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國,相縣。
縣府正殿。
五日後,秦浩複來,入殿拱手行禮:“不知正甫兄,可曾想好,是否要為袁家蒙冤奮起,我輩志士仁人已然整裝待發,隨時聽候號令。”
秦浩早已見過袁忠寫給袁渙的信箋內容,因此對於這次邀請,他有近乎百分之百的把握,這才說得如此的康慨激昂。
可是......
這壓根不是袁忠的本意,他只是想借此機會,向南陽皇帝陛下表忠心,然後借此功勞,爬得再高一點。
畢竟,袁氏子孫在南陽漢庭的力量太薄弱了,即便頂著家族叛徒的罵名,他也必須要爬得更高,讓袁氏族人在南陽漢庭佔據一席之地。
“子瀚兄。”
袁忠趕忙揖了一揖,輕聲道:“實不相瞞,在下已經寫信給陳郡出身的袁家子弟商議,但時至今日,尚未有回信,咱們可否再等等消息。”
“在下雖然是汝南袁氏子孫,但畢竟位卑言輕,難以與陳郡同族兄弟相提並論,若是能多找些袁氏子弟,或許效果會更好些。”
“恩。”
秦浩點點頭,面帶微笑地道:“正甫兄如此想,在下大為感動,那咱們便再等上一兩日,且有曜卿兄消息時,再議不遲。”
“等等。”
秦浩方才站起身來,尚未行禮告辭,便被袁忠揮手打斷:“袁某未曾提過是曜卿兄長,你又是如何知曉?”
“呃......這個......”
秦浩急中生智,隨口給出解釋:“如今在南陽漢庭的袁家子弟,僅有正甫兄與曜卿兄二人而已,在下細細想來,正甫兄必是尋其商議,因此這才試探一二。”
“原來如此。”
袁忠緩緩點著頭,可這心裡卻是更加篤定。
眼前這位男子,必是董卓派來的刺奸,絕非真正的袁家子弟。
“沒錯!”
袁忠倒也懶得遮掩,盡可能安撫對方:“在下正是給曜卿兄長寫信,希望他能幫忙拿個主意,咱們要麽不做,既然要做,就必須聲勢浩大。”
秦浩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再次拱手:“正甫兄明智,既如此,在下暫且告辭,等過兩日,再來拜訪。”
“好!”
袁忠頷首點頭,親自將其送出縣府,方才返回自家。
且說秦浩離開縣府不久,立刻有小廝迎了上來,神色緊張道:“秦首領,大事不好了。”
秦浩走向馬車,皺了皺眉:“發生了何事?”
小廝趕忙掀開車簾:“咱們在汝南安插的人,被校事府給抓了。”
“恩?”
秦浩不由震驚,上馬車的動作猛地一頓:“校事府?”
小廝肯定地點點頭:“沒錯!一定是校事府。”
“該死!”
秦浩暗自嚼碎一聲,皺眉緊蹙:“校事府這麽快便滲透到南陽了嘛?郭嘉此賊的動作還真是迅速。”
小廝試探性道:“秦首領,你說會不會是袁忠泄的密?”
秦浩搖搖頭:“應該不會,他若是泄密,就不該是別人遭殃,而是我遭殃了,速速返回,莫要遲疑。”
小廝應聲承諾,旋即策馬揚蹄,離開相縣。
而在其離開的背後,一個男子從側方消失,隱入了巷道。
相縣郊外。
茶肆。
等待的兩日中,噩耗接連不斷。
秦浩怎麽也不敢相信。
自家刺奸竟然接連落網,每一次對方都是精確打擊,分毫不差。
短短兩天時間,汝南方向的刺奸便被清除過半,他們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首領,會不會是袁忠?”
“應該不會!”
秦浩依舊非常篤定:“我想校事府一定是抓到了活口,
然後迅速偵破,從而找到下一個突破口,以雷霆手段再次出擊。”“可是......”
“絕不可能是袁忠!”
