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阮薇寬慰道:“別緊張,你是夏庸的心上人,我和初夢能把你怎麽樣?”
言出,夏秋靈緊拽著衣角的手放松了點。
阮薇旳目光緩緩向下,落在她那被捏皺的衣角。
停頓半晌,再抬眸,笑著看她:“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依靠夏庸,對他坦誠心扉,尋求他的庇護。而不是受別人威脅,讓自己一步步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你說是麽?”
夏秋靈緊抿著唇。
阮薇看出了她的搖擺不定,握起她的手,貼近她的臉,極親昵的姿態低聲道:“初夢像她母親,換句話說,你也像宴青凌。”
話到這裡,阮薇看到近在咫尺之處,面前女子瞳孔一怔。
阮薇原本只是個大膽猜測,可夏秋靈如此反應,阮薇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又是個親戚。
她歎息,勸道:“夏庸是真的在意你,我希望你有什麽苦衷和難處都說出來,不要自己走到絕路上去。”
夏秋靈人僵了許久,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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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思習慣了被爹爹哄著睡,這爹爹不在,她就翻來覆去的怎麽都睡不著。
夏秋靈抱住她不安分的小身子,輕聲細語的問:“怎麽了?”
如棉花柔軟的聲音讓秦思思的心踏實了點,
她小聲嘟囔:“爹爹是不是不要我?那天我想要爺爺,他說再纏著爺爺就不要我了,爹爹生我氣了。”
“不會的,”夏秋靈摸她的小腦袋,溫柔道,“你爹爹那是嚇唬你的,他最愛你,絕對不會不要你的。”
“可是以前他去哪裡,都告訴我的……”
“那是這回事發突然,他不想吵醒你,所以讓秋靈姐姐轉告你呀。你爹爹說,他很快就回來的。”
秦思思靠在她懷裡,這個懷抱很溫暖很有安全感,乖巧的點了點頭。
這孩子閉著眼睛,半晌都沒有動靜。正當夏秋靈以為她睡著了,要偷偷摸摸起來的時候,秦思思突然開口問:“秋靈姐姐,你喜歡我爹爹嗎?”
夏秋靈親了親她的小額頭,
輕聲說:“你見過丈菊嗎?”
秦思思點點頭。
“嗯!”
“我喜歡你爹爹,就像丈菊喜歡太陽。”
丈菊永遠向陽,可是太陽不會屬於丈菊的。
秦思思得到這個答案已經很高興了,回親了夏秋靈的臉頰,“爹爹如果聽到姐姐這麽說,一定特別特別開心!”
夏秋靈也想象過那家夥憨樂的樣子。
“如果非要你在爺爺和爹爹之間選一個,思思會選誰?”
秦思思毫不猶豫的說:“選爹爹!”
“為什麽呀?”
“爺爺有姑姑,有小叔,爹爹只有我。”
夏秋靈替某人感到欣慰,“你爹爹有你,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了。”
那家夥這一生都很苦,似乎從未甜過。
思思是他人生裡的意外,也是他唯一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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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庸拖著傷體,趴睡在枕頭上,半睡半醒之間,聽到房門被輕輕推開,他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熟悉的腳步聲在他身邊停下了。
“思思到現在才睡著,一直陪著她,所以才過來看你。”
她聲音裡有些緊張。
屋裡隻一盞微弱的燭燈,夏庸想坐起來,還是比較困難,就對她笑著說:“我不要緊,過兩天就好了。”
他的逞強她看得明明白白的。
秋靈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你從來也沒問過我是什麽人,從哪裡來,父母是誰?”
夏庸知道,她是夏定逸特地安排讓他遇見的。到底是什麽出生他真沒有去細究過,也無從細究。
無外乎是個家境貧寒,又或者父母雙亡的女子。
“這些也不重要啊。”
夏庸自己的出身比較尷尬,所以也不想在意別人的出身。
可她怎麽會突然提起這個呢,難道是想,更近一步了?
想到這裡,夏庸就有點心花怒放了。
“如果你還有親人健在的話,我……”
只要她還有個叔叔伯伯之類的在世,總該挑個日子去拜訪一下。
秋靈道:“我的原名,叫宴冉沁。”
“宴……”
夏庸本是想說這個名字好聽的,可宴這個姓氏,如同一道雷劈進了他耳朵裡,在腦袋中轟轟烈烈的炸開。
以至於他突然就聽不到別的聲音了。
宴這個姓氏並不常見,而她又這麽像初夢,她……
秋靈看他的目光從最初見她過來時的歡喜,到驚愕,再到痛苦失望。
可她只是說了個姓而已。
出口即深淵,覆水難收。
“我爹是宴遠之。”
“當年的事你也知道,我祖父獲罪被斬,我爹被逐出皇城,他跟我娘在西域生下了莪。我七歲的時候,來了一夥人闖入家裡,我個子最小,被娘藏在了柴堆之中。”
“而我爹娘,我哥哥,姐姐……都被他們殺了。”
“我躲在柴堆裡,聽到他們說,回去給公主複命。”
宴遠之,宴青凌的哥哥。
怪不得她跟初夢那麽像,她們居然是表姐妹的關系。
夏庸手臂撐著床,忍著劇痛撐起了上本身,氣喘籲籲的對她說:“不會是我娘,我娘不會……”
他身子搖搖欲墜的,像隨時要摔下來。
秋靈伸出手,大概是要扶他,可手僵在了空中,緩緩的縮了回去。
她垂下眼眸,不去看他潰不成軍的樣子,繼續說自己的故事。
“從西域到金陵城,我走了整整四年時間,很多次都差點死在了半路上。到了這裡,我又想盡各種辦法打聽關於我宴家的事,然後,我聽說了一個醜聞,一個關於前丞相和丹陽長公主的醜聞。”
“為了證明宴家和丹陽之間的恩怨, 我又去了淮南,找到了於夫人。”
“所以,夏庸,不是夏侯安排來我找你的。找你,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是想通過你,報復你娘玄菁怡。”
“可是一進侯府的門,夏侯看到我這張臉,就想把我送給皇帝。”
夏庸胸膛起伏得厲害,聲音粗獷:“別說了!”
秋靈沒有理會他的抗拒製止,“你覺得我愛過你,那也不是錯覺,我雖然滿腔仇恨,可我也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我被你的體貼打動過。曾經也義無反顧的,想過跟你私奔,到沒有人的地方去,把恩恩怨怨都放下。可是你拒絕了我。”
夏庸栽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別說了……”
他的聲音在顫抖,還有央求的意味。他在求她不要說下去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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