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如此說來,袁公豈不是一手促成了討董?”
“袁家四世三公,世代忠良,怎麽可能乾這種事情?”
“可這是袁迪的口供啊,難不成袁迪還會冤枉袁公嗎?”
“天呐!怎麽會是這般模樣?”
“袁公召來董卓,又要將其消滅?”
“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
“......”
傳閱過張超、臧洪的證詞以後,整個文德殿中的文武,已經徹底沸燃。
從文武百官的反應來看,即便鐵證擺在他們面前,依舊是難以置信的模樣。
沒辦法!
四世三公便是長達近百年的時間。
袁家營造出來的忠義良臣形象,早已經深入人心,這跟漢室正統在老百姓心目中的概念,是一模一樣的。
想要將其摧毀,是沒有那麽容易的,非得靠鐵證以及時間來逐漸消磨,才可能真正辦到,也正是考慮這一點,劉辨才遲遲沒有對袁隗下手。
一旦證據鏈存在漏洞,恐怕就會得不償失,甚至會落下個故意誣陷忠良臣子的極大罪名,這便有些得不償失了。
但這一次......
已經是鐵證如山,絕不容抵賴。
劉辨擺了擺手,示意滿朝文武安靜下來,輕聲道:“奉孝,將張超、臧洪、袁迪帶上來,讓他們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說說情況到底如何。”
“啊?”
滿朝文武盡皆震驚。
他們實在是不敢相信,皇帝陛下不單單有口供,甚至還有絕對的證人,可以將其召入皇宮大殿,當庭進行對峙。
怪不得皇帝陛下敢將此事在朝堂上宣布,很明顯,皇帝陛下已經對袁家下了殺心,一定要將這頭大老虎,徹底誅殺。
郭嘉頷首點頭:“喏,帶張超、臧洪、袁迪上殿。”
“帶張超、臧洪、袁迪上殿!”
“帶張超......”
“......”
一波波的聲浪傳出去。
沒一會兒。
三人便被帶入了朝堂中。
盧植一臉不敢置信地凝視著袁迪,皺眉言道:“太傅掾,還真的是你啊?你說說,這件事到底是不是袁公主謀?”
想當年,盧植不過是個尚書而已,雖然實權比較大,但在官職上,總是遜色於三公的,因此他一直尊稱袁隗為袁公,直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當然!
這不單單是對其職位上的尊敬,更是對其人品上的尊敬。
可誰能想得到,現在居然冒出這麽一回事,自己尊敬的袁隗,居然成為了不忠不義,想要顛覆皇權的佞臣,簡直豈有此理。
當盧植開口詢問時,滿殿的文臣武將,即便是太尉楊彪,同樣將目光齊刷刷聚焦在袁迪身上,畢竟他是袁隗的屬官,更是袁家人。
相對於臧洪、張超而言,袁迪的證詞才是最最最最關鍵的,如果他承認了此事的真實性,那麽就已經坐實了袁隗的罪名。
這可是夷三族的大罪啊!
而且涉及到的人員,可不單單是汝南袁氏一族,還有廣陵袁氏,甚至是其他地方的袁氏,以及袁氏相關的世家豪族。
毫不客氣地說,袁迪的這一番話,決定了接下來成百上千口人的性命,拔出蘿卜帶出泥,簡直就是滅頂之災。
然而......
袁迪沉吟良久,終於還是肯定地點點頭:“沒錯,從召四方猛將入京開始,到拖延其余諸侯入京,以及最終討董,全都是袁公的陰謀。”
“在下全程參與了全部的過程,對於每一個細節,全都跟校事府交代過了,而且也給出了口供,絕對沒有半句謊言,
否則天打五雷轟!”嘶—!
滿殿文武驚詫,齊齊倒抽一口涼氣。
誰能想到,袁迪居然還發誓了。
要知道,古人最重誓言,認為這是人與神明之間的契約,你可以欺騙的了人,但絕對欺騙不了神明,一旦造假,誓言必然會實現。
“是真的!”
