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既成功又失敗的相親。
若非封歡兒橫插一腳,指不定曹肅和劉氏長女已經訂下來了。
但現在,一行四人只能“稍顯僵硬”的告別離開。
一分開,剛走出畫舫之地,劉鸞就生氣的拍了拍曹肅的胳膊。
“叔叔,你怎麽回事?”
“你和那封歡兒到底是什麽關系?”
曹肅和劉鸞坐進馬車,曹肅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面之緣這種詞語,現在已經說服不了人了。
什麽關系呢?
曹肅想了想後,沉聲道:“她曾經為我出過血。”
什麽?
劉鸞驚呆了,這.......這是什麽關系?
她立即緊張的抓住曹肅的袖子,焦急道:“你們.......哪裡的血?”
曹肅實話實說:“肚子裡出血。”
啊?!
劉鸞差點沒跌坐在馬車裡,已經徹底想偏了。
怪不得兩人一直眉來眼去,怪不得兩人一副奇怪的模樣,怪不得曹肅拒絕了和其他女人踏青。
她悲憤道:“沒想到叔叔竟然是這樣的人!”
“人家小姑娘都為你.......為你這樣了,你還不把人家娶過門?你還要去見別的女子!你真的.......太過分了!”
曹肅:........
劉鸞信以為真,苦口婆心道:“我們曹家以前雖然不是什麽大戶人家,但我們曹家將來肯定是要成為名門望族的,尤其是叔叔你,是朝廷的正五品大員,前途光明,可不能因為這種事情,落了別人口舌。”
曹肅本來就想逗一逗劉鸞,劉鸞和他一般大的年紀,就老氣橫秋。
沒想到劉鸞特別緊張,抓著他的手不放,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憂慮。
真是設身處地的為他考慮。
他知道玩笑開大了,連忙解釋:“嫂嫂,沒有的事情,是我瞎說的。”
“我和封歡兒,真就一面之緣,怎麽講呢,之前稍微有點不愉快,但都已經過去了。”
見曹肅正色解釋,不像作假。
劉鸞方才半信半疑,稍稍松了口氣:“真的?”
“真的。”
曹肅無奈道:“我就想和嫂嫂開個玩笑。”
“這可一點都不好笑哩,叔叔以後可莫要再開這種玩笑了。”劉鸞忍不住白了曹肅一眼。
........
........
背道而馳的另一側。
柳亦琪和封歡兒坐在華貴的馬車之中,兩人都比較沉默。
還是封歡兒率先開了口,主動向柳亦琪解釋:“亦琪,我和那曹肅,真的沒有什麽關系,你可不要亂想。”
柳亦琪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啊,你們不是一面之緣嗎?”
封歡兒被柳亦琪一句話都頂了回去,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柳亦琪笑道:“歡兒,我們是好姐妹,你也是我見過的武功最好的女子,我很佩服你,也很羨慕你,羨慕你武道天賦出眾,羨慕你可以飛來飛去,自由自在。”
她掀開窗簾,馬車車窗外,是熱鬧的神都坊市景象。
賣炊餅的商販在街上吆喝,蒸籠裡的騰騰白氣中,容納了神都的煙火氣。
封歡兒見柳亦琪突然袒露心聲,心頭一顫。
柳亦琪強顏笑道:“我就不同了,我背後是柳氏上下七十八口人的身家性命,我們柳家在神都城的每一步,都得要小心翼翼。”
“我背負著家族前進,不可有半點的疏忽大意,縱然是自己的婚姻,也必須要獲得足夠的利益,正如我們一直做的生意一般。”
“那樣的勢利,那樣的可笑,可我卻沒有半點辦法,身不由己........”
“這就是我的人生,從十七歲開始,我已經見到了自己的七十歲。”
柳亦琪轉頭頭來,眼神暗澹,疲憊不堪。
封歡兒被她說的忍不住鼻子一酸,握住了柳亦琪的手:“亦琪........”
“歡兒,你們封家,是神都的大家族,我和你,自始至終都是不一樣的,有的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
“你可以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便如九天之上的靈鳥,肆意翱翔,追逐屬於自己的人生。”
柳亦琪搖了搖頭,巋然長歎,盡是無奈。
封歡兒不知道為何,她們二人的聊天就變成這樣了,但柳亦琪這麽一說,她也跟著心酸不已,都差點流眼淚。
她握住她的手,鼓勵她:“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柳亦琪這番心聲吐露,讓封歡兒瞬間忘記了曹肅的事情。
兩人之間又猶如當初的好姐妹一樣,再無半點的隔閡。
.........
.........
“什麽?封家?”
“封家家主是左將軍封余禪?”
“這麽大的來頭?”
曹肅回去一打聽,萬萬沒想到,封歡兒在神都城裡,還是有些名氣的。
仇佰笑道:“曹百戶,你說的那封氏女,該不會就是封將軍的小女吧?聽說封將軍的小女年方十六,生的花容月貌,神都城裡來找封將軍說媒的人,都快把封家的門檻都踏破了。”
“尚未婚配?”
