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幡旗怎麽會出現在這村子裡...
林辰拿著魂幡旗,他目光四處看去,很快看到了一口井,來到井邊,他低頭探入井中,手四處摸著,很快摸到了一處松動的磚石。
手掌用力,他將那塊磚石取了出來,裡面,同樣有著一根破損的魂幡旗,上面的氣息不是惡臭味,而是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身上魂力波動,林辰精神力覆蓋在周圍。
不過幾分鍾,林辰一共找到了七面破損的魂幡旗。
當七面魂幡旗聚攏在一起時,一團黑氣出現,黑氣朝著林辰面門襲去,身上強大的魂力波動,那團黑氣被打散了。
廣場上,林辰的身影緩緩出現,莫小九看著他那沉重的神色問道:“你發現什麽了嗎?”
林辰將手上的魂幡旗丟在了地上,看著這幾面不同的魂幡旗,比比東臉色一變,說道:“這是魂幡旗!?”
林辰沒想到比比東竟然認識,他說道:“沒錯。”
“我在這座村莊的中心處找到的。”
“這魂幡旗有什麽作用嗎?”
比比東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魂幡旗就是招引亡魂的旗子,又叫靈旗。”
“魂幡旗在百年前就應該絕跡了。”
從比比東的臉色莫小九也能看出些許端倪來,他看向林辰問道:“你似乎對這魂幡旗很了解。”
林辰看了一眼比比東,他有些猶豫,因為比比東現在的臉色並不算好看,不過看她那模樣,應該是知道魂幡旗的作用的。
沉吟了片刻,林辰說道:“魂幡旗是邪魂師為了突破境界製作的邪惡道具。”
“邪魂師的修煉在早期是十分容易的,但到了後期,邪魂師想要成為封號鬥羅卻是難上加難。”
“我聽家裡人說,因為他們本就是靠著歪門邪道來提升的魂力等級,因此,會受到那些邪氣的影響從而毀壞心性墮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這魂幡旗想要製作一面,就必須由至少十人的血肉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煉化而成,練成後,這魂幡旗帶有強烈的陰氣,持有者可憑借魂幡旗的陰氣看到鬼魂,並且能將活人的魂魄禁錮在魂幡旗中。”
聽到林辰的解釋,莫小九腦海中瞬間閃過三個字。
邪魂師!
終於找到了邪魂師了!
莫小九緊了緊拳頭。
感受到莫小九身上散發的冰冷氣息,林辰說道:“這魂幡旗想要煉製至少需要六十級的魂力等級,而這魂幡旗還只是最低級的物品。”
“在魂幡旗之上,就是萬魂幡,萬魂幡可以容納成千上萬的亡魂,哪怕是封號鬥羅級別的強者也承受不住那樣的邪惡陰氣。”
聽到封號鬥羅級別的強者也承受不住,莫小九冷靜了下來,他問道:“在這村莊裡的既然只是最低級的魂幡旗,你能通過這魂幡旗判斷那邪魂師的大概魂力等級嗎?”
林辰說道:“如果僅從這魂幡旗上面的氣息來看的話,那位邪魂師恐怕根本沒有達到六十級的魂力。”
莫小九望著林辰那妖異的紅色豎瞳問道:“你確定嗎?”
