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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之下打更人》第168章、只能看造化了
“靠,這群混蛋,可真是沒完沒了,上次都轟走了,這次還敢來。”

 李鹹魚起身,扯著脖子,透過木窗看向外面。在院子裡, 正有一大群人烏泱泱的站著,看著來者不善。

 “扶騷,出來。”

 外面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吼聲,催促著屋裡面的李鹹魚出去。

 “你們坐,我去解決一下。”

 李鹹魚歎了口氣,輕輕拍打了下道袍下擺,而後朝著門外走去。

 “我們也去看看。”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什麽,但通過外面人的口氣,葉言也是能感覺的到來者不善,估計是找麻煩的。

 一眾人起身來到院落。

 一出門,葉言便看到,烏泱泱二十幾號人站在院子當中,將原本空曠的院子,擠得看起來狹小不以。

 “呵……真是陰魂不散啊。怎麽,自己一個人不行,現在還喊來了幫手?”

 李鹹魚站在前方,一打眼便看到了二道口的劉文山。

 上次,就是這個貨來棋詔山鬧場子,被他用一堆法器給轟走了,現在還敢跳出來鬧,還找來幫手。

 “行了,也別跟這兒廢話了,直接走流程吧。金鏈子,這回是你自己上,還是你們一群人上呢?”

 對於劉文山一眾人,李鹹魚並沒有將其放在眼裡,不過是一群手下敗將罷了, 隻敢靠著人數張狂。

 這種貨,他一個能打十個。

 “小道士,也別說你劉爺爺我欺負人,今天你要是夾包滾蛋,把這篇地兒給讓出來……那爺爺我就當什麽事兒都沒發生。”

 “不然……”

 劉文山冷冷一笑,看像李鹹魚的眼中滿是寒意。

 他堂堂一個勢力主,被當著這麽多小弟的面,更轟了出去,那面子自當是掛不住……所以,在吳睿智這麽一攢挫下,他也就帶人來了。

 “切,廢話真多。”

 李鹹魚撇了撇嘴:“來來來,別說那些沒用的,抓緊動手吧。”

 說著,李鹹魚從懷裡掏出一堆零零碎碎的法器,朝著眾人晃晃。

 “死到臨頭還不知自,毛頭小子, 不知天高地後……”

 劉文山擺了擺手, 他身後的一眾人也是立馬擺出了戰鬥架勢。

 一時間, 氣氛劍拔弩張。

 可就在此時, 偏房的大門又一次被人推開。以葉言為首的一眾人,緩步的走了出來,環顧著四周道,

 “呦,這麽熱鬧啊?”

 他們一出現,自然也就被院子內的劉文山和吳睿智給認了出來。

 後者神色警惕,下意識問道:“四張狂?你們怎麽在這兒?”

 沈衝笑著推了推眼鏡:“原來是二道口的劉幫主和開山幫的吳幫主,真是失敬失敬。不過,這棋詔山似乎不是個私人地盤吧,既然你能來,我們當然也能來了……”

 “你們是舊識?”

 劉文山皺著眉,朝沈衝問。

 “不是。”沈衝聳了聳肩。

 “那你們想插手這事兒?”

 “插手算不上,只是這麽多人糾集起來,欺負個小孩子,這種作風怎麽看也算不上磊落吧?”

 這次,沈衝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葉言搶先了一步。

 “你第一天混異人圈?”

 劉文山的目光在葉言身上上上下下掃量著,而後嗤笑:“在異人圈裡將年齡,那怕不是沒有睡醒。”

 “照你這麽說的話,我要是對全性前掌門動手……是不是就只能一個人出手?因為他還沒成年是吧?”

 “那我要是和葉言過招呢?也只能一個人?因為他年紀也不大?”

 “……”

 這話一出,這旁的葉言也是不由自主的愣了下。

 他甚至覺得這話,好有道理。

 自打火燒龍虎山事情後,全性那個已逝的代掌門龔慶,這個還未成年的少年人,卻能指揮全性這麽多高手的事情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行了,我也懶得跟你們廢話,今天這事兒,你們四張狂要是敢插手這事,那就是和我們滾刀盟為敵。”

 劉文山撂下狠話。

 “看來,閣下這是鐵了心?那不如我來陪閣下過兩招如何?”