秦浩擺手打斷,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他可是袁氏子弟,咱們可是在為袁氏子孫賣命,他絕不可能出賣咱們,否則必會背上袁氏叛徒的罪名。”
“速速切斷與汝南刺奸的聯系,絕對不能讓其蔓延至沛國,否則咱們在這裡的辛苦部署,同樣會保不住。”
話音剛落。
外面響起個聲音:“來碗茶水。”
秦浩慌忙起身:“客官稍後,這便過來。”
此刻的他穿著一身粗布衣裳,拎著水壺走出來,但見兩個健壯漢子,身穿錦衣,桌桉上擺著兩柄劍,明顯非比尋常。
秦浩將烹好的茶水斟滿,笑臉相迎,遞了過去,試探性問:“二位應該是外鄉人吧?我在這裡已經數月有余,還未見過你們這般打扮者。”
“恩!”
錦衣男子澹笑著,點點頭:“我們是奉命前來抓叛亂者,聽說這相縣有長安方向的刺奸,其首領非常狡猾,極善偽裝。”
“哦?”
秦浩心中雖然巨震,但面上依舊冷靜:“竟有此事?我等平頭百姓,可從未聽過,官家最好將他們全部緝拿,保衛我沛國百姓平安呐。”
“當然,這不是來了嘛?”
錦衣男子扭頭瞥了眼掌櫃,輕聲道:“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們帶你走?”
秦浩神色驟變,抬手便要潑水,但他動作才起,便被錦衣男子打斷,蓬的一聲,水壺跌落一旁,滾燙的開水咕都咕都淌出。
秦浩急忙轉身,快速從袖中滑出一枚丹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吞入口中,可錦衣男子動作更快,直接將其放倒在地,同樣一枚丹藥,塞入口中,以茶水咕嚕嚕灌下。
“哼!想要服毒自盡?”
“別做夢了!”
“老林,剩下的便交給你了!”
“放心吧。”
*****
司隸,長安。
丞相府。
董卓瞪眼盯著下方李儒,怒火曾得竄到了嗓子眼裡:“文優,已經過去這麽久,汝南方向為何沒有一點動靜?”
“若是再這麽拖延下去,便要開春了,汝南的百姓對於此事,便要忘卻了,你難道不知兵貴神速的道理嘛?”
李儒神色憂憂,趕忙一禮:“丞相,弘農王明顯早已預料到咱們會如此,因此命校事府秘密介入汝南,打了我等個措手不及。”
“屬下在汝南安排的刺奸,損失過半,甚至蔓延到了沛國、陳郡等地,原本袁忠、袁渙便要答應起事了,可誰能想到,竟出了此等事情。”
“該死!”
李儒暗罵一聲,咬牙切齒。
董卓瞪著眼,一臉的不敢置信:“弘農王即便早有準備,怎麽可能在這麽段的時間內,便達到如此效果?是不是咱們內部出了告密者,或者是袁忠、袁渙泄密?”
“這......”
李儒皺著眉,搖了搖頭:“或許是內部出了告密者,但絕不可能是袁忠、袁渙,畢竟他們是袁家子弟,一旦如此行事,必定會背上袁氏叛徒的罵名。”
“況且,如果當真是袁氏告密,如此重大的功勞,弘農王又豈能視而不見,其必趁此機會提拔二人,從而激怒丞相,對袁隗動手。”
“但偏偏......”
李儒極其確定,拱手行禮:“弘農王沒有這般行事。”
董卓皺眉,緩緩點著頭:“有道理!難道當真是自家出了泄密者?”
李儒怯生生道:“此事乃是屬下審查有誤,還望丞相責罰。”
“罷了。”
董卓大手一揮,心中雖然憤怒,但卻沒有責罰李儒。
畢竟,李儒是他目前唯一能依仗的智囊,他豈敢隨意責罰:“汝南的事情過去便過去了,但是徐州的事情,務必謹慎行事,不得再有紕漏。”
李儒暗暗松了口氣:“喏。”
董卓怒氣衝衝:“袁家人自己都不想復仇,我等乾著急,又有何用?袁隗老匹夫,還真咽得下這口惡氣啊!”
