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看著眼前的山路,蘇陽不禁歎了口氣。每年都是這樣,現在的他雖說已經習慣了,但總歸有些不忿。特別是看到別人家一家人團聚,熱熱鬧鬧的,自己卻是孤苦伶仃一個人,他就心生淒涼。
“明年,就要高考了,希望能夠考上一個好大學!”
暗自給自己打了打氣,蘇陽邁開大步,借著星光,快步往山上走去。
在山頂上,有一座養雞場,那裡便是蘇陽從十歲以來的“家”。
這一次,在寒假回家後,蘇陽自然而然的又被抓了壯丁,到家裡的養雞場乾活,每日裡辛苦不說,關鍵是太過無聊,只能跟小雞崽子們說說話。
特別是到了過年時,養雞場裡的兩名幫工都回家過年了,大年三十蘇陽跟二叔忙活了一天,給養雞場裡所有的雞上了料和水,鏟掉雞糞,鋪上乾淨的稻殼,這才有空回到山下距離養雞場差不多有五六裡地的“家”,洗個澡,換上乾淨衣服,匆匆忙忙吃了飯,看了一會兒春晚,就又換回那身髒衣服,趕回養雞場。
今晚,他要一個人守在養雞場,第二天早上還得獨自給二十余個雞舍上萬隻肉雞換水、上料,直到下午二叔才會來幫忙。就這還是因為過年,一天隻換兩次水,上三到四次料,不然若是按平時的換水上料頻率,他一個人根本堅持不了一天。
至於蘇陽的父母,好吧,準確的說是他的父親和後媽,則是輕易不會過來的。
反正蘇陽在養雞方面已經算是老手了,日常工作完全難不住他,除了給雞滴疫苗(雞的疫苗不是打針注射,而是滴在眼睛裡的)、斷喙(剪斷鋒利的雞喙,可以防止雞浪費飼料和相互啄羽、啄趾,是圈養雞必不可少的一環,據此也可以輕松辨別出超市裡的雞究竟是圈養還是放養,圈養的肉雞喙一般是禿的,放養的比較尖,如果是農家土雞,甚至可能會出現雞喙倒鉤的情況)以及一批雞長成出欄售賣的時候,那兩個家夥才有可能出現。
其實蘇陽從十歲那年父母離婚的時候就已經認命了,甚至他一直以來都告誡自己後媽能夠讓自己繼續讀書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不會再強求什麽,但人總是有軟弱的時候,特別是在大年三十晚上這個闔家團圓的時刻,其他家庭都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聊天、打牌、玩樂,但他卻獨自一個人去養雞場乾活,顯得格外的孤獨。
聽著不遠處屋舍裡傳出的歡笑聲,以及春晚那特有的歡樂音樂,還有搶紅包、集福的吵鬧聲,蘇陽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一句話: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麽也沒有。
繼而又出現了一個從來不曾見過但印象極其深刻的場面,雪地裡,一個小女孩孤零零的站在窗外,看著屋內的美食和歡樂氣氛,凍得瑟瑟發抖,餓得幾欲昏厥,舔著嘴唇,拿出了一盒火柴,擦著後,隱隱看到了燒鵝、火腿,以及,她的奶奶……
“奶奶!”蘇陽呢喃了一聲,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是啊,如果奶奶還在這,他起碼能在“家”多待一會,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幾乎是剛吃完飯就被趕了出來,留下父親和後媽以及兩人生下的孩子一家三口團圓。
甚至,奶奶還會送他出來,給他的兜裡裝滿炒花生、瓜子和糖果,讓他的心一直暖著。
只可惜,爺爺今年突然暈倒,後來診斷是腦溢血,雖然救了回來,卻是落得個半身不遂,需要奶奶貼身照顧,同時還得努力做些針線活、編籃子等賺錢買藥,
維持爺爺的血壓不再升高,雖然花費不算多,但對於奶奶來說已經是有些難以負擔了,她根本沒時間過來看自己。 至於蘇陽,上學的時候就不用說了,高三比較忙,根本沒辦法去看望爺爺奶奶,好不容易放寒假了,又照例被派到養雞場來當“廠長”,工作比養雞場的幫工平日裡還要苦重,連走出養雞場大門的機會都不多,怎麽可能有時間去看爺爺奶奶。
別說是高三了,整個高中期間,蘇陽都沒去爺爺奶奶家幾次,算下來也就是四次吧,平均一學期一次。
要知道那裡距離養雞場這邊也就是20公裡多點的路程,雖說山路崎嶇難走,可以他的腳力連三個小時都要不了,連上陪爺爺奶奶的時間,來回大半天就搞定了,可是卻很難成行。
現在的蘇陽,只希望自己能夠考上大學,畢業後再找一個好工作,掙了錢,去孝敬爺爺奶奶,至於父親和後媽那裡,反正人家還有一個孩子,壓根就沒把他當回事兒,他也就不自作多情了。
“咦!這裡怎麽會有一個大箱子?”
