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小蘭?”毛利小五郎神色格外詭異。
這個小孩子確實很像小蘭小時候的樣子,但他十幾歲的女兒怎麽會突然變小了呢?
難道是惡作劇?
小蘭也不是會做惡作劇的人,而且,這惡作劇也太離譜了吧?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現在已經很晚了,小蘭還沒有回來……
房門他是鎖著的,除了音理之外, 便只有小蘭有鑰匙。
一時間,毛利小五郎對面前這個人是自己女兒這件事信了五分。
“你怎麽證明?”
“爸爸你昨晚賭馬壓了五號馬,前天打麻將輸了三千二百三十塊日元,大前天看衝野洋子的電視節目看到晚上1點……”
毛利蘭將毛利小五郎這些天的事跡一一道來。
隨著她說的越來越多,毛利小五郎的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好家夥,這些事情也只有小蘭會知道了!
可是……
為什麽他的女兒變成了現在這樣?
這個大小怎麽看都只有五歲。
所以他女兒為什麽變回了五歲的時候?
“蘭, 你怎麽……?”
毛利小五郎的話還沒問完,小小蘭的淚水就已經決堤。
她撲進毛利小五郎懷裡放聲大哭。
“嗚嗚嗚……爸爸……”
所有的恐慌害怕委屈這一刻通通釋放了出來。
天知道她有多害怕, 被壞人喂下了毒藥, 還突然變小了!
一個人跑回來,生怕被那兩個人發現自己還沒死……
這一路上,別提她有多提心吊膽了。
確定了這真的是自己的女兒,看著女兒哭成這個樣子,毛利小五郎心如刀絞。
他真的好久好久都沒有看到女兒哭了,還哭的這麽傷心。
他就像小時候抱她一樣將她抱起來,輕輕拍著後背安撫。
小小蘭趴在他的肩膀上,摟住他的脖子,哭得更凶了。
“爸爸……嗚嗚嗚……”
“生了什麽事?跟爸爸說。別怕,一切有爸爸在呢……”感受著小蘭輕飄飄的重要,毛利小五郎眼睛有些發酸。
好不容易將女兒養大,眼看就要操心女兒嫁人的問題,女兒卻突然變小了……
早上和工藤新一一起出去,晚上卻半夜一個人回來, 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一瞬間,毛利小五郎的表情格外認真和嚴肅。
如同沉睡的老獅子睜開了眼睛, 露出的鋒芒讓獅群中最強壯的雄獅也要退避三舍。
那一刻,曾經的警校精英好像又出現了。
“沒事的,別怕……”
毛利小五郎一邊安撫,腦子也在不停的猜測各種可能。
小蘭變小絕對不是什麽小事。
他完全想象不到小蘭是怎麽變小的。
是魔法?還是詛咒?
不怪他這麽想,實在是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他只能往非科學的方向想。
將情緒發泄出來之後,小蘭的情緒穩定了很多。
她一邊抽噎一邊道:“我晚上在遊樂園看到了兩個黑衣人在進行非法交易,然後被發現了,他們喂了吃下了一種毒藥,我本來是要死的,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變小了……”
聽著小蘭說起晚上發生的事情,毛利小五郎冷汗都要下來了。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見不到自己的女兒的!
他的眼中冒出了熊熊的怒火,恨不得直接將給自己女兒喂下毒藥的人之間掐死。
“工藤新一呢?”
怕爸爸誤會新一,毛利蘭連忙解釋。
“那時候新一已經送我回來了,我到家突然想起有東西忘記拿了,然後一個人折返回去,然後就這樣了……”
她是真怕爸爸誤會新一。
這件事情新一本來就不知情,是她自己想保護新一所以才遇到這種事情的,完全不能怪到新一頭上。
毛利小五郎並沒有被怒火燒斷理智, 越是憤怒,他反而越是冷靜。
“小蘭,你仔細說說當時的情形,什麽細節都不要漏掉!”
“好……”毛利蘭從雲霄飛車上的事情開始說,一直說到自己被打暈喂下藥物。
“跟他們交易的那個人你曾經在報紙上看到過?好像是個名人?”
