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奉天時,時間差不多已經接近晚上。
下了飛機,葉言拖著疲倦身軀,乘車朝著夜部總部而去。
夕陽臨近地平線,透過車窗外,將世間一切映照緋紅。
路邊上了年紀的老大爺叼著煙卷坐在樹蔭下,笑眯眯的看著街邊嬉鬧玩耍的小孫子,年邁的老狗躺在他的膝蓋邊,睡眼惺忪的吐著舌頭。
“呵……”
看到這幅安靜祥和的光景,葉言不由自主的歪頭,發出聲輕笑。
不知者不畏,只要什麽都不知道,就不會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煩惱。
想著,葉言搖下車窗,從衣兜裡摸出包煙,習慣性叼了支在嘴上,可在身上摸索了半天,卻是沒能找到火。這時他才猛的反應過來,自己才剛剛下了飛機,哪裡會有火。
“師傅,有火沒。”
無奈之下,葉言只能將目光轉到前排駕駛位上正專心開車的司機。
“有……”
司機師傅的目光透過後視鏡,嘴唇蠕動了幾次都是欲言又止。最終,他從副駕駛的抽屜內,摸出個打火機遞給了葉言。
“謝了!”
接過火機,點燃了香煙後,葉言猛吸了一大口,才將手中火機重新的給遞了回去。
“小兄弟,煙這東西能少抽盡量還是少抽,看你這臉色蒼白,估摸著是大病初愈吧,得多注意些。”
葉言的臉色遮掩不住,在加上不算魁梧的身軀,給人第一眼的印象就是大病初愈,才會白成這個樣。
“謝謝,我會注意的。”
對此,葉言倒是也沒解釋什麽。
……
……
抵達夜部時,天已經徹底黑了,可建在棋詔山下的建築卻是燈火通明。
“站住,什麽人?”
還沒等葉言靠近,黑暗中便有兩道身影閃現出來,攔住他的去路。
“自己人。”
對於兩個突然出現的人,葉言並沒有因此感到驚慌。於主宰而言,黑夜便是他的雙眼,任何人或者事物都無法瞞過他的眼睛。
“你是本部還是外勤的人?來這邊做什麽,請出示下身份。”
攔住他的是兩個異人,穿著統一的黑色夾克衣,小半個身子都遮掩在黑暗裡,擋住了臉頰。如果只是憑借聲音判斷的話,兩個人的年紀都不大,不過葉言卻看得清楚,雖然聲音聽著很年輕,但這兩位都是中年人。
“本部的,找夏禾。”
回自己家還得被人攔下盤查,葉言心中多少有些微詞。不過考慮到這兩人都是替他辦事的,葉言也僅僅只是掃了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麽。
“找夏禾?!”
聽到葉言的話,對面兩人也是愣了一愣,隨後便打量起他來。
要知道,夏禾現在的身份雖然只是個秘書,但知道內情的人卻都清楚,她的話語權很重……甚至比起眼下夜部的當家人沉衝和吳睿智更重。
“笑話,你是什麽人?秘書長是你相見就能見的?”
一個守衛皺眉道。
而另一人,雖然沒應聲,但看表情心思差不多也是這樣想的。
整合了奉天后,夜部也不在是之前名不見經傳的小勢力了。自然也不會像以前那般沒規矩,當家人更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得要看身份。
更何況,兩人也算是夜部的老人,從夜部成立到現在,從外勤到本部,裡面有名有面的幾位,他們都熟悉。
自然不包括面前這個看著就像個病秧子似的年輕人。
“行了,我沒時間在這裡浪費,現在說一遍,我是葉言,我要進去。”
被攔住去路,葉言沒發脾氣都已經算是好脾氣,自然也不想繼續在兩人的身上耽擱時間了。
“葉言?”
如果說,之前攔住去路,兩人的反應還算是客氣,那現在他們幾乎已經憋不住笑了。
“不好意思,別說是我們老板,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不證明身份也休想從這過去。”
說著,兩守衛前踏一步,將葉言的去路個堵的死死的。
至於葉言口中的說辭,他們也是斷然不信的。
先不說,葉言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退一萬步講,不能隨便出來個人說自己是葉言,他們就輕易的把人給放進去了。
“不行,你得先證明身份,或者是你現在這裡等會,我進去通報一下,找個能辨別你身份的人。”
兩守衛雖然還是不太相信,但起碼還算盡職,也公事公辦。
“要等多久?”
葉言眉頭皺的更緊,追問道。
“這不好說。”
接話的守衛聳肩:“如果是平時上班的點,管事的人多,可能快些。但現在是吃完飯和下班的點了,就算是快的話估計也得一個小時吧……”
守衛給出粗略估計。
“一個小時?”
葉言滿心無語。這趟藏地來回行程已經很累,現在都已經到了家門口,他斷然不可能像個傻子似的,在這兒乾杵一個小時,那太離譜了。
哪怕知道攔住去路的兩人說的沒有任何問題,事情辦得也算合理。
可他就是等不了。
“我現在很累,也沒時間在這裡等……這樣吧,我先上去,回頭找個管事的人下來同你們講一下。”
“那不行。”
守衛斷然拒絕了葉言提議。你說上去就上去,這是把夜部當成你家的, 還是沒把我們兩兄弟給放眼裡。
“行不行,你們說了不算。”
剛才的話,只是個通告,通告自己要上去,至於其他人允許與否,葉言也並不在乎。
“呵……”
聽著葉言這幅強硬口吻,這兩兄弟也是冷笑著:“怎麽,還想強闖?”
說著,其中一個守衛從衣兜裡摸出個類似警報器一類的東西,而另一人更是乾脆挽起袖子,擺出了拳架。
看樣子,只要葉言稍有異動,對方就會立馬衝過來,施以一頓老拳。
“我特麽真是會謝。”
對於這兩個很盡職也很軸的家夥,葉言已經不知道在說什麽好了。
單純的語言勸阻只是徒勞,他放棄說通兩人。而是像以往一樣,撐開了領域,一個瞬移消失在他們眼前。
“靠,怎麽回事?”
“我看不見了!”
“我也看不見了。”
“……”
短暫的騷亂過後,兩守衛黑暗的視線重新恢復光明,他們發覺自己並未遭受到任何襲擊,只是之前那個站在他們面前,病懨懨的年輕人卻是已經消失不見了。
“該死,真的上去了?”
令人窒息的死寂過後,兩個性格有些軸的守衛終於意識到發生什麽。
“還等什麽,趕緊拉警報啊。”
見同伴杵在原地,以拳架立樁站在那裡守衛,一巴掌甩了過去,將拿著警報器的守衛給打醒了過來。
“哦哦!”
回過神後,拿著警報器的守衛也終於意識到自己該做什麽。他忙不迭的按響了警報器,一時間警鈴聲在夜色下顯得尤為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