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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判官》第97章 8品道門 3大規矩
儒生突然變了臉色,姑娘大驚,一邊哭嚎,一邊逃命。

 這儒生有九品修為,速度比尋常人快了許多,兩步追上去,一手揪住姑娘的頭髮, 一手捂住了姑娘的嘴:“你個不知羞恥沿街叫賣的賤婢,殺了你,以正風化,不枉我飽讀聖賢之書,死在我手上,卻也不枉你來人世走一回!”

 儒生掐住了姑娘的脖子,姑娘的臉由紅變白, 眼看就要送命。

 這儒生是個瘋子, 是個畜生,是個辮太,是個極度扭曲的人渣。

 徐志穹看了陸延友一眼。

 你若不出手,我可就出手了。

 就算不能殺人,也不能看著好好一個姑娘斷送在這人渣手裡。

 陸延友示意徐志穹別動,他悄無聲息來到儒生背後,一巴掌拍在了儒生的腦袋上。

 儒生一驚,松開了姑娘,回頭一看,卻沒看到半個人影。

 姑娘趁機想要逃走,儒生上前又把她捉住:“男為尊,女為卑,我命你不準動!”

 儒家九品技,循禮。

 真是個無恥之徒,對一個弱女子竟然也用了技能。

 在他的禮法之下, 姑娘渾身僵硬寸步難行,儒生又去掐她脖子, 陸延友從背後狠狠踹了他一腳。

 儒生一個趔趄, 以頭搶地,摔掉了一塊臉皮。

 陸延友回身踹了姑娘一腳,這一腳力道恰到好處,姑娘沒摔倒,但掙脫了技能的束縛,一路瘋狂哭喊,逃命去了。

 “殺了啦!救命呀!殺人啦!”姑娘朝著巷子口衝了過去,儒生見大事不妙,拚命追趕,沒追兩步,又被陸延友踹倒在地。

 這是怎地了?

 誰在背後踹我?

 儒生不敢多想,那姑娘快衝出巷子了。

 到了巷子口,姑娘朝右邊逃,陸延友搶在前面,又踹了一腳,姑娘一個趔趄,轉到了左邊,又進了另外一條深巷。

 陸延友在身後不時踹一腳, 拽一下,引導著姑娘往前走,這姑娘嚇壞了, 根本顧不上左右,也不知道誰在踹她,看見路就往前跑,在交錯的小巷裡穿梭多時,跑到了一盞守夜燈附近。

 這盞燈還沒亮,必定會有提燈郎來點燈。

 好局,真是好局!

 陸延友布起了迷魂陣,姑娘開始繞著守夜燈轉圈子。

 儒生追了上來,伸手來捉姑娘。

 九品儒生,對迷魂陣有些抵抗性,雖說動作遲鈍了些,但他還是想盡辦法堵截那姑娘,可每次快要抓住姑娘的時候,陸延友總是在背後出其不意,給上一腳。

 左一腳,右一腳,三人繞著守夜燈轉了許久,這地方實在僻靜,一直沒人察覺。

 徐志穹在旁看著,也跟著著急,忽見夜色之中,恍惚出現了一青一白兩盞燈籠。

 是提燈郎。

 滿頭大汗的陸延友笑了。

 巡夜的來了,終於來了!

 徐志穹在遠處看的清楚,青燈郎董慶山帶著一名白燈郎巡夜來了。

 董慶山的地盤原本在望安河,因為他是肖松庭的親信,雖然他不是內鬼,卻也受了肖松庭的牽連,丟了好地方,被送到城東了。

 姑娘聲嘶力竭呼喊,董慶山聞聲趕了上來,舉著燈籠,對儒生喝道:“你要作甚?”

 儒生見提燈郎來了,嚇得魂不附體,轉身要逃,陸延友不知從哪弄了把稀泥,扔在了儒生腳下,儒生腳一滑,摔在了地上。

 這回徐志穹想起來了,他在入品那天就見過陸延友,扔稀泥是他慣用的手段。

 董慶山站在儒生面前,問道:“你是什麽人?追這女子作甚?”

 儒生連連搖頭道:“我,我不作甚,我認錯人了。”

 姑娘在旁喊道:“他要殺我,他差點掐死我。”

 “你休要胡說,”儒生爬起身子,“我就是認錯人了,我走就是了。”

 儒生要走,董慶山喝道:“站住!跟我去衙門!”

