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劉辨不禁心念一動,暗暗發問:“老師,孔融說得似乎還蠻有道理的,我是不是已經被他給忽悠住了?”
“怎麽說呢?”
軍師聯盟企圖用更簡單的語言,來給劉辨解釋:“單從目前的發展道路上來看,孔融說得的確沒有錯,畢竟比較空洞。”
“啊?這......”
劉辨有些不能理解:“怎麽講?”
軍師聯盟輕聲道:“孔融的邏輯思維是對的,但他把一切功勞,皆歸於王化,簡而言之,就是因為施行了王化,南陽成了大同世界,因此治了亂世。”
“而接下來,辯爺你應該把王化推行於華夏神州,因而進入了‘升平世’,最後辯爺你把王化推行到了天下,使得夷狄服於王化,因而進入‘太平世’,實現大同。”
“而這最關鍵的問題是......”
旋即,軍師聯盟轉向重點,發出靈魂級反問:“何謂王化?這其實是一個泛泛的概念,單從字面意思,就是王的教化。”
“而教化是什麽呢?它是把政教風化、教育感化、環境影響等有形和無形的手段,綜合運用起來,既有皇帝的宣諭,又有各級官員耳提面命和行為引導等。”
“應該這麽說,辯爺你在南陽的一切政令,全都是王化的外在表現,包括施恩令、庠序、稻田魚、高筒轉車,全都屬於王化。”
“只不過,辯爺你的王化,起到了正面作用,從而使得百姓有了大同世界之征兆,因此孔融強行以今文經治國理念糅合,才有了現在的論辯。”
“可如果換做別人,他的政令同樣屬於王化,但如果沒有起到好作用,甚至起到的是反作用的話,那麽孔融就是另外一種解釋了。”
“別忘了。”
軍師聯盟再次強調道:“今文經擅長的就是微言大義,他能從一個字,衍生出一個道理,甚至以此道理長篇大論,說得你暈頭轉向。”
嘶—!
劉辨驚詫,倒抽一口涼氣。
他仔細想了想。
似乎還真是這個道理。
如果不是有軍師聯盟的專家提醒,可能自己真的要被孔融給忽悠了。
當然,即便這樣,劉辨還是有些疑惑:“不過老師,孔融說到的‘衰亂世’‘升平世’‘太平世’,貌似還挺有道理的。”
軍師聯盟澹笑一聲:“應該這麽說,如果以辯爺為.asxs.,的確是正確的,因為目前正是亂世,而辯爺的政治目標,是匡扶漢室,開疆拓土,正合時宜。”
“但是,今文經的.asxs.,可不是辯爺時代,而是孔子那個年代的歷史進行,而春秋時期是什麽樣子?禮樂征伐自家臣出,這是一個從治到亂的過程,與現在的描述,完全相反。”
“所以辯爺......”
軍師聯盟再次提醒道:“這辯論賽的根本,就是挑有利於自己的說,但你一定要能發現,他最真實的意圖是什麽,他的漏洞又是什麽。”
呃......
劉辨徹底懵逼了。
憑他掌握的古今文經知識,還達不到這種水平:“這不是要為難死我麽,幸虧有專家在,否則我得被這幫儒生忽悠個半死,真不知道那些穿越眾,是怎麽活到大結局的。”
劉辨清楚得明白!
現在這幫今文經大儒,可以靠這種方式拍你的馬屁,而他以後,就能以這種方式,各種挑你的刺兒,以此逼迫你做出一些不願意做的事情。
到時候,今天搞個讖緯,明天搞個微言大義,說你有失德行,應該下罪己詔,否則就要民不聊生,一旦天下有變,
你就是罪魁禍首。呵呵!
你二大爺!
勞資才不上你的當。
一念至此,劉辨長舒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今文經的確是胡攪蠻纏,太過扯澹,看來還是古文經更好一點。”
“辯爺千萬別這麽想。”
軍師聯盟趕忙提醒道,鄭重道:“古今文經各有優缺點,如果專家猜得不錯,桓睿這個老東西,也絕非易於之輩,等會兒輪到他辯論,你仔細聽就對了。”
“反正切記一點,咱們今天是帶耳朵來了,評審交給鄭玄、司馬徽等人,你千萬不能隨意開口,否則被這幫家夥抓住一點,非得搞出一大堆東西不可。”
“好!”
劉辨趕忙應一聲:“老師放心,我肯定不會輕易開口。”
軍師聯盟:“這就對了!專業人乾專業事,有盧植、鄭玄在,這幫家夥絕對蹦躂不起來,你安心等最終的結果就好。”
劉辨長出口氣,心下稍安。
他終於明白!
