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志保將門縫推開一條縫,想看看他們聊的怎麽樣了。
具體內容她聽不太清,只聽到銀色子彈什麽的,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聊的應該不是什麽不愉快的事。
見他們還沒聊完,她將門關上,坐在床上一時間有些出神。
明決能看到她們未來的一些片段,那她的未來又是什麽樣子呢?
是背叛了組織,被組織殺死?還是不停的躲藏,不停的被追殺呢?
還是繼續呆在組織裡,為組織進行著藥物的研究呢?
那時的她是否還保持著善良?還是說已經被同化,成為了組織裡殺人不眨眼的一份子?
太多可能了,以至於她想的都有點入神了。
她猜不到自己在將來搞出了能讓人身體退化到小時候到藥物,也猜不到自己吃下藥物變成了一個上一年級的小朋友。
這種事情,對現在的她來說,還太過匪夷所思了。
明決沒有跟安室透講太多,點到為止就夠了。
一個人要是全知全能,會讓人產生恐懼和戒備。
畢竟,沒有人會喜歡對自己了如指掌的人,尤其是像安室透這種本身就需要隱藏身份的人。
明決把宮野志保從房間裡叫出來,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聊天。
最後幾個小時了,下一次再相見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安室透不想讓氣氛變得沉重,故意說了幾個笑話。
宮野志保很給面子的笑了一下,假裝很好笑。
即便分別的人日子,時間過的格外的快,一下子就到了十一點五十九分。
即將要離開,安室透的心情也有些惆悵。
不過這份惆悵很快就被壓了下去,他將宮野志保送的西裝扣別在衣領,站起身來,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明決,我要走了,希望下次還有機會再見。”
明決拍拍他的肩,沒說什麽,但意思不言而喻。
會再見的,等能量攢夠了,他還想去他們那裡玩呢。
安室透看向宮野志保,伸手輕輕撫摸她柔軟的發絲。
茶褐色的發絲柔軟而又順滑,手感極好。
他低頭溫柔地囑咐,“志保你要好好生活,多交幾個朋友,以後的生活還很長,該哭就哭,該笑就笑,活得開心一點……”
牆上的時針準時走到12點整,安室透的話還有些沒說完,但已經消失在了房間中。
看著身旁突然空空如也,宮野志保的情緒一下子控制不住,落下淚來。
她已經經歷過很多次分別,但每一次都很讓人悲傷。
不管是父母的離去,還是跟姐姐的每一次短暫的相聚分別,都不是什麽讓人開心的事情。
明決見宮野志保哭了,屬實有些手忙腳亂,一邊遞紙巾,一邊輕輕拍她的後背試圖安慰。
他並沒有什麽照顧女孩子的經驗,也不知道女孩子哭了該怎麽應對。
這幾天的相處,宮野志保雖然跟她熟悉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遠不及安室透。
他看安室透揉她腦袋,也想伸手去揉,結果沒有一次能手能搭上去的。
現在這種情況,明決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沒事的,沒事的,只是暫時分別而已,你們以後肯定的再遇到的……”
宮野志保也只是哭了一下,甚至都沒哭出聲來。
她接過指尖擤了下鼻涕,雙眼泛紅地看著明決:“那又是什麽時候呢……下次再見到,
他還能把我當成他的妹妹嗎?” 安室透離開了,宮野志保說話倒沒有太多顧慮了。
明決既然能看到她們有關的未來,那自然是知曉她的身份的,也是知曉他們相遇後會面臨什麽。
知曉她的真實身份後,安室透對她的態度還能保持不變嗎?
她害怕。
他害怕再次看到安室透,對方看她的眼神會變得冷漠與失望。
她還沒有練就一顆堅毅的心臟,她害怕讓人失望。
“要對自己有信心啊!”明決拍拍她的腦袋,這一次宮野志保倒是沒有閃開了。
“志保是個善良的人,一直都是。”
即便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也從來沒有想過主動去加害別人。
孑然一生,卻也一直為自己行為負罪和彌補。
研究出A藥不是她的錯,那是所處的環境不得不進行自保的選擇。
更不能責怪一個科學家太有才華。
藥物所造成的傷害終究要看使用它的人。
被這麽肯定著,宮野志保那顆有些迷茫的心頓時堅定了很多。
“以後的我會是什麽樣子?”
“長大後的志保會是個大美女。”
宮野志保:“……”
她想聽的不是這種回答。
“我說,我長大之後會成為一個什麽樣的人!”
“志保會成為一個厲害的科學家。”
宮野志保再次沉默。
明決不可能聽不懂她的話,這麽回答顯然就是故意的。
誰想聽這種一看就知道是事實的事情?
她難道還能長殘不成?
她難道還成為不了一個科學家?
真是看她年紀小就糊弄她。
她生氣的雙手抱胸,原本的悲傷散的一乾二淨。
看她這樣子,明決唇角一揚,心情愉悅。
果然轉移注意力是最好的抑製悲傷的手段。
“好了,你想知道的事情,等要離開的時候我會跟你說的,不要想那麽多,現在已經很晚了,快睡覺去……”
……
日本,東京。
上一秒安室透還在跟宮野志保說話,下一秒就感覺自己換了地方。
他突兀的出現在了門框中間,腋下夾著一個托盤,右手還保持著一個撫摸的動作。
這在他看來或許很是突兀,像是突然出現,但在其他人看來,他只是剛從廚房走出來,從來沒有消失過。
他反應過來之後迅速將手放下來環顧四周,見周圍依舊保持著原有的樣子頓時放下了心。
他再看向店裡的人,他們好像並沒有注意到他突然消失過,仍然做著各自的事情。
“安室先生不是要去送菜嗎?已經送完了嗎?”一個侍應生從他旁邊經過,見他站在這裡有些疑惑。
“還沒有……”
原本端著的牛排已經被他吃完了,現在只有一個空盤子。
他若無其事的進入廚房再端了一盆,迅速進入了工作狀態。
等忙碌的時間過去,他找店長請了個假,換上衣服離開了這間西餐廳。
剛回到平時落腳的地方,房門就被敲響。
他一打開門就對上了諸伏景光那有些擔憂的目光。
他說道:
“琴酒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