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峰寺之行,從結果來看,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
對於這群被“變若之子”毀掉的僧人,和他們商量沒用、警告也沒用。
最正確的方法還是要把他們打服,結結實實的用實力告訴他們,這是誰的地盤,該聽誰的話。
當然這種手段也就意味著流血必不可少。
於是仙峰寺一行,鐵了心要執行“變若之子”實驗,以及參與、執行過最多計劃的僧人,盡皆被王洛斬殺。
至於具體死掉的僧人數目……
多到數不清了。
當時事態繁忙,交戰完之後,還要營救被關起來的住持、他的一眾支持者,在加上落實太郎兵、蓑衣守衛的新工作,也沒有時間做這些無謂的事。
倒是清除了這些逆黨後,剩下的願意改過自新者,加上包括住持在內的良心發現者,王洛最終把他們統計了一遍。
總共是一百八十九人。
這些人,王洛分出一半並入參戰人員的名單中。
還有一部分,則讓他們成批量生產哼將糖等一眾輔助藥物。
這東西使用不當會帶來副作用,可問題是,自從“盜國之戰”以後,普通士兵手裡就幾乎沒有這些東西了。
這對戰事,極為不利。
是以,製作一事必須要提上日程,而且小到上戰場的葦名兵,大到山內式部利勝這樣的葦名七本槍,每人至少要保證手裡持有不同種類的糖果保持在三個以上。
這樣才足以彌補與內府間的巨大實力和數量差距。
至於仙峰寺現任住持,王洛決定還是由現任住持來乾。
不過這次的情況和平田宅邸的情況完全不同。
後者沒有能力,但如果強行更換,弊大於利,何況平田日成還蠻聽話的。
而前者……這個住持雖然年紀比較大了,但心地善良,在仙峰寺人緣非常好,除了他,也沒有更適合當住持的了。
至於跟著住持他們一同回來的太郎兵、蓑衣守衛他們,前者包攬了全部的後勤工作,後者則跟隨蝴蝶夫人麾下,和寄鷹們一同行動。
畢竟以他們的作戰風格,也非常適合乾這種比較隱蔽的事。
總而言之,回到葦名後,為了安排這些帶回來的人,加上過了幾天,墜落之谷的人開始入駐葦名,也需要為他們調配住處、編入隊伍,王洛忙活了好一陣子,前前後後花了七天時間,才把事情全部都安排妥當。
這七天下來,帶給王洛最大的感覺便是……累。
身體累,心更累!
如果可以選,王洛甚至寧願每天都和薄井右近左衛門打一仗,也不願意做這些雜七雜八的工作——這還是葦名,一個很小的國度,如果葦名的領土、人口在擴大一倍……王洛簡直不敢想象,到時會是什麽樣子。
當然,縱然心累,王洛也是做完這一切以後,才準備正式放松幾天,畢竟他坐的這個位置本身就不允許他去逃避。
葦名一心也會疲憊。
但除了在永真面前,這份疲憊和厭倦永遠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
畢竟“葦名一心”是以國號為姓氏的當之無愧的葦名第一人,沒有理由,更沒有資格後退。
當然,這些事完成後,王洛還是給自己安排了時間一共為三天的假期。
這三天,除了上午王洛會定期巡視一下葦名流道場、七本槍帶著大將軍們操練,下午、晚上,其余時間就一直躺在房間睡大覺了。
讓王洛沒想到的是,在他的假期結束,準備去源之宮的時候,永真匯報了一則秘密消息。
“在我去仙峰寺的時候,弦一郎和狼打了一仗?”喝了一口葦名酒,王洛挑了挑眉,“怎麽回事,他們怎麽會打起來?”
雙方平時確實互相看不慣,可一個在軍中訓練,一個在佛雕師手下訓練,按理說也沒條件產生矛盾啊。
“他們發生矛盾,主要和道順有關,”永真親生道,“弦一郎大人以為,道順被您抓住,是狼在地牢四處遊蕩時意外發現跑去找您告了一狀,才一怒之下找狼開展了一場生死鬥的。”
這孫子倒是挺能忍的,一直等到我去仙峰寺,不在葦名的時候,才去動的手……王洛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穴,“結果呢?”
“弦一郎大人以微弱優勢勝出,”永真歎了口氣道,“當時佛雕師大人在旁邊,所以說是生死鬥,實際雙方只是點到為止。”
險勝嗎……
王洛點點頭,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所謂忍者,強大之處主要體現在殺人於無形、手段全面、善於應付多種突發狀況,如果只是不以殺人為目的的切磋,不是葦名弦一郎這種武士的對手,也很正常。
“一心大人,弦一郎大人該怎麽處置?”
永真問道。
雖說,這孩子近些時日總向自己獻殷勤,讓她不要把“決鬥”的事情告訴爺爺,但錯了就是錯了,她作為劍聖大人的貼身醫師,也不可能為了區區殷勤,就替他保守秘密。
“弦一郎啊?”王洛想了想,“就當不知道,順其自然好了,如果有下次在從重懲罰。”
根據王洛對葦名弦一郎的了解,要是最終決鬥的勝者是狼,這小子肯定會不甘心,無論如何也要擊敗狼一次,不過最後勝者是他,那麽這小子出過一場惡氣後,多少應該就會消停下來了。
“我明白了。”
永真點點頭。
照例,沒有問為什麽。
“不過,還是要提醒他一句,讓他別忘了自己該做什麽,”王洛道,“另外,你可以告訴狼,輸給弦一郎沒什麽大不了的,還沒到他真正發揮用場的時候。”
永真再次答應。
“好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出發了,”王洛緊了緊身上衣服,“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葦名有什麽事,就靠你了。”
自己的好友和兄弟打仗還在行,但是論起治理葦名,王洛還是更放心永真。
畢竟這次去源之宮,時間少說也要有七天以上,這麽長的時間,王洛可不敢把整座葦名交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