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模擬:我能逆天改命
季秋出手,趙紫瓊出手。
長生教主和血海道的簡真人,哪怕是金丹之境,此刻在這種局勢之下,也隻得含恨隕落,沒有任何翻盤的希望。
若無佔據大勢的趙皇璽橫壓方圓,可能這二人最後即使落得重傷的下場,應也能夾帶著金丹遁逃。
但只可惜,事實沒有如果。
當趙紫瓊修成三境,徹底執掌趙皇璽,且還是在這南燕土地出手時。
這二人的結局,便已經注定。
而隨著莫天行與簡真人隕落,縱使有八武侯其二的魏侯鄴侯執掌廬江軍事,也已是無力回天。
兩尊金剛身大成的人物,或許在平時足以獨當一面,為一軍統帥。
但在足足四尊或是金丹,或是媲美金丹的一代巨擘面前,卻是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畢竟,不是誰人都是鄂王嶽宏圖,能在那等不可想象的局面之中,完成驚天逆轉的。
背嵬軍統帥路彥執槍衝開關門,領鄂王軍三部十五萬強卒殺入關內,戰局正值硝煙彌漫之際。
本短時間內,難分勝負,但待到那兩尊真人喋血長空,再加上趙紫瓊執趙皇璽顯化虛空,道出威嚴之音後。
燕軍鬥志,頓時便徹底潰敗,兵敗如山倒!
本來的瓢潑大雨,漸漸淅淅瀝瀝,不再如方才真人鬥法那般風雨相隨,聲勢浩大。
而待到雨水將血跡衝刷,漸漸停歇。
廬江防守的十五萬燕軍,除卻戰死者外,皆降矣!
大勝!
...
事後,待到余波擴散。
地處最南端,三面環海的太興州府內。
聞得探子來報,道廬江關失守,作為一州之主,八武侯之首的太興侯韓昌文,有些若有所思。
他捏著手中的虎符令牌,沉思片刻,對著剛剛到來,於右手邊侍立,曾與趙紫瓊有過照面的軍司馬王彥周開口:
“彥周,之前你在離陽州時,本侯隻問過你關於那位殿下的事情,但今天我想再問問,那鄂王世子如何?”
聽到韓昌文的話,王彥周道:
“回稟武侯,鄂王嶽無雙,我雖與其只有一面之緣,但此人著實不凡,不可小覷。”
“舉止行為有度,性情沉穩果決,這些且都不講,就單單隻言當時金丹襲來,他能以二境的修為,便敢於參與金丹大戰,就能看得出來,此子之資,委實是當世罕見!”
“是啊,二境...”聽得一直重用的部下這般所言,太興侯韓昌文一聲歎息。
“將我太興侯虎符取下,出兵吧。”
“就說,是本侯欲助趙紫瓊殿下登基稱帝以成大業,所做出的投資。”
“順便,也將太興州的州守官印,一並送去。”
看到與之前作壁上觀態度截然不同的武侯,隱約聽了些前線風聲的王彥周,不由猜測詢問:
“武侯,你突然選擇出兵和獻上官印,可是因時局有變?”
“何止是有變呐...”韓昌文聽後,不由一聲苦笑,繼而搖了搖頭。
“最新消息,鄂王軍此次廬江大勝,斬禁軍四萬余人,俘虜十萬之眾,燕京三州自此將暢通無阻。”
“這還不算。”
說到這裡,韓昌文站起身子,捏著手中虎符令牌,心神禁不住恍惚:
“此戰,繼承徽太子衣缽的那位殿下,掌趙皇璽,展現出了三境的實力,而那位前些日子在你口中,不過只是二境的鄂王世子...”
“也成了貨真價實的金丹。”
“除此之外,再加上你當時匆匆一瞥說過的那兩尊真人,不算鄂王和北都侯張憲外,明面之上,已是出現了四位丹境大能!”
“這要是再加上橫渠張氏的那位先生,那整個鄂王土,就足足有七尊三境高人,這可是七個!”
“普天之下,隻論單一勢力而言,怕是北元...都未必能擰成這樣一股線罷?”
“再加上本侯與鄂王嶽宏圖之間,雖是同僚,但關系卻著實一般,與那位殿下則更是素昧平生。”
“連邪魔七道這些化外大派都能毫不在意,說斬便斬,就更莫說是我這偏州軍閥了,畢竟兩軍對陣,最忌的就是牆頭草!”
“所以,也是時候做出抉擇了。”
韓昌文站起身子背著手,往門外走去,神情寂寥,略帶蕭瑟。
長江後浪推前浪。
而屬於他們這一輩的歲月與輝煌,看來終究還是已經過去,被更輝煌的後輩,給徹底取締。
不複存在。
而他的選擇,也是南燕十二巨室大部分人的選擇。
破開廬江,正面擊潰了燕軍。
時隔十數年後。
徽太子的唯一嫡系後代,名為趙紫瓊的殿下,名望在這江淮兩岸,終於達到了從未有過的巔峰!
