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壁畫畫法簡單,很明顯就是用鈍器在石壁上作畫,又或者說是直接用尖銳的石塊刻畫的,因為刻得並不深。
壁畫上畫有三人,三人各三種姿勢,站著的身體肥胖,坐著的身體消瘦,躺著的直接以一橫一豎代表肢體;而三人頭頂則是黑壓壓一大片飛蟲。
“哈哈哈……這誰畫的呀?真醜!”張向前不由嘲笑道。
“你看他手上拿的什麽?”廖宏凱手指著下方那具骸骨。
張向前定眼看去,不由大吃一驚!
只見那具乾屍手裡拿著一塊石頭,石頭邊上還有被剮蹭過的痕跡,如此看來這幅壁畫正是這具乾屍生前所畫。且從乾屍身上所穿的衣服來看,應該是近幾年所穿的服飾,這就說明這人是近幾年才死在這裡的。
之前被那幾位女同志驚叫聲打亂,沒人注意到這一點。如今細看一番,所有人腦袋上都被打了一個問號?
這是什麽人?為什麽會死在這裡?這些都是他們所無法想通的,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在他們之前曾有人來過這裡。
“從乾屍和衣服腐爛程度來看,這人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三年!”楊教授說話之余瞥眼看向王教授,一副話猶未盡之意。
王教授神情恍惚,猛然回過神,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神情,與其他人一樣都是那副疑惑不解的模樣。
“這三個人畫的真奇怪,還有那頭頂上黑壓壓的一大片是什麽東西?”王茜轉移話題道,她可不想繼續討論著那具乾屍。
其他人再次將目光轉移至那幅壁畫上,繼續思索著,分析著。
“我覺得應該是螞蟥,就跟咱們之前遇到的一樣!”張向前沉思道。
聞聲,其他人不禁“噗呲”一笑!
“哈哈哈哈……我說張向前同志,我都有點佩服你的想象力了,哈哈哈哈……”白小衝撫肚大笑道。
其他人皆是抿嘴偷笑!
“你們笑什麽?難道不是嗎?你們看這,難道不是一群黑壓壓的螞蟥在追著他們嗎?還有這三個人的模樣,我覺得就是一個人,開始是胖的,被螞蟥吸血過後就開始瘦了,最後只剩下一副骨架。”張向前指著壁畫分析道。
眾人怎一想,倒覺得似乎有些合理。不過,張向前的觀點很快被否定。
白小衝再次嘲笑道:“哈哈哈哈……笑死人了,我說張向前同志,你家螞蟥長著翅膀?還會飛?哈哈哈……”
“額……這……”張向前無言以對!
“難道是蜜蜂?”廖宏凱道。
“不對不對!我倒是覺得這位張向前同志說的有些道理。”郝班長否定道。
“啊!”其他人皆是驚掉下巴!
“郝班長,好眼力!”張向前對郝班長豎起大拇指道。
見其他人反應如此之大,郝班長連忙解釋道:“大家不要理解錯了,我是說這三個人其實是一個人,被頭上這些東西吸幹了血,所以只剩下一具皮包骨。”
郝班長說著指向前方那一具乾屍!
“有道理!蜜蜂又不吸血,那這些又會是什麽東西呢?”林華沉思道。
眾人再次陷入沉思!
然而,十幾分鍾不知不覺已過去,還是沒有一人能分析出個所以然來。
保正經倒是毫不在意這壁畫,他早已坐在小道邊石墩上,正閑情逸致的觀賞著遠處的景物,還不時向遠處草叢擲去幾顆小石子。
“好了!大家快點走吧!”王教授說完,大步往前走去。
王教授話語聲打破其他人的思緒,即便他們還無法想通,但也只能隨著王教授而去。
————
走過羊腸古道,一行人來到一處滿目蒼涼的大山崗。山崗霧氣繚繞,大部分樹葉和草地不知被何物啃食得千瘡百孔,動物骨架隨處可見,不少地方殘留著一堆堆白色氣泡。走在山崗中一股陰深深般感覺,而之前在峽谷上方聞到的那股異味更濃。
一群人行走在亂崗之中……
“這他媽是亂葬崗吧!”張向前左顧右盼大聲道。
其他人默不作聲,提心吊膽走著!
