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瀏覽了一遍情報手冊,陳功略微失神。
剛剛看到的內容中,出現了不少熟悉的字眼,有些是意料之中,有些是雲開霧散,還有些則令他後怕。
“我現在附身在這塊特殊的傳音石上,不知道能存在多久,以後的事情都要靠你了!”傳音石投射的嚴刑虛影以一種天將降大任的態度對陳功說。
但他不領情。
“我會想辦法開出九陣,救你回來,”陳功神色平靜得可怕,“想把責任全部都推給我,門都沒有!”
“你冷靜點,開九陣會突破此界上限的,到時候世界屏障如果出現漏洞,導致異界入侵,可正是遂了他們的意啊!”嚴刑大驚失色,急忙勸阻道。
“征討異界那是你的事,當初說好的,你負責討伐,我負責守家,是你偏要把力量全部給我的,否則如今的你何至於此。”陳功認為嚴刑有點咎由自取。
“那不過是兒時的笑話罷了……”
“我可沒當笑話!”陳功立馬反駁,“當初你我可是一起進入的秘境,我不信你沒看到過那所謂的未來一角。”
嚴刑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既然你見過,就應該知道你的擔子有多重。”
“我明白,但一味的防守是遠遠不夠的,有效進攻才能解圍,並樹立威信,這一點你就做得很好。”陳功讚歎一聲,但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好像自己才是進攻手似的。
“我?不是,你在說什麽?”嚴刑聽著有點迷糊了,“我不是一開始就戰敗了,哪來的威信?”
這回陳功也迷糊了。
“什麽一開始就戰敗,你不一直都打得好好的?都怪我沒守好家,才害得你緊急回援,才中了異界人的圈套,損失慘重,不然我感覺你可以一直打到對方老巢裡去。”
嚴刑簡單理了理思緒,他發現他和陳功看到的一角好像不是一個時間段的,當然也可能是不同的兩個結局。
陳功也才發現,二人看到的視角恐怕有些出入,難怪嚴刑會那麽反常,居然放棄力量繼承,根本與未來發展背道而馳。
“你說,那會不會是惡作劇啊?其實根本沒有人能看到未來,那只是前人為了激勵後輩繼承者所設下的幻境。”陳功大膽猜測。
嚴刑則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畢竟這麽大的事怎麽拿來開玩笑,再說陳功身上實打實的深厚修為力量和嚴刑手下能與丐幫媲美的強大情報組織狀元門,都不是尋常傳承,沒必要再加考驗。
二人各執一詞。
嚴刑希望陳功不要開第九陣,並著手清理異界殘留勢力;陳功卻想探尋九陣道路,救起嚴刑並把修為力量還給他,讓他去對抗所謂的異界人。
“行了,再爭下去也不是辦法,不管你信不信,現在開始就要做好準備,”嚴刑理了理思緒,“合歡宗的事你知道多少?”
陳功把已知的合歡宗覆滅及其棄徒朱笑的事說了一遍,嚴刑卻搖搖頭。
“不對,他根本不是什麽棄徒,而是合歡宗聖主。”
聞言,陳功愕然。
聖主?那是什麽身份?
嚴刑沒有多加解釋,只是囑咐他要小心,然後閉上眼睛,投影消失。
陳功叫嚴菲收起傳音石,給了她聯系方式就讓她離開了。
這一天,他獨自在宿舍裡呆了很久,沒有出門也沒有吃飯,直到第二天耽鏗回來。
“功哥,請你吃飯去不去?”他看似隨意,實則心裡有點緊張。
“不用了,我最近可能要閉關,沒事別找我。”陳功語氣平靜,背對著耽鏗,讓他看不見那冷漠的神情。
“哦,好吧。對了,你現在修為多高啊?我很好奇!”耽鏗大著膽子問道。
陳功隻回了句“比你高”就隔空關上了門,也不管事後耽鏗怎麽嘟囔。
此時,邢音緩緩睜眼,看到了陰暗房間裡,邢北行正臭著臉看她。
“賤丫頭,你可算醒了,老實交代,是誰破了你的身?”
邢音滿臉不可思議,她不敢相信自己最敬愛的二叔居然會這樣對她說話。
邢北行以為她還沒清醒,竟然一巴掌扇下去。
“快給我說話,死丫頭!”
邢音這才慢慢回過神,想起自己好像是剛進家門就昏倒了,然後出現在這裡,感覺愈發詭異。
“二叔,我是小音啊!你忘了嗎?”
“廢話,我養大的閨女我能忘?只是你這丫頭一點不懂感恩,居然背著我有男人, 真是不知羞恥!”邢北行氣急敗壞的樣子徹底打破了她心中希望。
寥寥幾句話,邢音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二叔早已把她當做自己的禁臠,而不是疼愛的晚輩,這讓她無法接受。
擱誰身上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那小子是誰?”邢北行繼續追問,他是越想越憋屈,自己養了十幾年的鼎爐被別人摘了先手,他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作為鼎爐體質,邢音的初次被用於修行提煉的效果最好,之後會呈幾何趨勢下降,直到她被榨乾成為乾屍。
可持續發展是不存在的,單方面的鼎爐提取向來是一次性的工具使用,慘絕人寰。
邢音強迫自己冷靜,沒有第一時間供出陳功,只是忍著悲痛質問邢北行。
“二叔,我們是一家人呐!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邢北行見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認為她已經情根深種,而且對他也失去了敬畏之心。
於是,他冷哼一聲,甩袖離去。
“不要以為我查不出來,等殺了你的奸夫,我再來找你算帳,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密室之門關閉。
……
“你沒事吧?”
陳德看著坐下一言不發喝茶的陳功,心中略有不安。
“沒甚,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我不回家了,讓爸媽不用等我。”陳功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這次又是為什麽?”
陳德不解,明明老哥天天閑著沒事,又有那麽高修為在身,基本沒人能強迫他,怎麽就回個家都那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