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志保此時非常茫然。
上一秒她從斯坦福大學圖書館的衛生間裡出來,下一秒就好像穿越時空似的到了一個陌生地方。
雖然她現在年紀還小,但也知道有很多事情是目前的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
只是即便她在生物學這個領域上非常有天賦,但對於突然穿越也屬實束手無策。
這跨專業實在是太遠了。
而且,她敢打賭,就算是目前在這個專業裡最頂級的科學家再過二十年也做不到讓人時空穿梭。
她雖然是一個人去上的洗手間,但身邊隨時有人跟著。
美其名曰保護,實為監視。
如果是通過什麽蟲洞穿越的話,那說不定守在洗手間外的那個“保鏢”也一起穿梭過來了。
她向四周打量,並沒有看到看到那位保鏢,反而是看到了兩個坐在火堆前的人。
他們正聊著什麽,根本沒有發現她這個突然出現的人。
猶豫了一下,她走上前去,想問問這裡是什麽地方,她出現在了哪裡。
“你們好,請問這裡是哪裡?”
她用的是英文,因為這是她認知裡最普遍的語言。
如果這個世界並沒有英語,那其他語言也沒用了。
突然聽到一個女聲,安室透愣了一下,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視線中,一個穿著深色長衣長褲,看上去十幾歲的小女孩向他們走來。
她背後沒有光,很是漆黑,安室透看不到她是從哪來的。
她走的很慢,好似邁出的每一步都是在踏向未知的危險,只是在火堆光芒的照映下,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看不到任何猶疑。
她緩慢地朝火堆前進,在距離他們大概三米的位置停下。
安室透覺得這姑娘很是矛盾,明明心裡很怕他們,但是面上又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這荒郊野外的,緊張害怕是正常的。
“你是在問我嗎?”因為對方說的是英文,安室透下意識地以為對方是在問他。
畢竟他一頭金發,怎麽看都是外國人。
他側頭看向明決,想要問問明決這裡的具體地點是什麽,卻見明決此時的表情十分複雜。
那是一種集意外、震驚、無語、頭痛、麻爪子於一體的複雜表情,以至於瞬間就讓安室透懂了發生了什麽。
他眨眨眼,隨即就看到了明決表情很複雜地站起了身來。
“你好,宮野志保。”
雖然這個十幾歲少女的形象跟動漫中有些差距,但那一頭標志性的茶色短發瞬間就讓明決認出了她是誰。
萬萬沒想到,安室透還沒走呢,這第三個來客又來了。
【滴,宮野志保信息已獲取。】
明決腦海中的漫畫翻動起來,顯露出宮野志保出場的畫面。
畫面中,變小的宮野志保穿著不合身的白大褂,淌過雨夜,暈倒在工藤新一家的門前。
隨即,書頁往前翻動,快速的翻頁中,明決看到了一個獨自在美國求學的孤獨身影。
最終,畫面停留在她踏出洗手間大門的那一刻。
聽到這個陌生的男人喊出自己名字,宮野志保瞳孔猛然一縮,蹭蹭蹭後退幾步。
她確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個男人,但這個男人卻能叫出自己的名字,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是你把我弄過來的?”
因為無法形容自己出現的過程,宮野志保使用了“弄”這個字。
“是我也不是我,這種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明決有些尷尬。
實在是沒想到第三位來客就這麽出現了,就跟琴酒的出現一樣,沒有任何征兆,沒有任何防備。
要是以後隨機挑人都是這樣子,那他以後怕是十二點前都不能睡覺了。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發現時間果然是十二點之後了。
都怪安室透話太多,聊著聊著完全沒注意時間。
宮野志保審視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顯然在想這個家夥究竟是怎樣讓她突然出現在這裡的。
而且,她還發現了一件事情。
她突然就掌握了一門陌生的語言。
對於一個科學家來講,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並很值得研究的事情。
雖然她現在還並不是一個科學家。
“你是誰?”她冷靜地開口,與明決保持安全距離的同時一隻手悄悄的地摸到了隨身帶著的電擊器。
之所為會帶電擊器倒不是想在組織的監控下逃跑什麽的,她清楚自己是怎麽樣也逃不出去的,只是為了在陌生的環境裡給自己一點細微的安全感罷了。
哪怕這點安全感完全算不上什麽。
“我叫明決,這裡是夏禹,你會在這裡呆上十天,十天后我會送你回去……”明決簡單地給宮野志保介紹了一下情況。
為了增強對方的信任感,他指向旁邊的安室透,“他跟你差不多,只是要早來幾天。”
“你好,我叫安室透。”安室透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冬季的夜晚很冷,尤其是這半夜時分。明決發現宮野志保在輕微的顫抖,脫下自己的羽絨服遞了出去。
他沒往前走,只是伸出手將羽絨服搭在手上。
不同於琴酒安室透這種大男人,宮野志保身為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面對兩個陌生的成年男人肯定是沒有絲毫安全感的。
即便所處的環境讓她十分的早熟與獨立,但卻不能忽略她現在仍是一個小女孩的事實。
“現在氣溫很低,不介意的話可以披上我的衣服。”
宮野志保看著明決手上的衣服沒動,而是將視線轉向了安室透。
“你也是?”
“是啊,算上今天我來了六天了。”
安室透並沒有說自己一來就被明決關了起來,現如今需要的是建立起初步的信任感。
他見這小姑娘都凍得發抖了。
“放心,這家夥是個好人。”
或許是安室透的話起了作用,又或許是宮野志保知道自己沒有其他選擇,她拿起了明決的衣服。
明決的衣服對她來說很長,幾乎將她整個膝蓋都罩住了,不過對於衣著單薄她來說,這種長度再好不過。
她走到火堆前蹲下,伸出小手開始烤火。
實在是太冷了,這才呆了一會,鼻涕都要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