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深了。
夜幕上的月亮,散發出朦朧的光芒。
一處山洞內,林夕的神情有些古怪。
他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正前方,半天過去了,都未曾改變姿勢。
甚至於,因為過於投入,他都忽略了呼吸。
在他的眼前,竟然站立著一位聖潔的女子。
這女子一頭長長的金發,仿若黃金鍍得一般。
與金發相映襯的是一雙金色雙瞳,潔淨的皮膚仿若那天空之上的月亮,櫻桃般的薄唇抿在一起,勾勒出一條撩人的唇線。
身材凹凸有致,一身白色金邊的法袍,散發出一種聖潔、高貴的氣質。
她就那樣自然地站在那裡,仿若一件巧奪天工的藝術品,讓人的眼球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
呼!
目瞪口呆的林夕,突然呼出一口氣,嘴角下意識地彎起一抹弧度。
誰能夠想到,他本是在煉化封存在神魂星辰中的黑色邪靈,結果卻得到了這麽一個侍靈。
如果林夕猜的不錯的話,這個女子應該就是那神秘女魔法師的原主了。
之前獲知到的點點信息,讓林夕知道她曾經是一位聖女,因為被陷害,所以才會被邪靈有機可乘。
因為獲知的信息有限,林夕暫時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林夕正準備開口詢問,卻不料對方竟是先開了口。
“這裡是什麽地方?”
聲音輕柔好聽。
女子停止了對四周的打量,轉過身盯著面前的林夕。
“山洞!”
林夕回答得很簡潔。
本以為女子會繼續開口詢問,卻不料對方問了這個問題後,竟然陷入了沉默。
她可能還沒有從擺脫邪靈掌控的結果中冷靜下來。
亦或者——
她可能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只是一個靈體。
“你叫什麽名字?”
林夕開口詢問,打破了這份有些尷尬的安靜。
女子非但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嗖的一下子,直接飄到了山洞外面。
林夕沒有追出去。
他很善解人意地給了對方一個獨處的時間。
事實上,林夕也需要冷靜思考一下。
他仔細琢磨了一下剛剛煉化邪魂的過程,最後得出一個最有可能的結論:
因為他抹除了那隻邪魂的靈識,這才使得被壓製封印的女子靈魂得以脫離出來。
可能這就是命!
女子雖然得以脫困,卻是成為了林夕的侍靈。
之前她受邪靈的掌控,如今她要聽命於林夕。
山洞外,女子立於一塊岩石上,仰著頭,兩眼凝視著夜空上的月亮。
她明明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卻仿佛成為了這片天地最突出的風景。
衣決飄飄,發絲飄蕩,仿若九天玄女下凡。
“我怎麽會在這裡?”
女子在努力回憶著,卻是發現有很多東西都記不起來了。
就比如說,她完全記不起自己怎麽會在這種地方。
甚至於,她也搞不清自己現在是一種什麽狀態。
看樣子自己似乎已經死了,可為什麽還能夠站在這裡?
她記得自己是聖殿聖女,受萬眾敬仰。
她記得自己被大祭司陷害,身體受到邪靈侵蝕,成為了一具傀儡,幹了很多瘋狂可怕的事。
可為什麽她記不起那邪靈的下場?
還是說,自己現在深陷夢境之中?
當女子飄回洞中的時候,
林夕正在查看他今天的收獲。 他今天一共獲得了兩枚儲物戒指,一枚是夢羅獻上的,一枚是從阿修婆手上擼下來的。
林夕剛剛破開夢羅那枚儲物戒指的禁製,裡面的空間大小讓他失望。
“怎麽只有一個木箱子的大小?”
林夕將裡面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更是一陣失望。
一袋錢幣,林夕粗略地算了一下,總額超不過一萬金幣。
真想不通,那位女魔法師連獸寵都有,怎麽只有這點錢?
整個儲物戒指裡面,最多的東西就是書籍,大大小小,樣式古樸,可問題是林夕不識字啊!
“虧了!”
林夕撇撇嘴。
要知道,他又是給那些人治療,又是保她們性命,結果隻得到了這點東西。
就在林夕準備利用精神力,破開另外一枚儲物戒指的禁製時,察覺到了侍靈的回來,忙停止了動作。
侍靈女子開口詢問:“我死了麽?”
林夕回答:“死了!”
侍靈女子又問:“你不像是哥布林,你是誰?”
“你可以叫我‘林夕’!”
“我的屍體還在麽?”侍靈女子又問。
林夕想了一下:“剛死不久,還熱乎,我想應該還在!”
“我是怎麽死的?”
“我殺的!”
“你能夠殺了那時的‘我’?”
“並不難!”
……
一問一答,持續了好一會兒。
基本上都是女子在問,林夕在回答。
根據林夕的講解,女子總算明白了前因後果。
在得知那隻折磨她的邪靈已經魂飛魄散後,女子有種解脫的感覺。
可是在得知自己又成為了林夕的侍靈後,她又緊張了起來。
尤其在她聽明白”侍靈“的含義後,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麽有一種才出狼窩,又入虎穴的感覺!
她不想再被人支配!
”能讓我也煙消雲散麽?“女子問道。
林夕的臉上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 他能夠理解女子為什麽會這樣說。
”你的靈魂虛弱而殘缺,不用我動手,你也會很快消散。”沉默了好一會兒,林夕突然說道。
聽到這個結果,女子笑了。
這樣就很好!
她不怕死!
自己做了那麽多壞事,哪怕支配她身體的是那隻邪靈,她也覺得自己應該為此負責。
“其實我有辦法可以讓你不用消散。”林夕一臉認真地說道。
“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麽值得我留戀了,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女子嘴角露出淺笑。
在靈魂彌留之際,還能夠與人說說話,還能夠再欣賞一下夜景,她已經沒有什麽好遺憾的了。
“這個世界還是有很多美好事物的,只要活著就可以找到……”林夕試圖勸說。
“我是不祥的,我的存在只會帶來厄運。”女子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面露痛苦之色。
“巧了,我也不祥!”林夕笑道。
女子笑笑沒說話。
“我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叫我‘蘭朵’吧!”女子說道。
這是她幼年的名字,普通到沒有任何特色的一個名字,卻是她最難以割舍和忘記的回憶。
蘭朵的魂體,開始漸漸消散了。
“林夕,我會記住你的,謝謝你讓我解脫。”蘭朵跟林夕告別。
林夕盯著魂體越來越模糊的蘭朵,突然道:“我改主意了!”
話落,林夕將自己的靈魂力注入到了蘭朵身上。
頃刻間,蘭朵的魂體恢復了凝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