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師走了。
留下張靈玉一人守在偏房。
房門外,喊殺聲吵鬧。
但隨著老天師離開後,不過是一會,也便是徹底的寂靜了下來。
房間裡只剩下葉言和張靈玉。
空曠的房間,昏暗的電燈,站在床邊的張靈玉,卻覺得那裡都不太舒服, 只因為他面前不遠處,躺在
看著面前這個安詳,躺在床上安睡的男人,張靈玉不由捏緊拳頭。
就是這個男人。
這個毀了他的羅天大醮。
他張靈玉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打他的臉,而且還是用磚打。
而在葉言,馮寶寶幾人的接連影響之下, 他竟然最終輸給了張楚嵐那個廢貨,這讓他是很難以接受。
而現在。
他師傅竟然讓他留在這裡,保護這個男人,讓才是最讓他無語的。
比起留下來保護葉言,都不如讓他出去與入侵來進來的全性作戰。
那才符合他的想法。
可是……師命難違。
就算張靈玉心中在不情願,也沒辦法違背去違背老天師的意圖。
想著這些……
張靈玉心中也一陣悵然。
他自嘲一笑,旋即又將頭給瞥了過去:“算了,想他幹嘛。”
張靈玉一聲歎息,也在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打算用這點空閑時間來,來凝練一下身上的炁。
正當他打算閉眼之際。
忽然,偏房之外, 傳來了一陣沙沙梭梭的腳步聲,那腳步聲很輕,也很亂,聽起來人的數量並不少。
張靈玉眯起雙眼, 屏住呼吸,絲絲縷縷的金光纏繞在了雙手上。
張靈玉雖然很不待見葉言, 但他也不會因為自己的私人恩怨,就不顧忌葉言的生死,而且還是在有老天師叮囑的情況下。所以,不管等下要來的是些什麽人,他都不會放水。
……
……
“葉言住的地方就是這裡,等會進去後,動作都麻利些。記住,不需要去管別人,任務目標是葉言。”
“是!”
四個黑衣人聚在偏房門口,小聲的商論著有關於刺殺葉言的事情。
夢魘將葉言的靈魂囚禁在夢境世界,就意味著現實中的葉言剩下的就只是軀殼,毫無反抗之力的軀殼。
所以,王藹在確定了這一點之後,也立即派遣出了幾個王家死衛,跑過來刺殺葉言,希望能在他無力反抗之時,徹底的將葉言給解決掉。
解除王家的心頭大患。
比較趕巧的時候,他們得到葉言消息,摸上來時,正巧還趕上全性攻山, 葉言他們的出現, 沒有被任何人察覺,接下來……這些死侍只要解決掉葉言,也就算完成了任務。
幾個死侍明確了分工,也很快將這處偏房圍攏起來。
可還沒等他們行動,偏房的窗子卻是忽然炸裂。
伴著破碎的玻璃屑,一道熾熱的白色雷光卻好似曲折大蛇般朝著其中一人衝去,張靈玉的聲音也是緊隨其後的響了起來,
“何等宵小,竟敢在龍虎山上作祟,還不速速現身。”
話音落下,張靈玉身影出現在偏房門口,注意到了四個死侍。
他身上金光伴隨著雷光,擋在了房門口,身上道袍隨著勁風獵獵作響,清秀的面容,冷峻眉眼,給人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動手!”
