誠來說,每一個任務的觸發都難得可貴,所以哪怕他再怎麽不擅長這類型的任務,都會用最大的力量去完成。
然而這一次他沒有任何錯誤的前提下, 他的任務被人強行破壞了。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斷了他的任務……
墨誠就只能讓這些人變成任務了。
但是沒人回答,三人一個對視,轉身分別向著三個方向逃離。
“我喜歡硬漢。”
一抬手,噩夢的力量便將三人籠罩。
夢中無時間,夢中無空間,僅僅那麽一瞬,三人便在無盡的噩夢之中度過了千萬年的歲月。
也度過了千萬次實際意義上噩夢的人生。
三人兩眼無神,緩緩的跪倒在地,然後撲到死亡。
他們的精神,已經被噩夢徹底的抹去,精神上的死亡,讓肉體跟著精神一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