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竹馬?”
蘇澈低聲重複,臉上寫滿了疑惑,自己何時有個青梅竹馬?他怎麽不知道?
他看著瑤曦,瑤曦看著他,眼中漣漪不斷,透露出莫名的情感。
她見蘇澈沒有什麽反應,神色頗為氣餒,癟著嘴說道:
“蘇澈哥哥,這麽多年不見,你是不是早就梓曦妹妹忘記了?”
聽著這分明是撒嬌的嗲嗲音色,蘇澈渾身一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可也正是因為這句話,一些久遠的記憶從他腦海最深處湧現出來,模糊卻刻骨銘心。
“蘇澈哥哥,你等等我,不要跑這麽快嘛!”
“蘇澈哥哥,你能不能不要和他們玩,你都沒空陪我了……”
“蘇澈哥哥,你不要搬走好不好,你說好要一直陪我玩的……”
“蘇澈哥哥,蘇澈哥哥~~”
灰白色的記憶碎片從他眼前一幀一幀地閃過,又被他一點一點補上顏色,猶如電影放映一般。
他的意識不知何時陷入回憶的漩渦中,一時間難以脫身,目光呆滯之余,亦有流光縈繞。
瑤曦沒有打擾他,托著香腮,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就像在欣賞什麽絕世珍寶。
兩人就這麽靜默著,過了許久許久,蘇澈才從記憶中回過神來。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容顏絕色,小仙女一隻,和兒時那委屈巴巴的小尾巴有太多不相似的地方,可依然能看出兒時的模樣。
“都說女大十八變,你這何止十八變,都快七十二變了……”蘇澈收回心神,略有些感慨道。
“哦,是嗎?”瑤曦美眸一轉,露出狡黠的笑容,輕聲問道:
“那有沒有變好看呢?”
“好看,好看到認不出來了。”蘇澈老老實實地回答。
此話過後,兩人間再度靜默下來,兩人兒時雖為青梅竹馬,但分別已久,除去共同回憶外,當真沒有太多共鳴。
蘇澈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他不想就這麽沉默下去,可思來想去,著實不知道如何開口。
“你,這些年過的怎麽樣?”最終,他還是硬著頭皮開口詢問。
瑤曦不滿地撅起紅唇,哀怨道:
“蘇澈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甚至都不願叫我一聲梓曦妹妹……”
蘇澈差點一口唾沫把自己嗆死,這丫頭,這麽多年不見,怎麽變得如此膽大?
“咳咳咳,當然不是,只是……”看著少女幽怨的目光,他連忙改口道:
“那,梓曦妹妹?這些年過的怎麽樣?”
話一出口,他便松了一口氣,身上仿佛卸下千斤巨石,兩人間的隔閡似乎也隨著這句“梓曦妹妹”消失的無影無蹤。
段梓曦歪著頭想了想,回答道:
“在你搬家後不久我們家就搬到了上海,過的一直挺好的,有愛我的爸爸媽媽,也有穩定的工作。”
“唯一不如意的就是一直沒能找到蘇澈哥哥,原本都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相見了,沒想到,居然會在WBG見到你。”
蘇澈露出微笑,如此便是最好,說道:
“其實我家搬走之後,也想回去看看,一開始年齡小,不能自理,長大一點便覺得物是人非,多少有些抵觸,再加上老爹病重……”
聞言,少女擔憂道:
“蘇叔叔病重?那他現在身體如何?”
“我爹十年前就走了。”蘇澈一臉悲傷,旋即打起精神,強顏歡笑,
不想讓悲傷破環今日的重逢,又道: “其實也沒什麽難過的,每個人都會有那一……”
段梓曦突然起身,將他湧入懷中,低語道:
“對不起,沒能在你難過的時候陪在你身邊……”
蘇澈虎軀一震,本想將她推開,
可聽著這沒由來的一句話,心頭微微一顫,鼻頭一酸,竟差點流出淚來。
是啊,十年前,他不過十三歲,母親忙於處理後事,他一個人獨處,每天正常上學放學,還得強裝沒事的樣子。
任憑別人問起,他也只是用笑容掩蓋痛苦,最後還得落個“沒心沒肺白眼狼”的稱號。
他又何嘗不想哭泣,可那樣,只會讓母親平添幾分忙碌罷了。
如今被段梓曦提起這段往事,感受著她溫暖的懷抱,淡淡清香鑽入鼻中。
他仿佛看見那個少年,在最悲傷的時候,被人相擁入懷。
只是被青梅竹馬抱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吧?
又是良久沒有言語,蘇澈靜靜享受著久別重逢的喜悅,直到喘不過氣來為止。
“呼,梓曦,可,可以了,再抱就得憋死了。”
少女大窘,收回手臂,羞紅著臉龐坐下去,低垂眉目,不敢直視蘇澈。
蘇澈趕緊猛吸幾口氣,看向少女,眼睛卻下意識地瞥向差點讓他窒息的波濤洶湧。
不曾想這刹那間的動作,恰好對上少女漣漪泛濫的星眸,他老臉一紅,別開目光,咳嗽兩聲以掩尷尬。
原本還有些害羞的段梓曦一下子就不害羞了,唇角上揚,挺直身子看著蘇澈,開口道:
“蘇澈哥哥, 舒服嗎?”
“舒服。”話一出口,蘇澈便後悔了,這般回答,就算對方是兒時的青梅竹馬,也會被當作變態的。
然而,段梓曦並沒有過多反應,只是嗔怒道:
“這麽多年不見,蘇澈哥哥居然變成臭流氓了……”
氣氛略微尷尬起來,好在服務員“貼心”地上了盤沙拉。
“二位,這是前菜,也是我們的招牌……”
平日裡最會打擾氛圍的服務員,今日看起來卻異常順眼,就連羅裡吧嗦的介紹,也成了最動聽的聲音。
兩人一邊享受著美味,一邊閑聊,不過都很默契地避開先前的話題。
偶爾聊到一些兒時趣事,便笑開懷來,久別的生疏也在歡笑中逐漸淡去,只剩下濃濃的歡悅和驚喜。
吃過晚餐,共享都市特有的霓虹美景,倒也不失是件浪漫、閑適之事。
可惜美好時光總是短暫的,電話鈴聲特有的吵鬧打破了寧靜,蘇澈拿過手機一看,是凌七七打來的,想來是問他何時回家。
“蘇澈哥哥,誰啊?”
“女朋友。”蘇澈說完便接通了電話。
“你吃沒吃完飯啊?怎麽還不回家?”
(最近大家都說更新慢,最近確實有點分不出時間來,不過作為Shy哥的粉絲,我在此宣布:
即日起,WBG每獲得一次BO3的勝利,加更一章。
Shy哥每斬獲一次MVP,加更兩章。
當然也有最基本的打賞加更,這個等以後慢慢商量吧,畢竟撲街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