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啊~”
丁寧忍不住呻吟出聲。
這種源於靈魂上的快感,簡直就和電視裡吸食毒品上的人一樣,整個身軀都在顫抖,汗毛豎立、毛孔張開,舒服的他整個人都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夜風呼嘯,吹拂在丁寧單薄的衣物上,陣陣涼意襲上心頭。
但源於靈魂上的快感,卻讓他對外界的感知降到了最低。
即便左手腕的手口開裂,隱隱有血滲出,但他卻並沒有察覺。
吸食了一頭惡鬼的全部魂魄,不僅讓他軀體內的魂魄得到了補充,緩解了分裂後造成的靈魂虛弱;同時也為噬魂珠提供靈魂之力。
有了這些靈魂之力,那被分割在噬魂珠的分魂,也才能得到恢復。
好歹也是一頭惡鬼,所提供的靈魂之力,相對於目前的丁寧來說,還是很補的。
鬼的境界很其實簡單,最弱的是幽魂,其次便是怨靈,再然後則是惡鬼了。
而惡鬼,也就相當於築基後期的道士。
鬼與人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沒有肉身,它們只能修煉靈魂,並沒有其它路可走。
這也是為何鬼怕陽光的原因,即便是鬼王級別的,也對陽光躲之不及。
太陽光所輻射而來的金色靈離子,是至陽屬性。
而無論人還是妖,靈魂的屬性都是先天偏陰的,如果不是肉體的保護,靈魂暴露在陽光下亦是極易受傷的。
特別是鬼魂,它們為了壯大魂魄,只能選擇吸收陰邪之力,魂魄也越發像陰寒屬性靠攏。
而陰陽之力本就是兩個極端,陰屬性靈離子一旦接觸到陽光,便會被金色靈離子點燃,從而灰飛煙滅。
丁寧渾身抖了一下,隔了四五個呼吸後,方才一臉回味的站起身。
初次嘗到了甜頭的,簡直愛死這些鬼怪了。
此時的他,恨不得每天都進食一頭,這樣不僅能體會到那源自靈魂的快感,自己的實力也將會得到飛速的提升。
“可惜…我的實力還是太弱了…”
丁寧捏了捏拳頭,感受到左腕傳來的疼痛,不自覺皺緊了眉頭。
“要是我能再強點兒,那就可以去如今混亂的地獄分一杯羹了…”
從噬魂珠所反應過來的殘缺碎片中,丁寧也大致得知了一個消息。
地藏王菩薩失蹤了…
地獄裡亂成了一鍋粥,閻王與判官都被打成重傷躲了起來,十殿閻王分崩離析,各自爭奪地盤
而幽冥閻羅因為掌握有攝魂珠這件至寶,更是被偷襲後圍攻之死。
這也是為何攝魂珠會流落人間,而且成為了無主之物的原因。
“算了,現在想怎麽多也沒用,當務之急還是要以提升實力為主…”
丁寧收起道袍,將拂塵別在腰間,捂著左腕朝義莊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九叔那裡怎麽樣了,有沒有追上那個怪物…”
雖然已經拜師了九叔,但到底只是個記名弟子,叫師傅又或者是九叔,那都是給外人看的,單獨相處的時候其實叫什麽都行。
雖然說九叔很在意尊師重道這一點,但畢竟剛認識沒多久,一時間沒叫順口也無傷大雅。
“得趕緊回去了,要不然傷口裂開後感染發炎,那可就麻煩了…”
在這個世界,還處於清朝末年、軍閥割據的年代,雖有西方醫院傳入,但到底不夠發達;而且藥物也是異常稀缺,特別是消炎的藥物,更是早早便被軍閥官僚給壟斷了,
平常人家想要買到,那簡直是難於登天。 回到義莊,丁寧總感覺自己似乎少了些什麽。
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隻好喝了口水後,簡單收拾了一下客廳,坐在躺椅上等九叔回來。
殊不知九叔因為擔心他的安危,已經在老盤林裡逛了個大圈兒了。
可憐九叔四五十歲的年齡,還經常晝夜顛倒,整晚沒完沒了的奔波,經常一忙起來,一晚上都睡不成個好覺。
要不是修道有成,恐怕他早就把自己給熬去見祖師爺了。
躺在涼冰冰的搖椅上,前後晃動。
丁寧想著想著,眼皮子也緩緩沉了下去,漸漸進入了夢鄉。
而此時的九叔,有些受不住寒冷的裹了裹衣服。
到底還是有土地神鎮守的地方,除了一些不懂事的孤魂野鬼容易擅闖之外,稍微有點兒神智的,都不會來此。
就在剛才,九叔已經超度了一隻即將化為怨靈的幽魂了。
“唉,世道如此,餓殍遍野,每天都有人死亡…”
九叔看著前方那無意識遊蕩著的幽魂,默默走上前,手中突兀多處一張黃符,貼在了幽魂的額頭之上,隨後將其裝在了自己的收鬼葫蘆中。
“亂世如此,如今就連地府也不太平了,也不知何時才能是個頭…”
鬼差連自己都自顧不暇,又哪裡來的時間上陽間勾魂。
死在九叔手上的怨靈、惡鬼,又哪一個不是生前受盡磨難的“苦主”。
但為了不讓鬼怪擾亂陽間,造成更多的無辜之人慘死,他也只能選擇痛下殺手。
本是茅山弟子,但為了不讓冤靈惡鬼擾亂人世,茅山上一代的掌門果斷做出了個決定。
凡是修煉有成的茅山弟子,都必須下山自立。
一則為茅山開枝散葉;二則鎮壓一地,避免鬼怪禍亂人間,造成大面積的屠殺。
同時也壓製這些妖魔鬼怪的修煉,避免出現強大的鬼怪為禍一方。
這也是九叔來到任家鎮後,再次看守義莊、收徒傳道的原因。
其實九叔比許多道士都要好很多了,許多身前死後未為惡的鬼怪,他都會將其封印在壇中。
為此他還建了個封鬼庫,專門封存這些壇子。
等到鬼差上來收鬼時,便將這些壇子裡的鬼怪交由他們帶走。
“嗯,有人?”
就在這時,月光照射而下,九叔意外發現不遠處的老樹後,似乎躺著一個人。
“是丁寧嗎?”
九叔有些不確信問道。
“你還好嗎丁寧?”
九叔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手裡的桃木劍也對準了前方。
“是師兄嗎…”
“嗯…”
九叔眼神一凝,面部肌肉一跳,驚訝道:“你是…四目?!?”
“不是我還能有誰,快來扶一把啊師兄…”
樹下的身影一手扶著腰,一手晃悠悠的舉了起來。
“你這是怎麽了師弟!”
九叔快步跑上前,趕忙蹲下身檢查了起來。
“傷到哪兒了師弟,嚴重嗎?”九叔沉聲問道。
“唉喲,你輕點兒師兄,疼!”四目哀嚎道。
“肩膀傷了嗎?!?”
九叔剛把手放在四目的肩膀上,便疼得他呲牙咧嘴。
“把那狼崽子給撞到了,應該是脫臼了…”
四目撐著九叔的手臂,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
這時九叔才終於看清,四目裡面的那件衣服好似破拖把一樣,一條一條的。
要不是有外面的道袍遮擋,基本上就快成裸奔了。