“嗯,但是我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了,他們交易的那箱子裡的錢大概有十億日元。”
“那兩個黑衣人長什麽樣?”
“一個留著金色的長發,穿著黑色的風衣,帶著帽子,有點像外國人,另外一個人長得很壯實,臉上帶著墨鏡,看不到具體的長相,但他臉有些方……這兩個人都很高大,看著特別讓人發怵……”
毛利小五郎對這兩個人沒印象,但當知道小蘭是服下藥物之後變小的,他就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了。
能讓人變小的藥物不是能隨隨便便能研究出了的,他們身後必然有一個強大的研究團隊,擁有這樣的團隊,那他們所在的組織又怎麽可能小?
但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個組織,足以見得這個組織隱藏的有多深!
而且,這個藥物的本來作用並不是讓人變小,而是讓死者呈現出自然的死亡狀態。小蘭只是運氣好,沒有死掉,而是變回了小孩子的樣子。
也就是說,這種事情並沒有出現過,他們對小蘭變小並不知情。
如此一來,就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小蘭還活著了!
“小蘭,身體有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
“腦袋有點痛,其余的沒有了。”
毛利蘭摸了摸後腦杓,被打到的那裡還痛著,只不過她的腦袋比較硬,並沒有流血。
“我看看。”
毛利小五郎將小小蘭放到沙發上,從目前來看,女兒雖然身體變回了小時候,但認知智商都沒有變,這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毛利小五郎小心的分開小蘭頭頂上的頭髮,看到了那種紅腫的包。
這麽腫,那個打暈她的人下手一定不輕。
想到這,毛利小五郎更加憤怒了!
“我去拿點藥給你擦一擦……”
毛利蘭乖巧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爸爸去找醫藥箱。
今天的爸爸真的格外的靠譜,她縮進爸爸懷裡的時候就真的什麽也不怕了。
只不過她這麽大個人了,還要爸爸抱,實在是燥的慌。
難道說她變成小孩子了,一些行為也會像小孩子?
毛利蘭頂著紅彤彤的臉開始胡思亂想。
她變小的事情要跟新一說嗎?
新一知道了肯定會去找那兩個人的吧?要是還是遇到了危險怎麽辦?
還有園子,知道她不見了肯定會很傷心吧!
志保也是,等志保來家裡找她來,肯定認不出她了……
還有班上的那些朋友同學……
想著這些,毛利蘭耷拉著腦袋,瞬間失去了精氣神。
毛利小五郎很快就給小蘭上好了藥,因為沒流血,所以也就是消腫止痛。
“爸爸你吃晚飯了沒有?”
“早就吃了,你不在你老爸我還能餓死不成?”
“那就好……”
這些年來,她有意識地鍛煉自己爸爸的生活能力,自己老爸總算不是個廢人了。
雖然離做好吃的飯菜還差了點,但至少餓不死了。
“我去找找你小時候的衣服還在不在,衣服得換一下了。”
小時候的衣服不知道還有沒有,即便有,放了這麽多年了,穿著也不舒服了,但現在應下急到也還行。
等毛利蘭換好衣服之後,毛利小五郎蹲下身來,“小蘭,到我背上來。”
“啊?”毛利蘭不明所以。
“到我背上來休息一會,你變小這件事情得跟英理說一聲才行,我帶你去你媽那裡。”
這麽大個事肯定要和妃英理知會一聲的,還得好好商量一下今後該怎麽辦。
毛利蘭這個身份肯定是不能用了,還得搞個新身份,明天還要帶小蘭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看看除了變小之外還有沒有其他後遺症……
“去媽媽那裡嗎?”小蘭心情一下子振奮了起來。
能讓自己老爸和老媽關系緩和,好像變小也並沒有那麽糟。
“上來吧,你好好休息一會,這麽晚了,也打不到計程車了。”
妃英理住的地方離這裡有一段路程,本來她受到了驚嚇應該好好休息的,但是事情緊急,稍不注意小蘭就再次會有生命危險,他怕自己還有什麽疏漏的地方,所以跟英理一起商量是最好的。
毛利蘭不是很情願,主要是怕累著自己老爸,其次就是不太好意思,畢竟這麽大個人了。
“爸爸很久沒背過你了,就讓爸爸背一下嘛!”見小蘭磨磨蹭蹭就是不上來,毛利小五郎使出了殺手鐧。
這招一出,沒誰能遭得住。
背上女兒,毛利小五郎踏上了帶女尋妻的路程。
事關妻女,他真的少有的靠譜。
趴在自己老爸背上,看著昏暗的道路,毛利蘭特別安心。
父親的肩膀永遠是那麽寬闊與安心,只要有爸爸在,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不知不覺,她就睡著了。
妃英理並不像毛利小五郎一樣住在獨棟的房子裡,而是住在公寓裡。
她律師事務所的業務完全足夠她買一棟別墅,但一個人住,也沒有必要。
毛利小五郎按響門鈴時她已經睡得很沉,直到門鈴響了好幾次之後她才被吵醒。
“誰啊!這麽晚摁門鈴,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被吵醒的妃英理火氣極重,臉上都帶著殺氣。
“是我,英理。小蘭出事了!”