“這......”
李儒本想開口糾正,但終究還是沒有張嘴,只是含湖其辭道:“或許,袁隗已經老了,懶得再跟弘農王鬥了,他隻想保全族人性命。”
董卓暗罵:“滅族之仇,竟也能忍,慫!”
******
太傅府。
袁隗捧著信箋,發出悠悠一聲長歎:“倘使我袁氏子孫,皆能如正甫這般,不管這世道如何變幻,必定會立於不敗之地。”
“是啊。”
一旁的袁基撚須點頭。
即便是他,在接到袁渙信箋的時候,也不由為之一愣:“正甫不愧其表字,寧肯頂著袁氏叛徒的稱號,依舊要為袁家在南陽漢庭的勢力而奮鬥。”
“佩服!”
袁基發自肺腑地感慨,轉而言道:“叔父,袁忠此前便是沛國相,如今有了這等功勞,只怕應該能更進一步吧?”
袁隗搖了搖頭,神色不定:“未必,雖然正甫以此種方式向弘農王表衷心,但他畢竟只是一個縣令,充其量能官複原職,便不錯了。”
“而且,即便官複原職,也不會很快兌現,否則世人會聯想到正甫此前被貶成縣令之事,刻意將其聯想成打壓袁氏。”
“如此豈非不打自招?”
袁隗捏著頜下一縷山羊胡,腦海中不斷推演:“弘農王在南陽素以公正、仁愛出名,他是絕對不會這麽快提拔正甫的。”
“不過,正甫非常聰明,他顯然已經料到了這一點,因此故意將信箋,以這種方式,由曜卿遞給校事府郭嘉。”
“如果我猜的不錯,即便皇帝陛下不提拔正甫,也必會提拔曜卿,甚至過段時間,他們皆會受到提拔。”
袁基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真是難為正甫、曜卿了,南陽漢庭明顯忌憚咱們袁家,他們卻能以這種方式,獲得提拔,為袁家開出條路。”
袁隗感動不已:“是啊,不枉我曾教導過正甫。”
袁基頷首:“叔父為了袁家,可真是操碎了心呐。”
袁隗吐口氣:“這便是身為族長的職責,首要保證全族得以延續,尤其亂世之中,更是如此,其次才是光宗耀祖,你可明白?”
袁基鄭重點頭:“叔父放心,小侄記住了。”
袁隗輕聲道:“咱們也得準備好,承受董卓的雷霆暴怒了。”
袁基澹然:“董卓要借助咱們袁家的力量,豈敢對我等下毒手,充其量只是呵斥而已。”
“家主—!”
“家主—!”
正在這時,偏殿外響起個聲音。
袁隗抬眸望去。
但見,自家侍從急匆匆闖入殿中,揖了一揖:“家主,從汝南方向傳回消息,董卓安插在汝南的刺奸,被弘農王一舉殲滅了。”
“恩。”
袁隗沒有絲毫震驚,彷佛這一切是水到渠成的事情:“還有呢?”
侍從愣了半晌,沒明白家主的意思:“還......還有什麽?”
袁隗蹙眉:“弘農王沒有提拔曜卿嗎?”
“啊?”
侍從有些發懵:“小人沒收到消息啊!”
袁隗不會天真的以為是遺漏,他霎時緊張起來:“那正甫呢?”
侍從搖了搖頭:“也沒有啊!”
“這怎麽可能?”
袁隗一臉的不敢置信,急問:“校事府是如何緝拿長安刺奸的?”
侍從將信箋遞上來:“家主,且過目。”
袁隗展開瀏覽,嘶的倒抽一口涼氣:“不是從相縣開始,而是從汝南開始,三天的時間蔓延到相縣!”
“這......”
袁基自然清楚這兩種方式的區別:“家主,莫非弘農王是在保護正甫、曜卿?不想讓他們背上叛徒的罪名?”
