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董卓懵逼,弘農王戰敗了徐榮?
將後軍布陣推後十丈,除了要隱蔽某些不願人知的小動作外,最重要的,自然還是增加整個布陣的戰略縱深。
程普之所以可以快速結陣,完成抵禦屯騎營的防線,除了把袁忠、陳逸當做緩衝區外,最重要的便是有足夠的戰略縱深。
這是步製騎結陣禦敵的核心思想。
因為, 只有足夠的戰略縱深,才能盡可能地抵禦騎兵的衝鋒之勢。
而騎兵作戰,最核心的一點,歸根到底就一個字:
勢!
只要打掉騎兵的勢!
那麽,他們就是砧板上魚肉,只能任人宰割。
當然如此結論,依舊是從成本考慮, 單從戰損上來判斷,步兵的消耗依舊大於騎兵。
只不過,在這場戰鬥中,消耗的絕大多數步兵,全都是袁氏門生故吏的而已。
劉辨的精銳起到的是收割戰場的作用。
損傷雖然不可避免,但相對而言,在可接受范圍內,甚至遠遠超過了劉辨預期。
廣成關戰鬥推進迅速。
鄧芝的鴛鴦軍率先衝入城關,張振引大軍魚貫而入。
城外馮彥被生擒,其余屯騎營兵馬,死傷慘重,不可勝記。
至此,廣成關之戰宣告結束,以劉辨為首的盟軍,大獲全勝。
廣成關。
劉辨端坐上首,其下一乾諸侯,分列兩旁。
此刻,荀彧正在做斬獲匯報:“殿下,此一戰,我軍殺敵一千二百六十四人, 俘虜敵軍三千八百二十五人,其中有輕傷員三百五十六人,重傷員八百六十四人。”
“......”
“另斬獲輜重糧草三千余石,長矛、寰首刀、槍、戈、盾等兵器八千余件,戰馬八百四十五匹,其中輕傷待康復兩百四十八匹。”
“俘虜其校尉級軍官一人。”
言至於此,荀彧闔上竹簡,面帶微笑地長舒口氣:“乃是屯騎校尉馮彥。”
陳王劉寵興奮不已,仰天狂笑一聲:“哈哈!這回可真是打了個大勝仗啊,本王怎麽也不敢相信,咱們居然贏了朝廷的精銳北軍。”
潁川太守李旻同樣驚詫,一臉的不敢置信:“北軍五營常年征戰,裝備精良,作戰經驗豐富,沒想到會被咱們戰敗。”
“哼!”
陳王劉寵輕哼一聲,拍著胸脯傲嬌道:“李郡守可知這意味著什麽嗎?”
李旻拱手:“還請殿下不吝賜教。”
劉寵昂著下巴,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的諸侯:“這叫邪不勝正,天命在我, 徐榮投靠董卓, 乃是助紂為虐, 逆天而行,不敗若何!”
“弘農王乃皇子辨,是陛下的嫡長子,是上承天命的真正帝王,此一戰終究證明,董卓可以廢掉殿下帝位,但卻難撼天命分毫!”
“此番誅殺董卓,必不久矣,殿下定然正位回宮,屆時再登大寶,振興漢室,指日可待,我等能與殿下同路,真乃三生有幸。”
李旻頷首點頭:“確實如此。”
對面的袁氏門生故吏,卻是一個個垂頭铩羽。
尤其袁術遁走,了無蹤跡。
袁氏門生故吏約等於沒了領袖,在氣勢上更是被陳王強壓一頭。
雖然,此戰乃是軍師聯盟精心策劃的反製方案,但在袁氏門生故吏的眼裡,卻是因為他們的失職,導致劉辨不得不重新結陣,抵抗屯騎營的尷尬一戰。
即便最終贏了,但失職罪卻依舊擺在那裡,若是劉辨深究,當初他們嚷嚷著換陣的諸侯,一個都跑不了,全都有罪。
正因如此。
袁氏門生故吏才會眼睜睜瞧著劉寵、李旻一唱一和,卻不敢有半點汙言穢語,亦或者是爭搶功勞的言辭。
憋屈!
真恁娘的憋屈!
明明自己才是損兵折將的一方,承受了屯騎營最為強悍的進攻,可最終的功勞,卻跟他們沒有半個銅板的關系。
這恁娘的,簡直沒天理了。
“行了。”
卻在此時,劉辨擺了擺手,示意陳王不必再言:“還是把馮彥帶上來吧。”
荀彧揖了一揖:“諾。”
“來人~~”
旋即,他吩咐侍衛:“將屯騎校尉馮彥帶上來。”
侍衛拱手:“諾。”
不多時。
屯騎校尉馮彥被五花大綁,來到了中軍大帳。
不過,他昂著腦袋,一副不死不休的傲氣模樣,哪裡有半點階下囚的感覺,反倒像是隻鬥勝的公雞,只差發出嘹亮的啼鳴。
如此模樣,頓時引起直播間網友一陣唏噓:
“臥槽!當了階下囚,還敢這麽狂?”
