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或許是因為心裡裝著事兒,林逸早早地就醒了,甚至比在上上的時候起的都早。
像昨天一樣,沒有打坐修煉,而是直接穿衣服下了樓。
四下裡看了看,雖然只有短短兩天,但是,林逸現在是真把這裡當成了自己的家。
一會兒就要離開了,多看幾眼,說實話,下一次回來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
看了一會兒,林逸坐在椅子上發起了呆。
等到七點左右的時候,朱大成和柳慧琴帶著果果從樓上走了下來。
“呀,兄弟,你怎麽起的這麽早啊?”
“噢,我醒得早,在房間待著也沒事,就下樓了。”
其實,朱大成也醒的很早,只是沒有和林逸說。
“你們等著,我這就去做飯,早一點吃飯。”
柳慧琴說完鑽進廚房忙活去了。
林逸再一次把果果抱了過來,和朱大成聊著天。
很快,柳慧琴將早飯端了上來。
很樸素的飯食,但是林逸吃的津津有味。
很快,林逸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飯,逗了一會兒果果。
等到朱大成也吃飽了,林逸知道,離別的時刻,還是來了。
“果果,你一定要想乾爸爸,乾爸爸會給你買好多好多你喜歡的東西,好不好。”
果果也知道了就要和乾爸爸分開了,不舍的摟著林逸的脖子,不肯放開,眼睛裡含著淚。
“好了,果果準備準備就要去上學了,不要哭了啊。”
柳慧琴叫了下果果。
“你大哥昨天說的對,在外面,還是要萬事小心,別上了壞人的當。”
“我知道了嫂子,你們放心。”
柳慧琴幫著林逸收拾好了行李,又確認了好幾遍沒有遺漏,才放心的將行李包挎到林逸的肩上,至於林逸自己肩袋,已經被柳慧琴塞到包裡了。
來的時候什麽都沒帶,走的時候,卻是滿滿的一大包。
“出發吧兄弟,既然到了這個時候,咱們大老爺們兒,就不要矯情了。”
朱大成故作灑脫的說著,但是一臉不舍的表情,還是沒有藏住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還是出發了。
果果哭了,哭的很大聲,柳慧琴拍著果果的背輕聲安慰著她,盡管此刻她也是有著濃濃的不舍。
林逸看著傷心的果果,也是留下了淚,但是沒有讓果果看到,急匆匆的上了車。
朱大成歎了一口氣,發動了車子。
行駛了四個小時,兩人終於到了蘇高官途車站。
朱大成將車停穩,率先下了車,幫著林逸把放在後座的包拿了出來。
林逸接過包,看了看四周。
朱大成知道林逸沒有單獨坐過大巴車。
“走,先幫你把票買了。”
說完,不等林逸說話,徑自朝著候車大廳走去。
“快點跟上啊兄弟,別耽誤了時間。”
林逸趕忙跟上。
朱大成很快買好了車票,差不多十分鍾就發車了,朱大成趕緊跟林逸說著坐車時候的注意事項。把他知道的,事無巨細的快速跟林逸說了一遍。
然後一路小跑著帶著林逸去了將要坐的車。
上車之前,還是忍不住叮囑了林逸幾句,到了地方第一時間打電話報平安,林逸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在司機催了好幾遍後,朱大成總算是放林逸上了車。
大巴車緩緩開動了,
林逸和朱大成隔著車玻璃揮手告別,知道車子出去很遠,朱大成才轉過身,眼淚在轉身的同時,落了下來。 上了車的林逸向著大哥的囑咐,緊緊地抱著自己的行李。
還是覺得不放心,乾脆在同乘的人沒有發現的情況下,悄悄地給行李包布了一個“感應陣”。
這種陣法極小,甚至用不到陣石,幾枚扣子就能搞定。
另外,這種針法只有一種作用,就是可以與布陣者時刻產生聯系,有人觸碰,布陣者會第一時間感應到。
弄完這些,林逸才放了心。
林逸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上了車就開始犯困,從前和俞自流一起出門的時候就是。
這會兒,林逸又開始昏昏欲睡了。
林逸座位靠著窗,在他的外面,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面黃肌瘦,不知道是不是不善言辭,上了車沒有跟林逸交流過一句,頭上帶著一個黑色的鴨舌帽,帽簷壓的很低。
看到林逸困得不行了,男子瞅了一眼林逸放在腿上的行李包,然後四下裡觀察了一下。
終於等到林逸徹底睡著,男子緩緩的抽出了原本插在衣兜裡的手,手指的位置,還有一道寒光。
那是一個很小的刀片,只看那光澤,就知道特別鋒利。
男子手指夾著刀片,悄悄地靠近林逸行李包的底部,看來,是想偷點東西了。
林逸的行李包很大,所以不用擔心他會起來檢查裡面的東西,而且,只要自己得手,並且收獲還可以的話,到了最近的站就下車了。
可是在他的刀片剛碰到行李包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在幹嘛?”
