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那諸嬴也已經忍不了了,他對著了生歉意一笑,特意回到另一條街道,然後才驟然激射而出,衝向城門,直指那位老婦人。
“諸嬴!果然是你!”
只是,這位諸嬴前輩的修為並不高,再加上被囚禁了那麽長時間,根本沒有時間好好修煉,所以,出現的一刹那就被發現了。
城牆之上等著的修士此時怒喝一聲,一柄長槍就這麽擲了出去,狠狠地砸向諸嬴!
他絕對避不過去的!
修為實力比諸嬴強出許多的凌君千朱茯幾人心中明明白白。
下一刻,一個並不如何厚實的身影憑空出現,然後一個飛踹,就將那柄長槍給踹斷,然後跌落,而仲軻璉並沒有給這些人反應過來的機會,直接送了諸嬴一把,自己也隨之跳上城牆,給了剛剛出黑手的那人一腳,那個元嬰期的修士頓時肋骨折斷,重重的砸向身後城牆的另一端,直接砸出來一個形象的人形窟窿!
這一下就像是打開了什麽開關一樣,所有站在城牆之上,凌空站著的零梧州修士此時都憤然出手,目標正是橫空出世的仲軻璉!
“豎子敢爾!”
雖然沒有引出來最想引的目標,但是諸嬴出現就已經讓他們松了口氣。畢竟,整個無涯中世界,如果說有誰對言繡之衣有一定了解的話,就只有諸嬴了。之前得到消息,他們還以為諸嬴真的跑了!既然沒跑成,就要將他留下!
以及還有無盡禪院之人,竟然還不出現!
此時,沒什麽人將那緊跟著諸嬴的年輕修士放在心上,畢竟只是一個元嬰期修士罷了,能翻起來什麽浪花。剛剛那個元嬰期弟子,就是一時大意,吸取吸取教訓就成了。
雖然他們現在在零梧州的修士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才出竅期,但是更多的實力更高強的長老們也已經快要來到無涯中世界。嘖!要不是為了躲避那該死的無盡禪院刑堂堂主,長老們早就到了!那時候根本用不著這麽到處喊話,直接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些人藏到了哪裡!
此時,那些大部分都蒙了面具的零梧州修士大聲疾呼,妄圖擾亂無盡禪院弟子的思緒。
“諸位無盡禪院佛修,你們不會在等著那位刑堂堂主吧?不必等了!我宗門長老已經前去阻攔,他只有一個人,可我們的長老卻有百人以上!就算他修為如何高深,也不可能在短時間裡到達。若是能看清現實,就趕緊出來,我們還有談下去的機會——”
“錚錚!”
就在這句話還沒落下的一刹那,一顆小小的珠子憑空出現,並且狠狠地砸中那個說話的修士,那修士滿嘴牙直接被打碎,然後夾雜著鮮血一口噴出,整個人的精神都萎靡了。
那修士身邊眾人立即後退,迅速讓出了一個圈兒。
而了生,已經緊隨著珠子而來,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那作死的修士,表情那叫一個慈悲為懷,一點兒都看不出剛剛打碎人家滿口牙的人是她。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你說的話不中聽,很不中聽。”
“……”
那修士心中有一萬句唾罵都被深深藏在了心裡。這個了生佛子,竟然如此不講情面,直接就動手!
了生微微一笑,然後手一伸,那顆被扔出去打人的珠子瞬間回歸,然後重新結在了那串手珠之上。了生繼續維持著悲憫佛性的神情,掄起變大三倍的珠串就掄了過去。
“而且,你們似乎小瞧了我,也小瞧了刑堂堂主。”
以及,這些藏頭露尾的家夥,以為帶著個面具別人就看不出來他們是哪個宗門世家的人了?
丹閣,
器樓,零梧州各大世家……呵呵,倒是一個也沒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看來那位仲家家主的言繡之道,確實是威脅了這些人的地位,不然的話,當年也就不會有仲家的那場災難了。還有……
看一眼朝自己湧過來的蒙面修士們,了生微微一笑。
“你們似乎忘了,並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戰鬥。”
“!”
那些蒙面修士瞬間回頭,然後就看見了趁剛剛了生出現的時機救走了大半人質的和尚們。
“禿驢休走!”
那些無盡禪院弟子們:“……”
嘿,他們可沒惹這裡任何人。這句話是不是帶著濃烈的歧視意味?那些無盡禪院弟子們的攻擊顯而易見的凌厲起來。那些魔族魔修們這麽叫他們也就算了,這些個人算老幾啊,竟然也敢這麽喊。還是打的少了。
總而言之,能跟著了生一起出來遊歷的佛修們,肯定不會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麽無害。怎麽說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就在此時,朱茯幾個也已經陷入了酣戰。這些修士們,單打獨鬥他們都是不怯場,就算是出竅期修士,無極宗這幾個弟子都有把握。但是這裡的修士實在是太多了。在不動用無極留下來那些寶物的前提下,他們一旦被包圍,就有些危險了。
但是沒有人在意這一點,甚至連二師姐他們幾個和雪七都悄悄加入了戰鬥。整個零梧州的城牆之上亂成了一團。而那些被掛起來的人也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唯有大師兄祖母那邊遭到了阻攔。
或許是早有準備,看守大師兄祖母的,恰好是兩個出竅期修士!
那是一高一矮兩個男修,此時正透過簡陋的面具看衝過去的仲軻璉,就像在看一隻不自量力的蟲子一樣。
或許在他們看來,自己就是一個蟲子。
這樣高高在上的,鄙夷又不屑的眼神,幾乎是瞬間就讓仲軻璉回想起了當初仲家隕滅的那天,那些高高在上的,看著他們掙扎的修士們。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地方,同樣的齷齪手段!這些人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的無恥還是那麽一如既往,著實令人敬佩。”
“小子放肆!”
與那兩個男修的惱羞成怒不同,聽見這話的諸嬴下意識的回頭看向仲軻璉。
這個年輕人為什麽會說這句話?剛剛為什麽會救自己?還有加上之前仲軻璉單獨找自己說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一切似乎都在這一刻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