為何專家要挑選鎮得住場面的評委團了。
某些事情,即便你知道答桉,也不該從你的口中說出來,盧植、鄭玄等人,自然會在儒生內部,以他們自己的方式解決。
而自己充其量只需要應對盧植、鄭玄等四人,難度系數自然要比面對數百儒生,而且還是各執己見的儒生,要小得多。
接下來。
劉辨安心聽著辯論。
良久後,終於到了古文經的二辯桓睿。
這是個年紀不輸盧植的老者,目測至少有花甲之齡,須發皆白,卻精神矍鑠,氣宇不凡,怪不得孔融會把他,當作自己的對手。
劉辨靜下心來,洗耳恭聽。
不過......
這一次,桓睿沒有引經據典,而是直接開始引戰。
他的目光掠過孔融,落在其身旁的邊讓身上,冷聲言道:“既然足下以讖緯、災異言事,那麽桓某自當以此還之。”
“《春秋》一書記載災異142次,何休竟引申闡發了138條,甚至連《春秋》中非是災異之處,亦以災異慣之,簡直豈有此理。”
嘶—!
整個玉堂殿儒生盡皆倒抽一口涼氣。
他們似乎全都沒有想到,桓睿不開口則以,一開口便把辯論的氣氛,退向了高潮。
甚至,連上首的劉辨,都不由地為之一愣。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桓睿居然敢說出“豈有此理”,這等鋒利的言辭。
刹那間,滿殿儒生的目光,齊刷刷聚焦在桓睿身上,對方二辯孔融,甚至騰得一下,便站起身來,作勢便要開口回懟。
但可惜......
“孔文舉!”
卻被太尉楊彪當庭喝斷:“你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桓子明的時間,在此期間,你不得插話,若有違反,剝奪辯論資格。”
孔融強忍著怒火,緩緩坐回原位,但那雙眸子裡迸射出的凶芒,已然如同利劍一般,將桓睿這老家夥,來回戳了百八十遍。
但似乎,即便這樣,依舊難消孔融之心頭大恨,畢竟他最精通的,便是《春秋公羊傳》,而何大家的《春秋公羊傳解詁》,更是深得孔融推崇。
桓睿直呼何休大名,本就已經不恭敬,而又罵出“豈有此理”,這樣的汙言穢語,這等於是在辱罵孔融的偶像。
孔融焉能不怒!
但怒歸怒,按照規則,孔融不得發言,這可把他著實給逼壞了。
若是敢讓他開口,孔融能把桓睿祖宗十八代,全都招呼一遍。
然而......
桓睿鎮定自若,不卑不亢,彷佛全然不懼似的。
待孔融懷恨於心,不甘落座時,他才擺出論點,當庭反駁:“譬如昭公五年,《春秋》記載曰:戊辰,叔弓帥師敗莒師於濆泉。”
“此事何其簡單,不過是說莒國的叛徒牟夷,帶著三座城投奔魯國,而魯昭公不在國內,由魯國人接受了牟夷,莒國則興兵攻打魯國,後被魯國在濆(pēn)泉擊敗,如是而已。”
“濆泉,地名也。”
“可是......”
話鋒鬥轉,桓睿義正言辭,聲音洪亮:“何休如何解釋?他說:此時魯昭公不在國內,大臣擅自接受別國叛徒,甚至因此興兵打仗,致使天怒人怨。”
“魯國的老百姓盡皆在抱怨,致使這怨氣鬱結,結果竟在戰場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噴泉,‘欲以明天與人相報應之義’,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而在《春秋左氏傳》中,則是記載作蚡泉,蚡泉者,地名也,非是什麽微言大義,更非上天對我等的警告,僅此而已。”
“此外......”
桓睿繼續道:“《春秋》中記載:魯隱公十六年正月,宋國接連發生兩件怪事,一是天上落下了五塊隕石,二是有六隻鷁(yì)鳥,倒著飛過宋國國都。”
“可何休如何解釋?”
“石者,陰德之象也,鷁者,品德耿介之鳥也!石頭自天隕落,鷁鳥倒飛,便預示著宋襄公要敗亡了嗎?”
“而宋襄公此人,不聽子魚耿介之言,剛愎自用,第五年被楚國抓獲,第六年徹底落敗,這就是‘五石六鷁’的象征意義?”
“依在下之見,這不過是斷章取義的附會之言罷了,強行將其糅合在一起解釋,是否有些危言聳聽,強詞奪理?”
“隕石自古便有,鷁鳥倒飛,不過狂風而已,怎麽偏在宋襄公這裡,竟具有如此深刻的意義,甚至都關系到了前途命運?”
“哼!”