“辯爺把劍架在他脖子上,不信這小子不
慫。”
“見慣了殺伐的人,還怕你把劍架脖子上?”
“對!架脖子上不行,架褲..襠裡可以!偷笑ing”
“樓上人才。”
“人才+1”
“+2”
“......”
幸虧劉辨已經修煉出喜怒不形於色的超強本領,否則真要被這幫沙雕網友給玩壞了。
此刻,軍師聯盟的聲音同樣響起:“辯爺,雖然專家在史書上,沒有找到關於馮彥的任何記載,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能力。”
“從這一點雙方的過招上看,這個叫馮彥的指揮才能,的確堪稱上等,甚至史書中都沒有記載著拿飛天伸爪破拒馬槍的套路。”
“這樣的奇思妙想,足以證明馮彥的能力。”
“專家建議......”
軍師聯盟輕聲道:“如果有可能,還是要盡量收為己用,哪怕以後讓他幫忙練兵也好,現在咱們大量缺乏人才。”
“嗯。”
這個道理劉辨自然清楚:“專家放心,我正有此意。”
軍師聯盟:“很好,辯爺越來越成熟了。”
劉辨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對方,哂然一笑:“怎麽,不服?孤以為屯騎營主將,應該是個精通兵法的悍將,沒曾想卻連輸都輸不起。”
“嘁~~”
劉辨略顯意興闌珊:“孤當真是高估你了。”
馮彥立刻言道:“末將豈敢不服,殿下的陣法精妙無窮,內含諸多克騎方略,甚至某些方略乃馮某生平僅見,末將佩服之至。”
“不過......”
馮彥深吸口氣,鏗鏘言道:“如果殿下想讓末將投降,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徐將軍對某有活命大恩,末將是絕不會背叛徐將軍的。”
呃......
原來是這樣。
劉辨恍然大悟,唇角微揚,綻出一抹淡笑:“沒曾想,你倒還是個忠義之人。”
馮彥傲立,雙目炯炯,視死如歸:“此乃馮某行事、為人之法。”
劉辨緩緩點頭:“嗯,很好!孤也喜歡忠義之人,不過,馮校尉既以忠義為行事、為人之法,又豈會助紂為虐,充當董卓老賊的爪牙呢?”
馮彥死不認帳,瞪眼回答:“末將效忠的是陛下,絕非董卓!”
劉辨哂然,搖了搖頭:“馮校尉難道不知,如今的皇子協可是董卓的傀儡,很多事情絕非是他的本意,而你等卻因此,甘當董卓之爪牙。”
“如此......”
劉辨發出靈魂級反問:“可是忠義否?”
馮彥皺著眉:“這......”
劉辨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時間,繼續喝問:“孤也曾為天子,你身為北軍精銳,當知孤與董賊之事,莫非孤被廢了帝位,便不值得你效忠了?”
馮彥面色驟變,不知所以:“我......我......”
劉辨擺手打斷馮彥,繼續說教:“何謂忠義?忠於君,義於友!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佐賢輔德,顯忠遂良,此謂之忠義,對否?”
馮彥點點頭:“沒錯!末將視為忠君。”
劉辨淡笑:“那馮校尉可知,何為君否?”
馮彥被問的有些發懵:“自然是陛下。”
劉辨早已料到會有如此回答,毫不猶豫地接上話茬:“君者,皇天眷命,奄有四海,是為天下君,君乃萬物之主!”
馮彥點頭,鏗鏘言道:“沒錯,正是如此!”
劉辨哂然一笑,順著馮彥的思路:“馮校尉既知君乃皇天眷命,當知皇子協之君位,來路不正,絕非皇天眷命,實乃陰謀奪位,你這不是愚忠,又是什麽?”
“我......”
“我這......”
馮彥啞口無言,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
劉辨轉到馮彥身後,親自解開綁縛:“念在你有顆忠義之心的份上,你走吧,孤不殺你,不過休要再替董卓做事,否則孤決不輕饒。”
“殿下,此人......”
