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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懷太子傳》第83章 討價還價!
  虎賁營的事畢後,接下來就是兵部、刑部聯合下發的海捕文書。朝廷關於“逃兵”的定義太過生武斷,太子廢了很大的力氣,也沒有把這股風掰回來。

  今兒,他必須趁著皇帝開恩,把這個事兒說一說。李賢與他們是同袍,在戰場上同生共死,下了戰場也不能只顧自掃門前雪,這有違他作人的根本。

  “既然父皇說了,那兒臣就都鬥膽一言。兒臣以為,朝廷對於所謂的逃兵,處置的有些一概而論了。”

  “如果可以,兒臣希望兵部、刑部,可以進行複議,征求各部將校的意見,酌情劃定人員。”

  恩,沉吟了一聲,李治先是看了一眼李弘,隨後抬了抬手,示意李賢繼續。雖然他不明白,李賢為什麽要把老生常談的問題翻出來,可其認真的樣子,好像真的有隱情。

  見皇帝允準,李賢起身詳細闡述: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幾十萬大軍形形色色,有些懦夫也在情理之中,朝廷依禮依法抓人,軍中的將校,自然沒話可說。

  可這種涉及到掉腦袋的事,是不是不能一概而論。堂官們是省心了,要麽得功受賞,要麽以逃兵論之,他們可不管這單子裡到底有多少冤死鬼。或者說,根本就不關心,反正他們沒有切膚之痛。

  而唐承古製,評定戰功的標準是首擄律,將校們能得到多少賞賜,完全取決與此。這是保障軍隊戰力的基礎,沒有錯,李賢也不覺得有什麽錯。

  可戰爭,是有很多非戰鬥減員的,疾病、惡劣的天氣及地理環境,都有可能造成數量不等的。人死了,戰功也無法評定,他們家屬,既得不到稅賦上的照顧,更有可能背上逃兵家眷的罪名,這個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以遼東之戰為例,苦寒之地,凍死凍傷都是尋常之事。作戰時,每一場戰役,都有將士掉進雪坑,或墮入山澗屍骨無存。難道這也算逃兵?要連坐他們的家眷?

  李賢在遼東鏖戰兩年,一直都在第一線,大小數百場戰鬥,對於這場戰役的始末,他是再清楚不過了。無論戰事多麽激勵,唐軍是否處於優勢,他們從來不曾畏怯。

  是,有的士卒,沒有作戰經驗,戰鬥白熱化的時候,開了小差,躲了起來,或者乾脆躺在地上裝死。對於這樣的士卒,司空在前線已經酌情處理過了,為什麽回朝之後還要處置?

  兵部,刑部的那些老爺們圖省事,把戰場失蹤、病故等非戰鬥減員,統統劃入了逃兵了序列。不僅奪了他們的軍籍,更是禍及了他們的家眷,高額的罰銅及末籍,已經把人逼到死路。

  “兒臣知道,自古以來軍功都是最奪人眼球的,一些文官也好,吃不著葡萄的武將也罷,都難免心生嫉妒。”

  “他們弄不倒司空,也改變不了“滅國之功”這鐵一樣的事實,轉身就在士卒身上做文章,這是不是有些不要無恥了。”

  “兒臣明白,這是朝臣之間的爭鬥,政治,從來都是沒有對錯,只有勝負。他們想要的(將門統帥博弈)不能拿朝廷的威信及士卒的腦袋頂著。”

  這個話,敢明著當皇帝面挑出來的不多,而且也是一等一的大實話。官場就是如此,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李賢相信,劉仁軌、許敬宗、郝處俊等宰相,對此都心知肚明,他們為什麽不說?就是因為他們有私心,並不是全身心的效忠君父,更不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壓上。

  “於兒臣而言,

陛下即是君,也是父;而那些所謂的逃兵中的無辜者,都是兒臣的浴血同袍。”  “所以,於公於次,兒臣都要說。況且,永徽初年,睦州叛亂就是典型的官逼民反。前車之鑒,猶言在耳,不得不查啊!”

  李賢這話說完,太子弘立刻起身附議,一些朝廷的屬員利用東征軍務,在朝中排除異己,打壓同僚,迫害無辜將士。

  是,看起來是小事,朝廷也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們是真的大公無私。可實際上,卻是黨爭的先兆,皇帝要是放任自流,國家的危難,怕是就要從此開始了。

  李弘、李賢的話,可是把李顯哥倆看懵了,他們的小眼睛中充滿了小星星。同時也羨慕兩位兄長的強大,敢當面鑼、對面鼓的與父皇討教還價,太強大了。

  見皇帝沒有厭煩之意,在兩位弟弟崇拜的目光中,李賢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詳細的闡述了兩漢皇權衰落及黨爭之害。正所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李家不能重蹈劉家的覆轍。

  說的再自私一點,這天下是李家的,百姓才是社稷穩固之本,官吏不過皇室統禦天下的“雜役”,要是任由雜役禍亂了天下,那死了才沒臉去見祖宗。

  在保障皇室絕對處於優勢的前提下,怎麽維護好軍心,民情顯然才是最主要的。至於官員、世家等,無足輕重,就像太宗皇帝重修《氏族志》,重新劃分等級是一個道理。

  “世家們常掛在嘴邊,只有千年的世家,沒有千年的王朝。”

  “兒臣要說,如果大唐的社稷不在了,那兒臣不在乎親自率軍一舉將他們徹底蕩平。”

  說這話的時候,李賢的聲音陰冷無比,渾身上下殺氣彌漫。從其眼神中透露的殺氣,及他在遼東一戰中的所作所為,李治毫不懷疑他是認真的。

  為了保太子, 他可以逆龍鱗;為了保同袍,他可以犧牲苦戰搏來的戰功;為了“公道”,他義無反顧的擊殺賀蘭敏之。李治發現,他好像並不了解這個兒子,或許從未了解過。

  不由讓他想起李勣這老狐狸說的話:雍王賢,臨戎卻敵,剛毅勇烈,敬慕賢士,不以地勢凌人,宗室中唯其可當軍國之重。本巨鯤之屬,無奈困於淺潭,徒之奈何!

  李勣為什麽有這麽感慨,那是因為在遼東的兩年,他親眼見證了李賢所作所為。其言其行,一心為公,且對太子忠心耿耿。

  “生在這麽個家,不想著踩著別人的肩膀上去,好兒子!”

  “爭帥之事,朕心中有數,而且也有了合適的人選。對朕來說.......”

  對李治來說,寬恕那些“逃兵”不難,一道聖旨就解決了,壓製朝中暗自結成的黨派也是輕而易舉。

  他高興的是,李賢兄弟二人,能在這個年紀,就領會到兄弟齊心,一致對外的含義。

  這對於天家來說,是個福氣,要是在貞觀朝,他的幾位兄長也明白這個道理,皇室的內耗也不會如此嚴重。什麽千年世家,早就踩在腳底下了。

  “可朕不是一家一姓的天子,大唐與功臣世家共天下,朕也不能完全一點都不顧忌。”

  “吐蕃使者提出在上元節打一場馬球,如果你們兄弟能為朝廷掙得臉面,朕也就有了正當的理由,下旨重新鑒別。”

  “那些逃兵及家眷的性命,你們兄弟在朝中的話語權,全看這場馬球了,朕把選擇的權力交到你們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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