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秦子奕其實是非常無奈的。話說師尊和師兄弟姐妹們不是為了陪他一起回家鄉才跟著來的嗎?怎麽他還沒進城,大家就‘打’起來了?
還有就是師尊起的那個“怒火聖蓮”的名字,咳咳咳,真是有夠一言難盡的。就不能低調一點兒嗎?
而且,難道他們都沒看見四方洲外等待進城的修士們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們?
秦子奕已經開始懷疑自家師尊和師兄弟姐妹們到底是為了他來四方洲還是為了來玩耍的了。
好在還有一個小師妹貼心的很。
這會兒,朱茯連聲招呼已經玩瘋的師尊和師兄師姐們。
“師尊,師兄師姐, 別鬧了。咱們準備進城了。”
凌君千憤怒不已的跑回來,這個向來不正經的師尊這會兒更是為老不尊了,非得讓朱茯變朵火蓮花給那群不長眼的弟子們看看。
“額,蓮花?”
朱茯有些為難,但回憶著北因山脈上的冰山雪蓮的樣子,動了動手指, 試圖造出來一朵。
仔細回憶著那冰山雪蓮的模樣,一點些許微的火焰“呼”的一下從朱茯指尖鑽了出來,在空中不斷搖曳。
看著緊閉雙眼的朱茯, 凌君千等人猛然一愣。
等等,他就是隨口那麽一說而已,小弟子居然真的給弄出來了?真的假的?!
仲軻璉眼疾手快的捂住激動不已的凌君千的嘴,免得他出聲打擾小師妹。
而那朵只有指頭肚大小的火焰此刻就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小手對之進行細致的雕刻一樣。
一層,又一層!
北因山脈上的冰山雪蓮較為特殊,每一朵都有百瓣以上的花瓣,層層疊疊的,十分漂亮。
而朱茯要做的,顯然就是這樣的火蓮。
然而,這種程度的雕刻對於人的神識要求很高。且,朱茯指尖這朵火焰並不是修士的丹火,而是真真正正的怒火。
千萬年來,從來沒人可以將怒火這種精神上的東西實質化,所以無極宗眾人一時間才愣住了。
也是這個時候, 他們才再一次回憶起,這一代的無極宗固然人才濟濟, 但要說他們其中天賦資質甚至運道最好的, 自然是小七了。
身為唯一一個可以存活的仙魔混血,這孩子的氣運首先就如虹貫日厲害的不得了。然後就是這孩子的悟性,實在是厲害的很。
作為唯一一個仙魔道創始人,這孩子的前進道路上,甚至連墨酌那樣的前輩大能都無法指點,只能靠自己一個人。但這孩子一步一步走的,遠遠比其他人要穩當的多。
小半柱香時間過後,朱茯指尖上的那朵火蓮終於雕琢完成。只見它雖然只有指頭肚那麽大,卻栩栩如生,每一瓣花瓣都有著特殊的紋理,與北因山脈上的冰山雪蓮有異曲同工之妙。甚至因為這朵火蓮不大,所以看上去更精致些。
此時,朱茯臉色因為長時間的雕琢怒火所以有些發白。但精神還好。
捏著那火蓮看了看,朱茯仔細一想,乾脆動手降低了火蓮表面的溫度,火蓮表層頓時凝固成一層類似於琉璃一樣的晶狀體。
從外表上看,這朵只有指頭肚大小的精致火蓮一片嫣紅,內裡還有液體一樣的流質在緩緩流動,經由陽光一照射,頓時閃爍著耀眼奪目的光澤,實在是美不勝收。
然後朱茯就將這朵小小的火蓮遞給了凌君千,有些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
“師尊,這個給你。可以做扇墜子。”
凌君千向來喜歡折扇這種沒什麽殺傷力但可以附庸風雅的東西,只不過他平常用的折扇不算什麽品質好的,所以就沒有系扇墜子。
沒想到他的小弟子竟然會注意到這個細節。凌君千先是一愣,隨即在眾弟子火辣辣的嫉妒視線裡一把搶過那個小小的火蓮,甚至都沒有時間去想這火蓮到底燙不燙手。
當然是不燙手的,朱茯也不會傷到她的師尊。
只是凌君千接過來之後左右看了看,從儲物袋中翻來覆去,最終拿出來一把三品靈器的扇子,這已經是凌君千最好的一把扇子了。還是二弟子裴明芷用給大家升級靈器的邊角料給重新煉製了一下。但畢竟沒有用太多太好的料子,所以只是三品靈器。
其實這三品靈器已經很珍貴了,但此時,凌君千卻覺得,就算是九品靈器甚至寶器都比不上小弟子送的這個火蓮吊墜啊!
手忙腳亂的綁在扇子上,凌君千笑的一臉燦爛。這可是小弟子送給他的禮物,他怎麽可能不高興呢?嘴都快笑的裂開了好嗎?
“謝謝小七,為師很喜歡。”
仲軻璉等人眼中冒火的盯著凌君千手心裡緊緊護著的扇墜子,心裡那叫一個酸甜苦辣鹹啊,全都佔齊了。
但他們卻沒有說自己想要的話,因為大家可以明顯的看見朱茯的臉色不太好看。
倒是這時的朱茯忍不住小心翼翼開口。
“師尊,那個,這個扇墜子送你,你……”
你能不能給我的功法起一個低調點兒的名字?
但朱茯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一個有些驚疑不定的聲音響起。
“小少爺?”
本來嘴角帶笑看著自己師尊和師兄弟姐妹們的秦子奕聽見這個聲音,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在背後那個不確定的聲音再次響起的前一刻轉過身去, 淡淡的點了點頭。
“全叔,是我。”
那個猶猶豫豫還擔心自己叫錯人會不會得罪人家的中年男修一看見秦子奕的臉頓時淚如雨下。
“小少爺!真的是你!老奴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您了!”
那中年男修一把撲過來就要跪下!秦子奕眼疾手快的給攔住了。
“全叔,你這是做什麽?!”
“小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那中年男修沉浸在狂喜之中,一時間忽視了秦子奕身後的那幾個修為不凡的修士,只顧著拉著秦子奕往城門口走去!
“快快快小少爺!族長一定很擔心您,您這麽長時間不回來,趕緊回去看看他。還有夫人,夫人她也一直等著您呢!哎呦,您怎麽這麽狠心呢?這一走就是七年,連個口信兒都沒捎回來,讓老奴我好生擔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