一旁陳王正要開口勸諫,卻被劉辨揮手打斷:“陳王不必勸諫,孤心意已決,不會殺他,讓他走吧。”
萬眾矚目之下,馮彥滿目駭然,緩緩轉身。
他邁步向前緩行,但每走一步都如鉛灌注,異常艱難。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的忠義信念,不斷破碎重建,進行著激烈的對抗。
良久。
馮彥走到簾帳跟前,卻駐足停頓。
片刻後,他豁然轉身,疾步上前,單膝跪地,拱手抱拳:“末將馮彥,願為殿下牽馬墜鐙,肝腦塗地,以報皇恩。”
劉辨內心狂喜,趕忙攙扶起來:“馮校尉快快請起,孤能得校尉相助,何愁不能剿滅董卓,再造盛世乾坤。”
馮彥起身,鄭重言道:“殿下,末將新附,無以為報,願替殿下走一趟粱縣,縣中有兵兩千,皆來自北軍各營,聞聽廣成關破,必然惶恐,末將可代為勸降,令其同歸殿下。”
劉辨眼神驟亮:“如此,便有勞將軍了。”
直播間網友跟著嗨起來:
“靠!果然有意外之喜。”
“省得打仗,還能賺點兵馬。”
“這是要組建小北軍五營的節奏嗎?”
“哈哈,有點意思哈!”
“辯爺實力越來越強了。”
“......”
當日晌午,馮彥便孤身離開,直奔粱縣。
臨近傍晚時,他果然帶著兵馬趕來。
劉辨更是大方,直接命他統帥這支兵馬。
雖然,這支兵馬數量不多,但北軍的各個部分皆有,堪稱小北軍五營。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如今馮彥在劉辨帳下的地位,與徐榮是一模一樣的,只是在兵力上,差距甚遠,但這只是暫時,絕非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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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隸,雒陽。
西涼大營。
中軍,大帳。
董卓站在牛皮地圖跟前,雙目緊盯著上方犬牙交錯的勢力,不由哂然一笑:“在延津駐扎的這批諸侯來得最早,可沒曾想,時至今日卻只派出個曹操。”
“是啊!”
身旁李儒同樣略帶嘲諷地道:“不過,不止延津的諸侯,在河內屯駐的袁紹,同樣遲遲沒有動靜,反倒是南線魯陽這裡。”
旋即。
李儒的目光落在廣成關戰場,細眉微蹙著:“丞相,雖然目前徐榮在廣成關佔據優勢,但我等卻不可掉以輕心。”
“儒以為,不妨趁延津、河內方向的諸侯沒什麽動靜,咱們先集中兵力,戰敗弘農王,然後回身複戰,再逐個擊破。”
雖然,董卓的兵力對上任何一路諸侯,都具有絕對的優勢,但如今重點布防,導致兵力太過分散,難以將其中任何一路兵馬擊潰。
當然!
如果延津、河內、魯陽三面皆有大戰,還自罷了。
偏偏截至目前,只有後來者的魯陽弘農王,有較為大的動作,其余兩路諸侯盟軍,壓根沒有進攻的跡象。
在這種情況下,李儒建議抽調兵力,集中對付南線正在鏖戰的弘農王,的確讓董卓比較心動。
“弘農王的確難纏!”
董卓先是肯定地點點頭,旋即陷入沉思:“不過其余兩路諸侯,同樣不可松懈,反正徐榮目前佔據優勢,再抽調些兵馬,支援他便是。”
“丞相~~”
李儒揖了一揖。
“嗯?”
董卓皺眉:“怎麽,有什麽問題嗎?”
李儒頓了頓,沉吟片刻,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在下近來總是有個不詳的預感,弘農王屢次敗退,屢次鏖戰,這其中怕是有詐。”
“哦?”
董卓扭頭望向李儒:“怎麽講?”
。李儒滿臉疑惑:“具體情況如何,儒暫且不知,只是此等詭異的行徑背後,怕是潛藏著巨大陰謀,弘農王挾鋒芒而來,自當全力鏖戰,如此行徑實在有悖常理。”
“在下擔心......”
李儒篤定,這詭異行徑的背後,必有隱情:“徐榮將軍不是弘農王身旁高人的對手,廣成關若是落敗,勢必影響全局。”
嘶~~~
董卓倒抽一口涼氣,皺著眉:“徐榮生性謹慎,而且截至今日,屢戰屢勝,他即便殺不死弘農王,想來也不至於落敗吧?”
李儒反問:“丞相可曾想過,弘農王會從阿閣逃走?”
“這個......屬實沒有。”
“那可曾想過,弘農王能從牛輔手中將何家人就走?”
“沒有。”
“既如此!”
李儒極其鄭重地道:“您可曾想過徐榮會敗?”
董卓皺著眉:“文優,此三事截然不同,豈能類比?”
李儒堅持:“但皆與弘農王有關,而且最終慘敗。”
董卓無言以對:“.......”
“報~~~”
正在這時,帳外響起一聲疾促的奏報。
董卓抬頭望去。
有傳令兵急匆匆入帳,欠身拱手:“丞相,廣成關方向戰報,徐榮將軍落敗,引殘部退守大谷關,請求支援。”
“什麽?”
董卓騰得起身,一臉的不敢置信:“徐榮將軍落敗,退守大谷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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