甚至只要是被鄂王軍攻下的州府大縣,連街頭巷尾,都有口稱這位殿下為日月凌空的傳言。
雖說其從未正面響應過稱帝一事,但流言至此,也可謂聲威鼎盛到了極致,是遲早的事情!
旭日初升,其道大光!
正是祥瑞將起,新朝將立,百廢待興,肅清各地山野邪祟,將貪汙**重塑一空的大好時代!
此時,南伐勢如破竹,已定六州之土!
即使是從疆域來看,這剩下的南燕,也不過就是偏安一隅,覆滅只在旦夕間。
這一日。
季秋從離陽州出,一路向北而去。
此行他事前打過了招呼,因此其他人並未跟隨。
趙紫瓊此時正在前線統禦三軍,一路攻城拔寨暢通無阻,銳氣正盛。
而清微子則隨軍同行,南越劍池的杜白斬了那血海道的真人,取其頭顱前去祭奠劍池之主宋丹鼎,各人皆有忙碌。
至於敖景,自從半月之前,她那一身的真龍血脈,便達到了瓶頸,此時正在離陽州的府內閉關沉睡。
在離去之前,季秋曾經察覺過敖景閉關的靜室之中,那股隱約透露而出的恐怖氣息。
如無意料的話...
當她醒來的那一天,這片天地便將再度迎來,一尊達到了金丹期的真龍大妖!
若真有丹境真龍出世,那麽當今天下的所謂妖魔六巨擘,怕是連給她提鞋,都未必能配。
這就是真龍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縱使是眼下的季秋,真要碰上蛻變完成的敖景,到底能否是其對手,也是未嘗可知。
不過,若是能執掌一柄道兵...
那就未必了。
【64歲:此時靈潮初步掀起,曾經在久遠之前,名傳天下的真君道兵出世,你為了爭奪這柄名為‘元陽劍’的道兵,最終隕落。】
這是在文字模擬之時,季秋隕落之前的場景,因此記憶著實深刻。
元陽劍,位列道兵!
何為道兵?
只有達到了法相真君層次的存在,才有資格以本我之道,銘刻於器物之上,從而讓法寶有靈,達到承載道韻的地步!
這種品質的靈器,已經不能用普通的法器與法寶來稱呼了。
故而,又稱道兵!
每一柄道兵,起碼都是萬壽真君窮盡千年乃至於數千年光陰,才能鍛造而出的。
可以說凡間之中,任何一種道兵,都承載著一段歷經歲月沉浮的傳奇史詩,不可量產,乃是唯一!
而季秋之前所說,欲要前去取下的劍...
便是這柄元陽劍!
若能執掌此劍,結成金丹法域的修士,亦或者那燕皇,縱使有百般手段,也未必能擋得住他掌間一劍!
“文字模擬之中,關於那藏劍之地百般禁製,還有陣道紋路,我皆是一一記下,了然如胸。”
“再加上眼下已成金丹,實力也已達標,此刻趁著此劍尚未因靈潮出世,前去將其取下,正是最好時機!”
出了離陽州,向北而去,就在淮州轄境之內,有一府之地,號曰廣陵!
而那元陽劍未曾出世的藏劍之所,便在此地山脈之中!
不至金丹,連禁製怕是都無法破開,更莫談其中陣勢,因此眼下季秋的實力,倒是剛剛好。
只見這身披白袍,一身氣機衝霄的青年,此刻駕馭虹光,飛身渡過長空,晝夜之間,便跨越千裡之遙,抵達到了那起碼三十年後,才會現世道兵的山脈。
看著這青山碧水之間山巒聳立,千岩萬壑爭相起,一派雄偉遼闊的景象,季秋隔著遙遙天際,不禁心中為之一肅。
“到底是養靈之地,有道兵藏匿其中,哪怕立下了層層禁製,凡俗之人不可查覺。”
“可日積月累之下,也是將原本的格局徹底改變,隱約之間,甚至可以感受得到其中有銳意衝霄,倒是塊不錯的寶地!”