“當然,封家可是神都的豪門,封將軍靖邊數十載,宿守邊疆,乃是本朝一等一的實權將軍,他的脾氣可不好。”
“我之前聽到有人說,去年有個侍郎來找封將軍說媒,結果被封將軍叉出去了,還說什麽‘虎女安能配犬子’。”
“那侍郎顏面盡失,羞愧而走,之後找封家說媒的人就少了許多。”
若是問其他的事情,仇佰可能不知道。
但問神都城裡的煙塵情事,仇佰簡直信手捏來,什麽都知道。
“大人打聽封歡兒是什麽意思,大人要去求娶封家小女?”
仇佰很好奇,“八卦”的目光盯著曹肅,感覺自己有可能又要多一分的素材。
可曹肅失口否認:“沒有的事情,你別亂說。”
“大人有機會的,大人年紀輕輕,又是軍中宿將,‘百騎劫賊營’之事天下盡知,我們武人都佩服大人,左將軍也不會例外。”
“說不定封將軍就看上大人了,把封氏小女嫁給大人。”
“那這樣的話,周薇怎麽辦?”
仇佰在那邊自顧自的說著,為曹肅感到一絲的為難。
曹肅說不聽,便懶得再管仇佰。
他得到了封歡兒的消息,不由陷入了沉思。
如果封歡兒是左將軍封余禪的女兒,那小桃鎮的封家又是怎麽回事?
之前他殺封家老頭的時候,封歡兒可是很緊張的,不似作假,難不成小桃鎮的封家,是封余禪的分家?
分家搞這麽邪惡的掠過生機大法,靠著換取生命儀式來苟延殘喘?
不至於吧,這要是被皇帝知道了,不得把封家給抄了啊?
亦或者說,皇帝現在也動不了封家,所以封家才會這麽囂張?
也不對,這封家老頭,可是幾十年前就開始搞這事了,而封余禪是本朝天子手下大將,先帝在的時候,封余禪還未崛起呢!
封歡兒自己搞得小動作,她想要在小桃鎮的封家獲得什麽?
曹肅有些不理解,想也想不通這其中的奧秘。
仇佰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笑著說道:“對了,還聽說封歡兒是神都天音宗當代最出色的弟子,在天音宗內排名位列前茅,可能會上下一期的鳳雛榜。”
天音宗?
曹肅聽說過這個宗門。
在神都城裡,道宮之下,宗門的生存壓力很大,但仍然有當世一流的幾大宗門。
比如說天音宗。
天音宗也是道武雙修的宗門,宗門以女性武者居多。
影響力很大,神都不少大家族的女子都想辦法去天音宗裡學點武功。
更誇張的是,十年前,天子選秀女的時候,天音宗也進獻了一名女弟子作為秀女,後來這秀女脫穎而出,成了當今天子寵幸的嬪妃之一,天音宗因此在神都城中的地位更加穩固,發展勢頭也越來越好,有隱隱壓過其他宗門勢力的苗頭。
仇佰笑道:“對,就是天音宗,我當時也很驚訝,我以為像左將軍這樣的將領,最不屑的就是江湖門派,沒想到他自己的女兒,居然也踏入江湖。”
曹肅眯起了眼睛,猜測這到底是個什麽宗門。
下次得要找個機會去看一下。
“大人如果想要求取封歡兒,我記得之前左將軍定過一個‘條件’,似乎是三十歲以下的上品武者優先。”
“大人已經是四品武者,努努力,感覺很快就能上品了。”
四品到三品,是一個大分水嶺,很多武者一輩子都只能卡在四品,無法再前進半步。
曹肅聽完後搖頭道:“我如果到三十歲突破成三品,那個時候封歡兒都快三十了,她能等我這麽久?”
仇佰本來也是開個玩笑,沒想到曹肅還真做了假設。
他心中微微一動,看樣子曹大人還真是動了心。
仇佰轉了轉腦子,連忙吹捧:“以曹大人的天分,那需要這麽久?我斷言五年之內,大人必然會突破到上品!”
曹肅用奇特的眼神看了仇佰一眼,也不說對不對。
仇佰覺得自己這波吹捧的水平還是很高的,大人聽了應該會很滿意。
他接著道:“還有一件事情,大人應該也會感興趣。”
“什麽事情?”
曹肅沉聲問道。
“是魏天明挑戰左秋子的事情,聽說已經定下了日子和地點,日子應該是三天之後,地點就放在了神都北城外的雒水邊上。”
仇佰對著曹肅道:“大人,這可是武林盛事,太熱鬧了。”
“據說魏天明此次前來挑戰,做足了準備,是要以此戰作為他踏入一品的契機,若能贏了左秋子,將來說不定還真有機會挑戰司馬長風。”
“以戰破境是比較少見的修煉方式,以前都只是聽說過而已,沒想到這次居然要在雒水之外免費觀看。”
仇佰感覺特別興奮,這等對決少見,去湊湊熱鬧也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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