正是林逸,他被行李包上設置的感應陣驚醒了,一睜眼就看到自己身邊的這個男子鬼鬼祟祟的想要行竊。
男子一看林逸突然醒了,慌了陣腳。
自己動作很輕啊,不應該會驚醒他呀,怎麽回事?
“你在偷東西?”
林逸有些慍怒的問道。
男子啞口無言。
林逸站起身來,作勢要喊人,這可把男子急壞了。
連忙按了林逸一把,並且晃了晃手裡的刀片,目光中偷著威脅。
用只有林逸聽到的聲音說道:“小子,你最好別出聲,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哦?你倒是挺有自信啊!”
林逸對男子的話嗤之以鼻。
男子見沒有起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心一橫,就想把刀片架到林逸的脖子上。
但是,沒想到林逸動作更快,一隻手就擒住了男子伸過來的手。
男子感受到手上傳來的力道,不由得暗暗吃驚。
這個青年這麽瘦弱,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
男子不相信,加大了自己手上的力度,但是還是被林逸輕松的化解了。
林逸從須彌戒裡取出一張自己在山上的時候畫的定身符,極快速的往男子肩膀一貼,男子瞬間就覺得自己動彈不得了,眼睛裡充滿驚恐,連想要喊救命都做不到。
林逸拿出手機,播了報警電話,看了看窗外的路標,告訴了警方自己所在的路段,以及車牌號。
警方承諾,現在已經聯系告訴上的警察了,等車子到了下一個服務區,他們就會立刻實施抓捕,並且提醒林逸不要輕舉妄動,保護好自己,以免受傷。
掛斷了電話,林逸瞅了一眼身邊的男子。
眼光對上了男子有些驚恐,有些祈求的眼神。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你就老老實實的等著到了服務區,警察帶你走吧,到時候希望你能改過自新。”
說完這些,林逸沒有再搭理他,歪過頭去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睡夢中的林逸感覺到車子緩緩的停下了。
睜開朦朦朧朧的睡眼,看了看窗外。
正是一隊四個警察,司機已經下了車,和警察交談著。
沒有交涉多長時間,司機帶著警察上了車,林逸站起身來向警察示意。
在看到林逸的示意後,一起向這邊走來。
“你好小同志,是你報的警對吧?”
貌似是四個警察裡的小領導開口問了一下林逸。
“是的,就是我報的警,這個人想偷我東西,被我製住了。”
林逸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男子,向警察解釋道。
說話間,林逸悄悄地取下了他身上的定身符,男子很快恢復了行動力。
“喲呵,老熟人啊,怎麽,現在改到大巴車上來下手了啊?”
為首的警察應該是認出了那個男子,聽話裡的意思,這人不是第一次行竊,而且之前就被抓到過。
那名男子知道自己跑不了了,雖然感覺到剛剛那種全身不能動的感覺已經消失了,但是仍然沒有反抗。
“走吧,這套流程你應該比我們都熟了吧,別墨跡了。”
男子低著頭,任由警察將自己拷上,拉著下了車。
“小同志,謝謝你啊,幫了我們的大忙,這家夥可是個慣犯了,之前進去過幾次,後來刑滿釋放,還是不知道悔改。”
“不客氣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說了兩句話,警察就都下車了。
林逸反而有些奇怪。
正常來說,普通人遇到被別人定身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不是應該很驚訝嗎?男子的表現太過冷靜了。
百思不得其解,林逸索性不想了,畢竟,自己以後基本上也不會跟那人有什麽交集了。
管他呢,睡覺,一覺睡到滬市。
果然,等到林逸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大巴車已經停下了,現在的所在地,是一個非常寬廣的停車場。
林逸看到車上只剩下司機了,拿上自己的包,走過去問了一句:“師傅,咱們這是已經到了滬市了是嗎?”
司機聽到林逸的話,抬頭看了看他。
“對,已經到了,其他人都已經下車了,就你一個人還在那睡,我正想叫你呢。”
“謝謝師傅了,對了,從哪邊出站啊?”
“你下了車,衝著那個大門走就可以了,那就是車站的大門。”
司機師傅指了指車站大門的位置,林逸了解了之後就下了車。
“呼!”
坐了一上午的車,雖然林逸實實在在的睡了三四個小時,但是,骨頭還是酸酸的。
剛一下車,舉起胳膊,打了一個大大的挺。
掏出了手機,給朱大成打了過去。
等待音響了兩三聲,電話就接通了。
林逸一邊往大門上走著,一邊和朱大成報著平安。
林逸大概說了一下路上遇到的事,兩人說了幾分鍾,林逸走到門口的時候,就掛斷了。
臨掛電話之前,電話那邊的朱大成、柳慧琴,還有正好放學在家,一直在叫乾爸爸的果果,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囑咐著林逸要注意安全。
來到門口,林逸往四周望了望。
果然是大城市啊,高樓大廈,鱗次櫛比。
路上車來車往,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