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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能有什麽壞心思》第80章 遊戲幣
  兩部作品都申請備案了,接下來的主要工作就是選演員籌備開拍。

  《世界奇妙事件》的工作比較好開展,演員是固定班底,繼續請明星助陣的模式也不會改變,剩下的主要問題是每一集找哪個明星的問題。

  比較麻煩的是《天國情書》,故事設定在北方的某個城市,得尋找合適的外景地,而且需要拍攝大量雪景。

  其中的校園戲比較好辦,在首都找個學校就能拍,畢竟設施齊全校服漂亮的學校全國各地大同小異,環境植被看著是北方就行。

  關鍵是街景和野外雪景,得體現出明顯的地域特色。

  楊樹要求那種帶點丘陵地貌一望無際的大雪地,純白的環境適合表現純潔,也適合空蕩蕩的絕望。

  原作是在北海道拍攝的,同緯度對標的話,東北最合適,而寧淞是長春人。

  所以當楊樹提出去東北轉轉時,寧淞立馬響應:“這你找對人了,那旮瘩誰有我熟啊。”

  這話可不對,影視圈如果按比例算的話,東北人其實最多,宮雨青是遼寧撫順的,秦海露是遼寧營口的,范偉是沈陽的,郭敏凱也是長春的,楊樹身邊合作過、熟悉的人就有不少是東北人。

  許多人認為這是地域特色,東北人因為方言以及性格,所以在這行佔有很大一席之地。

  這當然是一方面,不過更主要的原因是現代娛樂業是工業化產物,而東北是全國工業化最早最深的地區,土壤催生市場。

  別看以本山子為代表的一夥人黑土地味很重,實際上需求並培養他們的主要市場是城市化居民,畢竟大部分人往上捋三代都是農村人,這也算是某種情懷。

  同樣的情況更早發生在英美,這些地方的所謂耍嘴皮子藝人,包括說唱、脫口秀,基本也來自重工業地區。

  楊樹和寧淞約好了,過幾天去黑吉遼轉一圈,藝術扎根生活,不采風的藝術家不算真正的藝術家。

  寧淞問了個藝術問題:“能帶女人嗎?”

  這方面楊樹始終秉持開放而互相尊重的態度:“只要不影響行程,你帶幾個都行。”

  距離東北采風還有段時間,有些事也亟待解決,楊樹跟著劉漫和江詩語花了一天時間,一連看了幾套房子。

  必須承認劉漫和江詩語相比較楊樹,顯得更腳踏實地,她們沒開上帝視角,很難接受那種不顧一切孤注一擲的消費理念。

  “你聽說過三三分配製嗎?工作室近期雖然賺了些錢,但最好隻拿出三分之一用於分配,剩下的三分之一公積備用,三分之一再投入拍新作。”

  這話她們說了不止一次。

  而楊樹的建議是除了留下拍新作必須的資金,其他的都可以用於購房。

  這太瘋狂了,所以她們選擇房產時沒敢挑最貴的核心地段,而是在豐台、SJS、海澱西北方向打轉,這些區域目前平均房價在五萬左右。

  而且面積都不大,百來平米,即便同時幫楊樹也看房,三套加起來的總價始終控制在兩千萬以內。

  楊樹看完幾套都不滿意,在回紫草塢的車上未免有些惱火:“一個月過去了,你們這是在浪費時間,我夜觀天象分析天下大勢,房價就要漲了,這些地方你們看好的話就自己買,我可不和你們混在一起。”

  劉漫對他的屁話不太滿意:“你既然有本事夜觀天象,直接算算買哪個小區不就完了,何必讓我們滿城亂找。”

  光說不練假把式,

既然如此楊樹親自下場,也不夜觀天象那麽麻煩,上網把核心區域的樓盤都搜出來,一個人跑了兩天。  他很快就選中了三個樓盤,現代家、燕雲名都、白金府邸,都在東西城內,也都是高層大廈,面積在兩百到三百平米之間。

  三個樓盤地段一流,環境好物業管理頂級,京派氣息濃鬱,目前平均單價七萬左右。

  價格看似很高,楊樹知道這些地段過不了三年就得翻兩三倍。

  劉漫對楊樹的驕奢淫逸很不理解:“怎麽說你也是勞動人民家庭出身的苦孩子,怎麽就不做長遠打算呢?”

  和她們正兒八經講道理也不是一次兩次,楊樹也懶得多說了:“你就當正在玩一個網絡遊戲吧,在遊戲了賺了一大筆錢,但我們隨時有可能不再上線玩這個遊戲,那麽你是選擇盡快花掉賺到的遊戲幣爽一把,還是留在遊戲帳戶裡?”

  這是赤裸裸遊戲人生,江詩語也忍不住反駁他:“可我們這個人生遊戲是肯定要玩幾十年的,並不是不上線就自動放棄。”

  “你怎麽知道明天還能上線?一定能玩幾十年?也許明天就斷網了。”

  要這麽說就沒法溝通了,其實買房的事原本可以自主,大家愛買哪都隨意,可她們非要扎堆,還拿出蘇有朋和林心茹好朋友買在一起,王非、娜英與小燕子閨蜜情深一起住,周訊和陳坤、楊冪和馮紹峰等等也都是相約買房。

  既然堅持住在一起,又說服不了楊樹,她們隻好再去調研那三個樓盤。

  而楊樹趁這個時間,和寧淞直飛長春。

  劉漫聽說他要去選外景,一度想跟去:“我和你去,我負責劇組錢財物,選景怎麽能不去?”

  楊樹沒讓她去:“這次只是初選,我和寧淞先大致多選幾個地方,然後再一起去仔細確定,你和詩詩還是盡快把房子的事弄明白吧。”

  這也讓劉漫有些不高興,覺得楊樹越來越怠慢,沒有之前好說話。

  十四號中午飛機在長春的上空盤旋,一眼望去春城似乎仍籠罩在朝霧之中。

  寧淞在楊樹邊上突然旁若無人唱起了歌,唱得雄渾悲壯很動情,聽起來是俄語。

  “你這是唱的什麽?”

  “蘇聯國歌。”

  “怎麽回事,咱們上錯飛機飛到莫斯科了?”

  “飛機沒錯,這是我的習慣,每次飛回家鄉一激動就忍不住唱上幾句,這首歌是爺爺教我的,當年他是留蘇的學生。”

  他爺爺和父親都是長春電影製片廠的攝影師,攝影也算是家傳手藝。

  長影是在偽滿時期曰本“株式會社滿洲映畫協會”基礎上建立的新中國第一家電影製片廠,堪稱新中國電影的搖籃,《五朵金花》、《上甘嶺》、《英雄兒女》、《劉三姐》等著名影片都是這個廠拍的,聽起來就歷史悠久。

  不過聽寧淞的意思,他爺爺和父親都沒參與故事片拍攝,一輩子不是紀錄片就是科教片,始終籍籍無名。

  “現在長影已經沒有作品了,老廠區改成了旅遊點。”

  這是個傷感的故事,其實不僅是長影,國內幾大電影廠都已沒落,有的已經摘牌。

  兩人入住人民廣場邊上的吉林省賓館,下午去紅旗街的長影宿舍看忘了寧淞的爺爺。

  但不知什麽原因沒有去寧淞父母家,他故意回避了,楊樹也沒多問。

  傍晚兩人回到人民廣場,站在蘇聯紅軍烈士紀念塔下,正好看到一輪紅日落在寬闊的西安大路上,霞光萬丈,紅彤彤震撼人心。

  楊樹非常喜歡這個景致,指著落日對寧淞說:“這個很好,一定要拍進咱們的電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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