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並沒有使他喪失冷靜,與其尋找自己莫名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最重要的還是先知道自己在哪裡。
但還不待他仔細打量客廳的環境,他聽到了聲音。
聲音從隔壁的房間傳來,窸窸窣窣,並不大,但在這安靜的室內卻格外明顯。
果不其然,這個屋子裡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人。
一個男人,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琴酒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因為逆光,他看不清對方的臉,但大半夜被人用槍指著,卻一點也不慌亂,甚至於相當冷靜,怎麽看都不是一般人。
一邊注意這個男人的同時,他也在打量這個臥室內的環境。
這個臥室大概二三十平,擺放著一些簡單的家具,一些衣服隨意放著,看上去有些凌亂。臥室的一角吊著一個沙袋,邊上的架子上掛著一副拳擊手套。
沙袋旁邊的牆上掛著一把長刀,看上去像是裝飾所用,再過去另一面牆是一個玻璃櫃子,櫃子裡擺著不少獎杯獎章。
隔得太遠,外加太過昏暗,琴酒並不能看清櫃子裡的到底是什麽的獎章。
但根據這些,他大致能推斷出臥室主人是一個單身男人,還可能有些許的格鬥能力。
不過有格鬥能力也不算什麽,身手再厲害難道還能躲過他的槍不成?
“這裡是哪裡?”他再一次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
“夏禹國。”
明決覺得他可能並不需要太細致的位置,所以乾脆報了個國名。
“夏禹?”琴酒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全球大大小小的國家幾百個,但他完全沒聽說過這個國家。
“你確定你的國名是這個?”琴酒抵著他額頭的槍更用力了些,他懷疑這個人在騙他。
但隱隱得,他又覺得這個男人說的或許是真的。
畢竟,他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事情太過於匪夷所思,即便是以組織的科技,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而他可以確定,自己並沒有昏迷,也並沒有陷入什麽幻覺之中,剛開完槍不久的手槍尚還帶著溫熱。
“是…是的……你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家……”明決用力地咽了口唾沫,像是有些害怕。他不著痕跡地觀察面前這個人,同時小幅度地往後退,肌肉緊繃著,隨時準備動手。
用槍指著別人的行為更多的是一種威懾,目前環境裡只有他們兩人,他很有可能就是知情者,而一但他死了,將再無人能解答他的問題,所以,明決並不怎麽擔心他會開槍。
畢竟,身為名偵探柯南裡面的boss級人物,琴酒的頭腦可是一頂一的,不可能意識不到這些。
如果……這個家夥真的是琴酒的話……
不等對方回話,明決繼續說:“你是來偷東西的嗎?我家裡的東西隨便拿,放心,我沒看到你的臉,也不會報警的……”
他一邊說,一邊小幅度的搖頭,同時雙手輕微晃動,示意自己沒有任何威脅。
他現在完全不知道這個疑似琴酒的家夥為什麽會出現在他家,這個人顯然也不知道,他跟這個人之間的信息差,唯有他懷疑對方可能是琴酒,其余就啥都沒有了。
“你不怕我?”琴酒雙眸微眯。
大半夜被人用槍指著,會是這種反應?一般人早就嚇尿了好麽……
“別開玩笑了兄弟,國內禁槍好多年了,哪能隨隨便便就出來一把真槍,
你這頂多算是一把仿真槍……雖然突然被你用槍抵著確實嚇了我一大跳,但反應過來之後也就那樣……” 明決的語氣已經恢復了平靜,甚至還帶上了一點無奈。仿佛在面對的是一個拿模型槍嚇人的中二少年,而不是在面對一個隨時會爆起殺人的暴徒。
琴酒的眉頭皺著更厲害了,對方的反應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
以至於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繼續問什麽。
琴酒沒說話,明決的話語倒是在繼續。他舉起的雙手看似有些酸了想放下來,聲音中帶著好奇,似是驚懼過後不怎麽怕了:
“話說兄弟,你說的這是日語嗎?我沒學過耶,沒想到我居然聽懂了……我說的話你是不是也聽懂了,真是奇了怪了……”
琴酒並沒有回答明決的話,不知道是意識到了什麽,他的表情森冷,握槍的手用力,把想放下手的明決逼回了原位。
他微低著頭,帽簷的陰影將雙眼遮擋,看不清神情,淺淺的月光打在他的下半邊臉上,透著一股冷白,就像潛藏在黑夜裡,隨時會取人性命的可怖惡徒。
他完全忽視了明決滿腔的好奇心,話語一字字一頓,殺氣毫不掩飾:“現在, 我問,你答!”
明決似是被這鼓氣勢嚇到了,再不敢亂動。
“現在是哪一年?”琴酒冷聲開口。
“2020!”明決回答的毫不猶豫。
聽著這個時間,琴酒沉默著。
環境變了,時間果然也變了……不過這個地方沿用一樣的紀年歷,可能是平行世界之類的地方。
作為一個頂尖的殺手,琴酒的知識儲備自然也不會少,平行宇宙這種概念也是知道的。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他繼續問。
“我叫明決,這裡是雲陽市,我家……”
明決這個時候還沒發現問題就很不正常了,逆著光琴酒不太能看清他的表情,只是聽聲音有些探究和小心翼翼。
“你…你是怎麽出現在我家裡的……?”
怎麽出現的......
琴酒微微有些恍惚......莫名其妙出現在陌生的世界裡,他還回得去嗎......
一直注意著對方的明決迅速抓住了機會,就在琴酒這略微的恍神之際,他腦袋一偏,同時迅速側身,躲開槍口。
就在琴酒因為槍口用力抵著的腦袋突然消失而手臂猛地因為重力下垂時,明決手握成拳迅速向他的手腕錘去,重力擊打之下,琴酒手中的槍直接脫手!
但這還沒完!
明決腿部發力,掃堂腿向琴酒下盤掃去,準備直接將他製服。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太過流暢,如同做過百遍一樣!
若是一個普通人,這時候已經被製服,沒有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