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余炎知道，沉清一一直在進步，甚至比太多人快太多。

　可是這樣的速度……想要掙脫那場宿命浩劫，還是太慢了！

　唯有鳳山戰場！那裡會是她蛻變的最佳地方！

　“知道為何，鳳山會被眾人稱之為鳳山戰場嗎?”

　沉清一搖頭。

　“其實，一開始的鳳山，並不是鳳山戰場，那裡……才是這片世界的本源生機所在。但，大戰也是從那裡開始蔓延。世人想著改變，想著逆天而行，想著登頂巔峰。可……什麽是改變，什麽是逆，什麽又是巔峰?”

　余炎的眼裡有沉清一看不懂的情緒。

　“世人的欲望無窮無盡，血腥汙染了鳳山，而那裡隕落了無數生靈，一朝神明墮魔，萬裡寸草不生。鳳山至此也成為了無數汙穢誕生的地方。可以說，在鳳山，那裡是聚集了浮生萬域無數陰暗面的地方。尤其是這些年，魂界的丟失，讓鳳山的戰況更加不好。那裡的空間壁壘也因為一次又一次的大戰，變得越來越薄弱，一些天外之物也試圖從鳳山進入這片寰宇。”

　“天外之物?”

　這是沉清一第一次聽說。

　“天外之物也是欲望的導火線。從無意間發現天外之物的存在後，浮生萬域的許多修士就認為在這片寰宇之外，還有更為寬廣的世界，所以一些人想要突破，想要掙脫這片天地……”

　“可那所謂的天外之物和所謂的更寬廣的世界到底是什麽?他們是不是與我們也有著同樣的想法?打開通道的後果又是什麽……一些人都沒有想過，等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而鳳山也成為了封印的地方。”

　“其實我懷疑那些所謂的天外之物，也是陰暗面的化形，或者是遊離在虛空之中的那些怪物，他們嗅到鳳山的能量，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衝出鳳山。遊離在虛空的那些漂浮生物，多是沒有靈智的，它們只能憑借著本能，去吸收強大的能量維持生命體。”

　沉清一聽得認真。

　“前輩，這麽說，鳳山除去那些由陰暗面幻化出來的生物，還有那些天外之物?”

　余炎點頭。

　“其實最難消滅的不是那些天外之物，是那些陰暗生物。他們……本也屬於這片天地的一部分，卻是被淘汰的。浮生萬域無數生靈，他們心中的各種陰暗面都會在那裡被放大。可是清一，或許那裡對於別人會很危險，但是你手裡有著鳳山的聖劍。當年那位拿著聖劍，在鳳山開出了一條生路，血染鳳山的戾氣也匯集在聖劍身上，有它在，那些怪物會避讓你三分。”

　沉清一點頭。

　“那前輩，我還可以再問你幾個問題嗎?”

　余炎點頭。

　“你問。”

　“如果說鳳山的禍端是這個世界的陰暗面，可是世人都有雜念，在我看來，如今的那些仙人們也是如此，雜念在，他們又如何會被剿滅?”

　“的確如此，所以那裡的戰爭才會繼續當如今，說是絞殺，不如說是削弱鎮壓。”

　“那以前，浮生萬域也存在這樣的地方嗎?”

　余炎沒有想到沉清一這麽敏銳，神色鄭重的搖頭。

　“其實鳳山是在天道崩塌之後，出現的。我們這些人覺得，是天道不全，所導致的。”

　“好，我知道了，那麽我想要問第二個問題。關於聖王殿的輪回之劫，仙界的眾仙人是如何看待?”

　輪回之劫牽扯了太多，戰線也拉的很長。

　余炎歎了口氣。

　“其實真正的輪回之劫，並不是聖王殿發明的。他們的輪回之劫除去神族隕落他們不甘外，他們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從那些天外之物中獲得的靈感。他們認為只有創造出了更高級的生命體，就可以改變如今的許多事情。其實更高的生命體，或許是世界完善的好結果，但是……他們選擇了錯誤的辦法，用獻祭萬靈來換取那所謂的更高級的生命體。他們的那些新生者，不過是個失敗的試驗品。”

　沉清一不由咬牙。

　“仙界知道他們在做什麽，為何還放任?”

　沉清一的手握的死緊。

　因為聖王殿的血色輪回，隕落了多少生靈?！在他們這些人眼裡，其他的生靈，就這麽不值錢嗎?！

　余炎神色複雜的看著沉清一。

　“清一，這個輪回之劫，其實就是我與你說的……仙界秘密。但是原諒我，不能說。”

　沉清一深吸一口氣，盯著余炎。

　“因為你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都有所受益還是因為你們都發了誓言?讓我猜一猜，其實聖王殿的血色輪回之所以被仙界縱容，是因為他們也想要看看這場試驗的結果到底是個什麽樣，是不是真的可以用新的生命體打破原有的規則，而創造出一個新的世界，一套新的規則?”

　沉清一回想著發生的種種事情，其實有時候覺得憤怒又無力。

　“有人想要突破這方天地……所以他需要突破的契機。而不管是通過打開新天地，還是匯集更強大的能量，在天道規則不完善的情況下，兩方都一拍而合，所以一方行動，另一方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余炎無奈的笑了笑。

　“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可是太早知道一些事情，於你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沉清一執拗的看著余炎。

　“那麽我想知道……你們是被迫的，還是……你們都是這般想……”

　余炎摸了摸沉清一的腦袋。

　“我不能保證其他人是如何想，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不願！”

　余炎眼神格外的堅定。

　“天地輪回本是自然法則，可世人想要乾預法則之力，自認為創造出一套新的法則，可那真的是這方世界需要的法則嗎?天地以萬物萬靈為基礎，而創造法則的生靈呢?想要逆天，就要付出代價！”

　余炎對上沉清一的雙眸。

　“可……清一啊，我們別無選擇！”

　天地大變，萬靈淪陷，萬道衰亡。

　那些人拚死換來的生機……當時但凡有第二個選擇，他們也不會淪落至此啊！

　】

　但棋已成定局，事後，他們唯有把利益最大化，才對得起那些人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