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胡騰竇輔欲為張敞守靈,張溫正待阻止。這時,數位賓客到訪。張溫忙迎出去,領眾人進府,略作寒暄,便引進靈堂,為張敞上完香後,安排下人將其送進客房休息。 此時,竇輔與胡騰便在靈堂為張敞守靈。胡騰依然沉浸在悲傷之中。
而竇輔卻還未從方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暗道:江夏黃家?江夏太守不是黃祖嗎?兩者有關系嗎!蒯家和蔡家,荊州劉表手下不是有蒯越和蔡瑁嗎?不過不是襄陽人嗎?
竇輔帶著滿心疑惑,望向旁邊胡騰,見其失魂落魄的盯著張敞的棺槨,心下歎了口氣,知道現下也問不出什麽。
一夜無事,第二日清晨,眾人就按喪製將張敞下葬!忙累一天,於次日紛紛告辭,而胡騰及竇輔作為張敞的親眷一同來送眾賓客離去,以表謝意,人群漸漸散去。竇輔暗思,前日所見三家,未曾出現。
終於,三家之人亦將離去,前來拜別。此時張溫當先開口道:“多謝諸位厚意!日後溫定一一登門拜謝!今日,如有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那黃家為首之人道:“哎!天妒英才,不想令弟英年早逝啊!伯慎,請節哀,代為問候老夫人!”頓了一下,歎口氣又道:“方今,宦官猖獗,吾等皆是身遭禁錮,亦不可久留,免再生事端!”說罷便欲告辭。張溫見其身旁一人甚是高大,便問其人是誰。
黃家主領著身旁之人道:“時下路途並不太平,此乃同宗從弟(就是堂弟),其頗通武藝,同行以策萬全,故此相陪,名黃祖。”
這時那黃祖面有得色,道:“大兄繆讚!祖見過伯慎先生!”張溫還禮。又對那黃家主,謝道:“子琰兄客氣!兄之遭遇,弟感同身受,隻恨那閹人猖狂,早晚必不得善終!若非聖上寵信,安敢如此猖獗!”
那蒯姓為首之老者急道:“伯慎!慎言!此非吾等可以議論之。”張溫亦感方才所言不妥,連忙住口,感謝老者提點。那老者接口道:“吾等同為荊襄士族,當守望相助!不必言謝!”言罷手指旁邊青年道:“此乃吾子,名蒯良!今後望諸位多多提攜!”
那青年對著張溫行一禮道:“子柔見過伯慎先生!”張溫還禮後,對著蔡家為首之人道:“內弟(俗稱大舅子,老婆的兄弟)!身後可是吾那侄兒?”
蔡家為首中年人道:“見過姐夫!正是小兒,名蔡瑁!瑁兒,速來見過姑父!”
蔡瑁近前,深深一禮道:“瑁見過姑父!”
張溫道:“數年不見!瑁兒已長的這般高大!可曾冠禮?”
蔡瑁答道:“回姑父話:還不曾!瑁今十七,還需再過兩年!”
這時,蔡家為首那中年人見胡騰竇輔神色憔悴,便道:“姐夫,此二位是?”
張溫忙道:“此乃是吾弟摯友,零陵人胡騰!”
那黃家家主問道:“可是故大將軍之門生,胡騰胡子升!真是久仰大名!今日得見,足慰平生啊!子升在雒陽之所為,天下皆知啊!在下江夏黃琬字子琰”
胡騰忙還禮道:“不敢!騰所為乃是本分,當不得此讚譽!原來是子琰先生,騰亦是久仰大名,先生大才,騰不及矣!”
“好了,二位就不要相互奉承了!皆是吾荊襄俊傑!此子便是子升之子?”蔡家家主道。
這時,胡騰與張溫彼此相望,不知該如何應答!
三位家主見此情景,皆知其中有隱情,隻那黃祖道:“吾等同為荊襄世家!何故如此,當可明言!”
黃琬怒道:“住口!豈可放肆!向伯慎先生請罪!”
見黃琬發怒,黃祖蔫了,向張溫施一禮道:“方才祖魯莽!還請伯慎先生恕罪!”
張溫忙道:“無妨!原是吾等不是,只是茲事體大,牽連甚廣,故此猶豫!還請諸位莫怪,非吾與子升刻意隱瞞!”
見張溫如此言語,眾人皆感好奇,暗自思索!
這時,竇輔一直沉浸在震驚中,暗道:我的天啊!原來是這樣,還有這麽多隱秘,黃祖,蒯良,蔡瑁!他們都認識,同為荊襄世家,原來如此!突然想到劉備,和這麽龐大的團體爭荊州,真是不容易啊!{劉備淚流滿面,終於想到我了,小喬(是書友啊)我來了}張溫居然是蔡瑁的姑父!只是這蒯良是蒯越什麽人呢?這麽年輕,不可能是爹吧?
竇輔,聞聽眾人之言,見眾人皆望著他,便道:“父親!伯父!既然眾位叔伯詢問,便如實相告吧!”不等張溫胡騰反應,向眾人施禮道:“小子姓竇名輔,故大將軍是輔之祖父!故司隸李校尉{李膺}是輔之恩師!諸位可將吾綁去府衙領賞!”
竇輔此言一出,眾人皆大驚失色!胡騰張溫是在擔心其安危。而三位家主的震驚卻是:這等驚天之密!該如何自處!滅族之禍啊!
而竇輔卻是一點不擔心,心想道:這蔡家與伯父(張溫)聯姻,而蒯蔡向來聯姻!若告發我,必將牽連!只剩下江夏黃家,看那黃琬也身遭禁錮,亦是黨人,應不會告發我!
