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黃忠的一番話,令竇輔的思路一下打開了,心中蠢蠢欲動,隻待守孝期滿,父親歸來,便要出門遠遊。 這一日,黃敘胡華來到竇輔草廬,並未見到竇輔。黃敘急忙跑到竇武墓前,亦不見竇輔。
難道竇輔走了?不應該啊!正在這時,忽然聽到在桃林中似乎有聲響。二人聞聲尋去。在桃園深處,面前的景象,讓黃敘胡華目瞪口呆!
只見漫天花雨,落英繽紛,仿佛置身花的海洋。而在花海中央,銀光閃閃,如同白虹貫日。卻見一身素白,手持龍淵的竇輔,正在練劍。{有木有感到熟悉!黃藥師的落英劍法啊!呵呵,不給票,我就穿越過來!}
胡華一時間,望著竇輔竟然呆了。還是黃敘當先喊道:“兄長!兄長竟在此處,害弟與華妹好找!”
竇輔聞聽黃敘聲音,忙收劍道:“這還不是因為華妹,隔三差五便要為兄上山移栽桃樹。汝還在一旁慫恿!這不桃園越來越大,快成桃林了。”
胡華見竇輔不練了,回神道:“哥哥!在說華兒嗎?是否黃敘又在哥哥面前告狀!”
黃敘苦瓜著臉道:“大小姐!真的沒有!黃敘哪敢啊!”
三人一路說笑著回草廬了。此後每日裡胡華皆要隨黃敘來看望竇輔,而竇輔則不在桃園練劍,便在竹林讀書。日子一天天飛逝,轉眼已是冬日。
而此時距離胡騰等離開已近一年,竇輔面上雖不曾說什麽,但臉上的憂慮之色卻越來越重。
轉眼到了公元175年,大漢靈帝熹平四年。
一日,竇輔正在竹林讀書。
“輔兒!為父回來了!”突然傳來一聲胡騰的呼喚,竇輔激動的差點被自己絆倒。一路飛奔出林。
“父親!當真回來了!一年了,父親一切安好?想煞孩兒了!”竇輔抑住淚水道。
“好,好!為父一切安好,吾兒可好?”胡騰亦感動道。
“孩兒一切皆好!勞父親掛心!”竇輔說道,見一旁何顒,忙施禮道:“伯求先生安好!方才失態,還請見諒!”
“無妨!此人之常情。子升父子情深,真是羨煞旁人啊!”何顒笑道。
竇輔請二人進屋,卻不見荀爽,心下疑惑,便當先開口問道:“父親為何不見師兄?”
胡騰笑道:“汝師兄尚有事在身,現已回穎川家中,需晚些時日再回來!”
竇輔點頭稱是,又問道:“那父親此次到底何事,走得那般匆忙,且如此之久?”
胡騰正色道:“不錯!當日吾等走的確實匆忙,皆因伯求急於赴汝南奔喪!”
“奔喪?伯求先生,何人身故?”竇輔疑道。
“賢侄勿驚!是吾結識的一位少年英雄,其母病逝,吾自當前往!”何顒說道。
“不知是何英雄人物?”竇輔好奇道。心想能讓何顒這麽重視必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先前與汝提及,不知可還曾記得汝南袁氏?”何顒答道。
“莫非是那袁紹?”竇輔猜測道。
“正是此人!因其母出身不高,袁紹欲使其母極盡哀榮!故此次廣邀賓客。吾與其數次相交,深感其為人仗義,接到消息,特星夜趕往!”何顒答道。
“而為父與慈明亦有事欲拜會,故此不及告知,便匆匆前往!”胡騰道:“讓吾兒擔心了!”
“原來如此!”竇輔了然。心中暗思:世代三公,果然影響非凡。天下士族豪門,皆前往奔喪!恐怕都是衝著袁氏吧。
這袁紹看來很自卑啊,用這種方式來證明自身高貴,果然很好面子。輸給曹操,理所當然了。 只聽何顒歎道:“這袁紹真乃孝子!其母病逝,他立時辭官,歸家為母守靈三年,還欲為其幼年早喪的父親補守三年孝!其孝行感天動地啊!”
竇輔心道:那不是六年,袁紹還真能守啊。關鍵還要吃素,禁止娛樂。這份隱忍果非常人可比。用六年時光換一生名望,就算知曉重要,亦不是人人可以做到的!漢末群英果然沒有一個容易對付啊!
見竇輔不曾開口,胡騰忍不住問道:“吾兒為何不問為父,何以如此之久方才歸來!”
竇輔恭聲答道:“孩兒擔憂父親安危,今父親已然平安歸來,兒於願足矣!若父親之事能講,父親必然會告知,若不能講,兒又何必一問!”
胡騰對竇輔的回答非常滿意,笑道:“又有何事不可對吾兒明言!此次為父與汝師兄一同前往,便是為了吾兒之事!”