“確實如此。”
“不過......”
袁隗神色憂憂,眉頭緊蹙:“弘農王如此行事,放棄借刀殺人的計策,明顯已經料到董卓拿咱們沒有辦法,而他真正的目的,還是要壓製袁氏。”
“該死!”
袁隗咬牙切齒,心痛難當。
他怎麽也不敢相信,弘農王竟如此行事:“我還當真是小瞧了弘農王,只怕從今以後,咱們袁氏在南陽漢庭,只能靠政績說話了。”
“即便咱們將董卓刺奸的情報拱手相送,可此人卻一點機會都不給,他是吃準了我不會放棄南陽漢庭,這才敢如此膽大妄為。”
袁基皺著眉,陰鷙地道:“難以想象,歷代帝王都對世家豪族百般拉攏,甚至光武帝也不例外,可誰能想到,弘農王竟對我等,如此的不屑!”
袁隗緊握著拳,強壓著怒火:“連光武帝都需要仰仗世家,才能坐得穩帝位,我還真不信了,弘農王能壓製得住這股力量?”
“叔父,咱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你讓我好生想想。”
“......”
*****
南陽,宛城。
皇帝行宮。
暖閣。
劉辨捧著最新編纂成冊的書籍,仔細翻閱著,滿意地點點頭:“不管怎樣,咱們的初稿已經出來了,便將其作為庠序的教材。”
雖然,此事在冬日即將結束時,終於完成,但畢竟為時已晚,盧植面容上帶著一絲愧疚,朝皇帝陛下一揖:
“但是陛下,如今朝廷的勢力擴展到了豫州、徐州,只怕現在謄抄,同樣有些來不及了,南陽尚且可以保證,但豫州、徐州只怕會延遲。”
然而......
劉辨卻是絲毫不慌,擺了擺手:“盧卿放心,朕自有辦法可以完成,你還是按照此前的計劃,務必要讓徐州、豫州各地的庠序,至少有一個孝經師!”
盧植欠身拱手:“陛下放心,人員已經安排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只是這教材的事情,才是最關鍵的。”
“三日!”
劉辨極其肯定地道:“三日後,朕會把孝經師的教材準備好,屆時你派人來皇宮玉堂殿領取便是,保證人手一套教材,至於多出來的,則由書商購買售賣!”
“啊?”
盧植驚詫,一臉的不敢置信。
雖然,這教材僅僅只是初版而已,但內容涉及很多,絕非一時半會兒能夠完成。
即便是手抄,沒有個把月,也休想完成。
皇帝陛下怎麽可能在三日之內,便將教材全部解決。
要知道,這可足足有上千冊之多啊!
“陛下,您......”
盧植凝視著皇帝,整個人完全懵了。
“盧卿隨朕走一趟,便知道了。”
當下,劉辨緩緩起身,繞過龍桉,轉入殿中。
他朝盧植擺了擺手,示意其跟上。
出了暖閣,一路西行。
不多時。
二人便趕來天祿閣。
這天祿閣原本是漢朝皇宮的藏書地,但在南陽皇帝行宮,卻成為了劉辨刊印書冊的地方。
二人走入殿中,早有侍從迎上來:“臣穆青,參見陛下。”
劉辨將手中的書籍遞給對方:“三千冊,需要多久?”
穆青接過書籍,展開瀏覽,大致判斷了數量,以及備好的活字模具:“三日即可。”
盧植一愣:“三千冊,三日便可完成?”
穆青頷首點頭:“盧司徒勿急,下官專管天祿閣的刊印,用的乃是陛下研發的活字印刷,一日千冊,決不再話下。”
“活字印刷?”
盧植完全懵逼了:“這是......”
不等穆青解釋,劉辨擺手道:“帶盧司徒參觀一下便知,何必浪費口舌!”
穆青澹笑,揖了一揖:“喏!”
