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地中,曹肅閉目調息。
忽然間,他耳朵微微動了動,聽見了一絲異響。
一股黑煙從營帳外面飄了進來,隨後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行淡淡的文字。
“五更天突襲青虹門”
青虹門所在的地方,是營地的正北區域,也是眾多江湖義士比較多的區域。
此門派唯定天宮馬首是瞻,副門主費尚武雖然年紀不小,但也是力境上三品的高手,屬於本次攻伐魔教的頂尖戰力。
曹肅看到這行字後,猛然伸手一揮。
掌力侵襲之下,黑煙化作的字驟然消散。
他站起身來,掀開營帳走了出去。
門口正在親自值守的石勇睜開了眼睛:“將軍?”
“他們來了!”
曹肅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北面。
石勇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曹肅何出此言。
下一刻,北面的營地裡,忽然爆發出了劇烈的爆炸聲。
地面都顫抖了幾分,旋即便是火光衝天,喊殺聲驟然響起。
“殺!”
無數的黑衣人,從漸白的夜色之中浮現。
徑直的衝向了北面的青虹門所在地。
青虹門的弟子,本來就有些松懈了,這貿然殺出的無數蝕日教教眾,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副門主費尚武第一個醒來,連忙衝出營帳外。
只見營地之中,已經有不知道多少營帳被點燃,而倉促營地的青虹門弟子,片刻間就已經死傷慘重。
“怎麽會來我這裡?”
費尚武不明白,正確的迎擊對象和仇恨值比較高的,應該是定天宮才對。
沒想到這幫魔教妖人,竟然盯上了他們駐地。
費尚武勃然大怒,拔出了腰間掛著的鐵鞭,吼聲如雷:“眾弟子勿懼,隨我迎敵!”
他施展輕功,瞬間就衝到了黑衣人群之中。
黑衣人中的武者,多半都是力境武者,但也多為力境下三品的武者,中品武者極少,而上品武者,都還沒有顯現。
費尚武畢竟是威震一方的三品武者,這一番殺進來,簡直是虎入羊群。
一時間,數名黑衣人被他擊飛到了空中,敵方無人能擋。
“殺了他!”
黑衣人中,忽然有人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
隨後一名身材削瘦的黑衣人,凌空襲來,與之同行的還有幾名注意到費尚武的黑衣人。
“找死?”
費尚武鐵鞭揮下,一道恐怖的鞭力猶如實質一般,朝著面前幾人擊去。
而為首那名削瘦的黑衣人,卻在鞭力即將擊中他的一瞬間,驟然化作了一隻隻黑色的烏鴉消散。
費尚武大吃一驚,扭過閃身,背後一隻似人非人一般的利爪襲來,差點抓破他的心臟。
還是那個削瘦的黑衣人,竟然練了一手不俗的爪功。
他爪尖淬著紫色的劇毒,費尚武連忙鐵鞭橫鐺,空中凝力沉氣,轉了個禦守的鞭法。…
此時,其他幾名黑衣人也趕到,有的人用刀,有的人用劍,還有隔著幾步遠丟暗器的,全都朝著費尚武的身上招呼,而一時間,其他青虹門弟子陷入苦戰,無人能趕來支援。
“殺光他們!”
黑衣人像是層出不窮一樣,從夜色中冒出了無數。
這些蝕日教教眾,一個個悍不畏死,拚命襲殺青虹門的人。
與青虹門相隔比較近的江湖義士聽到了聲響後匆匆趕來支援。
“魔教妖人,人人得而誅之,殺!”
這些江湖義士加入爭鬥後,逐漸演變成了廝殺亂局。
那用爪功與費尚武交手的黑衣人忽然臉色一變,厲聲喊道:“撤退!”
他雖然這麽喊了,但此時眾人殺作一團,哪能這麽容易就分開?
而瞬間,遠方傳來了一聲爆響。
姚破仝從空中飛來,其人氣勢洶洶,身上凝結磅礴的煞氣,直指地面諸人。
“撤!”
那與費尚武交手的黑衣人輕身功力了得,回頭掏出一爪。
一爪在空中化作了一個巨大的爪印,朝著費尚武襲來。
費尚武不敢帶面,鐵鞭再次上揚,內勁凝練出恐怖的防禦力,擋住了襲來的爪印。
“蓬!”
他往後退出幾步,交手處甚至炸裂出淡淡的白煙。
等白煙過後,再向前看時,那為首的黑衣人已經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與之一起撤退的,還有部分黑衣人。
“死!!”
此時,姚破仝趕到現場,高空中一拳轟出。
地面上頓時幾個集中在一起的黑衣人,被姚破仝澎湃的拳力直接打得四散而開,青虹門雖然損失慘重,但此刻瞬間扭轉局勢,士氣提振,朝著悍不畏死的蝕日教黑衣教眾再次殺去。
“哼!”
姚破仝看到他一來,蝕日教就像潮水一樣,迅速撤退,頓時有些不滿意。
他怒喝一聲,滾滾內勁像是小太陽一般,灼燒著所有人的目光。
轟隆!!!
忽然,東面營地也傳來了一聲爆響。
東面營地,是鏡月山莊所在。
兩處皆有襲擊,一前一後,同時展開!
