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下品靈石！不能再少了！絕對不能再少了！”

沈清一面上有些猶豫。

“真的不能再少了嗎?”

“真的不能再少了！”

“那好吧……”

看著沈清一掏出靈石，遞給她，老婆婆不由看了看靈石，又看了看沈清一，她感覺她可能被坑了。

氣憤的拿了靈石，遞給沈清一一盞燈。

沈清一收了燈，老婆婆也沒有多停留，提起手裡的籃子，就快速融入人群，她怕再在那女娃子面前晃悠一下，她自己都可能被氣死。

老婆婆的身影不過是三息時間，就徹底消失在人群。

沈清一看著已經無蹤跡的那處，若有所思。

她與老婆婆的交談，幾乎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盤空，這燈盞?”

“這燈盞材質的確特殊，是用魂石與樓齡花所製，裡面還含有不少魂力，如今你的影子亦是你的一部分，這燈盞中的一部分能量，你吸收了，對你也有好處。”

沈清一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不必驚訝，世間區分各種能量，靈力，魔力，天地之力，魂力……這些其實在不同的點上，也存在著共同點，若是找到正確的方法，自然也是可以吸收的。就好比，人修修習了魔族的功法，所以便多出了如今的魔修。人修的大部分煉體功法，其實在最開始，也是模仿妖族的功法。人族的大部分法修靈修的功法，則是模仿靈族和神族的功法。而你的影子也可以當做是一個媒介，如同妖族的經脈，而塔剛好可以吸收這一部分的能量。”

沈清一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且，這燈盞中應該也算含有‘姻緣之念’，也就是世人所求的姻緣念力，你吸收完那能量，若是想要求一段姻緣，倒是也可以點燃這曼陀羅燈，求一求。”

沈清一被盤空的話驚得不由被自己的口水嗆住。

“咳咳咳！咳咳咳！”

“盤……盤空，你不是還剛剛說，世間之人所求，若非天定，若是靈驗，必要付出代價嗎?”

盤空點頭，沒有否認。

“可就算這樣，人們心中都有更為重要的東西，有些東西也的確是要考爭取才能夠得到的，畢竟天定的哪有那麽多?既然做出了選擇，自然也要承擔這般後果，放棄亦然是後果之一。”

“那還是算了吧。”

沈清一看了看手裡的燈盞，還是拒絕了。

盤空黙了黙。

“為何?”

他已經聽到許多人在許願了，而且時間男女對於情愛，不是都很向往嗎?

沈清一動了動嘴巴，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心動嗎?

當然心動，世間凡人，有多少人不喜美好事務?

變強為美好，而一段好的情愛，自然也是美好。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沈清一都還處於世間凡人一列中。

只不過今生，到底是活了幾十年的人，也經歷了不少事情，這些東西比起前世少女時期的憧憬自然是少了許多。

但是，心中說完全沒有，那是騙人的。

只不過，她大低是還沒有遇到心動的人，或者說，她也害怕失去其他的東西……

似乎是了解了此刻沈清一的想法，盤空皺了皺眉。

“沈清一，你有沒有想過，你本為世間眾生一員，擁有七情六欲本就十分正常，反倒是生來無情無欲的靈，才是世間異常。然而，

世間眾生多數慕強，而異類的與眾不同，也被許多生靈羨慕或者向往……可是，你們人族，真的有想過，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嗎?” 想要的是什麽?

沈清一的眼神有片刻的迷茫，然很快就恢復了清明。

“我想要變強，想要走自己的成仙路。”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沈清一的眼睛十分明亮，因為這個目標已經確定很久了，在她心裡也是比較明確的了。

“變強?成為強者?吾知道，在你自己的心裡有一個自己的強者，就好比你不認同修仙界的許多事務和做法，所以你想要求自己的道……那你為何要逃避自己的情感問題?那亦是你道中的一部分。”

不是盤空咄咄逼人。

是他在感受到沈清一的情緒後，所產生的擔憂。

沈清一，看起來十分正常，可是誰又能夠想到，這個人前面的那幾十年是個沒有影子的人。

沒有影子，其實她的七情六欲在某種程度，也是不完整的。

融合了影子過後，完善了她自己，其實也就是在某些方面，相當於一個沒有什麽經驗的小白。

盤空不想沈清一多走太多彎路。

“我不是逃避我的感情問題。就像你所說，生而為人，擁有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若是有幸遇到那麽一個人，且足夠的心動……或許我也會去嘗試一番，可若是為此放棄其他，於我而言同樣重要的，我想……在沒有確切遇到之前，至少是如今，我是不會那般做的。”

盤空皺了皺眉頭，看向沈清一的眼睛，這一刻，他突然又認識到一件事情，他與沈清一雖然同是萬靈所化，可是萬靈的不同也造就了兩個不同的他們。

不過確定了沈清一不是逃避，盤空也放心不少。

“不是逃避便好，若是真的遇到了，你也不妨可以大膽的去嘗試一番，畢竟佛家尚且都有先入世，後悟塵。”

沈清一點頭。

“我知道了。”

沈清一按照盤空所傳授的方法，細細的感受了一下燈盞裡的能量。

“調動它，然後神識牽引吸收。”

老婆婆在熱鬧的人海中，仿若無人，身形快速。

“真是開張不利！開張不利！才出來賣的第一盞燈就是這麽個小丫頭！哼哼！這年頭，雖然條件好了不少，男男女女的道侶也多了不少，可這姻緣的生意也不好做啊！”

老婆婆歎息，感歎自己的不容易。

若是往常，他這一籃子的燈盞，恐怕早就賣完了！

可是如今，除去那小丫頭片子的那盞燈，竟然賣不出去一盞！

“果然……我……我就不應該貪心啊！去求什麽濃鬱的信念之力！這下好了！若是賣不出去，豈不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