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胡萊他沒事吧?”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病人掉下來的時候,還好有安全繩拴著,不過他的頭部被掉落下來的石塊砸傷,有點輕微的腦震蕩,需要休息幾天。”
“病人?等等,他們是在說我嗎?我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剛才我不是還在樓頂救人嗎?”我想記起點什麽,可此時頭疼的厲害,竟什麽也想不起來。
此時另外一個聲音問道:“那大夫,和他一起送過來的另外三個人呢?就是那兩個警察和一名醉漢。”
“那名醉漢嘛,傷得比較嚴重,雖然傷口都已經處理了,不過現在還處於昏迷的狀態,其他人還好反應快,只有腿部和胳膊上有點皮外傷,包扎好之後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大夫!”
“不用謝我,應該的。咱們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嘛!”
醫生走後,只聽見一聲罵罵咧咧的話:“胡萊呀胡萊,你讓我說你什麽好,沒事去逞什麽英雄?這下好了吧,廠房的樓頂塌了,辛虧你有繩子綁著,才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掉到下面的廢棄雜物上。
要不然我們的胡大記者生活不能自理了,這以後端屎端尿的,都要交給誰去做呀!”
“胡萊,你可得快點醒啦,不然,你的好兄弟眼鏡兒開始為你端屎端尿啦?”
“冷大小姐,這事還須得從長計議。要我說,需要給老胡請一個保姆......”
喂!兩位大哥,我只是腦震蕩,怎麽就變成生活不能自理了還?我想要睜開眼,可眼皮沉沉的,就是無法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漸漸的安靜下來,我的頭也不怎麽疼了,又不知過了多久,一團白光閃過,我沉沉的睡著了。
跟隨著眼前的白光,恍惚間我來到了一處工廠,這座工廠的工人都正在發出雷鳴般聲音的機器之間,埋頭工作著。
再往前走去,機器的轟鳴聲逐漸從耳邊褪去,我來到了一間辦公室裡。辦公室裡正有兩個人在吵架。
“姚經理,你可不能把咱們廠給賣嘍呀!咱們廠2000多名員工可還指著咱們廠生活呢!”
“老馬,你以為我很想賣咱們廠嗎?要不是這幾年生意難做,我可不想把咱們廠賣給漂亮國他們那幫人,他們可懂什麽?咱們廠生產出來的飼料那可是遠近馳名。豬吃了長得膘肥體壯的,馬吃了變得也毛順體亮的。”
“可眼下咱們不是趕上經濟下行嘛,我也得養家糊口呀!你放心,接手咱們飼料廠的聽說是個跨國的大藥企,老板很有錢,你們的安置費他們都給雙倍,你看行不行?,你作為工長,帶頭表個態!”
“要我說,就是不行!”說罷,這個人便甩下了手套走出了辦公室。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想起了這應該就是剛才還在樓頂,吵著要跳樓自殺的馬德堡。可我怎麽進入到了他的夢裡面。此時的他應該還在醫院的病房裡昏迷中。
緊接著隨著眼前的畫面一轉,我來到了工廠的大門口,此時工廠的門口停放了7,8輛轎車,而車裡的人正在從車裡陸續出來,向著我的方向走來。領著他們在工廠參觀的,便是剛才在辦公室和馬德堡吵架的姚經理。
這群人當中,有金發碧眼的漂亮國人,也有個頭偏矮,眼睛更向鼻子靠攏,膚色偏黃的日本人,還有一位體態婀娜多姿的中國女性,這位中國女人正在充當翻譯的角色,將姚經理的話,一句一句的翻譯給旁邊的漂亮國人,而這個身高馬大的外國人,好像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不時發出哈哈大笑。
此時的馬德堡站在迎接來賓的人群中,手握著拳頭,一聲不吭的注視著眼前的一行人。突然工廠的時鍾響了,人們停在了原地,靜靜的聽著這刺耳的鍾聲,可就在這個時候,馬德堡他推開了旁邊站著的工友,從袖子裡亮出了一把匕首,衝向了這群來賓,扎向了來終結他們生活的一行人。
此時我的耳邊仿佛響起了一首歌: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