 “你……”

 劉文山笑容不屑:“若是現在,高寧也和你們一起。”

 “那我屁都不放一個,立馬就帶著人退走,但現在四張狂隻來三個,我還真就沒放在眼裡。”

 “口氣夠大的啊。”

 劉文山的話一出,不止沈衝顯得有些被激怒,就夏禾與寇梅都臉色很難看……對方這話,顯然就是沒把她們四張狂放在眼裡……

 “小鬼頭,你下來,讓我們幾個來會會這個口氣恁大的家夥。”

 “嗯???”

 一旁的李鹹魚有些驚了。

 這些人不是來找他茬的嘛,怎就這短短一會的功夫,這麽兩方人就吵了起來呢……而且還要動手。

 “小道爺,您先讓讓。”

 沈衝也是摘下眼鏡,將其小心翼翼的放進了口袋了。

 “哦哦……”

 茫然無措的李鹹魚讓開身位,將院子留給了幾人。

 “來吧,讓我看看,你這麽大破天的口氣,本事怎麽樣?”

 夏禾臉上魅意流轉,一顰一簇之間都帶著亂人心神的笑意,也讓劉文山身後不少心神修煉不到家的小弟眼神直勾勾的,根本挪不動地方。

 甚至還有幾個,更是丟人的嘴角流淌下口水。估計,夏禾只要輕輕勾動手指,那就是叫這些被迷惑心神的人去死,他們也絲毫不會去猶豫。

 夏禾是真的生氣了。

 四張狂本是一個整體,眾人更是在龍虎山下經歷生死,鬼門關前走上了那麽一遭。

 所以,這名頭的分量對於幾人而言,都顯得無比重要。

 “恪守心神……”

 作為一流高手,劉文山當然不會被夏禾的先天異能所迷惑。

 他炁運丹田,一聲大吼,將那些處在渾噩中的人給喚回了過來。

 “倒是有兩下子啊。”

 有著寇梅加持,他的魅力卻依舊無法影響到對方……這就足以證明這個叫劉文山的家夥,實力不俗。

 怪不得口氣這麽大。

 就在雙方拉開架勢,將要動手之際,後方一直默默觀察,沒有多說話的吳睿智卻突然拉住了劉文山。

 “撤吧……”

 他一開口,便簡單明了。

 “撤?”

 劉文山人都懵了:“不過只是四張狂而已,我們為什麽要撤?”

 劉文山不李姐。

 更不明白,這好端端的,怎就後院起火……且這火還燒到他身上。

 “唉!”

 吳睿智歎了口氣:“再動手下去的話,吃虧的一定是你……”

 “不可能。”

 劉文山滿臉不信。這一次,他帶這麽多人,還有吳睿智這樣同他平齊的高手坐鎮,怎麽可能會輸。

 “能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言盡於此。要不要走,你自己考量吧。”

 吳睿智似乎是打定注意要走,不想在多說什麽。

 話音落下,他轉身對著身旁人吆喝:“開山幫的兄弟,咱撤。”

 “好……”

 隸屬於開山幫的一群人茫然,但沒辦法,得聽老大的命令。

 一大群開山幫的人浩蕩下山,而在臨走前,吳睿智還衝著夏禾、沈衝等人拱了拱手,語氣諂媚,

 “抱歉,今天的事兒,就是個誤會,還請幾人別見怪啊。”

 說著話時,他的目光還隱晦的在葉言身上掃了一眼。

 而後匆匆離開。

 吳睿智這麽一走,院落中自然就剩下劉文山帶著滾刀盟的一眾人,不知所措。

 “行,四張狂,你們很好,今天這事兒我記下來了……山高水長,咱以後有的是時間見面。”

 咬了咬牙,劉文山最終還是帶著一眾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沒了吳睿智幫手,劉文山就算是真的能拿下四張狂,那也絕對不是那扶騷小道的對手。

 他也不是不會審時度勢,繼續留在這裡毫無意義。

 “呀,這就走了啊,剛剛不是還說要把我們放倒的嘛,人家可是很期待呢……”

 夏禾不嫌事大的挑釁。

 “賤女人,別得意,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你騎在身下。”

 啐了一口後,劉文山大搖大擺的帶著眾人離開了棋詔山。

 聽到這話。

 葉言的眼神也是愣了三分。

 ……

 ……

 離開棋詔山後。

 吳睿智浩浩蕩蕩,帶著開山幫十幾號人回到自己的駐扎地去。

 車上,坐在吳睿智身邊,那個年歲不大,帶著個黑色蛤蟆鏡穿著條大襠褲、梳著油頭,社會氣息很足的二狗,兩次張嘴,卻欲言又止。

 “想問什麽就問。”

 雖然是閉著眼,但二狗的模樣卻依舊沒能逃過吳睿智的注意。

 “睿智哥,咱在酒會上不都說好了嘛,要在棋詔山上幫文山哥找場子嗎?現在咱們就這麽走了,把文山哥晾在那邊,是不是不太好啊?”