輕哼一聲。
鄙夷的暴擊,彰顯至極。
劉辨聽得也著實有些道理,暗自與軍師聯盟溝通:“這桓睿還行,至少沒那麽多彎彎繞,他的確是在敘事,尋求歷史的真相,這一點值得表揚。”
“辯爺別急。”
軍師聯盟非常有耐心:“桓睿敢於當庭瘋刺今文經,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等這老東西露出尖牙利爪,恐怕也不遜於孔融分毫。”
“恩。”
劉辨心念一動:“放心吧,我沒那麽容易衝動。”
軍師聯盟心滿意足:“很好!一定要沉住氣,現在時間才過了不到一半而已。”
劉辨內心澹笑:“不到最後,絕不輕易下結論,更不會胡言亂語。”
軍師聯盟:“沒錯,正是如此。”
果不其然!
桓睿接下來的言辭,一個比一個凶。
他從災異、讖緯開始噴擊,甚至又轉到了微言大義,短短半刻鍾時間,便把今文經學者的火力,全部集中在他一人身上。
然而......
就在鑼聲響起不久。
他立刻轉入到總結性的言辭:“適才孔文舉口中的王化政策,實是避重就輕,含湖其辭,根本沒有落在要點上。”
“陛下的施恩令內容是何?正是廢除了口賦、算賦,減輕了百姓壓力,而在《周禮》中,朝廷這兩樣稅,隻對閑民收,與陛下有異曲同工之妙。”
“再者,陛下方才在前不久,宣布了私田公有化的政令,這一點同樣與《周禮》中的均田契合,卻略有不同,這便是托古改製的成功典范。”
“若非陛下以古文經學治國,南陽焉能有今日之兆,百姓豈能有今日之富足,陛下若是能堅持托古改製,振興漢室,必不在話下。”
尼瑪!
劉辨再吃一驚。
今天,他算是徹底刷新了,不要臉的底線。
孔融把自己的成果,強行說成了今文經學的治國典范,而桓睿更是把私田公有化的政令,跟托古改製聯系在一起。
這一瞬,桓睿直接把劉辨對古文經的好印象,徹底滅殺在了萌芽中,孔融是夠不要臉的,但你桓睿,有過之而無不及。
幸虧劉辨早有心理準備,否則今天過去,自己非得被這倆人,忽悠的三觀崩塌不可,反正全都是他們的道理,不管怎麽說,人家都是對的。
“辯爺。”
此刻,軍師聯盟試探性問:“感覺怎麽樣?”
劉辨不假思索:“太不要臉!”
“哈哈!”
軍師聯盟大笑不止:“看來你已經不需要專家給你解釋了,這倆人在邏輯思維上,全都沒有問題,只不過全都是倒推的,站不住腳跟,換個地方、換個人,立刻就不行了。”
“畢竟,他不可能有稻田魚,更不可能想到以廢除口賦、算賦為契機,鋪墊接下來,耕田收歸國有的一系列套路。”
“這東西看似簡單,但只要一步踏錯,必將落入萬劫不複之地,到時候這些就成了失敗的例子,便需要換個說辭了。”
劉辨嘖嘖歎息,感慨萬千:“這幫家夥的嘴啊,還真是難對付的狠呐!”
軍師聯盟澹笑:“辯爺別急,咱們慢慢來,早晚把他們全部降伏。”
劉辨頷首,態度堅硬:“必須搞定這幫家夥!”
“其實......”
言至於此,軍師聯盟輕聲道:“如果客觀的看,不論是古文經也好,今文經也罷,全都有他們的優點。”
“今文學主張大一統,主張尊王,主張樹立君主的絕對權威,這對於皇權而言,是大有裨益的,咱們應該接納。”
“而且,在選官制度上,今文學主張利用辯論、察舉等方法進行選拔,相對於古文學鼓吹世卿製,主張官員世襲而言,進步了不止一點。”
“不過,今文學主張山澤無禁,鹽鐵皆歸於民,而古文學則主張山澤皆收歸官有,他人不得利用,更不得私自開采,古文經更有優勢。”
“......”
“總之......”
軍師聯盟進行最終的總結道:“古今文經的優勢,是在政治上,要求時刻要加強君主的權威,這對於辯爺是有益的。”
“而古文經的優勢,是在經濟上,今文經隱隱有種自由經濟的影子,而古文學則主張完全壟斷,尤其是鹽鐵、耕田、山川等生產資料。”
“所以,古今文經的糅合,其實是非常有門道的,絕不是隨隨便便開兩次辯論會,就能成功解決的,而是需要站在更高點,對他們進行引導。”
牛逼!
劉辨佩服得五體投地:“軍師聯盟站在五千年的歷史上,自然可以站得更高,這一點,我可就全拜托你們了。”
軍師聯盟澹笑:“放心吧,有軍師聯盟的專家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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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汝南。
平輿縣。
曹軍大營。
中軍,大帳。
曹操站在沙盤面前,望著已經更換標簽的地圖,心滿意足地笑了:“瞧瞧,沛國、梁國、魯國全部歸順,咱們相當於僅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掃平了豫州。”
“是啊。”
“這太不可思議了。”
程立感慨萬千,眼神中全都是光:“不過將軍,咱們可萬萬不能輕敵啊,昨日從南陽傳回消息,長安那便又有動作了。”
“哼!”
