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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師聯盟》第四百零五章 隔山打牛!
並州。

太原郡。

王家,書房。

王允皺著眉,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手上的《討賊檄文》,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雖然一言不發,但明顯怒不可遏,義憤填膺。

一旁王蓋急忙上前,揖了一揖:“父親,您千萬要保重身體啊,誰又能知道,四世三公的袁家,居然能乾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

“唉—!”

王蓋搖了搖頭,歎口氣:“兒一直以袁家為榜樣,可到頭來卻發現,袁家才是真正的大奸大惡之徒,您都不知道兒氣憤到了何種程度。”

“父親,您......”

不等王蓋繼續勸諫,便被王允直接擺手打斷:“行了,不必再說了,大道理我比你懂,目前最關鍵的是,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王蓋毫不猶豫,鏗鏘言道:“這還用說嗎?自然是要投靠南陽漢庭,即便咱們犯了錯,但能彌補一些,便是一些,絕不可助紂為虐。”

“只要等張遼的兵馬殺過來,咱們立刻開城獻降,而且要告訴張遼藺縣的事情,希望他能盡快派人佔領。”

“張郡守可是袁家的門生故吏,而且深受袁隗大恩,這件事情雖然出來了,但他會如何抉擇,咱們沒辦法揣摩,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想......”

王蓋沉吟了片刻,繼續言道:“姓張的這家夥未必會相信《討賊檄文》,甚至可能會強行渡河,殺入關中,馳援袁隗。”

“沒錯。”

王允點頭表示同意。

雖然,他跟張郡守接觸的時間不算太長,但卻能從言辭之中,感受到他對袁家的尊敬,對袁家的絕對忠誠。

這封《討賊檄文》雖然在證據上,已經沒有遺漏點,但畢竟有些匪夷所思,不是所有的人都會相信,尤其是袁迪告發袁隗的那一段,更是令人心疑。

當然!

王允之所以會選擇相信,是因為他便在雒陽,對於當年的事情,還算是比較了解,自從楊賜死了以後,袁隗在朝廷的分量,就越來越大。

可惜,此人素來是屍位素餐,感覺是個老好人,因此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即便當初沒能製止董卓,別人也不會下意識地將罪責推到袁隗身上。

因此即便是王允,也忽略了袁隗的因素,只是將更多的視野,提前鎖定在了董卓身上,從來沒有從袁家人身上,尋找疑點。

“這樣......”

王允思索片刻,轉而吩咐道:“你速速聯絡郭家、李家等世家豪族,探探他們的口風,如果他們願意歸順南陽漢庭,咱們可以一起行動。”

畢竟,南陽漢庭的土地私有轉公有,對於世家豪族不是一個利好消息,但面對可能的滅族風險,他們應該可以做出正確的選擇。

實際上,在並州,最最最最最不願意歸順南陽漢庭的家族,便是並州王氏,畢竟他們是並州最大的家族,沒有之一。

一旦歸順了南陽漢庭,意味著朝廷在南陽的政令,同樣將對他們奇效,屆時他們必將面臨著與鄧家、陰家一樣的局面。

而今,南陽漢庭的畝產已經達到了四石五鬥,他們的私田在貧困的老百姓面前,是真的一點誘惑力都沒有了。

可是......

如今袁隗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碰到了王允的底線。

他絕不可能與這樣的人同流合汙,不允許這樣的人,玷汙了自己高尚的道德。

王蓋揖了一揖,輕聲道:“父親放心,咱們尚且要歸順南陽,他們又豈能拒絕,一定會遵從的,兒會盡快聯絡各家,一起行事。”

南陽漢庭扶持小士族,

這一點天下士族盡皆知曉,因此豪族、小士族對於南陽,還是有些好感度的。此前需要仰仗大世家的舉薦,才可能出仕,但現在只要學問過關,能通過考課即可入仕,這種事情對於小士族而言,絕對是天降福音。

他們此前之所以答應王允,主要是因為長安漢庭開出的價碼比較高,而南陽漢庭卻始終沒派人與他們聯絡過,這才會答應。

但是現在完全不同了,袁隗名譽掃地,成為了動搖漢室根基的始作俑者,加之南陽漢庭在白波谷的驚天一爆,徹底讓他們認清了雙方的差距,不答應才怪哩。

“報—!”

正在這時,書房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王允抬眸望去。

但見,一個侍從急匆匆進來,欠身拱手道:“家主,今日探馬回報,張遼在進攻到平陶縣時,忽然帶著麾下的精銳,轉道殺向了藺縣。”

“什麽?”

王允一臉的不敢置信:“張遼帶人殺到了藺縣?”

王蓋更是驚詫不已:“藺縣?”