 儒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陸延友暗自皺起了眉頭。

 不能讓他去衙門。

 去了衙門,功勳卻不好拿了。

 看儒生站著不動,董慶山怒道:“我讓你跟我去衙門,你卻聽不懂麽?來人,把他給我鎖了!”

 白燈郎拿出鐐銬,走向了儒生,儒生嚇得後退兩步,陸延友在背後輕輕踢了一腳,儒生轉退為進,衝向了董慶山。

 董慶山惱了。

 這段時間他受了不少委屈,本就無處宣泄,今晚卻又遇到了這個不知死活的雜碎!

 董慶山拔出佩刀,一刀砍了儒生。

 儒生人頭落地,姑娘看到這一幕,雙眼一翻,差點嚇死。

 董慶山抓著姑娘,喝道:“你是何人?他是何人?你二人有何瓜葛?且一五一十說來!”

 姑娘戰戰兢兢說起了事情的經過,陸延友趁機上前拔了儒生的罪業,帶著徐志穹,悄無聲息離開了現場。

 一路上,徐志穹默默無語,回味著此前的每一個細節。

 陸延友為了布這個局,到底花了多少心血?

 等到了茶坊,進了雅間,陸延友給徐志穹倒了杯茶:“小兄弟,看出道門的訣竅了麽?”

 徐志穹喃喃道:“八品判官得一份功勳,卻這麽難?”

 “難?這還算難?今晚可算得上順風順水了,你可知道為了殺這個儒生,我花了多少心血!”

 陸延友舉起茶杯一飲而盡,歎口氣道:“這儒生以前常來我茶坊,喝也喝了,睡也睡了,可總是賴帳不給錢,還辱罵茶坊裡的姑娘,我對他多少有些留意,

 有一日他在茶坊撒潑,我看他頭上罪業長了一大截,過了兩寸,生意上門了,自然不能錯過,我便在暗中跟著他。

 半個月前,他把鶯鵲林一名女子騙到家中,殺了,埋在了後院,他與那女子無冤無仇,不圖財,也不圖色,純屬因惡為惡,我想要了他的命,卻找不到出手的機會,

 又過幾天,他在鶯鵲林又騙走一名女子,我以為他會把姑娘帶回家裡,先跑到他家裡提前布局,誰知道他把姑娘帶到深巷裡給殺了,就是今晚這條巷子,我又沒能得手,他把那姑娘草草埋在了城外,事情就這麽完了。”

 說到這裡,陸延友語氣略帶嘲諷:“你們各大衙門都是擺設,這儒生手上至少犯了三條人命,愣是沒人過問。”

 徐志穹明白其中的原因,這還真不能怪各大衙門不中用,這是典型的借案作案,

 梁玉明四處擄劫女子,這儒生趁機行凶殺人,被他殺死的女子也一並算成了走失的女子,全都被算在了梁玉明頭上。

 陸延友接著說道:“到了今晚,我在鶯鵲林堵住了他,事前還做了周密部署,可你以為這就萬無一失了?今晚能成事,也算我走了大運!

 他若是早一步下手,我拖不到提燈郎巡夜的時候,他若是晚一步下手,提燈郎點完燈走了,我也沒辦法,他若是換個地方下手,我還得重新布局,若是遇不上提燈郎,這姑娘的命也就白丟了。”

 徐志穹搖搖頭道:“其實你早就可以殺了他。”

 陸延友道:“這是怎麽說話?八品判官不能殺人,你連這規矩都不懂?”

 “你手下有不少人,隨便叫上幾個,還怕對付不了一個儒生?”

 陸延友笑了:“我叫手下人把他殺了?這和買凶殺人有什麽分別?這不是漏了手尾麽?這配得上八品判官的道門嗎?”

 買凶殺人也不行?

 徐志穹又問:“不能殺人,為什麽不能報官?”

 “報官卻要走漏我身份,官府若是問起,你從哪知道這些罪行?你叫我如何解釋?若是知道了我判官的身份,不光害了我自己,還害了咱們道門,這是大忌!

 而且他若死在官府手裡,我也不好拿這罪業,罪業沒人收,消散在塵世,這廝走上黃泉路,不用去閻羅殿裡受苦,下輩子還能投胎做人,我要是這麽做,對不起天理,也對不起自己。”

 原來罪業不被判官收走,就會消散在塵世,惡徒的亡靈也不會受到懲戒。

 難怪武栩讓我收拾了那群人的屍體。

 陸延友看著徐志穹道:“小兄弟,你真想學八品的道門嗎?”

