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師兄!”
盛大的陽光下,相愛的兩人在校門口熱情擁抱,傾訴著對彼此的思念。
“你個狗日的居然暑假發郵件嘲諷我!!”
“你個廢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懶啊!你這衣服又多久沒洗了?!”
“哈?我昨天剛洗的衣服!”
“我呸!你昨天吃的是薯條吧?”
“我擦,師弟你怎麽知道,你監視我?你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
“滾啊!我從你衣服上聞到了從番茄醬到勃艮第紅酒的全套味道!你這哪裡是衣服,簡直是一座廚房!”
“額,那可能是不小心沾到了,你知道的,我們德國男人就是那麽放浪不羈愛自由!”
“抱歉師兄,有點惡心想吐,我先去躺廁所,失陪下。”
“等等!師弟……有點小事想和你商量下。”
芬格爾右手搭在師弟肩膀上,兩人並肩而行,芬格爾一臉諂媚地貼了上來。
“盡管說!”路明非豪邁地大手一揮,不等芬狗誇讚老板大氣,又甩出一句,“反正借錢一概沒有。”
“不會吧,你不會這麽鐵石心腸吧師弟!”芬格爾目瞪口呆。
“呵呵,新學期還沒開始你就沒錢了?你忽悠誰呢!”路明非冷笑。
“不是啊師弟你聽我說,我前天坐火車的時候遇到一個小姑娘,我看她怪可憐的,就忍不住伸出了援手。”芬格爾唏噓不已,目光蕭索。
“……你火車上pc?這是犯法的,不行,我要大義滅親舉報你!我從小就想成為正義的夥伴,謝謝師兄給我這個機會!”
路明非大驚失色,一把甩開芬格爾的手,忙掏出手機。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你把我芬格爾當什麽人了?!我是那種人嗎?那小姑娘才十一歲啊,我能下這手嗎!”
芬格爾大怒,衝上去從後面死死抱住師弟試圖維護報警的手,忙不迭解釋道,
“是那小姑娘抱著個骨灰盒說要去爺爺一家,我看她實在太可憐,就將身上零錢全給她了。”
“等等,身上零錢?”路明非警覺,並沒有迷失在這個看似勵志感人的故事中。
“對啊,我身上就零錢了!”芬格爾理直氣壯。
“你為什麽能這麽理直氣壯啊!你暑假沒去打工嗎?”路明非驚了。
“唉,別提了,遇到個中國老板。”芬格爾一臉義憤填膺。
“這和中國老板什麽關系?”路明非茫然道。
“拖欠工資啊!”芬格爾瞪大眼睛,“我辛辛苦苦幹了一個月,喜笑顏開地準備去領工資,結果發現老板跑了!”
路明非再次震驚於芬狗編造故事的能力,以及無恥的嘴臉。
上一世親眼見證了真正的芬狗是何等瀟灑和風騷的男人後,現在他本人說的話,路明非是半個字不帶信的。
哦,將身上所剩不多的零錢捐給可憐的小女孩這種事他還是會做的。
但打工這兩個字絕對是和他絕緣的!
在他看來,這家夥暑假期間絕對北美滿天飛,又或是西裝筆挺兼奇裝異服地出入各種高檔場所。
芬格爾搓了搓手,略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了,師弟,其實上學期你讓我刪的照片我無意間發現還存了一份。”
路明非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你上學期不是信誓旦旦和我說全刪光了嗎?!”
“意外意外,這次真意外!你信我啊!”
“師兄,
你這是準備吃我一輩子啊!” “絕對沒有!師弟你借我一千,我以後保證加倍奉還!”
芬狗拍著胸膛,儼然一副為師弟兩肋插刀的架勢。
路明非卻忽然沉默了。
師兄,何止加倍奉還,你是成百上千倍的償還啊!
嘴上喊著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卻為了幾頓夜宵和幾千塊錢就拿命去拚,你的命何時這般廉價了?
也是,你只剩兄弟和復仇了,如果連兄弟都沒有了,只剩復仇的人生是多麽無趣。
芬格爾撓著頭有些心虛。
師弟怎突然一聲不吭了?
莫非生氣了?
不行!看來那套照片這學期不能再拿出來了,不然就要竭澤而漁了!
路明非慢悠悠抬起頭,歎息道:“師兄,我給你2000,給個準話,這回能徹徹底底刪乾淨了不?”
芬格爾大喜,激動地抱著師弟:“能能能!咱倆誰跟誰,肯定能!嗚嗚嗚師弟你發達了,一給就是2000了,要不……”
路明非黑著臉:“別蹬鼻子上臉啊!”
“咳咳。對了,師弟你知不知道新來了個漂亮小師妹?”芬格爾十分順暢地轉移話題,嘖嘖稱讚道,“那顏值老霸道了,新聞部的兄弟們已經情報打探好了,看在2000份上等會我發你一份!”
“免了。”路明非抬手拒絕,“我已經見過了,我和楚子航楚師兄在火車站遇上的她。”
“啊?怪不得楚子航和她一起來的,我還以為堂堂獅心會會長終於按捺不住對小師妹下手了。”芬格爾小聲嘀咕著,忽然抬頭,狐疑道,“那師弟你怎麽沒和他們一起?”
路明非雙手抱著後腦杓,向前走去,懶洋洋道:“我趁著鐵路工人罷工,就去日本東京玩了一周。”
“嘶!”芬狗立馬躥了上來, “師弟,你有沒有給我帶禮物?”
路明非瞪眼道:“你又沒說!”
芬格爾也瞪眼道:“這種事還用說嗎,不正是考驗你我感情的最佳時機!”
“所以我沒帶。”路明非聳肩。
芬格爾目光難以置信,剛想指責師弟背信棄義,轉念一想2000還沒到手,便將話重新收了回去。
“此事不提也罷!”芬格爾長歎一聲,“師弟今年自由一日你要參加嗎?”
路明非撓了撓頭:“不知道,你準備參加?”
芬格爾果斷搖頭,拍著胸膛震聲道:“我怎麽可能參加這種小孩子的遊戲!我要和新聞部的兄弟奮戰在最前線!”
路明非笑眯眯道:“那帶我一個吧。”
芬格爾詫異道:“你個全校唯一的S級不參加自由一日,你不怕會長給你穿小鞋嗎?”
路明非正色道:“全校唯一的F級都沒參加,全校唯一的S級自然也沒有理由參加,你不知道正規比賽打分都是去掉一個最高分,再去掉一個最低分,最後取平均分的嗎?”
這回輪到芬格爾臉黑了下來,他小聲哼哼道:“他娘按你們現在的評分標準,當年老子評個S級也是綽綽有余啊!”
“師兄你剛剛說啥?”
“我說你暑假回來又帥了!路老板啥時候打錢啊?”
“看師兄你表現咯。”
路明非雙手墊在後腦杓上,眯眼仰頭看著明媚的天光。
師兄,以你的能力何止S級,也就是學校評級的上限是S級,我們可是一類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