侍從極其肯定,點了點頭:“沒錯,千真萬確,張將軍原本還準備在半途伏擊敵軍兵馬,現在也臨時改了計劃,帶著兵馬馳援藺縣去了。”

嘶—!

王允驚詫,倒抽一口涼氣,眼神中寫滿了不可思議。

他怎麽也不敢相信。

張遼的兵馬會忽然轉向藺縣。

這絕對不會是巧合,而是提前知道了藺縣可以渡河,殺奔關中,因此在趕來這裡的第一時間,便要提前佔領藺縣,徹底決了進入關中的路。

厲害啊!

實在是太厲害了!

要知道,即便是土生土長的並州王允,也不知道在藺縣會有一條通往關中的路。

居然會被千裡之外的南陽,提前鎖定目標,而且還是以雷霆神威,在發起總攻之前,便將其徹底佔領!

南陽的每一步,全都走在了前頭,即便袁隗依舊是忠義臣子,怕也不是南陽的對手,對方可謂是從戰略、戰術層面,全部碾壓了長安。

王允吐口氣:“蓋兒,速速行動吧,否則咱們連投降的機會都沒有了。”

王蓋自然清楚其緊迫性,飛快點頭:“好,兒今日便去聯絡郭家。”

王允點點頭:“恩,切記要將利害言明,這封《討賊檄文》已經徹底判了袁隗死刑,甚至是整個袁家的死刑。”

王蓋欠身拱手,鏗鏘回應:“父親放心,此事交給兒便是,保證以最快的速度,將郭家、李家等士族,全部聯絡到。”

王允頷首:“速去。”

******

幽州,薊城。

城頭上。

劉虞凝望著空曠的城外,今日的袁紹居然沒有進攻?

他皺著眉,一臉的難以置信。

“派人出城調查了嗎?”

劉虞巡城結束,扭頭望向魏攸。

“已經撒出去了。”

魏攸肯定地點點頭:“主公放心便是。”

劉虞吐口氣,這才安下心來:“你覺得袁紹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咱們明明已經快撐不住了,他卻偏偏停止了進攻。”

劉虞絞盡腦汁,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這原本是一件好事,但他卻益發的心慌,畢竟他了解袁紹,是絕對不會輕言放棄的。

“這個......”

魏攸同樣是疑惑不解,皺著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下來:“屬下同樣不太清楚,不過主公別擔心,已經派人去調查了,想來不久必有回信。”

“咱們還是趁此機會,按照子泰的意見,將城中一部分建築拆掉,充當擂石、滾木,彌補一下守城器械的不足。”

“恩。”

劉虞肯定地點點頭:“不管有沒有陰謀,如此良機,豈能不抓緊,這件事交給鮮於輔吧,一直都是他在負責與百姓溝通。”

“好!”

魏攸深表讚同:“屬下亦是這般想法。”

“使君—!”

“使君—!”

正在這時,城內響起一聲聲呼喚。

是田疇!

劉虞一下子判斷出來。

自從得知田疇乃是校事府在幽州的長史後,劉虞愈發信賴田疇。

畢竟,現在的他,有且只能依靠南陽,再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他急匆匆走到內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果然!

田疇疾步趕來,手中搖著個東西,正衝他招手:“子泰,我在這裡。”

田疇抬頭,找到了劉虞,立刻朝著城池走來:“使君,我可能知道袁紹退兵的原因了。”

“哦?”

劉虞驚詫:“你知道?”

田疇恩的一聲點點頭,將手中的《討賊檄文》遞給劉虞:“使君,這是朝廷發的《討賊檄文》,裡面涉及到了長安上公太傅袁隗。”

“啊?”

劉虞越來越迷湖。

袁紹退兵,居然會是因為《討賊檄文》?

不對啊,按照正常節奏,袁紹應該會更加猛烈進攻才對。

他立刻接過檄文,帶著好奇心,展開瀏覽:“朕嘗聞:為善者,天報之以福;為非者,天報之以殃;偽善而為非者,罪加一等,天地所不右,人神所共憤!”

“......”

嘶—!

劉虞眼珠子匆匆掃過,驚得倒抽一口涼氣,渾身的冷汗嘩啦啦淌下。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於是乎,又仔仔細細、前前後後,認認真真看了兩遍,尤其是關於證據的部分,每一點全都反覆看了N遍。

“這怎麽可能?”

即便是劉虞自己,也不敢相信《討賊檄文》上的內容:“袁隗竟然會乾出這種事情?”

田疇在接到《討賊檄文》的飛鴿傳書時,比劉虞還要震驚,但在看過裡面的證據後,便對此深信不疑:

“使君,此前屬下同樣不信,不過從證據鏈上看,此事千真萬確,而且朝廷既然敢將其公開,證明已經在內部獲得了一致。”

“再結合今日之事,不難想象,袁紹軍中內部,一定發生了某些事情,一些忠誠於漢室的臣子,必定不會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想......”

