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自從知道袁紹爆亡的消息後,就不怎麽關注前線的戰事了,每日就舒舒服服的當一條鹹魚。
這不,大中午的,蘇辰把椅子搬到了外面,躺在上面舒服的曬著太陽。
旁邊,擺放著果點和美酒。
小日子相當的自在。
曹操領著許褚前來,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有些氣笑了。
好你個蘇寧逸,比他這個主公還懂得享受。
不過,他並沒有生氣,而是似笑非笑的道:“寧逸真是好享受啊。”
蘇辰被曹操的聲音驚醒,睜開眼就看見兩個人站在眼前,他連忙起身,打了個哈欠道:“曹公什麽時候來的?”
“剛來,剛來。”曹操呵呵笑著。
“曹公快坐,這裡陽光正好。”蘇辰指了指對面的木凳子。
曹操也不客氣,直接就坐了下來。
許褚則是如一堵牆一般,站在了曹操身後。
只是目光,卻是看著桌子上的那壺烈酒,不停的眨著眼睛。
自從上次吃了之後,他就一直掛念著二鍋頭的美味。
“許將軍若是喜歡,這壺酒就送你了。”蘇辰笑了笑說道。
許褚搓了搓手,也不等曹操同意,就連忙過來把烈酒拿在了手中,拔開塞子,咕冬咕冬的喝了一大口,才心滿意足的憨笑起來:“多謝蘇先生。”
“先生不要見怪,仲康嗜酒如命,他啊,就是個粗人。”曹操瞪了許褚一眼,這才看著蘇辰說道。
“無妨。”蘇辰微笑著搖了搖頭。
“曹公來此,可是有什麽事情?”蘇辰問道。
聞言,曹操尷尬一笑。
自認識蘇辰以來,似乎都是來和蘇辰商量事情。
他決定,等北方戰事結束,一定要和蘇辰多多親近。
要知道,他可是有好幾個女兒都到了待嫁的年齡。
如果能有這樣一位良婿,倒也不錯。
收回思緒。
曹操開口說道:“袁紹暴亡後,袁家三子為了爭奪繼承人的位置,大打出手,如今北方四州亂成了一團。”
袁紹的三個兒子,袁熙,袁尚,袁譚,不過是狗中劣犬,才能淺顯,本領微弱。
這樣的對手,實在是難以讓曹操重視起來。
要戰勝三人,對曹操而言,並不是什麽難事。
只不過,他想要選擇一個好時機而已。
“我想問問先生,我是否應該在此時出兵,進行北伐。”曹操問道。
聽了曹操的問題,蘇辰也露出了正經之色,想了想,他開口說了一個字:“等!”
咦?
曹操驚訝起來。
蘇辰的看法,竟然和程昱不謀而合。
都是讓他再等等,不必急於一時。
“為何?”
曹操問了出來。
蘇辰記得,袁紹死後,三子爭鋒。
袁尚繼承父業獲得冀州,兄長袁譚不服,兩子相鬥,最終袁譚慘敗,向曹操求援。
自此,曹操名正言順進攻冀州。
而那時,經過一段時間的內耗,北方四州的戰力大不如前,這才被曹操輕松拿下。
算算時間,最多也就一兩個月罷了。
“曹公,一山不容二虎,兩虎相爭,尚且一死一傷,更何況是三虎相爭!他們爭得越厲害,實力損耗便越嚴重。”
“若是曹公此時去攻,三人必然會暫時先聯合起來,畢竟,他們內鬥是‘家鬥’,而與曹公之間,則是兵鬥。”
“請問曹公,是想面對三人的聯合,還是想要逐一擊破呢?”蘇辰反問道。
是啊!
曹操點頭。
袁家三子雖然不值一提,但若是聯起手來,也是一股不算弱小的勢力,強行攻伐,
只會徒添損傷罷了,倒不如耐心等待,靜候戰機。“有先生提醒,我才沒有犯下輕軍冒進之錯,多謝先生了。”說著曹操向蘇辰行了一禮。
態度誠懇。
“曹公太客氣了。”蘇辰連忙回禮。
“好了,不打擾先生雅趣,我要立刻將命令傳達下去。”說著,曹操帶著許褚離開了。
“仲康,令人傳眾將前來議事。”
“諾。”
於是。
上一次會議結束,還不到一個時辰又再次收到召開例會的眾人都有些懵?
什麽情況?不是說三日後再談嗎!
