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分32秒。
抬頭看了一眼電子記分牌上的時間,沈浪在猶豫,要不要把最後一次“精確製導”技能用掉。
畢竟,這只是一場隊內訓練賽,即使事關自己的試訓結果,但也沒那麽重要。
而且,沈浪有自信,通過剛才的兩次助攻,只要老哈克有正常的足球認知,肯定不會不要他。
轉頭看向教練席,就見老哈克的臉部表情果然舒緩了很多,發現沈浪在看自己,這老頭竟然還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樣一來,沈浪更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最後幾分鍾可以稍微喘口氣,不用那麽拚了。
不過很遺憾,有些人可不這麽想。
兩個球的優勢在十幾分鍾內化為烏有,自覺面子上過不去的主力隊員們,開始了瘋狂的反撲。
按慣例,這種隊內訓練賽是不會計算補時的,但對於配合默契的隊伍來說,兩分鍾也足以發起一次致命的進攻了。
從中圈開球開始,以維拉納斯為核心的主力球員們,就以快節奏的傳跑配合向前推進,瞬間撕裂了替補一方辛苦構建的防線。
“哇~哦~”看著殺氣騰騰的主力球員們,正在場下處理鼻血的柯爾克不禁跳起來驚呼。
估計也是被那兩個進球帶來的喜悅衝昏了頭腦,加上比賽最後階段的體力不支,讓沈浪感覺到隊友出現了明顯的懈怠。
有幾名球員象征性地阻擋了一下,很快就放棄了抵抗,甚至連回追都懶得跑了。
若不是場下還站著一個嚴厲的教練哈克,沈浪猜他們可能就地癱坐下去了。
這就是有些球員無法擔當大任的原因,他們在骨子裡就沒有“不拋棄、不放棄”的拚搏精神。
一觸即潰,一潰千裡,一敗塗地——這個“三一”真言就是形容他們的最好寫照。
可沈浪不是,對手的全線進攻,反而激發了他的鬥志。
“讓我們一起守住這一球!”
咬咬牙,拖著疲憊的雙腿,沈浪招呼中後場的隊友,迅速返回自己的位置,重新組織防線。
其實應對短傳配合的最好策略,就是縮緊防守陣型,用更多的人數來填補對手可利用的空間。
當然,這樣也就等於放棄了兩個邊路的防守,可以讓進攻方從容地傳中了。
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所有人向禁區內聚攏,而沈浪頂在禁區前沿,充當了第一道防線。
拿球突進的維拉納斯,敏銳地察覺到了防守方的意圖,這次他沒有再腦袋過熱地想要過掉沈浪,而是從容地向邊路分球。
接球的邊鋒向內帶了兩步,在吸引了一名後衛靠近後,猛地抽出一腳又平又快的地滾球,直奔球門遠角而去。
這球踢得特別雞賊,雖然看起來會滑門而過,但壞就壞在它的速度太快,離球門又近,稍有不慎就會被捅進球門裡去。
更讓沈浪揪心的是,對方的中鋒早已拍馬趕到,伸腳去夠球了。
完了?
沈浪心下一涼。
身邊的維拉納斯則握緊雙拳,發出了勝利者的歡呼。
看那嘚瑟樣,真想揍他一頓。
誰知道就在此時,變故突生,正在封堵對方中鋒的一名後衛收腳不及,搶先將球碰向了球門的方向。
烏龍?
沈浪心裡又是咯噔一下,雖然結果不變,但感覺更丟人了。
沒有!
提前移動位置的門將忽然下意識地用右手夠了一下球,
雖然沒撲住,但球經過幾次撞擊,原來的力道和旋轉都有所變化,慢悠悠地向斜上方飛去。 不過很遺憾,球的行進方向不變,只是被延誤了一下,但終究還是會進到門裡去的。
可就在所有人都認為,不會再有外力去阻止進球的時候,有一個白色的虛影一閃而過,撞飛了皮球。
一眨眼的功夫,球已經順著球網上層滾落在球門之後,還調皮得在地上跳了兩跳。
這個球,終究沒有沒進。
咻~~
一聲長長的哨音,宣告了比賽的結束,比分也最終定格在2:2。
這樣一場平局卻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替補們在大聲地歡呼,而主力球員都耷拉著腦袋,自覺顏面無光。
當然,一場隊內訓練賽而已,影響的也不過是兩三天的心情罷了,如果有嘴欠的替補膽敢用這個揶揄主力球員,那就一定會被狠狠地“教育”一番。
現在,所有人最關心的,無疑就是那個在最後一刻阻止了進球的白色虛影,到底是什麽?
“咦,是一隻球鞋。”
比賽的最後階段柯爾克沒有上場,第一個抵達球門後面的他,很快就發現了那個“天外來物”,提留起來立馬就有了反應。
“嘔~味真大,這是誰的啊?”
本來圍過來的眾人,也是捂著鼻子一哄而散。
與此同時,維拉納斯低頭看了看沈浪隻穿著球襪的左腳,“你是怎麽做到的?”
沒錯,最後撞飛足球的,正是沈浪腳上的球鞋。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著就要被射入一球的沈浪,情急之下竟用球鞋作為武器,“精準製導”撞向了皮球。
鞋重球輕,沈浪的力量也大,後發先至,終於阻止了對手的進球。
這一切都是沈浪的下意識動作,現在想來還真是肉痛啊,僅剩的一次“精確製導”就這樣給用了。
但他不後悔,這次的臨機決斷成功避免了失敗,那就值了。
可能有人會說這只是一場練習賽而已,但對於沈浪來說,絕不能在失敗中苟且。
經常聽人說這比賽不重要、那比賽不重要,放棄了就放棄了,那世界杯、歐冠決賽很重要吧?你們有資格踢麽?
總喜歡給失敗找借口的那些球員,真遇到需要咬牙堅持的時候,就經常性、習慣性地萎了吧?
這些都是沈浪最鄙夷的職業態度,現在他用行動表明了立場,至於回歸20%熟練度的技能,那就只有重新練起來了。
沒有理睬維拉納斯,沈浪向老哈克走去,應該會有一個結果了吧。
“做得好,沈。”拍了拍沈浪的肩膀,老哈克算是表達了自己對這個中國少年的認可,“一會兒跟我去見弗蘭克。”
沈浪撓了撓頭,想起老哈克口中的弗蘭克,是烏德勒支的青訓主管,這麽看來,自己可以留在這裡了。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用的都是右腳。”老哈克再次饒有興趣地打量了沈浪一番。
沈浪一驚,原本的“他”確實是一個右腳將,但他穿越過來以後,就不自覺地改成了更習慣的左腳。
包括那兩記驚豔的長傳,都是用左腳踢出來的,難怪老哈克會感到詫異。
不,也許是他誤會了什麽。
可他誤會了什麽呢?沈浪有點不解,隻得應付道:“是的,教練,最近我正嘗試著提高左腳的能力。”
“呵,年輕人。”老哈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