“竟然是真的?”
盧植瞪大了雙眼,一臉的難以置信。
此刻的他已然如同五雷轟頂般,徹底愣怔在原地。
自己此前比較尊敬的三公,居然是個陰謀顛覆大漢的佞臣,這任娘的,簡直太打擊人了。
“這怎麽可能?”
即便是楊彪本人,也不敢相信袁迪的話。
他喉頭滾動,強行咽了口口水,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要知道,袁隗可是跟自己老爹楊賜,是同一時期的人,自己在袁隗面前,都只能是晚輩。
一個將三公位置,輪流坐了個遍的人,世世代代承受皇恩的人,居然要顛覆皇朝?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這個消息,楊彪是絕對不敢相信的。
但是現在......
一切終於成為了定局。
面對滿朝文武的駭然失色,郭嘉當即言道:“我想現在爾等應該明白,袁隗在誅殺董卓以後,為何沒有派人趕來南陽,將南北漢庭合並?”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想要稱霸朝綱,最終取而代之,若是沒有陛下在,或許在長安的陳留王,已經遭受了袁隗的毒手。”
“是陛下!”
郭嘉朝皇帝陛下一拱手,朗聲道:“及早識破了袁隗的陰謀,而且在他整合關中力量時,迅速殺入河東,切斷了關中與冀州的聯系,避免了南北漢對立的局面。”
“如果不是陛下的英明神武,只怕咱們如今要面對的,乃是一個橫跨並州、司隸、涼州、冀州的恐怖力量。”
下一秒,滿朝文武齊齊拱手,山呼起來:“陛下英明。”
劉辨擺手示意眾臣安靜,朗聲言道:“起來吧。”
滿朝文武這才起身,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愧疚。
劉辨倒是也不太在意,直奔主題道:“如今真相既然已經大白,朕便要禦駕親征,調集全部大軍,圍攻關中,爭取在年底之前,消滅袁隗。”
“文若。”劉辨扭頭望向下方郭嘉。
“臣在。”郭嘉揖了一揖。
“檄文可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
郭嘉肯定地點點頭,旋即將檄文取出來,遞交上去:“這是臣寫的檄文,還望陛下過目,若有不當之處,望企指正。”
“不必。”
劉辨大手一揮,鏗鏘而言:“朕信得過奉孝的文采,就這樣發出去吧,朕要將袁家的罪名公布與眾,讓全天下的士族都知道袁家的罪名。”
郭嘉欠身拱手:“陛下放心,此事在檄文中,已經有了詳細的描述,天下士人自然會認清楚袁家大偽似忠的嘴臉。”
“很好!”
劉辨點點頭,轉而望向荀或:“文若,兵馬、錢糧可準備妥當?”
荀或橫出一步,深躬一禮:“陛下放心,已經準備妥當,隨時可以發起進攻。”
劉辨大喜,朗聲言道:“既如此,五日後便是黃道吉日,立刻給荀攸、劉備、張遼飛鴿傳書,告訴他們,按照原定計劃,發起進攻!”
荀或欠身拱手道:“喏。”
******
太行山某處。
張燕大營。
議政廳。
董昭凝望著上首這位身形矯健的漢子,對方雙眉如劍,朗目如星,面容棱角分明,刀劈斧砍一般,不怒自威,給人一種凜然正氣加身的感覺。
“你是南陽漢庭的使者?”
張燕上下打量著董昭,眉目中閃爍著一股澹澹的疑惑,彷佛不敢相信眼前此人的真實性,但卻又期待著對方的回答。
“沒錯。”
董昭則是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在下正是南陽皇帝陛下的使臣,特意前來拜訪渠帥,商談一下招安的事情,給弟兄們一個歸宿。”
“此乃在下的官印。”
旋即。
董昭如同從前一般,拿出了那枚官印,遞給身旁人:“渠帥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前往河洛查證,此前的南澠池縣令,是否是董某?”