不過,心頭雖然疑惑,眾人也不敢有什麽布滿,連忙放下手頭的事情,前往中軍大帳。
很快,眾人到齊。
曹操直接吩咐道:“諸將近日嚴加操練兵馬,至於北伐一事,就暫時擱置,等時機成熟後再說。”
啥?
不打了?
眾將頓時興致缺缺。
許攸則是愣在了原地。
我才說攻打冀州必勝,你曹阿瞞說思考一下,結果一個時辰不到就告訴我這?
《踏星》
真是欺人太甚!
許攸看了曹操一眼,胸懷怒火,但卻不敢發作。
唯有程昱,露出思索之色。
“主公去了輜重營一趟,回來便有了主意,這其中,有著什麽秘密?”
古怪,實在是太古怪了。
他也是心思細膩之人,打定了主意,日後定要多多關注主公與輜重營之間來往。
說不定,能找到什麽蛛絲馬跡。
時間轉眼就過去了一個月。
袁譚在與袁尚的交手中慘敗而逃,然後向曹操求援,請求聯手。
曹操自然不會拒絕。
當日,曹操起十萬大軍,進攻冀州。
蘇辰作為輜重營的一員隨軍出征。
這還是他第一次長途隨軍出征,雖然路途遙遠,不過趙陽早就為他備好了馬車在行軍途中搭乘。
幾日後。
十萬曹兵圍住冀州城,蘇辰也算是首次見到圍城之戰。
無數的曹兵如螞蟻一般,牢牢的將冀州城的四座城門封鎖,頗為壯觀。
不過,曹軍雖然有十萬之眾,但冀州城中也還有袁尚的四萬多兵馬。
俗話說,三倍圍之,十倍攻之。
曹操要用十萬大軍攻下冀州城,卻沒那麽容易。
如此,僵持了幾日。
這一日清早,蘇辰照例站在高處,查看冀州城的情況,趙陽跟在身邊,皺眉道:“冀州城,城高牆寬,如何才能攻進去啊。”
“不出三日,冀州城必破。”蘇辰看著在城外挖著壕溝的曹兵,胸有成竹的道。
“三日?”
趙陽意外的看了蘇辰一眼。
在他看來,別說三日,就算是三十日,也未必能打下來。
“你不信?那我們打個賭如何?你若是輸了,就把你珍藏的那本農書送我。”蘇辰轉頭,看著趙陽笑道。
那本農書,蘇辰也是無意間聽趙陽說起,乃是一位農學大家所著。
他如果能得到,可以直接由鹹魚系統吸收,獲得一點自由屬性點。
當然。
這樣的書籍,太過珍貴,當世都找不出幾本來。
他旁敲側擊,和趙陽說了好幾次了,都被對方婉拒。
好在,經過一次次的勸說,趙陽的態度也有所松動。
畢竟,那本農書對趙陽而言,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只是有些紀念意義罷了
“這樣吧,無論輸贏,我都教你釀酒之法,如何?”見趙陽不為所動,蘇辰便直接加了個籌碼。
他的釀酒術,趙陽也覬覦許久了。
“當真?”果然,趙陽一聽釀酒技術,立刻激動起來。
“這是自然。”蘇辰點點頭。
“好,我應下大人的賭約了。”猶豫了片刻,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心一般,趙陽重重的點頭。
見賭約結下,蘇辰滿意一笑,然後目光,重新落在了冀州城。
此時,曹操應該是采納了許攸的計策。
挖掘壕溝,然後掘開漳河,引水淹冀州,按照目前的進度,三日時間,剛剛好。
看了片刻,他便帶著趙陽回去了。
三日時間,他將自己掌握的釀酒術,教了一些給趙陽,當然,所教授的只是皮毛罷了。
即便如此,也足以讓趙陽受用終生。
第三日正午。
他並沒有出營,而是在營中午睡。
沒多久,便聽到趙陽的驚呼聲傳來。
“大人,破了,城破了……”
趙陽來到蘇辰身邊,大聲喊道。
同時,看向蘇辰的目光充滿了敬佩。
蘇辰從椅子上起來。
冀州城破了?
