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聖妖宮,白首妖君所化的那道法身,終歸還是隨著敖景拳意遞出,難以抵擋,被轟成了一片虛無。
隻余下,那兩尊被白首妖君庇護住的妖王,眼見這一幕,心中膽寒不已。
這時候,銳氣不減分毫的女子,美眸瞥了眼這兩尊王境,語氣凜冽:
“還不退去,莫非也欲與這法身一同,隕命於此?!”
言罷,敖景揮袖一震,那兩尊王境頓時一個激靈,當下如蒙大赦,縱身入了雲端,就沿東海的方向,頭也不回的潰逃而去!
連背後指使,親口命他們踏上東荒的妖君,化作虛影而來,都被眼前這人不留分毫情面,便給轟散開來。
他們這兩尊王境。又豈能是其敵手!
敖景於雲端背著手,眼見得兩尊王境駕馭全力奔逃,大有一副出了北滄,重回東海的架勢,這才收回眸光。
她之所以不殺這兩尊王,就是不想與東海徹底撕破臉來,沒了轉圜余地。
此次出手,再輔以元神震懾,無論那白首妖君上了東荒,到底圖謀什麽,之後總歸會懷揣著幾分忌憚。
介了那時,季秋後面有她這尊元神級數的大高手作為靠山,才算是有了底氣與保障,可使有些人投鼠忌器。
哪怕之後*,這東海依舊鐵了心想要殺上東荒。
但以自己破境元神之後的修為和實力,若是保下他來,應當也不會出現多大問題。
可要是此時,再將這兩尊王境誅殺,那就是徹底與這東海的三聖妖宮,撕破臉來了,劃不來。
畢竟,萬一那妖聖不管不顧,就要在這北滄與她決死一戰,其他不說,此地是一定會隨著兩尊元神級數的人物搏殺,而落得一片荒蕪的。
雖說敖景並不懼怕,但不必要的變數,還是不要惹上為好。
這時塵埃暫定,敖景方才舉目望天。
那被她暫且壓製的元神道劫,依舊在層層雲霄之上醞釀。
“如今敵眾已退。雖不在西海之境,但既他在此處,本君證道元神,饋贈此域天地,倒也是無傷大雅。”
口中低聲輕語,隨著話語道出,敖景一身氣勢,如破竹一般節節攀升,很快就好似突破了層層瓶頸一樣。
繼而,本來不過以這坤鼎城為中心,擴散小半邊北滄州的天地異象,方才消弭不久,就又再度複起,逐漸蔓延,甚至將整片道域都給籠罩了住!
一時間,數萬裡震動!
天上地下,靈氣潮湧!
許久之前,因兩尊無上強者搏殺,而導致逐漸凋零,崩潰落寞已久的北滄靈脈,在漸漸複蘇。
天地間,重新出現的靈機,與那法則道韻,在歡呼,在雀躍!
它們在這最為濃鬱的中心,都聚集在了那踏於穹霄,身披青金法衣的女子身上!
此時此刻,敖景宛若一尊真正的在世天人,與這天地共鳴!
一朝入元神。…。。
!天地相慶!
隨著那醞釀已久的劫雷,紛紛如雨落人間。
敖景隻以雙拳,屹立雲霄,一拳接著一拳,拳意昂揚,又有真龍虛影頓首,即使是天地加持的劫難,也是難不倒她!
待到那坤鼎城中,季秋抬頭,看向那天幕朦朧,靈氣如雨,劫雷如獄。
只聽見一聲輕喝,響徹八方,緊接著暗沉的天幕,便忽得一掃而空,天光大亮,碧空如洗,萬裡無雲!
風停雨歇,靈氣氤氳,如雨水彌漫在了整片天地,幾乎肉眼可見!
有大神通者,在此成道了!
一場修士與東海群妖的大戰落幕,北滄州半數的金丹真人、道基真修,都聚集在這坤鼎城中,以作調息。
而此時敖景破境元神。使得劫雷一過,那股屬於法則與道韻的顯化,稍稍溢散而出,一下就叫得這些個修士,如獲至寶造化!
一時間,有真人仰天而望,雖看不清那被遮掩了身影的人物,究竟是何方神聖,但依舊對此怔怔出神,甚至眸中濕潤,口中低語個不停:
“見道了,見道了!”
說完,哈哈大笑個不停,周身法力流轉,道法玄術綻放,造詣已是更上一層樓!
也有修士眸中感悟頗深,哪怕此時正於坊市道路正中,亦是不顧形象*,就地盤坐。
幾乎未過片刻,靈氣漩渦便在他隻身盤旋聚攏,隨著一聲轟鳴,困頓許久的枷鎖,便是一朝而破!
一人得道。
雞犬升天!
哪怕非親非故,只不過沾染了點異象而已,就能做到如此...
元神一生,天地慶賀,可見一斑!
諸如此景,雖不是每處都能見到。
但無論是金丹與道基,總有些悟性非凡之輩,能夠捕捉得到那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氣機。
就憑借著這一縷氣機,對於處於偏僻之地,又無逆天之資者,便已是省卻了足足數十上百年的悟道苦修!
或許至理,就只在一瞬之間顯現。
至於能否捕捉得到。則全憑個人造化!
本在遙遠之地,大氣都不敢多喘的玄陽真君,法身未曾消散,察覺有變後,仗著不過一具大日法身,不怕死的就跟了過來。
過來之後,一個照面,便叫他有幸見到了此生,都未必能夠看到第二次的宏大場景。
先是敖景與白首妖君對峙,一拳逼退五境妖聖,嚇得兩尊與他對陣,不落下風的王境膽寒,潰逃萬裡不止。
緊接著更是看到了這位,竟於浩渺穹天,邊陲小地之處,渡元神劫,踏道君位!
天可憐見!
他一介法相中期的真君,距離走到巔峰都要許久許久,竟能有幸觀禮一尊元神成道?
玄陽心中既震驚,又興奮。
不過,更讓他心中留意的,還是眼下度過劫波,神魂化元神,蛻變成仙軀的絕代人物,之前與那三聖妖宮的白首妖君,所互相道出的隔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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