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志保和安室透坐在車裡,隔著車窗玻璃遠遠地看著正在和警方交涉的明決。
距離太遠,他們聽不到他們在講什麽,但內容估計也離不開他們是怎麽抓到通緝犯的這些內容。
宮野志保目光微垂,思維有些發散。
他側頭看向旁邊的安室透,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安室先生知道第一個過來這個世界的是誰嗎?”
“見過一面。”
“安室先生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安室透搖搖頭。
他知道,但是並不想告訴她。
他大概猜到了一些宮野志保的想法,只是琴酒的身份實在太過危險,一般人無法接觸,也最好不要接觸。
“那那個人是什麽時候過來的?”
“15天前。”
安室透記得很清楚琴酒是什麽時候消失的,是他來到這世界整整24小時後。
也就是說,他們每個人都會呆夠240個小時。
240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宮野志保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
“安室先生還記得自己過來的時間嗎?”
“知道,不過我覺得沒有太多參照意義,因為我們所在的時間位置是不同的。”
見宮野志保疑惑,安室透給解釋道,“像第一個過來的人,他比我見過的要年輕很多,像是年輕時候的他......”
“年輕?是因為時間流速不一致麽......”宮野志保陷入沉思,如果按這個來推算,那等她回去,時間會不會已經過去了十幾年?
看出了她的想法,安室透又提了一句,“不用太過擔心,你們,我們倆的時間在大范圍上是一致的。”
宮野志保十三歲,在他的記憶裡,宮野艾琳娜離開也有這麽多年。
宮野志保點點頭,將這種沒有參照的事情暫時拋到一邊。
多想無異,徒增煩惱,等回去了就知道了時間是怎樣的了。
“那安室先生應該更那個人相熟吧,否則怎麽意識到是年輕時候的人呢?”
“因為他不認識我,而且從面貌看比我認識的那個人要青澀許多。”
“你是想等回去之後找到他,然後試圖探究出我們這些過來的人都有什麽共同點嗎?”
“是有點這個想法,也只是想想。畢竟世界那麽大,想找一個人實在太難了。”宮野志保倒是沒有否認。
她總覺得他們這些過來的人之間一定有什麽共同點,或者是特殊的點,就是這些點讓他們被選中,從來過來了這裡。
這是一種無法解釋的第六感。
“安室先生怕我回去之後找那個人,所以不告訴我嗎?”
“是啊。”回憶起記憶中冷酷無情的琴酒,安室透歎了口氣,“那個人實在太危險了,最好連知曉都不要知曉。”
宮野志保沉默了一會兒。
對於安室透所說的危險,她有些不以為意。
畢竟,她所在的組織應該可以說本身就是極度危險的東西了。
一個危險的龐然大物,對上一個危險的人,沒有優勢的肯定是後者。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對安室透說了。
她也不一定會利用組織的勢力去研究時空穿梭這種事情。
要研究也是私底下研究,她不是傻子,不可能將這種事情上報上去。
雖然組織的目標不在這些地方,但一旦知曉她去平行世界走了一趟,指不定會做點什麽。
“所以,是認識的人嗎?”
“算是吧,曾經見過幾面。”
“那麽,在不說對方姓名的情況下,可以簡單描繪一下那個人的特點麽?”
安室透思考了一下,覺得一個小女孩也不可能接觸得到組織接觸得到琴酒,他只是簡單描繪一下特點,想要隔著一片海洋從萬千人海中找到這麽一個符合特點的人幾乎不可能。
他說一點應該沒什麽關系。
“那個人怎麽說呢...陰冷,凶戾,危險,但同時又非常敏銳警惕,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人物。”
宮野志保:“......”
她還想著安室透能描述一點外貌特點,結果對方真是不給她一點機會。
按照這種形容去找人,她能找到一把來。
看著宮野志保臉上有些無語的表情,安室透唇角微揚。
雖然這孩子很聰明,但到底還是小孩子,心思真好猜。
他怎麽可能給她什麽外貌上的特點嘛,就親酒那頭長發,一說出來,有心人就知道是誰了。
“......就外貌上面有什麽特點嗎?”
“呃,身材高大算嗎?”
宮野志保:“......”
“瞪眼能嚇哭小朋友算嗎?”
宮野志保:“......”
宮野志保瞪了他一眼,轉過臉去不想看他。
安室透這分明就是不想告訴她。
看著志保這樣子,安室透這才感覺她有這個年紀的孩子該有的喜怒哀樂。
從昨晚過來的時候起,她就一直是一副冷靜又理智的樣子,即便心中恐慌,也都是強裝一副鎮定的樣子,不會表現。
唯一看著有活力的,還是看手機想買東西的時候。
他伸手揉了揉宮野志保的腦袋,輕聲道:“不是我不告訴你,是那個人真的很危險。”
宮野志保把腦袋偏開,不想被他揉。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喜歡被人揉腦袋。
她也並不覺得安室透所說的危險有多危險。
感覺到手心變得空落,安室透放下手,歎了口氣,有些惆悵:“如果你回去以後遇到我,也最好裝作不認識我。”
察覺到安室透這句話的情緒的異常,宮野志保轉過頭來,眉頭皺起:
“為什麽?”
首先就她而已,這句話是她想跟安室透說的,她的身份畢竟敏感,安室透以後見到她最好裝作不認識她,否則容易給他帶來麻煩。
但偏偏這話安室透對她說出來了!
也就說明,安室透的身份比她還要敏感。
加上安室透認識那個他說的極度危險的人物......
她腦子裡一下冒出很多猜想。
“不要問為什麽,你記好就行了。”安室透再次叮囑了一句。
他現在在組織裡當臥底,這個臥底工作估計還要持續很多年,在未來的那些年裡,他們極有可能會遇到,為了雙方的安全起見,最好以陌生人的方式相處,誰也不認識誰。
宮野志保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複雜情緒。
或許,她們的淵源遠不止她母親這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