張靈玉的威勢雖然有些駭人,可眼前幾人畢竟是死侍,於生死的概念也遠超常人,對張靈玉也不懼。
四人分成兩組,從兩個不同方向朝張靈玉衝了過去。一組人妄圖糾纏住攔在門前的張靈玉,另一組人則試圖越過張靈玉衝進房間裡面。
“想進去,沒門。”
被留下保護葉言,張靈玉心頭火本就不小,無處發泄。正巧這四人送上門來,正是個不錯的活靶子。
他冷笑一聲,猛一跺腳。
洶湧的白雷便從他周遭噴湧,沿地而走,朝四人呼嘯覆蓋過去,叫周遭內十米的土地都渲染成白色。
雷光洶湧,威勢猛烈。
但迎面而來的死侍四人卻是毫不畏懼,炁體外放,直挺挺衝來。
王藹對葉言的殺心不用多提,好不容易有個能逆轉情況的機會,他又怎麽可能放過,所以派過來的人又怎麽可能會差,都有兩把刷子的。
眼見雷光無法阻礙這些人,張靈玉雖然有些驚訝,但卻不意外。
“喚雷——”
他猛一抬手,對著其中一死侍屈指,遙遙一抓,一道熾烈白光,便從天而降,朝著張靈玉劈了過去。
“轟……”
雷光炸裂,措不及防下,那被擊中死侍身上炁遁瞬間破裂開來,整個人也是焦黑的栽倒在了地上。
不過雖然那人被劈中倒下,但其他死侍卻並沒有任何的停留。
一如既往的往前衝。
對於同伴的生死並不在意。
一道喚雷結束過後,余下的三個死侍已經衝到了張靈玉的面前,並且其中兩人也朝張靈玉發起進攻。
短暫碰面之際,其中兩個死侍從腰間掏出匕首,朝張靈玉揮舞。
銀白的鋒刃揮過,張靈玉匆忙的躲避著,避開了這揮來的刀刃。
飛舞刀刃宛若綻開的花朵,明亮而又閃耀,將張靈玉攏在其中。
面對著襲來的兩個死侍,張靈玉自然也不會不做任何反擊。
他的手臂上附灼雷光,猛一拳朝著就近死侍面龐轟去,後者閃避,卻還是被雷光刮在了脖頸之上,扯出一條血線,也將皮膚燒灼焦糊。
被雷光燒灼,可被擊中的死侍卻好似並無痛感,反而是帶著一種以傷換命的狠勁,直取張靈玉面門。
張靈玉的實力不差,甚至是比這幾個死侍強許多,可若是論起生死鬥狠,他卻是要比對方差的太多。
而且,他和對方那種靈活變位的還不同,他必須要守住這處房門口,因為他身後是昏睡不醒的葉言。
被囚禁在了門口,雷法所自帶的速度就被徹底的廢掉了,這讓張靈玉以少打多少了很多天然優勢。
但縱使如此,張靈玉卻也沒有任何退縮想法,這是師傅的命令。
面對兩人夾擊而來的攻勢,張靈玉身上雷光噴湧,放棄了雷法的遠程特性,與兩人近身搏鬥了起來。
“砰砰砰!”
扎眼雷光和密集拳腳聲在黑暗中回蕩,張靈玉以一敵二絲毫不虛。
眼見張靈玉被糾纏,另一個死侍則想趁機衝進房間內解決掉葉言。
比起張靈玉,葉言顯然才是他們更加關心的目標,也是此行目的。
“休想過去。”
都已經是守在了門口,張靈玉當然不會放任他們就這樣越過去。一簇雷光從他掌心中竄動,就在灼熱光芒即將迸發之際。
“……”
黑暗中卻突然有一道火花跳動,而後是一聲槍響。
張靈玉的肩膀上竄出一串血花,他整個人悶哼一聲,將要釋放的掌心雷也是瞬間被打斷掉。
殷紅的血順著傷口流淌,染紅了半邊肩膀。
趁著張靈玉被子彈擊中瞬間,那個落單的死侍已經越過張靈玉,閃進了偏房的房門裡。
眼見著那人已經朝著葉言所在的床邊衝去,張靈玉也有些慌了神,他甚至顧忌不得肩膀疼痛,便想要去阻攔那死侍的動作,可身後兩人卻好似牛皮糖般,緊緊的纏住了站在房門口的張靈玉,一時間難以脫身。
完了!
眼看著那人距離床邊越來越近,張靈玉的心中亦是咯噔一下。哪怕他拚命想組織,卻沒有任何辦法。
他也是第一次,
體會到這種無力,
他竟然連一個人都保護不好。
就在那名死侍,已經將匕首高舉過頭頂,眼看就在落在葉言身上,一切都將要無法挽回之際。
忽然,那名死侍的動作忽然變得僵硬起來,他身體顫抖,連高舉的匕首也是定格在了半空之中。
好似個僵硬活雕塑。
“怎麽回事?”