 徐志穹給陸延友倒了杯茶:“陸兄,小弟真心佩服你手段,也誠心向你請教。”

 陸延友把茶喝了:“看在你背後那位高人的份上,我把訣竅告訴你,咱們八品道門,要守住三條規矩,少了一條都不行,

 第一條規矩,要會借刀。

 今天這儒生是個九品修者,我要隨便上街上找一個人,非但殺不了他,沒準還得白送一條性命,

 借刀,得借準,提燈郎都是殺道修者,殺人最有把握,因此我在守夜燈附近布局,把提燈郎引來,才能要了他的命,

 你若是把刀借錯了,白搭上一條性命,卻要受到懲戒!

 第二條規矩,手尾必須乾淨。

 你背後那位高人應該告訴過你,咱們這行最忌諱留下手尾,你該知道,世人稱我們為邪道,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殺身之禍,八品規矩多,就是為了磨礪咱們的心性,手尾必須乾淨,這是最難的一點!

 借刀殺人,要守住風聲,絕對不能露出半句實情,殺人的人不知道,受害的人不知道,旁觀的人不知道,就連惡徒臨死之前也不能知道,

 這是八品道門的初衷所在,只有做到風聲半點不外泄,才能全取這份功勳!若是留下了手尾,功勳非但沒有,還要受到懲戒,甚至還有殺身之禍,切記,切記。

 第三條規矩,要守得住地盤。

 在你地盤上,懲凶除惡是你本分,在別人地盤上,天塌地陷你也不能插手,一旦亂了規矩,搶了別人生意,在咱們道門裡,可是深仇大恨!”

 地盤?

 徐志穹一愣。

 “判官還有地盤?以前可沒聽說過。”

 陸延友道:“以前你是凡塵員吏,愛在哪動手,就在哪動手,沒人管你,現在到了八品,你是引路主簿,每個主簿各有地盤,從鶯鵲林到鬱安樓,這是我的地盤,這儒生在我地盤犯了事,就該由我處置!”

 徐志穹歎口氣道:“按兄台的意思,我還得先去搶塊地盤?”

 “搶什麽呀!”陸延友搖頭道,“你這人性情太強橫,地盤是是非議郎給分的,你找他要就是了。”

 是非議郎?七品判官?

 他還有分地盤的功能?

 “我該上哪去找是非議郎?”

 陸延友歎道:“好人做到底,我送你去吧,罰惡司你是去過的,知道什麽是開門之匙吧?”

 徐志穹道:“這個我懂。”

 “且跟我做一遍,左腳為軸,向右轉兩周半,右腳為軸,向左轉三周,作萬馬奔騰之象!”

 萬馬奔騰,一片煙塵,煙塵散盡,徐志穹看到一座大宅院。

 陸延友推開大門,走進了院子:“這就是議郎院,進去看看議郎在不在家。”

 七品議郎,徐志穹有些發怵。

 對方用罪業之瞳,能看出他的修為。

 看就看出來吧,反正也不用跟他解釋,他要是不為難我,這事就算過去,他要是為難我,就用柴火棍招呼他。

 柴火棍呢?

 還在陸延友手上。

 也不知道他帶了沒。

 宅院很大,但人氣不旺。

 從前院走到正院,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直到進了正廳,徐志穹終於看到一個人,一個乾巴巴的老頭子,縮在椅子上打盹。

 陸延友上前施禮道:“曹議郎,打攪您了。”

 “啊,啊,來了,坐。”老頭子頭也不抬,也不知道睡醒了沒有。

 這就是是非議郎?

 陸延友沒坐, 接著說道;“曹議郎,我是陸延友呀!”

 “陸主簿來了,坐,坐吧!”

 “我給您帶來一個新主簿,剛到八品,找您劃塊地盤。”

 “新主簿,好,好呀,坐,坐吧。”

 坐什麽坐呀?

 這老頭戴著面具,從聲音上判斷,他年紀沒有一百也有九十,言語含混,好像是在說夢話。

 陸延友又問了一遍:“曹議郎,我帶他來,是向您討地盤來了。”

 “地盤?”老頭子活動了一下,好像在想事,“地盤有,有好地盤,陸主簿領來的,得給好地方。”

 “那您看給哪塊地方?”

 “京城的人氣,都在城北,城北的人氣,都在北垣,北垣的人氣,在麒麟寨,就把麒麟寨這塊人氣旺盛之地,交給你吧。”

 麒麟寨?

 不就是乞兒寨麽?

 我套你……

 那連人都沒有,哪來什麽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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