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之前,遠在北因山脈白瑤仙宮中的白瑤墨痕夫妻兩個,正表情空白的看著西方的位置發呆。
他們是知道有人在凌雲宗的位置飛升,只是,誰也沒有告訴他們飛升居然會有這麽麻煩的過程!
凌雲宗中這一場波折可不算小。就算是他們,也隱約看到了一些,所以才會如此震驚。
當一切落下帷幕, 夫妻兩個互相對視一眼,露出了複雜的表情。
總之,雖然飛升的過程有些複雜,但是最終成功飛升了就好啊。至少給他們證明了晉源大世界並不是天柱倒塌天梯斷絕,這比什麽消息都要好。
畢竟,他們兩個是有望飛升的。
夫妻兩個為了平複一下心情,就去了北雪部落。畢竟那裡有一個他們之前收為弟子的雪七在。
雖然北雪部落讓這夫妻兩個很有好感, 但是如果雪七自身的天賦不佳的話,他們也不可能收其為弟子。實在是雪七之前還未踏入修煉之途就可以憑借手中的一把長弓護衛部落, 讓他們見獵心喜!這種資質的孩子,尤其是在後面的接觸中看到的雪七展現出來的冷靜睿智以及對部落的歸屬感,都讓白瑤夫婦二人滿意不已。
最終,選了一個好日子,兩人一起收了雪七作為關門弟子。在飛升或者隕落之前,他們兩人只會有這最後一個弟子。由此可見,雪七有多麽受這夫妻兩個的喜愛。對他可以說是幾乎是傾囊相授了!
遠遠的看見雪七雪白的身影,白瑤就張口喊了他一句。
“雪七。”
“師尊。”
雪七一回頭就看見了正對著自己笑的白瑤,眼中閃過一絲柔和,然後緩緩走了過來。
白瑤看著自己英俊瀟灑的弟子,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可能因為這是自己的弟子吧,所以怎麽看都覺得這是個令人喜愛不已的小夥子。
“雪七,部落裡的小孩子修煉的如何了?”
“回師尊的話,多謝師尊給的修煉功法, 他們現在已經入道,
身體也比以前強壯了許多。”
白瑤笑著點頭。
“我這次來不是為了其他事,你之前感受到異樣了吧?那是有人在飛升,你心中覺得如何?”
“……回師尊,我隻覺,仙途雖艱,但終有希望。”
雪七那雙眼睛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那種琉璃似的質感為他的容顏又增添了三分絕美。
即使是已經看習慣了的白瑤此時看著自家弟子那張臉,都忍不住心神恍惚了一瞬。
但緊接著她家那個醋缸子就牢牢地用手掌擋在了白瑤身前。本來墨酌還挺喜歡雪七這個資質出眾的弟子,但是雪七那張臉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墨酌都忍不住擋住自家道侶看向雪七的眼神。
順便還用眼神威脅了雪七一頓。
對於這位時不時就,就像小七的那位六師姐說的那樣,抽風的師伯,雪七現在都已經習慣了。
對的沒錯,雖然雪七被白瑤夫婦兩人收為弟子,但雪七真正的師尊卻是白瑤前輩。畢竟如果讓墨酌教導的話,大概他只會乾脆利落的用打來代替指導。畢竟墨酌還有一句至理名言——打不死的,才是好弟子。
所以最後,墨酌隻落了一個師伯的名頭。
這時候,有北雪部落的孩子笑著跑過來玩耍,因為這段時間有白瑤的指點,再加上北雪部落人能在酷寒的北因山脈活下來,體質本就不錯, 現如今已經有許多孩子都練氣入體了, 身體自然也強健了許多。
那些孩子見到雪七都很高興,但是眼睛一看見在雪七身邊的白瑤夫婦,尤其是臉色板正的墨酌時,都迅速跑著離開了。
白瑤見狀忍不住歎了口氣。
不知道墨酌是怎麽想的,自己本來是活潑可愛的性子,但偏偏要在這些孩子面前裝個正經板正,可是那些孩子怕了他之後,自家道侶又會覺得沮喪。
真是,這種口不對心的毛病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養成的。
不過那姿勢孩子走了也好,白瑤這次來,其實也是想問雪七一件事。
“雪七,我想著,你學的也差不多了,但是只在一個地方閉門造車肯定不行。你有沒有意願出去歷練?”
聽到這話,雪七突然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北雪部落人。
他若是出去歷練了,那部落裡的人……
白瑤自然看見了雪七的怔愣。不過她也理解這孩子的選擇。只是怎麽說呢,在整個北雪部落,白瑤都沒有見到資質比他還高的人。因此,雪七日後的修為自然也會比其他北雪部落人高。那麽,他注定會親眼看著這些人離開。若是現在連短短的分別都無法承受,就更別說日後的生離死別了。
重情重義自然是好的,只是,雪七是他們的弟子,白瑤自然願意多為他考慮一點兒。
“你不用現在就給我答案,可以認真思考一下。只是,你應該還記得小七他們吧?”
小七……
雪七緩緩捏緊了手指,怎麽會不記得?這可是他的第一個來自外界的朋友。但是師尊現在提起來小七是什麽意思?
白瑤微微歎了口氣。
“說實在的,我還挺羨慕小七他們那個宗門。那幾個年輕人,幾乎個個都有特殊體質。這要是被那些大型修仙門派知曉,不知道會何等振奮的想要邀請他們加入自己的宗門。算一算,那幾個孩子離開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吧?現在的小七,肯定比在這裡的時候強了許多……”
說完這段話, 白瑤就停留在墨酌肩膀上,讓他帶著自己轉身離開了。剩下的就由雪七自己考慮了。
不過走出去許久之後,墨酌忍不住回頭,還看見雪七安靜的站在原地,手指握的緊緊的。
雖然有些擔憂,但在白瑤沒有同意的情況下,墨酌不會干擾她教導弟子的過程。就是一直不能說話,這讓墨酌險些憋死。
“那個,阿瑤……”
“憋著。”
墨酌頓時閉嘴,然後委屈巴巴的將白瑤放在自己手心裡,哭唧唧的看著自己的道侶。
看著這樣可憐兮兮宛如一隻小狗似的墨酌,白瑤嘴角一陣抽搐,然後忍無可忍,飛快的用自己的翅膀拍打他的臉。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就是憤怒歸憤怒,白瑤小小的耳垂有點兒難以抑製的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