被定格的死侍臉上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屋內其他人也皆是如此,正當他們還沒搞清發生了什麽之時。
房間內的陰影角落裡,黑色光芒褪去,一個身材高大、表情冷峻,穿著黑色燕尾禮服的男人緩緩走出,他手中提著一根短小黑色魔杖。
“果然,院長說的對,那個下詛咒的人一定不會這麽甘心結束。”
話音落下,他手中短小魔杖虛空輕點了兩下,黑色光芒浮現,只見被定格在床前的死侍,就好似被飛來的大錘砸中,整個人像著後方倒飛了出去,並將沿路之上,兩個糾纏著張靈玉的死侍一並砸到在地,看著就像中壘的保齡球,落地後還翻滾兩圈。
一旁,張靈玉眼神錯愕,他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些什麽,但顯然,眼前這個面容冷峻的男人,是和他站在同一戰線上的,這讓他不由松口氣。
“失敗了。”
被砸飛倒地後,幾個死侍飛快的站起身來,看著不遠處床上,正安詳躺著的葉言,又看了看優雅站在床邊的冷峻男人已經張靈玉。
幾個死侍,也知道這次任務恐怕是沒辦法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憑借著他們,根本無法突破冷峻男和張靈玉所構建成的防線。
撤!!!
無需多言,只是簡單的一個眼神交換過後,三個死侍便飛速的向後撤退過去,至於那個被雷法劈中,當場暴斃的倒霉蛋,沒有人在意他。
“想跑,有那麽容易?”
“雷牢——”
先是挨了一槍,又被突破防線,此時此刻的張靈玉心頭火氣正大。
他不顧及肩膀上的傷勢,猛的抬起了雙手,大量的白雷匯聚掌心,被他拋投出去。
雷光在半空中分散,化成一根根粗壯巨柱,墜空而下,落地後形成一個巨大的六角牢籠,將一個逃離較慢的死侍給籠罩在其中。
其中一人被抓,另外兩人卻沒有絲毫顧忌同伴情誼,幾個縱躍後,消失在了張靈玉視野之內。
這四個死侍,一死,兩逃,一抓捕,戰鬥也算就此結束。
正當張靈玉望著兩死侍消失背影發呆之際,房間內的冷峻男人,不知道何時漂浮著來到了他身旁。
“你是什麽人?”
看著這著雙腳懸空,冷峻優雅的燕尾服男人,張靈玉眼神疑惑。
他可不記得在這處偏房之內,什麽時候有這麽一個男人在了。這個神秘男人,就好似憑空出現的一般。
大概是看出張靈玉眼中疑惑,這個有著一張反派臉的男人開口道,
“我是霍格沃茨學院導師,你可以叫我維克托,奉老師之名,這段時間裡,我都會留在暗處保護這位,以免有什麽心懷不軌的人接近過來。”
聽到維克托的話,張靈玉心中也浮現一絲恍悟,似乎想到些什麽。
前一陣時間,他確實聽自己師傅提起過那麽一嘴,說山上來了兩位外國客人。
不過那段時間,他一直在忙碌羅天大醮的參賽事宜, 也並未太過於關注這些……現在想想,面前這個冷峻男人,應該便是其中之一了。
張靈玉點了點頭,也沒和這個神秘兮兮的男人過多交流,而是前湊了幾步過去,打算查探下那個被羈押在雷牢中的那個家夥,情況如何。
可還沒等他靠近,維克托的聲音便在身後響了起來:“不用看了,被囚禁在裡面的人已經死了。”
……
……
療養院內!
王藹守在王並床邊,看著始終沒有蘇醒跡象的自家孫子,眼中閃爍出一絲憂愁、悵然之色。
王藹這個在圈子裡風評極差的老狐狸,大概也只有在自家獨苗孫子面前,才會露出這種表情。
正當王藹憂愁不以之時,身後的房門忽然被人輕輕敲響,緊跟著外面傳來了個有些低沉的男聲,
“老爺,人回來了。”
聽到這話,王藹眼中精光一閃,臉上的擔憂也隨之被揮散一空。
“情況怎麽樣?”
“失敗了。”
低壓男聲隻回答了三個字,卻讓本還抱有期待的王藹,心情也是在一瞬間墜入到了谷底之中。
“知道了。”
王藹歎了口氣:“把人都處理掉吧,以免事後被人抓住口舌。”
“記住,動作麻利點。”
“明白。”
話音落下後,房門外成串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待到腳步聲徹底散去了後,王藹才仰起頭,用那雙渾濁老眼盯著頭頂天花板,靜靜的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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