觀賞片刻,季秋不由暗自點頭。
不過眼下還是尋得那藏劍之所要緊,所以這白衣道人也沒有繼續耽擱時間,只是飛身往下,便入了此山,覓峰尋谷而去。
一路行走,但見靈氣越發濃鬱,季秋循著記憶飛身,到了一兩峰相交的盆地之處。
剛一靠近,季秋的神魂便若有所覺,探測出了此地竟被一三十年後不存的小宗小派佔據。
待到尋了此間一二門人觀測跟腳,才見得其中血煞之氣竟彌漫於天靈,於是季秋當即便知曉,這又是一處邪道宗門。
因此道人落身,不過揮揮手間,便落下了數道天雷,將這門徒約莫二三十人,但卻造了不下上千殺孽的門派,給徹底洗滌一空。
也算是這不知名的邪派倒霉。
雖有道基之輩坐鎮,但卻偏巧將門派給落在了此地,還是那元陽劍藏劍之處所在,空有寶山而不知入,最後撞見了季秋,倒是平白為宗門殺孽,償了因果。
待到清理完畢,季秋徘徊良久,終是在一處山腹之間,尋到了地脈入口。
此劍留存於此,下設三十六方陣勢,隱於數百丈之下的地脈核心。
其中大概有七十二扇陣法門戶,彼此勾連,若無陣圖或是知曉道路,縱使是金丹真人,也難以走到盡頭。
但季秋卻不一樣。
在那文字模擬之中,這元陽劍出世的動靜可不小,當時直接就將三山五嶽有名有姓的存在,都給招惹了過來。
光是一戰之下的余波,以及無數高人踏出的道路,都將這過了不知多少年的手段與禁製,給破了個七七八八。
一回生二回熟,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當時走過一次,到了核心之處見到了元陽劍真容的季秋,自然神色從容。
當他自山腹催動金丹法力,步入這鎮劍之地後,以他這段時間對於陣法的造詣,再加上文字模擬所帶來的記憶。
七十二扇門戶,頃刻間便被他來回曲折,一一踏破!
三十六方陣勢,更是不能影響他分毫。
待到一刻鍾過,當季秋一步跨出最後的關隘,一陣天旋地轉襲來!
再睜眼,他已是到了這數百丈地底下,那鎖著元陽劍的鎮劍之地。
只見眼前大小不過數十丈方圓的地心處,毫無其他裝飾,只有微微熒光溢散。
除此之外...
便是恐怖到極致的劍意,從那不遠處被一層層鎖鏈束縛著的長狀物上,散發而出!
【元陽劍】
【昔有煉器大家元陽氏,以血淬煉此劍,雖未成就真君,可耗盡一身心血,又引東海之瑰珠、楚山之神木、九天之隕鐵、以及一尊法相真君的獻祭,終鍛成此劍!】
【相傳劍成之日,元陽氏一天耗盡所有壽元,盡作此劍養分,終補全其最後一分缺陷,叫其成就道兵之稱,那一日,天地方圓,百裡盡血色!】
【此劍鍛成時至如今,歷三任主,初代主為元陽氏後人,掌此劍後,殺伐成性,因走火入魔而隕落。】
【第二任主為魔道巨擘,以血煞凝成法相,後被正宗高人出手,圍剿而殺。】
【第三任主為正宗後裔,於千載前此域尚開之時,因駕馭不住道兵之威,心性受損,遂閉關於此,可卻遭遇不測因傷隕落,於死前布下重防,將此劍封印,不見天日,時至如今。】
看著那被鎖鏈重重束縛,卻隱約間露出了血紅之光的長劍,季秋看著模擬器的簡介,暗自心驚不已。
“這樣來講,此劍倒是著實凶厲!”
道人眼神之中,露出凝重之色。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可是一柄道兵,空有寶山,哪裡能有不入的道理?
況且這不過只是一世應身,若能成功執掌此劍,當在之後能有大用,就算最終落得最差處境,也不外乎就是神魂回歸罷了。
並不會真正危機本身,真要說起來,代價值得承受!
心中想罷,季秋下了決定。
而只要是他決定的事情,便從來不會猶豫!
只見道人腳步絲毫未停,在下一秒鍾,就運起了浩蕩法力,一層又一層的,慢慢揭開了這道道封印鎖鏈!
待到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終於算是將其破開,而就在破開的那一刹那間,這地脈方圓,突有赤紅光芒大盛!
此刻,就連地脈數百丈的上方,本來碧空如洗的天幕,都有紅雲浮現,數十裡內,皆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殺伐劍意,漸漸彌漫開來!
所有見得之人,皆是不由大驚,畢竟如此異象, 著實是罕見至極!
道兵現世,天地異象!
“這就是道兵!”
神魂散開,感受著那外界異常,季秋金丹顫動,不由深吸一口氣。
哪怕是紫霄道印,號稱有蛻變之機,但與這元陽劍一比,也確實是差上了不少。
這是質的差別,不經歷天大的造化,是絕然難以彌補的。
“不過,這也當是我千載難逢的機會!”
雖感受到凜冽的殺伐劍氣鋪面而來,甚至刮拂的季秋金丹面皮生寒,可他卻仍是心性如常,並不生畏,甚至眼神之中還帶著些灼熱。
按道理講,此劍當在三十年後靈潮初起之時,才會展現鋒芒。
但季秋,卻是生生叫其整整提早了三十年!
這份機緣,是他的了!
“殺伐之劍,大凶之物?”
“若入我掌中,當成我護道之兵!”
“三十年後今日出,此物與我有緣,合該貧道所掌!”
“喝!”
這般想著,白衣道人毫不猶豫,一聲低喝!
隨著修長的手掌一伸,季秋五指一捏。
手掌,便緊緊的扣在了這柄元陽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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