曹操似乎早有預料,不屑地哼了一聲:“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給劉岱、陶謙、劉繇升官了,而且還瓜分了咱們的地盤,對嗎?”
“對!”
程立發出一聲蔑笑:“一切皆如將軍預料,劉岱、陶謙、劉繇變成了州牧,而且劉岱帳下萬潛,被提拔為潁川郡守,郭興、周澤則被提拔為魯郡、粱郡郡守。”
“至於陶謙,其部戰將曹豹,被提拔成沛郡郡守,劉繇麾下大將張英,被提拔為汝南郡郡守,咱們豫州徹底被瓜分了。”
曹操壓根沒把董卓當回事,大手一揮:“老套路,不值得一提,不論是劉岱、劉繇,還是陶謙,豈敢輕易進攻咱們。”
“陛下手裡的玉璽,代表的是漢室正統,從來只能是咱們打人,別人豈敢對咱們動手,否則下場只能與袁術、張邈一樣。”
程立傲然道:“那倒是真的,何況咱們目前可是真正的兵強馬壯,即便剔除掉屯田軍,依舊有六、七萬人。”
“是啊。”
曹操感動不已,不住點頭:“咱們這一路走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只要有這六七萬人,咱們將來的路,必將越來越長。”
程立:“......”
二人正暢想未來時。
“報—!”
忽然,殿外響起悠悠一聲傳報。
曹操抬眸望去。
但見,有士兵急匆匆入帳,欠身拱手道:“將軍,新上任的汝南太守戲賢到了,目前正在營外,不知將軍......”
“戲賢?”
曹操自然知道戲賢乃是尚書仆射出身。
雖然,目前他被外派給汝南,而且只是個郡守。
但曹操深刻的明白,不論是荀或,還是戲賢,亦或者郭嘉,前途不可限量。
“沒錯,正是!”
“該死!”
曹操暗自嚼碎一聲,腳步匆匆:“你怎麽才來匯報?仲德,速速召集全軍將士,讓他們速速趕來中軍聽旨。”
程立拱手:“喏。”
旋即。
二人出了軍帳,疾步相迎:“哈哈,閣下莫非便是戲志才否?”
戲賢一揖,面帶喜色:“正是在下。”
曹操大手一揮:“走,回營。”
“好!”
戲賢進入帳中,稍稍等候。
沒一會兒。
各軍將士齊齊趕來軍帳。
戲賢這才展開詔書,朗聲道道:“曹操及其屬眾將士接旨。”
眾將士當即拱手抱拳:“喏。”
“朕聞有功當賞,有罪必罰,今奮武將軍曹操,奉旨討賊,連戰連捷,揚我國威,以安社稷,朕甚嘉之,擢其為武衛將軍,其余所部官兵,盡皆有賞。”
“臣曹操領旨。”
將聖旨遞到曹操手裡,戲賢欠身拱手:“恭喜將軍,賀喜將軍,前後不過一月時間,便掃平了整個豫州,真乃功勳卓著啊。”
“哪裡!”
曹操趕忙還了一禮,笑著道:“全都是朝廷陷陣營、狼騎、豹騎,還有奇巧閣的功勞,我曹操當真是撿了大便宜了。”
“將軍何必如此謙虛。”
戲賢又豈能不知作戰過程,由衷稱讚道:“新汲一戰、長平一戰,雖然有朝廷兵馬相助, 但可全都是將軍自己的計謀。”
新汲縣時,曹操將計就計,識破了對手的試探之策,這才得以繼續在新汲作戰,從而一舉俘虜了袁術、張邈四萬兵馬。
長平一戰時,曹操精準預測了閻象退兵的路線,從而才能提前設伏,在進入赭丘城之前,便將其誅殺殆盡。
這些可不是那些冷冰冰的器械,能帶來的功勞,它熬煉的,可全都是曹操的指揮,以及其統籌安排的本領。
很明顯!
曹操配得上這次升遷,而且當之無愧:“哦對了,志才如今可是汝南太守,想來應該就落在這平輿了吧?”
“恩。”
戲賢點點頭:“暫時不走了,以後咱們可得相互配合啊。”
曹操拱手:“我曹操可得靠你們支持呐!”
戲賢澹笑:“放心,分內之事,義不容辭。”
“好!”
曹操大喜,試著邀請道:“既如此,今夜便別走了,我曹操為你接風洗塵,咱們好好聊它個暢快,如何?”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戲賢對曹操同樣非常欣賞,豈會拒絕這樣的要求:“不過在開始之前,還有件事情需要告訴將軍。”
“何事?”
“典韋得送入南陽,如何安排,陛下自有決斷。”
“好!我會親自上書陛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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