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從聽筒內傳來。
一聽到小蘭出事了,妃英理的睡意頓消無蹤。
她火急火燎的打開門來,直接就揪住了毛利小五郎的衣領。
“你說什麽?小蘭出事了?我把小蘭交給你,你把小蘭照顧得出事了?!”
聽到聲音的毛利蘭睜開眼睛來,探出腦袋喊了聲媽媽。
看著毛利小五郎身後冒出來的一個奶團子,妃英理驚呆了!
“事情比較複雜,我們進去說。”
妃英理愣愣地讓開身讓他們進入屋子裡,直到毛利小五郎將小蘭放下,她這才從那種呆滯的狀態中回過神來,連忙將門關上。
做完母親,她實在太清楚自己女兒小時候長什麽樣了,小五郎帶來的這個奶團子簡直跟小時候的小蘭一摸一樣!
尤其是對方還叫自己媽媽!
一瞬間,妃英理就腦補出了各種可能。
“這是小蘭?”
“嗯。”毛利小五郎點頭。
“怎麽回事?”妃英理走到小蘭面前來上下打量,還伸手捏了捏她的臉。
毛利蘭乖乖地坐著,任由自己老媽驚奇地打量自己。
“事情是這樣的……”毛利小五郎將事情的經過緩緩道來。
“可惡啊!”聽完全程怒火中燒的妃英理一拳打在茶幾上,玻璃茶幾頓時裂開了蛛網狀的裂紋。
她沒有學過空手道,但憤怒的力量足以讓她徒手碎玻璃。
毛利小五郎縮了縮脖子,試圖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小蘭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發泄出來之後,妃英理情緒緩和了不少。
她將小蘭抱在腿上,心裡難受極了。
坐在自己老媽腿上,小蘭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變小之後不管是老爸還是老媽,好像都把她當成了瓷娃娃,好像一不小心就會碎掉。
“沒有。”小蘭搖搖頭。
確定小蘭沒有什麽大礙之後,妃英理看向毛利小五郎,嚴肅地說道: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小蘭肯定是不能繼續待在你那裡了。萬一那兩個人沒有收到小蘭的死訊查過來,發現你家裡多了一個小女孩,肯定會起疑。”
“我也是這麽想的。”毛利小五郎點頭。
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們不能去賭。
“如此一來小蘭只能暫時待在我這裡,這樣也好,我也好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小蘭了。”妃英理後半句的語氣很是輕松,她摸了摸小蘭的腦袋。
“小蘭待在媽媽這裡好不好?”大概是看到小蘭變小了,她不知不覺就用上了哄小孩子的語氣。
“好。”
小蘭沒有什麽異議,她也挺想媽媽的。
爸爸已經有生活自理能力了,她不在也沒什麽關系。
“得給小蘭搞個身份,否則憑空多出個小孩沒法解釋,搞個什麽身份好呢?”
妃英理思索了一會兒,眸光一亮,“有了,就說你是我的一個遠房侄女,要在東京上學所以借住在我這裡。”
“名字就叫妃加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