“渠帥。”
左髭丈八趕忙提醒道:“此事在下已經派人查證過了,澠池縣的百姓,被鍾繇遷徙到了南面,組建了新的澠池,稱之為南澠池。”
“這首任的縣令,便是此人,萬無一失,您就放心吧,此人一定是南陽漢庭方向的使者,千真萬確。”
董昭唇角微揚起個弧度,綻出一抹澹笑:“沒想到,丈八老兄看似粗獷豪邁,但這顆心竟然如此細膩,居然已經調查了我的身份。”
“抱歉。”
左髭丈八趕忙拱手還禮:“畢竟涉及到渠帥的安危,在下不得不小心行事,不過幸好,閣下沒有撒謊,否則不必渠帥動手,本將軍便會將你誅殺。”
董昭澹笑,頷首點頭示意:“如此甚好,省得在下自證身份了。”
雖然,左髭丈八也屬於黑山軍成員,但卻是獨立管理,只是會接受張燕的調度罷了,並不是絕對的從屬關系。
加之在太行山中,因為道路曲折南行的原因,實際上各部分之間的聯系,是非常少的,溝通交流實際上並不流暢。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陶升才不知道張燕所在,只是知道一些附近渠帥的位置,只能通過附近渠帥,來聯系到張燕,獲取其最終方位。
有了左髭丈八的助攻,張燕不再懷疑董昭的身份,轉而直奔主題道:“既然閣下是來商談招安的,不知南陽朝廷那邊,有何條件?”
董昭澹然一笑,直接一頂高帽戴在了張燕頭上:“在下明白,將軍原名褚燕,乃是因為繼承了張牛角的位置,這才改名成為張燕。”
“在將軍的帶領下,黑山軍逐漸穩定下來,我猜將軍一定是個憂患百萬黑山軍士卒的仁義之主,否則絕不會在第一時間,就為黑山軍士卒商談條件。”
不等張燕回答,一旁的男子當即言道:“沒錯,我家渠帥的確是個仁義之主,若是沒有我家渠帥,黑山軍或許早就亡了。”
“大賢言之有理。”
對面的左髭丈八肯定地點點頭:“張渠帥的確仁義,總是替我等軍民考慮,今年若是沒有張渠帥,黑山軍還不知要死多少人。”
要知道,在最開始的時候,黑山軍的目標是進攻魏郡、常山、中山一帶,爭取蠶食袁紹的地盤,因此他們一直都在打仗,死傷甚重。
但是從今年開始,張燕就已經在轉變思路,想著先要站穩太行山脈,然後再考慮殺出去,進入到魏郡、常山、中山,搶奪袁紹的地盤。
也正是因為這簡單的轉變,才會讓黑山軍減少傷亡,只是偶爾才殺出太行山脈,襲擾一下冀州的袁紹,給對方施加一點壓力。
張燕聞言,擺了擺手,打斷二人的恭維,冷聲言道:“本將軍隻關心,朝廷能給出什麽條件,至於別的,一切免談。”
“這樣啊......”
董昭深吸口氣,乾脆也不再廢話,直接給出條件:“我家陛下答應,只要爾等可以歸順朝廷,可以編入正常戶籍。”
“每一戶,可以有五十畝公田耕種,依照南陽的耕種、分配模式,如果每戶人口超過了五人,可以耕種七十畝公田,若是再多,便是一百畝。”
民以食為天!
老百姓不關心別的,就是關心自己有沒有田產。
只要有田產,便可以活下去,即便給做金山,咱都不能換啊!
郭大賢捏著頜下一縷山羊胡:“的確,南陽的百姓全都是這個模式,朝廷若當真如此,對於咱們黑山軍而言,也算是一視同仁了。”
“而且耕種公田的百姓,是可以免除口賦、算賦的,今年朝廷的畝產已經翻倍,想來來年產量,必然會更高。”
“啊,對!”