“為了孩兒?”竇輔不解問道。
“正是,汝父與慈明隨吾一起前往拜訪袁家,正是為了將來汝之前程打算!”何顒答道。
“為父與慈明,伯求聯名拜訪袁家,就是欲為汝祖父及汝師平反!吾等欲聯合天下志士共謀此事!現下袁氏已然答應,汝師兄已趕回穎川,欲聯合穎川眾世家,一同上奏天子!”胡騰連忙解釋道。
竇輔激動的許久無語,跪下道:“多謝父親!多謝伯求先生!輔代父祖及恩師叩謝大恩!永世不忘!”
何顒連忙扶起竇輔道:“汝何須如此,宦官倒行逆施,人神共憤。現在已非汝私仇,而是國事!吾等所為亦非為汝一人!不必如此!”
胡騰亦感慨道:“為父雖欲為師報仇,然此事確如伯求所言,並非吾等之私事!起來吧!”
見竇輔起身,胡騰又道:“本可在年前就回,只因那楊州刺史臧旻率丹陽太守陳寅及郡司馬孫堅,大破許生於會稽,斬之!吾等恰逢大軍班師渡江,因此耽擱了。”
何顒笑道:“不過亦非全無收獲!識得了那孫堅孫文台,確實一員虎將,將來必是我大漢棟梁之臣!”
竇輔心道:呵呵!你們也不會想到,就是現在這個你們眼中的大漢棟梁之臣會私藏玉璽!更在不久將來為爭地盤而死於劉表之手啊!
當然這些都是竇輔的記憶,或者說演義的說法,具體會如何,其實現在誰都不知道!
轉眼三年守孝之期已滿。而隨著胡騰等回歸,竇輔又開始了讀書習武的固定生活。可是一件事的發生,改變了竇輔的決定,亦間接改變了屬於原本竇輔的人生。
一日,竇輔一套劍法練完,請求黃忠指正。只見黃忠心有所思,竟然未反應過來。
竇輔奇道:“師傅!可是有事發生?”
黃忠見竇輔如此問,便歎了口氣道:“此事,子升原本並不打算告知汝!只是,為師性直,不善欺瞞!算了,便是讓汝知曉,又有何不妥!”
竇輔越發驚奇道:“師傅!到底何事,還請告知徒兒!”
黃忠點頭道:“數日前,雒陽來信,眾忠義之士聯名奏請陛下寬恕有罪之臣,此事有結果了!陛下同意大赦天下,但是卻獨黨人不赦!後永昌太守曹鸞又上奏請赦黨人,靈帝大怒,已將其斬首。並詔令:黨人門生、故吏、父兄、子弟在位者,皆免官禁錮。”說完長歎一聲。
竇輔聞言苦笑道:“只是可憐那曹太守!想來眾人奏請時,陛下恐已惱怒,只是眾怒難犯,且法不責眾!故此才略作姿態。後曹太守見此,以為陛下已回心轉意,冒然上奏,卻不想其勢單力薄,陛下就以此立威,斷眾人上奏之途!”
黃忠聽竇輔之言,深以為然,亦搖頭不語。
竇輔開口道:“師傅,今日就到此吧!輔兒累了!”說完雙手握拳,指甲深深刺入掌中。
黃忠聽聞竇輔之言,知其心事,便點頭應允,帶黃敘離開了。因心中感傷,所以並未注意竇輔有何異狀。
是夜,電閃雷鳴,狂風大作,頃刻間大雨傾盆。在雨中,竇輔一人跪在竇武墳前,一邊祭拜一邊念叨:祖父,父親!輔兒將很久都不能來看望你們了!今上昏聵,寵信閹宦!僅靠上奏來為吾族平反,報仇,恐怕已無可能…..
翌日,胡騰知曉了黃忠已將此事告知竇輔,急忙趕往竇輔草廬,邊走邊埋怨。
不一會,到達草廬,卻遍尋不著竇輔!這下,胡騰可是真急了,黃忠也開始後悔,不該告知竇輔此事。
這時,黃敘跑過來,喊道:“兄長怕已走了!”
胡騰趕緊問道:“汝怎知汝兄走了?”
黃敘拿出一封信,道:“伯父請看,大兄留書出走!且房中所掛之龍淵劍,大兄對此劍珍若性命,此刻亦不見了!”
胡騰眼前一黑,暈厥在地。
竇輔去了哪裡?他將要做什麽?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注:1.許生造反卻是在公元174年末被鎮壓。
2.袁紹之生母,確實在公元174年亡故,後守孝6年!公元179年守孝期滿後隱居雒陽。
3.在公元175年月,靈帝確實大赦天下,潤5月永昌太守曹鸞坐訟黨人,棄市。詔黨人門生、故吏、父兄、子弟在位者,皆免官禁錮。余者是紅塵按照故事情節結合史實,自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