片刻,蔡家主當先道:“姐夫!吾等皆是忠義之人,對那宦官之所為,早已不憤!定不將此事外傳!”
黃琬亦道:“故大將軍,李校尉,為大漢除群閹,事雖未成,但忠義之心,天地可鑒!吾等斷不會行此不義之事!”
蒯家主點頭道:“吾等荊襄世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日之事,如若外泄,老夫第一個不放過他!”
至此,胡騰張溫才稍感安心,張溫忙道:“溫在此謝過諸位!若非為救此子,吾弟便不會身遭此劫!故溫三緘其口!望諸位體諒!”
聽張溫如此說,三位家主亦感安心。
竇輔暗道:果然不出所料,真是一群老狐狸!明明誰也不信誰,在此表決心,卻能說的如此慷慨激昂!人才啊人才!不由對漢末群英更是期待,此等名不見經傳之人,尚且如此!真不知那些名留青史之人,將何等厲害!要想值此亂世生存,卻是還要努力啊!
這時,蒯家主身旁之人,那位年輕的蒯良疑道:“只是故大將軍之後人,如何會稱子升先生為父親!且是如何瞞過這許多人,逃出雒陽的,良苦思不得其解。”
旁邊蔡瑁笑道:“不得解,便問伯慎先生啊!真是…”
一旁黃祖急道:“不錯!整日裡思這想那,似如此,人生還有何樂趣可言!”
黃琬和蔡家主同時出聲製止,訓斥蔡瑁,黃祖!
只見那蒯良亦不生氣,而蒯家主似乎微微流露出滿意之色。
眾人皆未曾注意,隻竇輔看到,心下暗道:這個蒯良是個人物啊,眾人尚在驚疑,或是計算自身利益!他卻已在思索這個問題,真不知蒯越和他比較,誰更厲害!蒯家主表情這麽滿意!到底是滿意蒯良的表現呢?還是滿意黃,蔡兩家後人不堪!我估計是後者,今後這荊襄之地,恐怕蒯家當是做主之人!
這時,張溫已將胡騰如何營救竇輔之細節告知眾人!
聽後,眾人久久不語,皆對胡騰行大禮!發自內心的尊敬!
只有蒯良聞聽此事後,歎息了一聲:“哎!佩服!好一招金蟬脫殼!”
聞此言,竇輔深深望了蒯良一眼,此人不凡!
隨後,略作寒暄,眾人皆告辭!不數日,胡騰竇輔亦向張溫來辭行!張溫將其送出門道:“子升!若得空,還請常來!吾弟臨終時,向吾懇求,讓吾日後照顧輔兒!溫已答應吾弟!”
胡騰謝過,歎道:“兄長大恩!吾父子何時能報!伯慎兄!請放心,騰每年必到!一是拜見老夫人,看望伯慎兄!二是前來拜祭兄長!”
眾人皆沉默。良久,張溫先開口道:“如此,溫便恭候子升大駕!”
胡騰與竇輔,向張溫告別,踏上回鄉之路!
路上竇輔問道:“父親!那蔡家主是何人?”
胡騰道:“乃名士蔡諷,其長姐配與伯慎!故此是姻親!聞聽,其還有二女,尚未成年!不知將會配於何人!”言罷,歎息一聲。
在竇輔胡騰回鄉的同時,雒陽卻是又發生了驚天動地之事。起因當然是因為竇太后喪製引發。
原來,在朱雀闕下,發現無名揭帖{就是匿名信},道:曹節王甫,幽殺太后,公卿皆屍位苟祿,莫敢忠言,天下當大亂。
曹節王甫,慌忙報知靈帝,哭求道:“奴婢等忠心陛下!無辜被人冤枉!”靈帝信其所言。 詔令司隸校尉劉猛,從嚴查緝!
劉猛因覺此無名揭帖,所言皆是事實!心中對曹節王甫,亦是不滿!故此不願急捕,遷延一月有余,未曾抓捕到。曹節王甫遂彈劾劉猛,故意拖延!將其遷為諫議大夫。
適時護羌校尉段熲,討羌大勝,班師東歸,因功加封為禦史中丞,閹黨素來與其往來,因此奉詔代替劉猛,任司隸校尉。
段熲上任,當下吏卒四出,抓捕太學遊生等千余人,拘於獄中,逐日考打審訊,卻是無人招認,
大司農張奐,時調任太常,其為竇武之事,屢屢進言,因此宦官深恨張奐。且張奐與段熲當年因為對於討羌策略上有爭論,亦是積怨甚深。
此事發生後,張奐更向靈帝代為求情。於是,新仇舊恨一並發生,曹節王甫與段熲,遂設詞陷害,彈劾張奐,同情黨人,獲罪亦被禁錮。段熲更欲落井下石,稱驅逐張奐回原籍之機,授意郡縣府君,迫令張奐自裁。
不知張奐性命如何!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注:1.蒯,蔡,黃諸世家,在此不一一介紹!今晚請看---泡飯三國之荊襄世家!詳細介紹!
2.在第十三回有一處錯誤,對張奐安排有誤,現已改正!張奐確到此時,方被逐。遭禁錮!
3.在東漢,因天災人禍等事,三公將輪流下崗。而東漢末年天災頻繁。故此,三公撤換輪值更是頻繁。有點像現在歐盟輪值主席,或者如同各國事件,因某原因:某某引咎辭職!我們,東漢就開始了!誰更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