一旁的左髭丈八同樣點頭附和道:“渠帥,我可聽說,今年朝廷的畝產,已經達到了四石五鬥,普通老百姓每畝可以獲得兩石以上的糧食。”
“若是每戶五十畝田,便是一百石糧草啊,足夠三口之家吃兩年之久,甚至如果能省著點吃,三年都不成問題。”
“而且!”
言至於此,董昭補充言道:“陛下答應了,在成功消滅袁紹以後,黑山軍軍民盡皆就近安置,朝廷負責給他們蓋房子。”
“蓋房子?”
一旁的郭大賢一臉的不敢置信:“可是南陽朝廷那種冬暖夏涼的房子?有火道、地窖的房子嗎?”
“沒錯!”
董昭肯定地點點頭:“正是那種房子!陛下說過了,要麽不給,要給就給最好的,至少可以住三代人,甚至更多,保證讓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
“太好了。”
郭大賢興奮不已。
他扭頭瞥向張燕,臉上難以遮掩的興奮:“渠帥,南陽那種冬暖夏涼的房子,此前我跟你提到過,你可還記得嗎?”
張燕緩緩點頭,他自然清楚那種神奇的房子,更對它心向往之,畢竟在北方,每年冬天都要死很多人。
若是有一種可以冬暖夏涼的房子,那麽自己麾下的兄弟姐妹們,就不必在忍受嚴寒,可以成功熬過一個又一個寒冷的冬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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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將軍相信南陽朝廷的誠意。”
“不過......”
話鋒一轉,張燕冷聲言道:“除了黑山軍的百姓外,我們還有很多將士在,不知南陽朝廷準備如何處置我等?”
畢竟,他們不是尋常百姓,若是因為投降南陽,就回歸到普通老百姓的狀態,一定會有很多人不甘心,這是一定的。
董昭已然料到了這一點,因此絲毫不慌,朗聲回答:“陛下說過了,針對黑山軍的士兵,采取自願原則。”
“若是願意當兵,就去當兵,若是願意當民,那便放下兵器,拿上鋤頭、鐮刀,成為冀州的普通百姓。”
“此外!”
董昭強調道:“由於那人的素質不同,即便當了朝廷的兵,也必須要依照朝廷的安排,進行重新的分配。”
“擅長騎馬射箭者,有可能進入到狼騎、豹騎、虎騎,若是擅長步戰者,可以進入到陷陣營,亦或者是其余軍隊,充當步兵。”
“哦?”
張燕試探性問道:“換言之,我等一定不可能獨自領兵了,對否?”
董昭自然明白,這是朝廷分化降軍的策略,對方如此發問,必然對此頗為忌憚。
但是,董昭絕不會因為害怕對方,就忤逆朝廷的策略,答應一些不可能答應的條件。
也因此......
董昭極其肯定地點點頭:“沒錯,所有的將士,必須要全部重新分配,爾等或許還會聚在一起,但絕不可能獨自領軍了。”
“這一點,本官必須要提前跟你說清楚,即便是徐榮、曹操、劉備、孫堅等人,在南陽盡皆如此,沒有例外。”
“爾等亦然!”
董昭聲音洪亮,毫不退讓分毫。
呼—!
張燕盯著董昭雙眸良久,見對方氣勢不減,方才長出口氣,擺手道:“南陽的軍政體系,本將軍自然有所耳聞。”
“不過......”
張燕終究還是冷聲道:“我希望我們可以在一起,相互有個照顧,畢竟讓我們跟那些人為伍,實在是有些不太可能。”
“不可!”
董昭毫不猶豫地拒絕道:“本官可以在別的事情上退讓,但在這裡,沒有商量的余地,爾等必須全方位服從朝廷的安排。”
“陛下如何調整,爾等便要服從命令,進入到那個部隊,不能有絲毫異議,否則朝廷只能將爾等罷黜,遣返為民。”
張燕略顯憤怒,咬著牙,冷聲道:“若是我偏要兄弟們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呢?難不成,南陽朝廷還會與我等為敵?”
