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蘇陽乘坐著裝甲運兵船朝著黑山鄉駛去之時,養雞場那邊卻是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如果蘇陽在這裡的話,肯定會在老遠就認出其中一人正是養雞場的“稀客”,也就是他的父親,蘇萬海。
此時的蘇萬海正向跟在他身旁的兩人吹噓著自己的這座養雞場有多麽掙錢,佔地有多廣,很快就要被附近即將開建的工業園區征下,到時候又是多少征地費和房產補償,總之,完全是將他的養雞場誇得天花亂墜。
“蘇老板,你說的情況我都清楚,不過你也知道,眼下疫病形勢比較緊張,聽說漢陽已經封城,下一步會怎麽樣誰也不知道,對於養雞這一行我也有所了解,前些年那幾波疫病出現的時候,可是埋了不少雞的,你這個養雞場也就是地皮值錢,這一點你該承認吧!”站在蘇萬海身旁的那幾人顯然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並沒有被他的語言迷惑。
“劉老板,看你這話說的,這批雞頂多再有十天就可以陸續出欄了,正趕上元宵節的銷售旺季,到時候把它一賣,漢陽那邊的疫病就是再怎麽樣,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影響到鄂西市這邊的,你就放心吧!”蘇萬海那是一點也不心虛,用一種十分堅定的語氣說道。
“算了,你我各退一步,這批雞就給你作價五萬,地皮我給你算三百萬,今天就簽合同,你看如何!”對面的劉老板似乎被蘇萬海的話說動,主動開始談價。
“五萬?那可不行,起碼十五萬!我這批雞,可是我們親自養的,你看這羽毛,可是精神得很,平日裡幫工養出來的雞可沒這麽好……再說了,我已經打問清楚了,我這養雞場裡可不僅僅隻雞舍的,平日裡我家的人還在這裡居住,到時候應該會賠幾套房子,那可不便宜,起碼得一百多萬了,加起來估計五百萬都能上去,你這才給我三百萬,也實在是砍得太狠了點吧!”蘇萬海故作生氣的說道。
“還別說,這雞真的很有精神頭,那我就給你加兩萬,算你七萬,然後地皮我給你加三十萬,一共337萬,行就行,不行我立馬就走!蘇老板,咱們都是爽快人,只要你答應下來,現在就簽合同,最遲明天就能完成轉帳,你看如何?”
“……”
蘇陽並不知道他父親蘇萬海打算將養雞場賣掉,當然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會阻攔,畢竟那個養雞場跟他沒有直接關系。
此時的他,已經趕到了黑山鄉,來到爺爺奶奶的住處。
當這一輛大廂車停在草棚附近的大路上時,只見一個略有些瘦弱的老太太十分矯健的從草棚裡鑽出來,三兩步便走了上來,站到路邊打量起來。
很顯然,她也在等著兒孫的到來。
雖然這幾年兒孫在大年初二趕過來拜年的次數越來越少,但她心中的念想卻是從未熄滅。
見到奶奶過來,蘇陽也是連忙跳下車,朝著她跑去。
“陽陽!哎我的大孫子!”
而蘇奶奶看到孫子過來,也是不禁老淚縱橫,連忙緊跑幾步,將蘇陽的手緊緊拉住。
“奶奶,我來看你們了!”蘇陽拉著奶奶那略微有些乾瘦的手,眼淚也是忍不住掉了下來。
這兩年,奶奶老得越來越快,雖然身體依然矯健,可外表的變化卻是越來越大,原本只是花白的頭髮,此時再看去,竟然幾乎全白。
要知道,蘇奶奶今年也才五十多歲,這個年齡,本不該是如此模樣才對。
像那位十分著名的大明星,
趙奶奶,現在已經65歲了,卻依然是豔壓演藝圈裡的許多美女。兩人幾乎相差十歲,但外貌卻正好是反了過來。 此時的蘇陽,隻感到十分心酸。
被生活所累,成了現在的樣子,奶奶真的是太苦了。不光身體上疲累,沒有足夠的營養補充,關鍵是精神上也疲憊不堪,這雙重折磨下,才讓她老得如此之快,幾乎不比一些七十多歲的老人強了。
“奶奶,爺爺最近怎樣了,藥吃著沒?”一邊拉著奶奶往坡下的草棚走去,蘇陽一邊急切的問道。
“你爺爺啊,身體好著呢!他現在可能吃了,一頓要吃一大碗飯,精神頭也好得很,夜裡都不睡,在那裡叫個不停……”聽到蘇陽的詢問,蘇奶奶習慣性的嘮叨起來。