“當然,這七面魂幡旗全部都是殘次品。”
“但凡他的魂力達到了六十級,都不可能煉製失敗。”
如今有比比東在,莫小九沒打算就這樣去追蹤那名邪魂師,因為現在的線索還太少,不過莫小九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那邪魂師的實力肯定不強。
不然不可能對付這幾百人的小村莊都要小心翼翼地,生怕被發現,還弄得他們全部搬遷。
雖然不知道這村莊裡地人究竟遷往了何處,但想來不會太遠。
手握夢想一心,三道分身出現,莫小九撿起一面魂幡旗對著她們搖了搖。
“幫我找到擁有這個氣息的人。”
經過六年的時間,雖然雷電將軍這道影分身還是不太願意聽她的話,但至少不會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至於另外兩道影分身,已經完全會按照莫小九的意思去做事情了,就是有的時候,會給莫小九帶回來一些麻煩。
三道影分身朝著三個不同的方向離開。
隨著魂力提升到了四十級,莫小九與影分身之間是有所感應的,但也不能相距超過十公裡,要是出了這個范圍,回不回來就只能看她們當時的心情了。
林辰望著莫小九的三道影分身,臉上的神色有些怪異,不過以林辰的性格,自然不會感到狂喜。
他之所以怪異是因為莫小九的這三道影分身竟然擁有著自主意識,而且還完全不同。能夠幫助亡靈離開這個世界的林辰對於這方面的感受尤為清晰。
“小九,我們接下來怎麽辦?”比比東有些擔憂。
關於邪魂師的事情,千尋疾和她講過很多,每每提起都神色凝重。
比比東自然知道水一一的死就和邪魂師有關,所以莫小九在得知了邪魂師的消息後會有如此表現她毫不意外,但此刻可不是在武魂殿,身後沒有援助,貿然行動的話,可是會出大事的。
感受到比比東的擔憂,莫小九玉手落在她的香肩上輕輕拍了拍。
“放心吧,東兒,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貿然行動了。”
這次,哪怕發現了那邪魂師的蹤影,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前,莫小九不會打草驚蛇。
“林辰,在這村莊中,你有感受到亡靈的存在嗎?”
聽到莫小九的這個問題,林辰也忽然意識到了。
雖然有魂幡旗在,但這個村莊還真的沒有亡靈,而且村莊都搬遷了,這魂幡旗竟然還在。
“難道說...”
看著手裡的魂幡旗,林辰開啟了武魂,地面無數的彼岸花盛開,很快將整個廣場都鋪滿了。
魂幡旗上黑氣不斷浮現,在彼岸花散發的氣息引導下,一道虛幻的身影出現,正是被收入殘破魂幡旗中的亡靈。
那道虛幻的身影一臉的驚恐,林辰身上魂力波動,無數的彼岸花環繞在那道虛幻身影的身邊,很快,他平靜了下來。
“能告訴我你都遭遇了什麽嗎?”
“我不知道...”虛幻的身影搖了搖頭。
“我隻記得,我在家裡吃飯,然後我看到有一道黑影從門外一閃而過,我出去查看,等我回來時,我的老婆和孩子都昏迷了。”
“我怎麽叫她們,她們都不醒,當時我心裡有急又怕,就當我準備去找村裡的醫生時,我也陷入了昏迷。”
亡靈的話中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莫小九眼眸中閃過一絲失落。
林辰望著亡靈,他有些不忍,但看著莫小九失落的樣子,他心裡也有些失落。
一株彼岸花緩緩飛向了那亡靈,然後落在了亡靈的手心裡。
“握著這束花,它會帶著你離開。”
彼岸花就是接引之花,而它的花香也確實能夠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只是對於亡靈來說,他們生前的記憶都不美好,所以林辰通常不會用花香喚起他們的記憶。
只是現在情況有些特殊,林辰不想讓莫小九失落。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辰心裡的抱歉,亡靈笑了起來。
“沒關系,我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隨著記憶被喚起,亡靈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喚起的記憶只有林辰能夠看到,他紅色的豎瞳中淚光閃爍。
“謝謝你。”
廣場上的彼岸花受到魂力牽引紛紛的漂浮向空中組成了一座橋梁,而橋梁的盡頭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漩渦。
這座橋只有亡靈才能踏過去,莫小九頭上雷罰惡曜之眼亮起,而亡靈頭上,也同時亮起了雷罰惡曜之眼。
林辰看著這一幕,身體一震,他望著莫小九,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林辰,幫我告訴他,我會幫他實現願望的。”
亡靈感受到了,他回眸看向了莫小九,然後說了些什麽,接著鑽進了黑色漩渦之中。
“真沒想到你的第一魂技竟然能對亡靈使用。”
莫小九其實也沒想到,只是看著那道亡靈流露出來的痛苦之色,莫小九覺得他可能也有著想要做卻做不了的事。
三人在廣場上升起了篝火,圍坐在篝火旁,莫小九開始做晚飯。
“你從武魂覺醒到現在幫助了多少亡靈離開?”
