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二人聽到這番話,心中暗暗叫苦。
呂布微微一笑,“不過你們不用擔心,本侯決定,只要本侯在小沛一天,你們李家莊,就不用繳納田稅。”
“多謝溫侯。”
二人下意識的拱手說謝謝,突然間,猛然反應過來,抬起頭看著呂布,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溫侯,你說的是真的,不用交田稅了?”
呂布大笑著飛身上馬,“沒錯,只要本侯在小沛一天,你們以後就不用交田稅,哈哈!”
李和二人看著呂布離開的方向,還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良久後,二人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同時哈哈大笑。
“哈哈,是真的,我們趕快回去告訴大家,我們發達了,哈哈,以後再也不用挨餓了!”
二人盡情的歡呼著,大步朝著村子裡跑去。
等到整個李家莊的人都聽說了這個消息以後,整個村子都沸騰了。
……
呂布帶著喜悅的心情,剛回到小沛,陳宮便匆匆趕來。
“見過溫侯。”
呂布看到陳宮眉頭緊皺,臉色也不好看,知道事情恐怕不順利。
“公台,為何如此,難道出什麽事了嗎?”
陳宮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溫侯,在下帶人去丈量土地,結果,有很多人跳出來阻攔,說這是他們的土地,更有甚者,趁著百姓逃荒的時候,又多佔了很多的土地,說是為自己所有。”
啪!
呂布一掌拍在案子上,冷哼一聲,“竟然敢如此,真以為本侯的刀不利嗎?”
陳宮急忙擺手,“溫侯,萬萬不可魯莽,這其中鬧得最凶的人,是陳姓人家,家主名叫陳江,據在下打聽,此人是徐州陳家的族人,有所依仗,所以才敢這樣做。”
“陳家?”
呂布轉過頭看著陳宮,皺眉問道,“哪個陳家。”
陳宮歎了一口氣,“陳家在徐州的名氣甚大,就算當年陶恭祖也是禮讓三分,劉玄德佔據徐州以後,對陳家更是信任有加。”
說到這裡,陳宮的語氣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
“陳家先人陳球,曾在朝中做過太尉,司空等職,權勢顯赫。
陳球死後,他的兒子陳瑀做過吳郡太守、揚州刺史。
陳瑀的弟弟陳琮做過汝陰太守。
陳球的侄子陳珪做過沛國相。
陳珪的兒子陳登,也深受劉備重視……。”
呂布聽到陳宮所說這一長串的官職,眼神中也閃過一絲訝然,沒想到徐州還藏著這樣一位名人。
陳宮說完後,歎了一口氣,“溫侯,陳家在徐州,不,在整個大漢,也是聲名顯赫,如果得罪了他們,恐怕對我軍不利呀!”
呂布點了點頭,“公台,陳家在徐州確實不一般呀!”
陳宮點了點頭,試探著說道,“溫侯,不如暫且放過陳家,算是給徐州陳家一個面子,以後就算是溫侯佔據徐州,也能得到陳家的支持。”
呂布轉過頭看著陳宮,緩緩問道,“公台,你所說的陳江,也佔據了無主的田地,想要據為己有?”
陳宮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但我們只要和他商議一番,應該可以退回來一部分。”
說到這裡,陳宮拱了拱手,“反正這些土地也是無主之地,給他留一些,也算是和陳江搭上關系,方便以後見面?”
聽聞此言,呂布嘴角忽然泛起一絲莫名的笑意,
“公台,本侯佔據小沛,難道就是為了讓這個陳江多佔土地嗎?” 陳宮知道呂布又犯糊塗了,急忙擺手,“其實在我們丈量土地之前,陳家已經佔據了那些土地,而且周圍的人也默認了,不如我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防有事!”
呂布皺了皺眉頭,心中回味著陳宮所說的話。
給陳江留一部分土地,不會影響什麽大局,但是通過兗州的經驗,這些人就像是一個釘子,牢牢地釘在自己的勢力之中。
等到以後,無論自己的領地出了什麽事情,陳宮所說的這些世家,都會通過這個釘子知道的一清二楚。
甚至,他們還會通過這個釘子,展開對小沛不利的事情。
可是如果不留下他們,恐怕當時就有後果!
陳宮看著呂布在那裡沉思,一顆心也緊緊的懸起來,就怕呂布想不開,做出對大局不利的事情。
在他看來,對付這些世家,只能靠溫言拉攏,盡量感化他們,讓他們站到自己這一邊,絕對不能像曹孟德一樣強橫打壓,結果引來最壞的結果。
呂布看著窗外,忽然開口說道,“公台,如果小沛沒有這些世家, 你說會出現什麽事呢?”
“這?”
聽聞此言,陳宮隻感覺心裡冒出一股涼氣,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呂布忽然冷笑一聲,“公台,陳江是陳家人的事情,我們你當初不知道就是了,你看如何?”
陳宮吃驚的看著呂布,“溫侯,難道你的意思是說,不用顧及徐州陳家,而是強令他退還土地。”
呂布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不止如此,如果他敢反抗,那就連他的土地一起沒收充公。”
這句話說的很輕,但是聽在陳宮耳中,卻震得他腦海中嗡嗡作響。
“溫侯,不可,萬萬不可,如果這樣做,恐怕徐州的世家就會聯合起來,共同來對付我們,到那時候,我軍將陷於不利之地啊。”
呂布擺了擺手,“公台,如果我們對此事不管不顧,任由他們在這裡安插一個釘子,你認為徐州的世家就會支持我們?”
“這?”
陳宮一呆,隨即苦笑,“當然不會,但至少會給他們一個好印象。”
呂布搖了搖頭,“公台,如果我們敗了,他們會支持我們,還是趁機落井下石呢?”
陳宮渾身一震,想起兗州的事情,歎了一口氣,卻沒說話。
呂布痛恨兗州的世家,同樣的,陳宮對他們也沒什麽好印象。
當初說好了一起支持呂布,將曹孟德趕走,可是結果呢,全都叛變了,只剩下他和張邈作著最傻的事。
事已至此,就算陳宮想要為那些世家說好話,也找不到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