言至於此,田疇的目光望向城外那座依稀可見蹤影的大營:“袁紹是不得已退兵,他首先要解決內部問題,才能集中力量,繼續攻城。”

“沒錯!”

又有魏攸跟著點頭言道:“那些追隨袁紹的人,雖然很多都是袁氏門生故吏,但即便再怎麽受袁家的大恩,他們效忠的依舊是漢室,而非袁家。”

“如今,袁家企圖造反,而且引起了天下大亂,導致民不聊生,如此罪孽,當真如同陛下在檄文上所言,天地所不右,人神所共憤!”

“這對於咱們而言,可是好事啊,至少能喘口氣,如果袁紹壓製不住內部屬下,甚至可能會引起嘩變,這樣便更有意思了。”

劉虞搖了搖頭:“不可能!如果真的要嘩變,可能早嘩變了,但到現在沒有一點動靜,證明袁紹已經控制住了局面。”

“沒錯。”

田疇跟著言道:“所以,要不了多久,袁紹便會卷土重來,這一次的進攻,一定會更加猛烈,咱們必須要在其進攻之前,好生準備。”

劉虞輕聲道:“子泰放心,我已經命鮮於輔派人,將城中的一些宗祠之類的拆掉,多準備一些擂石、滾木,以防不測。”

“不夠!”

田疇搖了搖頭,鏗鏘言道:“這些遠遠不夠,咱們還應該多拆一些房屋,將梁木、石頭全部拿出來,用以守城。”

“啊?”

不等劉虞開口,一旁魏攸就已經忍不住了:“子泰,你瘋了嗎?你把老百姓的房子拆了,他們豈能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

田疇非常硬氣,沒有絲毫可以緩和的余地:“告訴老百姓,等擊退了袁紹,必將由朝廷為他們建造房子。”

“而且還是那種冬暖夏涼的房子,是南陽百姓目前居住的房子,不要害怕這些蠅頭小利,打碎了咱們再建,目前最重要的,便是保住薊城!”

“沒錯。”

劉虞肯定地點點頭:“一旦袁紹複來,攻勢必將更加凌厲,單憑城中的宗祠之類建築,又能得多少擂石、滾木?”

“子和啊!”

言至於此,劉虞抬眸望向魏攸,極其鄭重地道:“這件事便交給你了,務必要說服薊城的老百姓,一定要助我渡過難關。”

魏攸自然清楚事情的嚴重性,沉吟良久,終於還是點頭答應道:“主公放心,屬下一定勸老百姓把房子拆了,咱們以後蓋新房。”

劉虞長舒口氣:“辛苦你了。”

魏攸拱手:“此乃屬下應盡職責。”

*****

薊城外。

袁紹大營。

中軍,大帳。

袁紹端坐在上首,凜冽的目光掃過眾文武,手中拿著《討賊檄文》,臉上沒有半分懼色,更沒有半點羞恥之感。

“爾等當真相信它是真的?”

袁紹的聲音雖然平緩,但卻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沒錯,當初召四方猛將入京的意見,的確是袁某提出來的。”

“但是......”

話鋒一轉,袁紹直奔主題,厲聲而言:“彼時的情況,閹宦掌握著宮廷,掌握著軍隊,甚至連西園八校尉的上軍校尉,都是小黃門蹇碩。”

“連我袁紹也需要聽從小黃門蹇碩的命令,若是不召四方猛將入京,如何能夠震懾閹宦,如何能夠逼迫太后,剿滅這幫閹宦!”

“這一點。”

言至於此,袁紹扭頭望向從鄴城趕過來的淳於瓊:“爾等可以問問淳於將軍,當初他也是西園八校尉之一。”

“陛下創建西園八校尉的目的,正是為了與大將軍何進抗衡,提高閹宦在朝廷的力量,這支軍隊的實際指揮權,是在蹇碩那裡。”

淳於瓊立刻橫出一步,目光掃過眾人,點點頭:“沒錯,的確如同主公所言這般,西園八校尉比爾等想象中,要複雜的多。”

“檄文中提到的曹操,也正是因為是閹宦之後,才能進入西園八校尉中,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是閹宦按照在西園八校尉中的刺奸。”

刹那間,滿帳文武頓時震驚,一個個露出駭然之色,下意識七嘴八舌起來:

“西園八校尉的上軍校尉,好像真的是閹宦。”

“閹宦在雒陽的權勢,的確非常大。”

“沒錯,曹操是閹宦曹騰之後。”

“事情果然沒有這麽簡單。”

“......”