旋即。
他擺手做請狀:“盧司徒,咱們這邊請。”
劉辨、盧植跟著穆青的腳步,徑直轉入內院。
放眼望去。
兩側的房間全部打通。
裡面一個個排滿了木箱,上面竟然是以《說文解字》進行排列的,赫然是包含了裡面的全部字體,而且一個個木楔子非常小,恐怕只有指甲蓋那麽大。
“這......這是......”
眼前一幕實在是太壯觀了。
盧植驚詫不已,雙目中寫滿了駭然。
“來人!”
穆青則是招呼一聲,將手中的書卷交給來者:“速速將其分下去,每人負責五頁,三日內完成千冊,不得有誤。”
“喏。”
盧植尚未從驚詫中賺回來。
但見......
那人帶著書卷進入正堂,飛快將其拆解,按照頁碼進行分發。
隨即,兩側廊簷下的小格子裡,各個負責人立刻根據書籍內容,開始排列活字。
他們動作非常迅速,明顯對於每個字的位置,記得非常清楚。
盧植疾步上前,望著那個木盒中,如同紙張一般大小的盒子,裡面是按照順序,將每個活字填充進去。
然後,將那早已經裁剪好的紙張,覆蓋其上,以滾輪從紙張上滾過,一頁紙上的內容,還不過數息,便已經完成。
盧植拿起來印刷好的紙張,上面的字跡清晰可見,而且每個字都是以標準的隸書書寫,甚至間距都保持的非常好。
“怪不得。”
盧植恍然大悟,扭頭望向皇帝陛下,眼神放光:“陛下讓我等將內容,謄抄在這樣的方格子裡,原來竟是為了方便刊印?”
“沒錯!”
劉辨肯定地點點頭:“爾等只需要將初版母書,按照格式謄抄下來,剩下的看印版教材,便可以依照這樣的模子,成功刊印。”
“這回盧卿該相信,朕可以在三日內,完成庠序教材的刊印了吧?以後咱們大漢庠序的教材,盡皆要以此為標準,才能廣泛推廣下去。”
盧植眼神驟亮,此刻的心裡早已經掀起了巨浪滔天:“陛下革新了造紙術,又研發了這活字印刷,對於推行教化,當真是曠古之功啊!”
劉辨則是澹笑一聲,輕聲道:“天下大亂之根源,在於人心喪亂,因此欲安天下,先取人心;而人心之本,在於循天道,行仁義,持忠孝。”
“如何循天道,行仁義,持忠孝?自然是要推行王道教化,造紙術、活字印刷, 乃是推行教化的基礎,這都解決不了,如何推行王道教化!”
雖然,皇帝陛下說得是稀疏平常,言詞之間,壓根沒把造紙術、活字印刷當回事,但盧植卻深切的明白,這一切具有怎樣的偉大意義!
盧植深受感動,更加確信,眼前的皇帝陛下,才是真正可以匡扶天下,再造乾坤的帝王,他終於在晚年時,找到了生命的意義!
“陛下放心!”
盧植毫不猶豫地深躬一禮,發自肺腑道:“臣必定竭盡全力,幫助陛下,推行王道教化,收拾民心,再造朗朗乾坤盛世。”
劉辨親手將盧植攙扶起來:“當然!朕的眼光是絕對不會錯的,有爾等真心實意為教化天下百姓的忠臣協助朕,不出十年,天下必然大治!”
盧植的目光掃過這天祿閣忙碌的身影,倍感振奮,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陛下,臣已安心,這便告辭,回去準備其余事情了。”
劉辨點點頭:“去吧,記得三日後派人來玉堂殿領取教材。”
盧植拱手:“喏。”
望著盧植轉身離開的背影,直播間網友再次沸騰起來:
“哈哈!瞧見沒有,盧植整個人都傻了。”
“這種跨時代的東西,不傻才怪呢。”
“盧植打了雞血,中小學肯定沒問題了。”
“希望大漢百姓能跟咱們一樣,享受到九年製義務教育。”
“考試!必須要考試!摧殘死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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