“本將軍可以明確告訴你,袁紹消滅不了我們,便是南陽朝廷,同樣也消滅不了我們,只要我們往深山老林一鑽,便是天王老子,也難奈我何!”
“哼。”
可惜,面對張燕的強勢,董昭卻是不屑一顧:“將軍的兄弟情誼,的確令在下比較感動,但是,在某眼裡,將軍此舉乃取禍之道。”
張燕皺眉:“哦?此話怎樣?”
董昭冷靜道:“很簡單!我家陛下一貫是要將軍隊掌握在手中的,你若強行如此,絕不可能取得我家陛下的絕對信任。”
“如此一來,爾等遲早會因此而吃虧,而且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態下吃虧,張將軍雖然讀過書,但且放心,你一定不是朝廷智囊的對手。”
“既然如此......”
董昭把手一攤,輕聲道:“將軍不如從一開始,便做到我家陛下要求的最好,這樣還可以獲得絕對的信任。”
“如此,不僅僅對將軍您的發展,有百益而無一害,而且對於黑山軍的弟兄,同樣如此,這才是真正的兄弟情誼。”
“將軍是害怕被害,是為兄弟擔心。”
“但是......”
言至於此,董昭聲音雖然平緩,但卻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將軍應該好生打聽打聽,我家陛下對於呂布、徐榮,尚且能給予絕對的信任,何況是主動投降的將軍?”
“說句不好聽的,將軍在我家陛下的眼裡,根本構不成威脅,只要能將冀州、並州收入囊中,爾等即便鑽在大山裡,又有何方?”
“我家陛下有一萬種方法,可以將爾等逼出來,而到那個時候,別說五十畝耕地了,便是一口水,都不會有你們的。”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董昭長出了口氣,輕聲道:“你自己考慮清楚吧。”
張燕頓時啞語,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接話:“我......我這......”
董昭瞥了眼張燕:“哦對了,順便告訴你一個消息,要不了多久,朝廷便會對長安發起總攻,一旦拿下關中要地,橫掃並州、冀州,簡直易如反掌。”
“這......”
張燕皺著眉,陷入沉思。
正在這時,廳外忽然響起悠悠一聲奏報:
“報—!”
張燕抬眸望去。
但見,一個士兵急匆匆入帳,欠身拱手道:“渠帥,太原郡方向的眼子傳回情報,河東白波谷已經被南陽朝廷攻破了。”
“張遼率領精兵,沿著汾水,殺入了太原郡,如今正在朝王允的太原趕來,所過之處,無人能擋,盡皆被一種叫做伏火雷霆的東西,殺得大敗。”
“伏火雷霆?”
張燕頓時一個愣怔:“這是何物?”
士兵搖搖頭:“小人不知,但據情報說,張遼因此將白波谷夷為平地,數萬白波黃巾,僅僅活下來不足五千人。”
“而且,他們攻城也非常簡單,將伏火雷霆往城頭上一丟,便可炸死一大片人,很多城池守將聞聽此物,便嚇得屁滾尿流,逃之夭夭。”
嘶—!
張燕驚詫,倒抽一口涼氣:“這伏火雷霆到底是何物?”
董昭計上心來:“我家陛下得天神庇佑,可以掌控雷火之力,這便是他的力量,憑此開山裂石,壓根沒有半點難度。”
“爾等不是要藏身在這太行山嗎?沒問題,我家陛下只需要使出伏火雷霆,便可將太行山一點點夷為平地,到時候別說是你們,便是山間野獸,也無處藏身。”
“這......”
張燕懵逼了。
難不成,這伏火雷霆當真有開山裂石的能力?
這玩意兒當真與南陽皇帝陛下有關?
南陽皇帝陛下當真是天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