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撓撓頭:“是,是這樣嗎……”
“看樣子,你師父是真的不行。”將離都無奈了,很想追去地府問問,老道士平時都教夏新什麽。
夏新聞言,不敢說話。
“算了,你先跟我學吧。”將離將符紙放在他面前,“雖說不需要準備那麽多東西,但畫符的時候,還是要用心,你還是得用基本的符紙和朱砂。”
夏新連連點頭,大氣不敢喘:“是……”
“你先畫幾張符,給我看看。”將離抱著雙臂,下巴朝他努了努。
夏新嘴角抽搐了一下,拿起旁邊的毛筆時,右手都在顫抖,臉色更是一副要上刑場的模樣。
將離皺了皺眉。
余光瞥見她的神色,夏新一個激靈,立即拿著毛筆蘸取朱砂,開始畫符。
他下筆的時候,右手還是在顫抖,以至於落筆而下,就是一道歪斜的線……
“你這是畫符嗎?”將離不忍直視,“夏新,你這是鬼畫符吧?哦不對,鬼畫符都沒你畫的那麽難看,撒把米在符紙上,雞啄得都比你畫得好看。”
夏新哭喪著臉:“……”
倒,倒也不必說得這麽扎心吧,老祖宗。
“其,其實師父去世前,我才剛開始學畫符……”
“畫符這種事情很難嗎?”將離聞言,問道:“你當時學了多久?”
夏新伸出三根手指,“三天……”
他一直覺得,三天有他這個水平,就不錯了。
將離都快氣笑了,“三天你就學成這樣?我第一次學畫符的時候,就學了一盞茶的功夫,便可以自己運筆繪就一張完整的符籙,你學了三天,連下筆都是錯的……老道士到底怎麽教你的?”
“…………”
夏新眼睛瞪得像銅鈴。
突然感覺到,人和人之間的差距,能夠有多大。
畫符算是玄門中最簡單也是最難的一種技能。
夏新見過不少剛入門的人,拿起紙筆根本無從下手,許久也只能畫上一道橫線。
他一直覺得,三天之內,他學成這樣,能夠下筆已經不錯了。
可是……
真心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夏新快哭了。
看見他這慫包的模樣,將離長歎一聲,她總算知道自己的驕陽觀是怎麽沒落的了。
曾經她所在的驕陽觀,是玄門排名第一,現在……卻門可羅雀,名下就一名弟子,還是這麽個資質。
瞥著夏新那苦哈哈的模樣,將離心想,算了,不管怎麽樣,都是自己的徒孫,還得好好教導。
將離沉著臉,握住他的手。
夏新正暗自自責,感覺到一股涼意覆蓋到自己的手上嚇了一跳,猛地抬頭,便對上將離沉如水的目光。
“靜心。”將離的聲音同時響起,“我教你畫符,跟我的手走。”
夏新愣了愣。
見他沒反應,將離瞥他一眼,忽然一笑,“如果一個時辰內,你沒有什麽進步,我就把你逐出師門。”
夏新倏然回過神來,“我,我知道了!”
他正襟危坐,大氣都不敢喘。
將離哼了一聲,又道:“靜心,靈氣集中在指尖之上,感受著筆尖的行動。”
夏新極小聲地應了一聲是,強迫自己集中精力,全部放在毛筆上。
將離握著他的手,帶著他的手指一起,開始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