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將所有的屍體和血肉卷到了一起,無數的血肉開始融合,塑形,最終形成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但在此處死亡生命的血肉,僅僅只能構成一個簡單的粗糙輪廓。
這還不夠,遠遠的不夠,只見那個血肉輪廓爆發出強勁的吸力,竟是開始將周遭還存活的生命都開始吸納。
無數的生命被引力吸了過來,同時爆散成血肉成為那個身影的一部分。
“聖者降臨,這個陣仗可不算小啊。”
凝視著那血肉輪廓,墨誠同樣能夠感覺到有股吸力試圖將他吸過去,艾羅德正在以周遭的血肉作為原材料,來構成他以聖者降臨的姿態。
那獨屬於血祭之神艾羅德的神力正在將血肉輪廓籠罩,同時吸力的范圍逐漸增大,僅僅只是片刻其吸力的范圍便已經籠罩方圓數百裡。
也即是說,在這一刻之內,方圓數百裡所有的生命都被化作血肉,成為了艾羅德聖者姿態的一部分。
“還好沒到動蕩之年,要不然讓你直接本體下凡,我可遭不住。”
【異域】之中神明本體可以下凡的版本被稱之為【動蕩之年】,具體有什麽內涵墨誠不了解,但他卻很清楚一件事,現在的自己還沒有和神明硬碰的力量。
祭台如同道標,給予艾羅德一個準確降臨的坐標,同時血祭之神更是耗費神力將自己的力量持續的傳送到血肉輪廓之中。
之所以方圓數百裡的生命沒能夠抵抗的了血肉輪廓的吸力,就是這個原因。
神力,或者說神明的力量很多時候壓根不講究邏輯。
同時神靈的本體,本身就超出了凡人世界可容納的極限。
當神明真正降臨凡世的時候,太陽神的身姿會蒸發海洋,冬日之神會讓四季歸無,冰天雪地成為唯一的風景。
至於戰神、力量之神的本體降臨,更是足以讓世界陷入永不停息的鬥爭,亦或者凡人的世界甚至支持不住力量之神的一道目光。
以墨誠曾經在【異域】之中跟神明打過的交道來看,絕大多數時候都不要跟神明講什麽【邏輯】、【反作用力】這一類話語,這樣會讓神明覺得你很不尊重她們。
或者說作為世界底層代碼編撰者,你跟神明講訴世界的運行規則,猶如一個天生的失聰者在試圖創造一份樂譜。
正當血肉輪廓試圖將吸收的范圍擴大到千裡,甚至是萬裡方圓的時候,墨誠果斷的出手了。
雷擊!
在這瞬間,萬鈞雷霆轟然降落,來自於奧林匹斯山第三代神王的力量具象化,正在無情的轟炸著血肉輪廓。
只有一級的【雷擊】自然是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但是墨誠要的卻不是那個傷害,要的是【雷擊】的特性。
那屬於奧林匹斯神系神王的力量,以及【雷擊】本身具有的【打斷】特性。
神王宙斯的雷霆,帶著神王的神力將艾羅德的神力中和,雖然在【量】上【雷擊】無法徹底將艾羅德的神力轟碎,但是在【質】方面,艾羅德的神力便絕無可能抵擋得住【雷擊】的轟炸。
問:當你玩宙斯看見對方正在持續施法該怎麽做?
答:一道【雷擊】給他醒醒神。
沒有給予艾羅德更多的時間,墨誠可不想讓這家夥整出個方圓萬裡人煙滅絕的情況,自然是不可能讓艾羅德放開了吸。
遭受雷霆轟炸不止是那血肉輪廓,同樣還有那不斷散發著血光,並且逐漸將周圍環境異界化的祭台。
轟隆隆!
!
墨誠以雷霆擊碎血肉輪廓的神力防護,同時萬鈞雷霆更是將所在的地方轟炸,激起衝天的灰塵泥土。
待灰塵散去之後,原本蠻族駐扎地被墨誠以雷霆轟炸,竟是硬生生轟出了一個巨大的盆地。
而造出這個情況的人,此時卻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依舊站在原地,雙眼透過灰塵看著那血肉輪廓。
“呼,正兒八經的神明對手,哪怕只是神力傳輸也夠嗆啊,這家夥比在副本的時候還要強。”
將平原變成盆地只不過是以【雷擊】轟炸血肉輪廓的余波,為了將那祭台轟碎,還有打斷艾羅德的神力傳輸,墨誠幾乎耗幹了一整條法力值。
墨誠可以感覺得到,艾羅德明確的變強了。
或者應該說,對於比【漁港詭事】之中那個信仰斷絕,不知道是一口氣沒斷,還是在漫長沉睡之中詐屍沒多久的血祭之神,現在他所面對的有著教派和信仰發展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艾羅德,才是正常的面對一個神明應該有的難度。
“自從我的神格被割裂以來,除了那無盡的痛苦之外,我在那痛苦之中一直懷抱著一個疑問。”
聲音穿過灰塵,隨著這個聲音的出現,彌漫的灰塵頓時受到了大地母親的呼喚,直接回歸到地面不再遮擋任何人的視線。
艾羅德的身影從中走出,問出了他的疑惑,“巨龍,為何要擋在我面前?”
在如此之近的情況下,艾羅德便清楚的感覺得到,他那被分割的神格,此時就在墨誠的身上。
沒有去詢問墨誠為什麽要割裂神格,也沒有問對方是怎麽做到的,甚至連開口要回的意思都沒有。
因為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雙方都有著足夠的心理準備。
“糾正一下,不是我擋在你的面前。”墨誠伸了個攔腰,渾身如同炒豆子一般的爆破聲,同時在意念的作用下,他已經通過系統商店購買大量的【魔法芒果】,將自身的法力值拉滿。
“而是你的所作所為, 擋了我的【道】了。”
為什麽要對艾羅德下手?
因為任務,因為獎勵,但更多的應該是看不慣這家夥之前做的事情。
【漁港詭事】對於墨誠來說只是一個副本,但在柯瓦雷大陸上卻是實際發生過的事情。
墨誠指了指自己的心臟,說道:“我的大腦,我的心一直在我的耳邊念叨著一件事,讓我覺得很煩但又很感興趣。”
“它們在告訴我:去把艾羅德那狗種的頭給打爆吧,那會令你感到萬分的高氵朝。”
挑釁至極的言語,卻並未能令艾羅德誕生怒火,他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抬起來,“要轟爆我的頭?做得到嗎?”
回應他的,是帶著無匹凶煞的拳頭,以及更加挑釁的話語。
“一!試!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