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瞪大了眼睛,滿是不可思議。
他找了宮野夫妻這麽多年都沒有任何線索,在這陌生的異世界卻遇到了他們的女兒!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被精心設計的“意外”?
他看著明決的臉,實在沒看出來究竟是不是這個男人的算計。
明明眨眨眼,對於安室透審視的目光坦然自若。
他可沒算計啥,他也不知道宮野志保會突然出現。
而且,他屬實沒想那麽遠。
他就是覺得兩個人既然有關系,那當然是說出來啊,不僅可以曾進距離,還可以讓宮野志保對安室透產生些許信任感,讓她放松一些。
說實話,明決沒啥照顧女生的經歷,尤其是照顧小女生。
這也是他看到宮野志保時很頭痛的原因。
他家就他一個,也沒有弟弟妹妹啥的,以前在爺爺的武館裡帶的也都是男孩子,少有女孩子會來學武。
恰好安室透說了這話題,當然是要點破,不然有什麽意思。
“看我幹嘛,難道我還能知道這種隱秘不成?”
聽著明決理直氣壯的話,安室透收回視線。
也是,他估計也不知道來的人會是誰,否則宮野志保出現時他不可能那麽驚訝。
不過,問還是要問的。
“那你一開始的表情為什麽那麽複雜?”
“因為我不會照顧女孩子啊,而且這荒郊野嶺的…你看我有啥準備嗎?”
“……”
行吧,你有理。
安室透用棍子扒拉著,從火堆中扒拉出一個烤的焦黑辨不出是啥的雞蛋出來。
吹了吹灰,用紙巾包著遞給宮野志保。
記憶中宮野艾琳娜離開的時候確實懷孕了,生下的女兒算算年紀也差不多是這麽大。
宮野志保接過灰不溜秋的雞蛋一時間竟有些無從下手。
她從來沒吃過這樣的東西,她的食物都是保鏢按照營養配方嚴格配比的,以至於她都沒認出來這是什麽。
她禮貌地道了聲謝,捧著雞蛋沉默地坐在那裡。
“話說這雞蛋你是啥時候放進去的?”
看安室透從火堆裡扒拉了雞蛋出來,明決也拿著跟棍子在火堆裡扒拉,結果什麽都沒有。
“幾個小時候前吧。”
隨意解釋了一句,忽略掉明決,安室透繼續跟宮野志保說話。
“你父母現在還好嗎?”
“他們已經過世很久了……”
“過世了……”
安室透一下子呆愣在那裡。
本以為見到他們的女兒會有他們的消息,結果消息確實是有了,但卻是最不好的消息。
一時間,他心中五味雜陳。
“是…什麽時候過世的?”他艱難的問出這句話。
“在我剛上學的時候。”宮野志保倒是很平靜。
這麽多年來,她早就接受了父母過世的事實。
“那你……?”
安室透想問他是怎麽長大的,但感覺這麽問又不太禮貌,僵在那裡問也不是,不問也不是。
宮野志保聽懂了安室透想問什麽,但她並沒有述說的打算。
她所在的組織不適合讓外人知曉。
而且,她也並不想說那麽多。
她盯著手中的雞蛋,雞蛋很燙,就像捧著一個發熱源一樣,很是燙手。
頗有點像她此刻的心情。
按理說,遇到自己父母的舊友應該開心才對,但父母已經過世,
對方關心她,她無法敘說關於自己的事情,只能沉默著,裝作沒有聽懂他想問什麽。 見宮野志保不說話,安室透也沒有再開口。
想也知道,一個幼年就失去父母的人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
也難過她如此早熟,遇到這種穿越時空這種事情還能保持著冷靜。
要是普通小孩子,怕是第一時間就會因為突然變換的環境而害怕地哭了出來。
更何況這還是在一個荒郊野外。
聯想起宮野志保出現時的舉動,他心中越發憐惜,從火堆中扒拉出一個烤紅薯來,剝開外面的表皮遞給她。
看著被扒拉出來的紅薯烤紅薯,明決看呆了。
安室透這又是啥時候放的烤紅薯,他怎麽就扒拉不出來?
他繼續在火堆裡扒拉,然而依舊一無所獲。
宮野志保有些無措地接過烤紅薯。
這個她倒是認出來了,只是吧,並不習慣這種熱情。
此時的她還並不是在實驗室中說一不二的負責人,她還只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女而已。
縱使環境讓她早熟,但面對的大多是冷漠或者惡意,以至於她不知道該怎麽去處理別人的好意。
“直接咬就好了,有些燙,等涼一點再吃。”
“嗯。”
宮野志保捧著紅薯和雞蛋當做暖手寶,身上裹著明決的羽絨服,不知是太熱了還是什麽緣故,臉上有些紅撲撲的。
“你姐姐還好嗎?”安室透記得很清楚。
他當初之所以會踏入那個診所,是因為那個叫明美的小姑娘見她受傷流血,強硬地把他拉進去的。
只是時間過得太久,他已經不太記得那個小女孩長什麽樣了。
“姐姐她很好。”
不同於她很早就被組織發現有科研天賦,從小被培養起來,她的姐姐一直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雖然沒有親人在身邊,但因為她在組織裡,所以姐姐也不需要為生活而發愁。
組織也會定期讓她跟姐姐見面,從而更好的控制她。
“那就好……”安室透呼出悶了許久的一口氣來。
“吃吧,紅薯應該不燙了。”
宮野志保點點頭,捧起紅薯咬了一小口。
紅薯很甜,帶著一股焦香。
是她從未吃過的味道。
明決看著她小口小口的吃紅薯,感覺有點像在看倉鼠進食。
現在的宮野志保跟動漫裡的灰原哀差別還是有些大的。
首先就是心態不一樣。
宮野志保還沒有開始研究APTX4869,姐姐也沒有死亡,沒有那種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負罪感,也沒有世界再無牽掛的孤獨感。
只是一個來到陌生世界,強行壓製心中恐慌害怕,裝出平靜樣子的十三歲女生。
但因為安室透的緣故,她心中的害怕少了不少,也逐漸地沒有那麽緊張了。
這是一件好事。
這代表他不用小心翼翼地怕嚇到對方,安室透離開也還有幾天,有足夠的時間磨合和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