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讓琴酒等太久,另外一個離開的警員帶回了消息。
“沒有手槍,一切正常,別想著造謠別人轉移視線了。”年輕警員看琴酒的眼神愈發不善。
他坐回自己的椅子,老神在在,“你要是想去上廁所,就老老實實把身份信息報上來。”
琴酒沉默了一會,腦袋微抬,說出了自己考慮了很久的身份信息:
“我叫格雷西·艾布納,美國人,無父無母,無業遊民。”
琴酒並不清楚這個世界國家究竟有哪些,但在警車上時,那幾個警察有跟明決進行過關於他是哪一個國家的人的討論,話語中就有美國。
他本來是想說自己來自一個比較混亂的小國的,這種國家因為戰爭等等原因,太多人流離失所了,要溯源他的身份難度太大。
但是他不確定自己說出的國家這個世界有沒有,如果沒有的話,那這些警察以為他在故意逗他們,那他的再說自己的身份,就很難讓人相信了。
謹慎起見,他選擇了自己比較熟悉的美國。
至少,在他那個世界裡,美國是頂尖的強國,美元霸權籠罩全球。
在這個世界裡,美國既然存在,那應該不至於變成一個無足輕重的國家。
出於某種心理,他並沒有使用自己的真實姓名,即便這個世界上除了明決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但至於所謂的入室搶劫,他是不可能承認的。
本來就沒乾?怎麽可能承認?
聽到琴酒終於說了,兩個警員頓時渾身一輕。
一個警員將琴酒說的內容記錄下來,另一個警員再接再厲:
“你是在幾點出現在,明決家的?做了什麽?”
“不知道。”
對於這些問題,琴酒並沒有拒絕回答,只是他的答案實在讓人惱火。
“不知道?你自己幹了啥你不知道?”
“我什麽也沒乾,所謂入室搶劫的罪名都是他強加給我的。”
警員都要被琴酒這話氣笑了。
什麽也沒乾?那報案人脖子上的痕跡是自己勒的嗎?
他們可都是拍了照的!
警員甩出一張照片到琴酒的審訊桌上,“那你說說這是誰勒的。”
琴酒拿起照片看了一眼,強行被摘下手套,終於讓他的手露出了真容。
因為常年帶著手套不見日光,他的手顯得格外的蒼白,手背上的血管清晰可見,乍一看是一雙能夠讓手控舔屏的手。
只是細看之下,他手上有著不少的疤痕,這些疤痕已經接近於膚色,年代已久。
他手上拿著的那照片上赫然是明決的一截脖子,上面的紫紅色勒痕清晰可見。
他看了一眼,松開手指,照片飄落回桌面。
“我怎麽知道那是誰勒的,說不定他有自虐傾向,自己做的......”
認是不可能認的,說是他做的,拿出證據來啊?
勒明決的那跟繩索上有他的指紋嗎?有他的皮屑嗎?他帶著手套,能有才有鬼了。
他還能說是明決對他莫名進行毆打呢~
“你覺得這話我們信嗎?”
兩個警員氣笑了。
他們這些年遇到過不少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人不少,但還真沒見過像這個外國人這樣的。
要是個暴脾氣,還真不一定能忍得住。
“這個問題你不說,那我們來說說另外的問題。”其中一個年紀稍大一些的警員很快就冷靜了下來,
說起另外一個問題。 “你沒有簽證,是怎麽進入夏禹境內的?”
“不知道。”
琴酒這還真沒撒謊,他是真的不知道。
另外一個警員剛想發火,卻聽琴酒繼續道:“我原本在自己國家裡,突然就沒了意識,等再醒來時,就在你們國家了。”
兩個警員眉頭皺起,對視一眼。
這幾年隨著國內發展越來越好,偷渡情況也是屢禁不止,十分猖獗。
雲陽又是個靠海的城市,一些偽裝成漁船的偷渡船,載上幾個外國人,從荒無人煙的岸邊偷偷上岸的事情屢見不鮮。
偏偏這種行為很難防止,還有漁民兼職做掩護的生意,想查都難查,只能靠群眾舉報。
當然偷渡這種行為也不全是自願,有些掮客就喜歡找那種長得好的弱勢群體,在非自願的情況下偷偷渡到國內送去做牛郎。
等到了國內,他們沒有錢,沒有身份,語言不通,根本沒辦法生活交流,只能聽從這些掮客的安排,做一些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按照這個外國男人的顏值來看,這也不無可能。
只是猜歸猜,還是得證實才行。
“你來夏禹多久了?”這個人夏禹話說的這麽流利, 若是沒待夠一定時間是練不出來的。
“不記得了。”
琴酒很想說沒來多久,但他剛剛那番話好像將這兩個人的思路帶偏了,雖然不清楚他們偏到哪裡去了,但總歸是個好事。
“十年?五年?”
琴酒眉頭皺起,垂眸思索了一會,搖了搖頭:“不清楚。”
兩個警員再度對視,在他們眼裡,此時的琴酒就像是被提起了不愉快的事情,神情陰鬱。
不清楚?難道是偷渡過來的時候被關了很長一段時間,以至於不清楚過了多久?
不知為何,兩個警員看琴酒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憐憫。
這外國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該不會還是小時候就被偷渡過來了吧?
那這也太慘了......
“你父母是早就過世了對吧?”
“恩。”
“你父母過世時你幾歲?”
“七八歲吧......”
“哪時候你在美國嗎?”
“恩。”
兩個警員的聲音不知不覺溫和了不少,聽得琴酒莫名其妙。
“你有認識的親戚朋友嗎?”
“沒有。”
兩個警員面面相覷。
無父無母,沒有親朋好友,長的又好,難怪會被盯上。
一個警員起身給琴酒端了杯水,“你先喝口水吧,我給你把椅子打開,帶你去上個廁所。”
喝上水的琴酒有點懵。
他也沒說什麽,這發展是不是有些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