林辰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記得了。”
比比東玉手撐著下巴,小臉上滿是擔憂,跟著莫小九和林辰,她什麽忙都幫不上,這讓她心裡產生了極大地落差。
望著莫小九與林辰相談甚歡,她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林辰察覺到了,但他也有些不知所措。和莫小九聊天無疑會讓他覺得開心,但那會讓比比東難過,這讓林辰有些為難,於是低頭不再言語。
莫小九看看林辰又看看比比東。
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這樣啊,沒了我,你們就不會說話了嗎?
莫小九將鍋蓋蓋上,然後摟住了比比東纖細地腰肢將她拉入了懷中,感受到莫小九的心意,比比東低落的心情好了許多。
我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林辰試探性的說道:“關於我的彼岸花武魂,有一個神話故事,你們要不要聽?”
莫小九還沒有表態,比比東就率先說道:“我想聽。”
“相傳以前有兩個人名字分別叫做彼和岸,上天規定他們兩個永不能相見。他們心心相惜,互相傾慕,終於有一天,他們不顧上天的規定,偷偷相見。”
“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們見面後,發現彼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樣發現是個英俊瀟灑的青年,他們一見如故,心生愛戀,便結下了百年之好,決定生生世世永遠廝守在一起。結果是注定的,因為違反天條,這段感情最終被無情的扼殺了。”
“天庭降下懲罰,給他們兩個下了一個狠毒無比的詛咒,既然他們不顧天條要私會,便讓他們變成一株花的花朵和葉子,只是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注定此生無法相見。”
“傳說輪回無數後,有一天佛來到這裡,看見地上一株花氣度非凡,妖紅似火,佛便來到它前面仔細觀看,隻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奧秘。佛既不悲傷,也不憤怒,他突然仰天長笑三聲,伸手把這花從地上給拔了出來。”
“佛把花放在手裡,感慨的說道:“前世你們相念不得相見,無數輪回後,相愛不得廝守,所謂分分合合不過是緣生緣滅,你身上有天庭的詛咒,讓你們緣盡卻不散,緣滅卻不分,我不能幫你解開這狠毒的咒語,便帶你去那彼岸,讓你在那花開遍野吧。”
“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過地府裡的忘川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濕了衣服,而那裡正放著佛帶著的這株紅花,等佛來到彼岸解開衣服包著的花再看時,發現火紅的花朵已經變做純白,佛沉思片刻,大笑雲:大喜不若大悲,銘記不如忘記,是是非非,怎麽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
“於是佛將這花種在彼岸,叫它曼陀羅華,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可是佛不知道, 他在忘川河上,被河水褪色得花把所有得紅色滴在了河水裡,終日哀號不斷,令人聞之哀傷,地藏菩薩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羅華已生,便來到河邊,拿出一粒種子丟進河裡,不一會,一朵紅豔更勝之前的花朵從水中長出,地藏將它拿到手裡,歎到:你脫身而去,得大自在,為何要把這無邊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無邊的地獄裡呢?我便讓你做個接引使者,指引他們走向輪回,就記住你這一個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羅華,就叫你曼珠沙華吧。”
“從此,天下間就有了兩種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個長在彼岸,一個生在忘川河邊。”
“彼岸花從此之後開在忘川河旁。人死後會踩著它一路前行到奈何橋邊,聞著花香就會想起前世的自己。”
“那一地的赤紅,如血,美麗,妖豔。春分前後三天,秋分前後三天,她會非常準時的開花。花開,就在生與死的彼岸。於是,人們看她著迷但更害怕,於是人們把災難,死亡與分離加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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