“奶奶,我掙到錢了,這就接你和我爺爺出去,等到過完年,再把爺爺送到大醫院裡看病,爭取治好他的偏癱!”此時的蘇陽對於賺錢可以說是有了十足的信心,每過上一天,他麾下的裝甲運兵船就能多上將近三艘,掙錢的速度只會越來越快。
至於說裝甲運兵船偽裝成的車輛沒活可乾,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先不說蘇陽的裝甲運兵船沒有運行成本,可以在商業競爭中佔據多大的便宜,單只是國家正處於快速發展階段,對於貨運車輛的需求就足以消化掉蘇陽麾下成千上百艘裝甲運兵船了。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蘇陽十分有信心能夠在幾天后擁有將爺爺送到鄂西市最好的醫院治療的資本,然後再拖上幾天,或者十幾天,他就有錢將爺爺送到京城去了。
之前蘇陽就已經了解過了,爺爺的病雖然麻煩,想要治好也比較費錢,但卻可以分階段進行治療,在市醫院就能緩解目前的症狀,到了京城的大醫院找腦科方面的專家進行治療,應該能在一定程度上減輕偏癱的症狀,到時候再找國際知名的專家進行會診,應該是能夠徹底恢復的。
“陽陽,你怎麽掙到錢的?奶奶給你說,犯法的事情咱可不能乾啊,別像你小舅,學還沒上完就被抓進去了!”蘇奶奶雖然相信蘇陽的為人,覺得他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道。
“放心吧,奶奶,我是找了個補課的活,幫幾個初三的學生補課,順帶著還能複習一下以前的知識,奶奶你也知道,我可是上的鄂西市最好的高中,而且還在火箭班,有很多家長都想要找這樣的尖子生去給他們的孩子補課,不光是可以傳授知識,還能教他們孩子更好的學習方法,所以出的價很高,只是班上的大部分學生都不願意浪費時間,不答應給別人補課,我還是因為正好對初三的知識有點生疏,打算趁機再熟悉一下……”蘇陽盡可能兜著圈子解釋清楚自己的錢是自己辛苦掙來的,哪怕中間有些欺瞞哄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好說歹說,最後還是蘇陽將車上帶的禮物都展示了出來,還編了個謊話說爺爺的病在京城那邊很好治,甚至能夠恢復如初,這才讓兩老同意。
不過離開的時候,蘇奶奶還給了蘇陽一個驚喜。
“陽陽,你還記得雪兒嗎?”
“雪兒?奶奶你說的是宋雪?”聽到奶奶突然提到雪兒這個名字,蘇陽不由得心中一顫。
宋雪,可是蘇陽的小學同學,而且還跟他同桌了兩年,兩人曾是小學四年級到六年級學習最好的學生,按照當時黑山鄉小學的辦學理念,排座位的時候除了個子特殊的學生會受到有限的照顧以外,其余的學生都是按照名次自己選座位的, 所以班上學習最好的兩人往往是選在第三排中間的兩個座位,那是整個教室的“黃金地段”,不但視野最佳,看黑板不反光,而且不用擔心粉筆灰的襲擾,所以常年被優生霸佔,關鍵是大家“公平競爭”,差生也沒辦法有怨言。
在那個時間,大家的家庭都差不多,學習成績也就成了一名學生最為直接的評判標準,蘇陽和宋雪長得都還不錯,自然就成了班上的金童玉女,很多同學便下意識的將兩人當做一對兒。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蘇陽小學畢業,轉去清河鎮上學,才告一段落。
不過對於宋雪這個小丫頭,蘇陽卻是印象極為深刻,直到今天他還清楚的記得後者在黑板上踮著腳寫出一排絕美板書的場景,人小字大,說的就是她。
蘇陽記得宋雪的父親是黑山鄉下邊某個村的小學教師,只不過學校裡只有一到三年級,當然還有學前班,卻是沒有四到六年級,所以她才會在四年級的時候轉到黑山鄉小學來。
“是啊,雪兒可是每年暑假寒假都會來看我們的,前幾天回來後,見到我,還給我了一大包花生呢!”奶奶笑著說道。
“真的?那她現在在哪?”
“就在鄉小學那邊住著,她爸爸今年不是調到鄉小學當老師了麽,聽說現在還是什麽年級主任來著,不過好像是這兩天突然生病了,正在到處找車到市裡治病,可是這大過年的,大家都嫌晦氣,不願出門,我看你正好跟了一輛車過來,等回去的時候,最好是能把雪兒他爸拉到清河鎮,那邊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