“翁嗡嗡~翁嗡嗡~”
一隻拇指般大小的牛蠅不知從何處飛來?在眾人身邊飛來竄去。
“我的乖乖!這麽大一隻蒼蠅?”張向前驚呼道。
其他人好奇瞥一眼,倒也不去在意。
保正經臉色沉重,略顯焦急,他健步上前對郝班長輕聲道:“郝班長,讓大家快點走!盡量不要鬧出太大動靜。”
“怎麽了?”郝班長疑惑道。
“別問那麽多了,讓大家快點走!”保正經一臉嚴肅道。
“去你大爺的!煩死了!”
“別踩……”
啪呲——
白小衝一把拍掉在眼前飛來飛去的那隻大牛蠅,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踩了下去,牛蠅瞬間被踩扁,血液爆體而出。保正經剛想製止,可惜已來不及。
保正經呆若木雞,保持著那副想要製止白小衝的姿勢,其他人皆是張目結舌,一臉好奇的看著保正經和白小衝。
保正經收回姿勢,神情慌張,焦急掃視四周一番,大聲道:“快!快離開這裡!”
“九叔!怎麽了?”保衛國焦急問道。
其他人都是一臉茫然看著保正經,顯得頗為不安,議論紛紛著。
“保正經同志!這是怎麽了?”楊教授不解道。
保正經嚴肅道:“這是牛虻,也叫牛蠅,專門吸血的巨型牛蠅!”
“哎!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一隻大牛蠅而已,大驚小怪!”白小衝踢了踢躺在地上牛蠅,不屑道。
其他人聽後,都是一副虛驚一場模樣!
“那要是來一群呢?就像之前看到的那幅壁畫一樣!”保正經反問道。
“啊!這……”眾人恍然大悟,驚訝不已!
“你是說……”楊教授指著地面那隻被爆體牛蠅所溢出的一灘血,不安道。
他們自然是知道牛蠅就如蒼蠅和蚊子一般嗅覺靈敏,即便是白小衝沒有踩死這隻牛蠅,其他牛蠅也會搜尋氣味而來,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如今空氣中還散發著血腥味,那自然是不用多想啦!
正當眾人一臉震驚之時,一陣陣雷鳴般的怪叫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翁嗡嗡~翁嗡嗡~”
“快跑!”保正經大叫道!
眾人丟了魂一般拚命逃去……
很快!那一片黑壓壓的巨型牛蠅就已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正以最快的速度席卷而來。
面對那遮天蔽日的牛蠅,他們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多麽的渺小,那股隨便將牛蠅踩在腳下的傲氣瞬間蕩然無存。
“大家把身上露肉的部位,用衣服包裹好!別讓牛蠅有機可乘!”保正經邊跑邊道。
然而,其他人根本沒時間理會保正經所說的話,又或者說是早已被嚇傻,失去了心智。
郝班長命令戰士火力全開,不少牛蠅紛紛落下,又或直接被擊碎,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
然而,牛蠅數量驚人,單憑這幾把槍根本無法阻擋住牛蠅大軍進攻步伐。血腥味使牛蠅更加興奮,幾隻前鋒已穿梭於人群中,還有一些正往負責斷後的幾名戰士身上撲去。
那幾名戰士一邊射擊,一邊拍打著落到身上的牛蠅。由於這些高材生缺乏體能鍛煉速度太慢,戰士們也只能拚命抵擋著,為他們爭取到更多的逃命時間。
保正經拉著保衛國一路狂奔,二人已跑到隊伍最前面,而二人身後一陣哭爹喊娘,所有人都使出吃奶般的力氣,不顧一切逃命著。
郝班長和幾名戰士手臂已被牛蠅咬了好幾口,鮮血正從傷口處不斷湧出。這牛蠅可不比蚊子,牛蠅叮咬之後疼痛無比,而且還會留下傷口。一般牛蠅都能將粗厚的牛皮咬開,更何況是嬌嫩的人皮膚,如今還是體型如此巨大的牛蠅,那就更加輕而易舉了。
郝班長和負責斷後的三名戰士強忍疼痛,冒著被牛蠅大軍吞沒的風險依舊阻擊著。只要這些人能夠順利逃出去,哪怕是自己被牛蠅大軍所吞沒?他們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