姚破仝微微色變,眼見底下的蝕日教眾撤的差不多了,便準備前往鏡月山莊所在支援。
偏偏就在此時,費尚武好死不死的喊了聲:“姚師侄來的正好,快與我一同殺了此獠,此人乃是上三品高手,必然是蝕日教的高層!”
費尚武發出邀約,自己揮舞著鐵鞭,追擊逃走的蝕日教人。
他死死盯著那之前用爪功和他交手之人,深入茫茫夜色。
“費兄,不可!”
姚破仝喊了一聲,然而費尚武根本沒理他,一溜煙的就衝了進去。
被亂殺了一通的青虹門人,也連忙收拾情緒,憤怒的跟著副門主殺了過去。
姚破仝:
他在半空中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咬咬牙,轉頭去了鏡月山莊的地方。…
在鏡月山莊駐地,同樣也是有不少蝕日教教眾,不過此地的教眾,穿著的衣服多種多樣,黃的藍的綠的都有,千奇百怪。
而喊殺聲更是不絕於耳,鏡月山莊的眾多女弟子,盡皆浴血奮戰。
——
公良孫手持利劍,身形猶如飛燕,哪有半點白天時老嫗的樣子。
她飛到天上,周身上下便全是劍光。
蝕日教的人根本無法近身,公良孫飛來之時,就只能都忙不迭的四處逃跑。
“莊主,窮寇莫追!”
姚破仝趕來時,公良孫大殺四方,蝕日教的人鬼哭狼嚎的往夜色中逃跑。
公良孫含怒搏殺,此番蝕日教正好是撞在了她的槍口上,她每一劍揮出,都蘊含著蓬勃的殺氣。
公良孫殺的興起,也沒怎麽理姚破仝。
她帶著底下的鏡月山莊弟子,一路從營地中衝出,追殺眾多的蝕日教教眾。
蝕日山的半山腰上,一處高台處。
一身夜行衣的李行輪站在了幾個蝕日教“留守高層”的中間。
留下的高層裡,高端戰力只有寥寥無幾。
很快,一道身影從山下飛奔而來,落到了李行輪等人的面前。
那人拽下了臉上的面巾,一身血汙,露出不滿之色。
“李行輪!”
花玉堂怒不可遏,當即就想要與李行輪理論。
李行輪眉頭一皺,冷聲道:“花玉堂,不要胡鬧!”
“我胡鬧?真是豈有此理,你還能要點臉嗎?”花玉堂大聲的叫了起來,語氣急促而尖銳,原本俊美的臉蛋滿是扭曲和憤怒。
“你讓我帶人去夜襲六大宗門我去了。”
“你讓我去阻擋費尚武,我也去了。”
“你狗日的在這裡吹夜風,說好的支援,連個人影都沒有?”
花玉堂歇斯底裡的怒吼了幾聲,配上這副與往日截然不同的悲慘模樣,蝕日教內的眾人頓時都臉色變了變,望向李行輪的目光也意味深長了起來。
聖教生死存亡之際,李行輪還要排除異己嗎?
要知道,這路的上三品高手,就只有李行輪和花玉堂二人。
其二人還要擋住姚破仝,若不能齊心協力,這路如何能擋?
“我讓你擋半個時辰,你有心算無心,暗中偷襲都只能擋個盞茶功夫,實在令人失望。”
“此番如此安排,本教主自有安排。”
李行輪平靜的看著憤怒的花玉堂。
花玉堂怒喝道:“那你說,你到底有什麽安排,說出來好讓大家都放心,你要這麽一直不說,你當這是在玩呢?所有人都陪著你轉?”
花玉堂這話說的有理,在場除了花玉堂之外,還有幾個堂主以及黑旗旗主,全都把目光看向了李行輪。
李行輪能感覺到所有人都心亂了,馮開冀布置這個任務的時候,就擔心李行輪不好好執行任務,因此這幾個堂主裡,除了一直跟著李行輪的嫡系之外,還有馮開冀這次專門安排過來的支援。
包括花玉堂,其實扮演的也是這個監督的角色。
李行輪默默的往山下望去,只見山腳下,圍攻蝕日教的武林宗門駐地,已是十分清晰。
火光點點,喊殺震天,有無數人要隨時殺上山來的樣子。
他淡淡的說道:“不知道諸位,可曾想過一件事?”
“教主將我等安排在此處,我等一共才兩三百人,如何能擋住對方五六百武夫的衝擊?”
李行輪賣了個關子,目光掃視過去。
眾堂主在內紛紛心頭一跳, 沒能答上他的話來。
“馮教主離去之前,早已一切安排妥當,今日的試探和撤退,只不過也是讓對方更加驕傲自滿罷了。”
“明日等他們攻上斷頭虎崖,就是一切見分曉之時。”
李行輪胸有成竹的說著,眾人見他如此篤定,一時間竟也無法再反駁。
只有同為三品高手的花玉堂冷笑連連,根本不相信李行輪還有什麽陰謀詭計。
看樣子馮教主說的不錯,李行輪這家夥早有二心,此番是真的準備讓他們這些兄弟先與聯軍血拚。
他眼珠子轉了轉,心想必須得把李行輪和他的勢力一起拉進來,真刀真槍與聯軍乾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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