 在關外,混幫派講究最重的就是一個義氣。

 吳睿智能將開山幫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派,帶這麽大。

 秉持的就是義字當頭。

 可今天,吳睿智辦的事,就和義氣沾不上半毛錢關系,甚至可以說是不講義氣,不守信用。

 “是不是覺得,我把劉文山一個人扔再那邊,不夠朋友意思?”

 “嗯!”

 二狗直率的點了點頭。

 “講義氣也要分時候啊,我答應他劉文山幫他找場子,是礙於當時的場面,想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可做人情,不能把我小命,還有整個開山幫都搭上吧?”

 “睿智哥,這話什麽意思?”

 二狗茫然撓頭,不知道這怎麽就跟小命還有開山幫存亡有關了。

 要知道,連劉文山都能不把四張狂中的三位放在眼裡。那他家老大可是比劉文山還強,更不會怕了。

 “見到了跟四張狂一起來的那個年輕人了沒?”

 “見到了。”

 二狗點頭:“那麽年輕,估摸著不是朋友,就是後輩之類。”

 對於吳睿智提及的年輕人,二狗卻並沒有太在意,隨口說道。

 “就你這榆木腦袋,我以後該怎麽把開山幫交給你呢?”

 說著,吳睿智歎了口氣:“比起四張狂,這個年輕人才是這次真正的角兒,一個相當可怕的人。”

 “可怕?!”

 二狗懵了。不就普通一年輕人嘛,除了長得秀氣點,好看點之外,還能可怕倒哪去。

 “睿智哥,我怎沒看出那年輕人到底哪兒特別,您這不會是有點小題大做了吧?”

 “小題大做?”

 吳睿智深吸口氣:“知道,我小舅子在哪都通總部工作是吧?”

 “知道。”

 吳睿智在公司總部,有權限不低的文員,這事兒二狗知道。

 “我們倆,平時聊天的時候,他偶爾會跟我說一些有關於圈子,外人很難知道的事兒,這其中就包括四張狂和打更人葉言……主要的是夏禾和葉言。”

 “剛剛,他們從道觀出來時,沈衝對那年輕人多恭敬,還有夏禾對那人對親昵,你都沒注意到吧?”

 “所以……那人是葉言?”

 “嗯,還沒算傻透了。”

 二狗雖然不喜歡思考,但也不是傻子。

 有吳睿智這麽一點,他自然名表了二者之間的關系。

 “可睿智哥,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可能,像葉言這種大人物,沒事來咱們關外這種窮鄉僻壤做什麽?”

 “能做什麽,組建勢力唄,這奉天城啊,要變天了。”

 吳睿智似笑非笑,倒也人如其名,將葉言的想法給摸個大概。

 二狗略作遲疑:“那睿智哥,咱下一步該做點什麽?”

 “做什麽?”

 “是啊。”

 二狗道:“既然咱們都已經提前知道那年輕人就是葉言,葉言接下來會在奉天城布局,組建勢力……那咱們不要提前接觸下人嘛?”

 開山幫知道那人是葉言,某種程度上就佔據了一定的先機。

 只要把這個先機利用好,利用這個信息差,那他們開山幫甚至能在奉天城裡更近一步。

 “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們現在這麽貿然貼上去,容易輕賤了自己。”

 “這奉天一畝三分地不大, 但總歸是會用到我們這些人的時候。”

 “靜觀其變就好。”

 比起二狗的心急,吳睿智倒是淡定的很。

 能得到這個信息,他們就領先了其他幫派很多。

 不得罪,先觀望,以不變應萬變,這是眼下最合適的方法。

 吳睿智也打算這樣做。

 “二狗,把你的嘴巴縫嚴實點,這件事情對誰也不要說。”

 “明白,睿智哥。”

 二狗也不是沒分寸的人,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自然心中有數。

 但很快,他又想到些什麽:“不過,如果那年輕人是葉言,那文山哥這把不久是把葉言得罪了?”

 “這就是莽撞的後果,接下來會怎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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