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主要角色的安排,除了濤姐飾演杜局外,劉漫基本都認可,不過卻很訝異楊樹選擇的劉丹:“她是誰?”
楊樹已經在網上搜集了一些資料:“國家話劇院的演員,三十幾年的老戲骨了,我覺得她很適合陶映紅這個角色。”
陶映紅是司機黃覚的妻子,化學老師、化工廠的質檢員,衣著整潔外表冷漠,隨身帶著一個紅色塑料袋,塑料袋裡的高壓鍋實際上是自製的炸彈,爆炸桉的始作俑者。
言情
劉漫很認真地翻閱資料:“可我好像沒看過她的戲。”
“她長相比較普通,主要在做話劇表演,不過也是影視劇裡的老綠葉了,經常演媽媽、老師一類的小配角,但始終沒給觀眾留下印象。”
另外劉丹早年留學曰本,丈夫是曰本人,相當多時間也在曰本發展事業。
楊樹翻到一個頁面:“她的代表作是十年前的老片《夜車》,導演刁亦男就是拍《愛情麻辣燙》、《洗澡》的那個,這片子入圍了戛納電影節,還在華沙國際電影節獲了獎,不過國內看過的恐怕不多。”
這部電影裡劉丹飾演法院的一名普通法警,丈夫病亡獨身十年,性苦悶生活暗澹無味,日常工作就是押送犯人,並且為犯人執行死刑。
生活的最後一絲希望似乎就是每周去一次婚姻介紹所,然而她的職業令男人望而卻步。
一個女犯因故意殺人被判處死刑,劉丹執行了死刑,女犯的丈夫因此憎恨上這個沉默的女警,時常尾隨伺機刺殺。
然而在命運捉弄下,兩顆孤獨寂寞的心卻走到一起。
楊樹看過這部電影,介紹劉漫也看看:“我喜歡她在這部作品中的表演,幾乎就是陶映紅的狀態。”
“我找時間看看,她現在四十五、六歲,年齡上倒是符合,這部電影為什麽叫《夜車》呢?”
“夜車從黑暗中開來,再開進黑暗中。”
公交車上還有其他乘客,不過這些角色要求不高,都可以替代,倒不用現在早早聯絡定檔,到時候找合適的就行。
商量差不多時已經午夜,劉漫準備回房休息,很自然地說:“男主肖鶴雲不用說了,肯定是你來演。”
男主肖鶴雲是一名普通的程序員,白面書生一個,溫文爾雅,工作是在遊戲世界裡架構世界觀,邏輯思維縝密,與女主李詩情在尋找真相的過程中成為情侶。
“為什麽肯定我來演,”其實楊樹一直在猶豫這事,所以才跳過了男主沒談:“我還沒決定男主誰來演。”
劉漫有些意外:“這有什麽可猶豫的,你不演誰演?”
楊樹是真的有些猶豫:“我們三個人《世界奇妙事件》裡有不少合作,去年合演了《天國情書》,如果一直三人轉,會不會審美疲勞?”
“什麽審美疲勞?我不覺得,其實我們三人一起出鏡合作並不多。”
“不多嗎?我怎麽覺得挺多,別把觀眾搞煩了。”
“那是因為我們一直在一起工作,實際上你主演的只有《推理出租車》、《未來同學會》、《天國情書》和《戰士》,雖然在其他一些短劇裡也出現過,但都是打醬油露個臉,哪來的三人轉?”
“可能從我的角度看,總是在自編自導自演,不免有些擔心,所以猶豫《開端》的男主是否該換個新鮮面孔。”
“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想不出誰來和詩詩搭戲更合適,你在《拚桌戀人》、《未來同學會》以及《天國情書》裡始終和我演對手戲,其實和詩詩連一句台詞都沒有。”
《天國情書》中楊樹的角色只出現在校園時代,與詩詩的確沒有對手戲,嚴格意義上說他如果出演《開端》,應該算是兩個人第一次共同主演。
楊樹猶豫當然不是惺惺作態,也沒這個必要,這只是作為創作者的焦慮,是成功的壓力。
“可能是我想多了,今年《戰士》要上映,一切順利的話《開端》下半年播出,別曝光過度,讓觀眾感覺來來回回都是我。”
“你的確想多了,大家看開心麻花的作品,還不是期望沉騰、馬麗、艾倫的合作,來來去去也就那幾個人,也沒見誰說膩了。”
“你覺得我適合這個角色嗎?這是個遊戲架構師,年輕知識分子,形象氣質得符合才行,別因為情有獨鍾而搞砸了這部戲。”
“誰對你情有獨鍾了,”劉漫上下打量他:“為什麽不合適,我覺得挺好,這段時間多在家裡待著,捂白點就和詩詩更般配了。”
這話酸溜溜的,楊樹把她拉過來坐在腿上:“劉導演,咱們這戲演的不對,應該是我求你給我個角色,然後你潛規則我才對吧?”
劉漫被他逗笑了:“你這人怎麽一天到晚信口雌黃,有沒有想過這部戲什麽時候開拍,在哪拍?”
“這部戲設定在嘉林市,現實中並不存在這個城市,我打算四月份在廈門開拍,四月的廈門已經挺熱,完全可以拍夏日戲份,真要等夏天拍就太熱了。”
實際上原版《開端》也是在廈門拍攝的,廈門古時叫嘉禾嶼、嘉禾千戶所,這個故事有現實的靈感來源,選在這裡拍攝當然也不是偶然。
“好啊,廈門海島風光景色不錯,這兩年許多劇都在那拍攝。”
劉漫掰指頭計算:“這部戲十五集,按照拍電視連續劇的進度,兩個月應該能拍完,然後再花一個月做後期,做完了送各平台審核時,正好《戰士》上映,等我們忙完《戰士》差不多進入九月,那時《開端》應該能播出了。”
楊樹微笑看著她:“你算的這是最理想的狀態,等《開端》播完正好年底了,今年的任務圓滿完成,好開端好結束。”
劉漫有些感慨:“不過我可不想像完成任務似的度過2017,我要慢慢享受這365天的過程。”
“好想法,”楊樹摟緊了點:“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劉漫瞟著他:“多半是不當講。 ”
雖然楊樹知道在江詩語那成功的套路很難搬到劉漫身上,但試試未嘗不可,有棗沒棗打三杆子再說。
“我知道有件事的過程更值得享受,今晚留下來我慢慢說給你聽?”
“我不想聽。”
“或者我去你房間說也行。”
“想都別想。”
“不要做逆歷史潮流的事。”
劉漫掙脫站了起來,回身笑著拍拍楊樹的臉:“好好休息,養白白的,這是導演的要求。”
楊樹笑著目送劉漫婀娜的身影離去:“導演,我會聽話的,你可別放我鴿子。”
有一句話她說得很好,不要像完成任務似的度過2017,應該慢慢享受這365天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