面對已經產生疑心的眾文武,袁紹再次開口,又添了一把火:“沒錯,曹操的確阻止過召四方猛將的意見。”

“還說什麽,只需要將其付之牢獄即可,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如果十常侍這麽容易付之牢獄,又豈能權勢滔天至此?”

“爾等可知!”

言至於此,袁紹的聲音再次凜冽起來:“何太后的親妹妹,可是中常侍張讓的兒媳婦,即便是大將軍何進親自入宮,何太后也沒有答應將閹宦剿滅。”

“付之牢獄?”

“哼!”

袁紹怒哼一聲:“從表面上看,的確很有一番道理,但實際上,這種建議壓根就行不通,因為上面有人在死保閹宦!”

“若是不借助外力,如何才能將閹宦剿滅?只是很不湊巧,讓董卓這廝殺入了雒陽,找到了陛下,我等是迫不得已,方才如此。”

緊跟著,又有陳琳橫出一步,欠身拱手道:“諸位,當初在下也在大將軍府做主簿,那日的事情,在下同樣是親眼所見。”

“曹操的確提出了建議,但是大家一致認為行不通,尤其是大將軍何進,更是如此,因為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妹妹。”

“爾等應該清楚,陛下年幼,太后臨朝,若是她不開金口,是沒有人動得了十常侍的,即便是大將軍何進,亦是如此。”

滿帳文武再次沸騰起來:

“聽著似乎很有道理。”

“難不成,的確是被逼無奈?”

“閹宦的力量太強,必須要借助外力。”

“可惜啊,偏偏是董卓,這人太難控制了。”

“曹操的證詞的確顯得比較蒼白。”

“......”

望著下方越來越多進入猶疑期的文武,袁紹暗暗松了口氣。

幸虧自己反應比較迅速,否則此事一旦宣揚開,只怕軍隊都要嘩變了。

聽著下方文武的議論,袁紹感覺時機更加成熟,因此繼續道:“此外,太傅掾袁迪怎麽可能會指認我袁家人?”

“爾等難道不覺得奇怪嗎?早在年前,便因為袁綏的事情,弘農王便將廣陵袁氏,已滅了三族,怎麽袁迪會在這個時候冒出來?”

“此人到底是誰?”

“是太傅掾袁迪嗎?”

“難道沒可能是冒充的?”

“即便是真的......”

接連的叱問,讓袁紹的氣勢陡然間飆升起來:“難道沒可能是屈打成招嗎?太傅掾袁迪可是我袁家人,他難道不知這是夷滅三族的大罪?”

“笑話!”

袁紹怒斥一聲,雙眸如劍,透著澹澹的殺氣:“此事擺明了是在故意誣陷我袁家,我絕不可能相信,太傅掾袁迪會公開指認我家叔父。”

“我袁家四世三公,乃是漢室忠臣,若是要造反,早就造反了,豈能等到現在,弘農王不過是忌憚我袁家的勢力,這才要想方設法,削弱我袁家。”

袁紹當真是怒火滔天,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給劉辨扣上一個故意汙蔑的罪名,證據鏈中,都要強行找出一些汙點,以祈求保住自家的人設。

此刻,又有郭圖橫出一步,輕聲道:“我想大家應該清楚,南陽漢庭一直都在削弱世家大族的力量。”

“這一點,從南陽鄧家、陰家等家族,便可以看出來,弘農王通過一系列的手段,將其家族的耕地等收歸朝廷。”

“此前刺殺事件,同樣是這樣。”

郭圖一下子便將此事的性質扭轉,變成了弘農王的故意壓製:“爾等若是不相信,可以打聽打聽。”

“汝南袁氏、廣陵袁氏被夷滅三族以後,其部田產是不是全部收歸公有,然後各地官府再利用這些土地,吸引佃戶過來耕種,以此對其余士族,產生一定吸紅效應。”

“諸位......”

郭圖冷聲言道:“弘農王的意圖,還不明顯嗎?”

下一秒,滿帳的文臣武將,再次沸騰起來,一個個議論的聲音更大:

“好像還真是這樣的,南陽孔家不就是這樣開始的嗎?”

“若是手裡沒有耕地資源,是很難在最開始,便打出那樣的效果。”

“沒錯,的確是這樣的,弘農王的手段的確非常厲害。”

“弘農王既然要對付鄧家、陰家,自然不會放過更大的袁家。”

“太卑鄙了,實在是太卑鄙了,這是在汙蔑。”

“哪怕汙蔑什麽,都隨意,但卻汙蔑袁家造反,我第一個不答應。”

“我們都不答應,憑什麽汙蔑袁公!”

“這是不對的,我們不答應!”

“沒錯,絕不能答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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