就在蘇陽沉浸在每逢佳節倍思親的苦楚孤單情緒之中時,突然看到不遠處的引水渠上竟然漂浮著一個大箱子。
正常情況下,在大半夜突然看到水渠裡飄著一個箱子,肯定會被嚇壞的,不過蘇陽卻是跟別人不一樣,自打父母離婚後,他就覺得自己雖然命苦,但卻十分幸運,仿佛在冥冥中有老天爺在眷顧著他,讓他避免了一次次可能走歪甚至是夭折的風險,有驚無險的走到了今天。
曾經,作為孩童他最喜歡在河邊玩,捉魚、游泳、撿鵝卵石,特別是父母剛剛離婚,他跟著爺爺奶奶住的那大半年時間裡,蘇陽一放學就會跑到河邊去。要知道在那期間,時不時就會傳來附近有孩童溺水的傳言,可蘇陽卻從來沒有遇到過任何的意外。
甚至有一個他的小夥伴還在拋棄蘇陽獨自跑去菜地裡摘黃瓜的時候意外遇到落地的電線,觸電身亡,以及一個蘇陽曾經去過還差點被困住的山洞後來傳聞發生意外,進去的幾個孩童都沒能出來,直到數日後才被找到,那個山洞後來也被封了。
一次次的意外事故,甚至有些就發生在蘇陽的身邊,但每次都完美的避開了他,這樣蘇陽覺得自己屬於那種老天爺都忍不住眷顧的苦命孩子。
因此,蘇陽最不怕的便是鬼神之事,一個人走夜路,一個人呆在山頂的養雞場裡,一個人在人生路上迤邐前行,卻從來沒有畏懼過那些未知的存在。
一路走來,人情冷暖、風言風語、蜚短流長……給小時候的他那幼小心靈帶來的傷害,遠超那些未知的恐懼,所以蘇陽習慣於一個人呆著,以前放學後獨自去小河邊玩,現在又一個人呆在養雞場裡,哪怕在平日裡養雞場還有幫工,但總歸不是一路人,更不是同齡人,互相之間連話都說得不多,更別提一起玩了,所以在蘇陽的感覺裡,他一直是一個人。
現在,一個詭異的箱子漂浮在引水渠裡,也許能夠嚇到別人,但卻嚇不住蘇陽,他在夏天的時候,也經常在那個引水渠裡洗澡、摸魚,那是他少有的閑暇時間裡最大的快樂,自然的,蘇陽對於引水渠無比熟悉。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蘇陽一步一步走過去,來到箱子前,試探性的伸出手,想要摸一下。
“哢!”
就在蘇陽的手指觸碰到箱子的一瞬間,原本漂浮在水面上的箱子突然消失,同時蘇陽也被一股神奇的力量包裹,然後輕輕推開,直到數米遠,才停了下來。
而在蘇陽原本站立的位置,卻是出現了一棟低矮的建築。
“這個,貌似跟紅警裡的海軍船塢有點像啊!”蘇陽看著那熟悉的建築外形,不禁想起了父親最愛玩的那款遊戲:紅色警戒2,那是一款即時戰略遊戲,蘇父有一台老電腦,配置不足以運行現在市面上的那些遊戲,但像紅警2這種單機遊戲卻是完全沒問題,平時一有空就會打開電腦,一邊抽煙一邊玩紅警2,雖然留給蘇陽印象最深的並不是這款遊戲,而是桌子旁的那個被當做煙灰缸的大桶,夏天的時候裡邊甚至會長蛆,但一直以來將父親看做自己唯一至親的蘇陽對於紅警也是比較熟悉的,甚至偶爾在父親有事的時候還能接過來先玩一小會兒。
因此,蘇陽一眼就認出了眼前這棟建築正是紅警2裡邊蘇軍陣營的“海軍船塢”。
當然這座海軍船塢十分袖珍,高度大概只有一米,其中最高的地方,也就是上面的那個有點像“塔吊”的凸出部位,也不過是兩米多高而已,寬度則是恰好跨越整個引水渠,僅僅只有一米多點,長度也差不多,感覺平台位置差不多是一個正方形的。
“叮!”