於是他換了身衣服,笑著道:“走,在營中待著無聊,去城裡逛逛。”
“是,大人。”趙陽屁顛屁顛的跟來,從懷裡取出一本古樸的書籍,恭敬遞上,“大人,這是你要的農書,請收下。”
“嗯。”
蘇辰接過,掃了一眼,隨手拍了一下。
在人物面板上,瞬間多了一個自由屬性點。
他想了想,將其點在了武力上。
81~82。
一點武力值對自身的提升不大,不過聊勝於無。
他感覺自己的力氣,又大了幾分。
很快。
冀州城到了。
此時,河水已經退卻,官道上,還殘留著水流漫過的汙泥。
無數曹兵正在清理街道,接管冀州城。
進城之後,蘇辰便看到,無數百姓,衣衫襤褸的站在街道上,因為房屋已經在水中被衝毀。
家中一應財物,糧食也全都被河水衝走。
好在,人員並沒有太大的傷亡。
實際上,袁尚麾下的三四萬兵馬,也僅僅隻損失了幾千人罷了。
其余人,全都做了俘虜。
至於袁尚本人,則是在亂戰之中帶著殘兵逃向北方。
而今,整座冀州城,已經完全在曹軍的掌控之下。
一路走來。
百姓的臉上幾乎看不到生氣。
蘇辰搖了搖頭。
他沒事來逛什麽城。
算了,回去吧。
然而轉身走了沒兩步,一道人影忽然撞了上來。
“什麽人?”
趙陽大喝一聲,身先士卒的就要把那人拿下。
蘇辰擺了擺手,示意趙陽不用大驚小怪。
他如今好歹也有著82的武力,等閑的人根本傷不了他。
只是,剛才那人裝在他身上時的感覺怪怪的。
“這位大人,我……我不是有意的。”
人影抬起頭來。
披頭散發,臉上還有著汙泥。
唯有一雙眼睛,明眸皓目,彷若星辰。
蘇辰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這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女扮男裝。
難怪剛才撞那一下,衝擊力與眾不同。
蘇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以他後世毒辣的眼光,對方臉上的汙泥就好似不存在一般。
看了幾眼,他便忍不住心中一動。
好漂亮的女人。
看年紀約莫十六七歲,身高在一米六八左右。
除此之外,對方的氣質,也絲毫未被狼狽的外貌所影響,顯然,出身不凡。
冀州城內。
有著這兩個特點的女人,不多。
蘇辰瞬間就想到了一人。
洛神甄宓。
他立刻來了興趣。
除了對甄宓的美貌感興趣外,對甄氏一族的寶庫更感興趣。
其中,或許就存在著提升屬性點的寶物。
正如蘇辰所猜測的那樣,此人正是甄宓。
她和族人走散,方才為了躲開曹兵的搜查,慌不擇路,這才會在街道拐角處,撞在眼前這名曹軍身上。
此時的她精神高度緊張,身體的力氣幾乎快要耗盡。
渾身酸痛無比。
連忙低著頭,就要從一旁走過去。
蘇辰看著對方離去,笑著道:“你跟我走。”
“什麽?”
甄宓神色驚惶的看向蘇辰。
蘇辰沒有理會甄宓的驚詫,轉身朝著城外的輜重營走去。
甄宓咬了咬牙,感受到身邊趙陽的虎視眈眈,只能不甘的跟在蘇辰身後。
來到城門處。
卻見一隊曹軍從外面騎著馬進來,為首之人,正是意氣風發,喝得醉醺醺的許攸。
自從冀州城破之後,他便大喝了一場,逢人便說能拿下冀州,全靠他許攸。
一路走來。
不僅百姓躲得他遠遠的,就連身後的曹兵也拉開了距離,敢怒不敢言。
“那曹阿瞞當日跣足相迎,我才為他獻計火燒烏巢,否則他又怎麽能擊敗袁紹的四十萬大軍。”
“這一次兵圍冀州,也是我許攸獻計,掘開漳河,水淹冀州。”
“你們說說,這曹阿瞞能贏,靠的是誰?”
“靠的就是我許攸!”
“沒有我,他曹阿瞞能有現在的風光嗎?”
一路撒著酒瘋,許攸騎馬入了城,自蘇辰三人面前走過。
手中的馬鞭,猶如抽風一般,驅趕著身邊的百姓。
碰巧當著蘇辰的腦袋落下。
頓時。
趙陽額頭上的冷汗就下來了。
乖乖。
一人是曹公身邊的紅人。
一人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並且深受曹公器重的蘇大人。
這一鞭要是落下了,後果不堪設想。
於是。
他想也沒想,便上前兩步,硬挨了許攸這一鞭。
啪!
當即臉上出現了一道深紅色的血印,他疼得齜牙咧嘴,慘叫一聲。
“礙眼的東西,你可知道我是誰?我是那曹阿瞞的恩人!”許攸醉得不行,冷冷看著趙陽,說道,“你敢擋我的鞭子,不知死活。”
說完,又是一鞭下去。
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