下一刻,蘇陽隻覺得自己竟然跟眼前這棟突兀出現的建築產生了聯系,那已經不再是一棟冰冷的建築,而是一個活物,如同蘇陽的寵物一般。
仿佛是福至心靈一般,蘇陽隻覺得自己隨時可以切換到這棟建築的“界面”,或者準確的說是其操作界面。
和遊戲裡不同的是,這棟建築不僅僅具備製造艦艇的能力,而且還可以進行一定的偽裝,不過這個偽裝的限制很多,首先便是使用一次偽裝後的冷卻時間比較長,足有一個月。其次,這種偽裝只能偽裝成與建築體型相差不大的物品,這個幅度最多是30%。
比如說蘇陽眼前的這個長寬均是1米多點,高1米,最高的“柱子”達到2米多的海軍船塢,偽裝之後,長寬最大能達到1.4米左右,高度則是1.3米;縮小的話,長寬能縮小到0.7米多,高度能縮小到0.7米,也就是70公分。
當然了,那個高達2米多的塔吊同樣不能被去掉,不過卻可以化作一個旗杆。
想了想,蘇陽直接讓海軍船塢偽裝成一座草棚,這玩意在夏天會零星的出現在田邊,用來照看瓜田,防止夜裡有人偷瓜,或是遭到動物的肆虐,冬天的話,倒是不常出現,不過真要是有無家可歸的人撿些枯枝雜草搭上這麽一個草棚,也沒人會在意的。
哪怕是搭建在引水渠上,也頂多會有人覺得怪怪的,卻不會過多理會。
這條引水渠是用來澆稻田的,只要不被阻斷,就沒人會過問,至於說飲用水,都是接的山泉,或者是打井抽水,倒是不會輕易用外邊小河裡的水。
而蘇陽之所以選擇讓自己的海軍船塢偽裝成一個草棚,還有一個十分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在周邊是有兩個“瘋子”的,對方一般不會老老實實呆在家裡,而是到處流浪,因此附近的大人小孩都不會“多管閑事”,在見到這座“無害”的草棚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其中一位瘋子流浪過來了, 非但不會進去查看,而且即便是真有事需要經過草棚附近也會刻意繞著走。
當蘇陽在自己的腦海中構建出草棚模型之後,眼前的海軍船塢便迅速發生變化,不一會兒就徹底改觀,化作一座略有些粗糙的草棚,上面還掛著一些破爛的布條,看上去十分有瘋子的風格。
“好啦!如果是我不知道的話,估計也不會靠近的。”看著眼前的草棚,蘇陽覺得甚是滿意。
接下來,才到了真正的重頭戲。
以蘇陽那求穩的性格,雖然能夠堅持先將偽裝做好,但卻並不代表著他不好奇眼前這座海軍船塢是否能夠製造紅警2那款遊戲裡的艦艇。
直到此時,他才將心思沉到海軍船塢的操作界面,開始查看起製造列表來。
……
裝甲運兵船
製造費用:900元(RMB,以下相同)
製造時長:9小時
裝甲厚度:重型
耐久能力:300
行動速度:6
運輸能力:12單位
視野范圍:6
必要建築:海軍船塢(蘇俄)
……
颶風級攻擊潛艇
製造費用:1000元
製造時長:10小時
裝甲厚度:重型
耐久能力:600
行動速度:4
視野范圍:4
武器裝備:魚雷(建造作戰實驗室後自動加裝導彈)
射程:7
必要建築:海軍船塢(蘇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